第109節(jié)
原本就挨著司蕊坐著的影帝湯一飛順勢站起身朝賀綏笑了笑,“原來是阿蕊認識的?這就好了,你好我是湯一飛?!?/br> 解釋的時候也沒有說自己一堆的頭銜,態(tài)度似乎很誠懇。 賀綏伸手跟對方握了握手,湯一飛見賀綏這個態(tài)度,心里暗暗松口氣,有點不好意思的直接開口問道,“雖然這樣問可能會唐突了賀處長,不過請問能不能透露一下,這事兒到底怎么回事,目前是不是已經(jīng)有解決的辦法?” 最主要的還是最后一個問題。 坐在周圍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忍不住看向了賀綏。 司蕊覺得湯一飛這話說得有些不對,笑了笑剛準備打圓場,賀綏卻半點沒有介意的點點頭,“你們身上沾了穢氣,一會兒給你們清理干凈就沒問題了,至于其他的,你們不適合知道太多?!?/br> 賀綏看了湯一飛一眼,轉(zhuǎn)眼朝司蕊笑著微微頷首示意,而后自己轉(zhuǎn)身進屋里準備一會兒要用到的東西。 司蕊轉(zhuǎn)身看了看得了準話終于露出喜色的眾人,再回頭看見湯一飛明顯有話要跟她說,司蕊心思一轉(zhuǎn)若無其事的朝對方笑了笑,“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br> 女士要去洗手間,身邊的男士自然不能再留著人說什么話,湯一飛紳士的笑著頷首,自己坐回了位置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湯一飛也不暗暗皺眉緊張了。 又等了半個來小時,距離梧桐東苑這邊路程最遠的另外幾個人都已經(jīng)到了,女二號田冰雪跟她經(jīng)紀人這才臉色慘白互相扶著勉強走了進來。 夏冬對了對名單,確認沒有缺席的,這才拿著本子進屋跟賀綏匯報。 “總局那邊已經(jīng)派了人過來幫忙,人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夏冬這邊話剛說完,楊隊長就帶了幾個人過來,齊暉今天是作為普通人跟過來的,見到楊隊長笑著上去打了個招呼就沒有多耽誤他們了解現(xiàn)場情況以及詢問目前得到的線索。 是熟悉的楊隊長過來配合工作,賀綏雖然談不上特別高興,心情卻挺不錯,畢竟彼此了解又有交情,溝通交流上會更加方便。 屋里賀綏正在跟楊隊長那邊討論著小山村可能會出現(xiàn)的問題,外面田冰雪跟她經(jīng)紀人也被人圍住了,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一會兒說不定就能在網(wǎng)上看見了,不過在來的路上發(fā)生的事就不能說了,因為有太多說不清的地方了。 田冰雪的經(jīng)紀人盡量讓自己冷靜,一邊拍著田冰雪的背安慰哭泣不止的她一邊把田冰雪別墅廚房發(fā)生了多次爆炸的事說了一通。 “啊?廚房也能發(fā)生多次爆炸?又不是用的煤氣罐?!?/br> “剛才賀處長不是都說了嘛,我們身上沾了穢氣,厄運要發(fā)生,還能給你講道理講邏輯?” 這話也沒錯,眾人頓時議論紛紛,有人懷疑賀處長是不是真能給他們清理那什么穢氣,也有人擔心穢氣處理得不干凈厄運找上了自己怎么辦,總之是人心惶惶焦躁不安,原本還算安靜的草地上也頓時嗡嗡聲不斷,顯得有點嘈雜。 “冰雪,你自己一個人行不行?我現(xiàn)在要進去找賀處長說說剛才的事,既然保護我們的那個是賀處長派來的,后面的事他應該也有辦法處理干凈?!?/br> 田冰雪努力控制情緒,感受了一下,小小聲的問經(jīng)紀,“金姐,它是不是不在了?” 金姐也感受了一下,遲疑的點頭,“應該是,剛才好像我們進了別墅大門它就沒在了,應該是已經(jīng)回賀處長那里了。” 田冰雪擦了擦眼淚,松開原本緊緊拽著金姐胳膊的雙手,“你去吧,我沒事,如果我們兩個人都進去了會被人懷疑的,我剛才看了一下司姐不在,她的助理在旁邊,她肯定已經(jīng)來了,你就說是去找司姐的好了,外面的人我會應付?!?/br> 反正她跟司蕊在劇組里時關(guān)系不錯,大家都是知道的,這時候讓經(jīng)紀人去找司蕊也很正常。 想了想,田冰雪又拉了即將起身的金姐一下,“如果可以的話試著問一下賀處長,那位來接我們的,我們能不能送它一點什么東西作為回報,要不是它,我們……” 田冰雪跟金姐不約而同想到路上發(fā)生的那些事,又是車子打滑又是數(shù)次差點撞車撞欄桿,最后甚至還車子冒起了濃煙,路上還有人沖她們喊,說她們的車著火了要爆炸。 要是那個聲音讓她們別停繼續(xù)開,兩人說不定已經(jīng)嚇崩潰直接留在了路上。 想想那種情況下下車,說不定剛下車就能又來幾個意外事故,總有一個能要了她們的性命。 兩人齊齊打了個冷顫,金姐贊同的點頭,“確實,不管它是什么,它救了我們好幾條命這事是真的,我們應該知恩圖報,真心實意的把它當作我們的救命恩人?!?/br> 田冰雪抿唇笑著點點頭,金姐欣慰的看了看自己這個藝人,雖然性格軟乎了一點,可三觀端正這一點就足夠讓她喜歡了。 更何況田冰雪也夠努力,演技也不好,平時不惹是生非,唯一的愛好就是做飯,放假在家她都不用擔心田冰雪搞出什么大新聞,一點都不用她cao心。 金姐站起身要離開,果然有人問了一聲,金姐笑著說要找司蕊,冰雪想要問問司蕊發(fā)生什么事沒有。 金姐直接進了靠近陽臺進入房子里的落地窗,在里面看見了守在一個房間門口的小汪,知道對方是社協(xié)辦的人,金姐也不隱瞞,直接說剛才來的路上發(fā)生了一點事,有點需要處理的后續(xù)問題想要詢問一下賀處長。 誰知小汪聽完卻并沒有帶金姐去見賀綏,反而不用多問的就明白了金姐的擔憂,直接走到遠處打了個兩個電話。 “從吳東路段到梧桐路段的監(jiān)控視頻需要處理一下,車牌號是xs12654,周圍應該有看見的車輛,注意一下行車記錄儀以及那些車里人的手機等設備……是的,怎么處理你們看著辦,不要泄漏出去就行……” 小汪掛了電話,走回來轉(zhuǎn)頭朝金姐點了點頭,“已經(jīng)解決了,請放心。” 金姐面上笑著道了謝,轉(zhuǎn)身出去,看起來冷靜,心里卻已經(jīng)激起了驚濤駭浪,連詢問保護她們的是誰都一時都因遭受劇烈的沖擊給搞忘了。 一直到田冰雪小聲的詢問金姐才想起來,同時也終于回過神來,暗道這社協(xié)辦肯定是不得了的秘密部門啊,看著名字不起眼,可一個守門的下屬不過是幾個電話就能解決這樣的問題。 而且看對方的意思,好像這個問題就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事,根本就不值得去跟他領(lǐng)導反應。 雖然因為距離問題金姐也沒聽見對方打電話的具體內(nèi)容,可人家說是解決了不用擔心,總不可能就是逗著她玩兒的吧? 司蕊從洗手間回來就看見了田冰雪也過來了,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大對,正好司蕊也不大想繼續(xù)回去挨著湯一飛坐,順勢就拎著包走了過去。 既然人已經(jīng)到齊了,賀綏準備好了一些東西,讓夏冬跟楊隊長小汪小麗他們幫忙,賀綏自己出去繞著草地托著羅盤尋方位,確定了一個位置就讓人挖坑,而后楊隊長幾人就將自己手里的東西按照一定的順序放進去。 司蕊他們看見賀綏等人的動作,隱約能猜到正是要給他們清理穢氣了,頓時安靜一片,大家都懷著一種莫名的緊張感,眼神不約而同跟著賀綏的身影緩慢的挪動。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了 第119章 夜伢村 清理穢氣并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修葉》劇組的人身上沾的穢氣卻有些奇特, 用一個恰當?shù)男稳菰~, 那就是普通人沾染穢氣是“沾”, 表面一層沾上一些而已。 而毛導他們那是“滲”,一點一點滲透進去,跟活人本來就有的“生氣”融合在一起。 難度區(qū)別就如同撕一張膠布與從水里把暈開的墨水撈起來,所以賀綏需要臨時準備一些東西,不像是平時除穢氣只需要一張符紙燒了喝下去了事。 當然, 跟賀綏當初剛來時清理自身血rou中的穢氣之難度, 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修葉》劇組的那還是一碗水里滴幾滴墨水兒, 賀綏那個卻是一個浴缸倒了幾大桶墨水, 已經(jīng)把水都完全浸成黑色墨水汁了,而當時賀綏還需要從這樣的墨水汁里一點點分離出一開始的那些干凈的清水。 毛導跟在旁邊還有點無法體會, 可楊隊長甚至齊暉他們這些跟賀綏打過交道的人卻都能看出來,這次大陣法似乎比較復雜, 單單從埋的方位多且密以及埋進去的東西足足有七樣就能看出來。 “這事兒很棘手?” 楊隊長等著小麗彎腰埋下了一枚玉珠, 自己這才放了三枚黃符進去, 黃符都分別疊成三角形, 而后又卡到了一起成為一個缺了一角的矩形。 小王他們手里也個子拿著東西,有木屑有玉屑甚至有泥土, 最后一道工序還是澆水。 要不是這些東西是他們自己親手放進去的,還真要以為這是在種地。 賀綏腳下又踩了一個方位,聞言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低頭繼續(xù)以手指掐算羅盤定位,一心兩用的嘴上回道,“有點麻煩,那個地方我要盡快過去看看,一會兒把劇組里兩個人幫我留下來,有些事需要找他們了解情況?!?/br> 而后說了兩個名字,分別是一個不起眼的龍?zhí)滓约疤锉?/br> 楊隊長也沒多問,應了下來,然后扭頭交代人去盯一下,免得他們這里一時忙起來忘了留人。 一行人繞著眾人聚集的草坪挖了一圈埋了一圈也澆水澆了一圈,雖然怎么看都像是在種地,但是大家也都抱著期待耐心的等待著,沒有一個人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傻叉到去質(zhì)疑賀綏。 一是除了相信毛導費心找來的賀二少,他們也沒別的辦法,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田冰雪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試問要是他們遇見了,能有那份好運道嗎? 涉及到自己的小命,誰也不敢冒險。 二來自然也是因為大家都是娛樂圈里混了好些年的,只看在場那些稍微有點門路的人家都對這位賀二少尊敬有加,他們?nèi)ベ|(zhì)疑? 那要多把自己當回事才有這份勇氣? 等到賀綏帶著人埋完了東西,眾人繼續(xù)耐心等待,一直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毛導格外高興的從屋里走出來,讓大家可以放心的回去了,“賀處長說已經(jīng)沒事了,如果還有誰感覺不舒服,可以來我這里領(lǐng)張符戴幾天?!?/br> 眾人面面相覷,賀二少忙完了把他們往這里一丟兩個多小時,然后就表示沒事了? 不用桃木劍祭天噴火燒符念經(jīng)跳大神什么的嗎?不會真的就是在逗他們玩兒吧?導演想的花絮新題材? 作為男主角的湯一飛笑著站起身,率先去毛導手上領(lǐng)了一張符,揣進兜里了這才態(tài)度溫和的問毛導,“導演,剛才我們坐在這里就已經(jīng)開始清理我們身上的東西了嗎?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感覺太奇幻了,哈哈,跟電視里演的可太不一樣了。” 司蕊拉著田冰雪也一起過來領(lǐng)了符,聞言開玩笑似的睨了湯一飛一眼,“湯哥真會說笑,電視里那還不是為了讓觀眾看見,要是真照現(xiàn)實演,鬼片里的鬼豈不都是看不見的空氣了?畢竟也不是誰都能看見鬼,對吧?” 司蕊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又是以打趣的姿態(tài)說的,湯一飛被暗暗懟了一下也只能心里惱恨,面上卻依舊要保持微笑。 也不知道這司蕊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看上了那個賀二少?今天可是已經(jīng)兩次不給他面子了。 湯一飛不是旭陽的人,自然不知道江旭跟賀綏私底下關(guān)系真有那么好,至于時不時出現(xiàn)在八卦新聞上那些傳言,湯一飛自己就是娛樂圈的人,哪里可能會相信那些東西。 這種被懟的感覺也就只有本人知道,毛導一個大男人,心情又處于激動狀態(tài),哪里能看得出來。 “是啊,那是因為你們沒看見,剛才賀處長幫我開了陰眼,你們一群人坐在那里連太陽光都被黑氣擋了,還是那些賀處長埋進去的東西吸走了黑氣。反正我現(xiàn)在是感覺一身輕松,比以前都還要舒坦?!?/br> 毛導當然不會說自己其實已經(jīng)通過齊暉的關(guān)系從賀處長那里得到了一枚玉珠,小小的一顆,掛在他手腕上,感覺頓時渾身一輕頭腦都清醒了無數(shù)倍。 原本眾人還有點傻眼,不過看見湯一飛跟司蕊他們都已經(jīng)搶先領(lǐng)了黃符,一個個不管身上是否舒服,都是迫不及待的想去領(lǐng)一張,不管有沒有用,多一張符或是防身或是心理安慰總是好的。 此時有人聽見毛導這樣說,頓時好奇起來,有人問毛導開陰眼是啥感覺,能不能看見鬼。 “感覺?有點兒像戴了夜視鏡的感覺。” “有賀處長在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鬼?” “那個,導演,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我們可不可以看看之前賀處長埋的那些東西?” 有人心里還是泛嘀咕,總覺得自己飽含期待的等了那么久,結(jié)果就這么一點動靜都沒有的結(jié)束了? 毛導板起了臉,“怎么,事情解決了還這么不高興?那正好,賀處長要去夜伢村,你們誰愿意帶路?去了那里就能又沾上穢氣了?!?/br> 毛導這話一出,誰還敢吭聲,嘀咕歸嘀咕,真讓自己去以命辨真假,誰會去?又不是智、障了。 毛導擺擺手,扭頭要去找還在里面巴望著能從賀處長那里弄個辟邪物件的制片人,“外面那些東西你們要看就看,別嫌命太長的伸手摸到就行,行了行了都回去吧,拍攝任務暫時推后半個月,等到新的拍攝地點確定好了再通知你們?!?/br> 有些人一聽那東西摸不得,似乎有什么要命的東西,自然也就拿了符乖乖的走了,當然也有膽大的人,找了木棍刨開,看見里面的東西卻是嚇了一跳。 明明之前埋的時候他們是看見有哪些東西的,可現(xiàn)在那些東西都還在,卻全部都附著了一層黑得好似一團水的東西。 黑水并不安靜,反而一看就給人一種暴燥森寒之感。 其他站在旁邊圍觀的人也同樣看到了,一個個也不需要別人說什么了,老老實實的不再遲疑,繞開埋了東西的地方迅速離開了。 賀綏并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那些瑣碎之事也并不在他考慮范疇之內(nèi)。 如今他正在詢問田冰雪跟另一位叫季姜的劇組龍?zhí)?,目前幸存的劇組人員中,只有這兩個人身上的穢氣是最濃郁的。 賀綏要做的就是讓兩人盡量完整的回憶自己在那個叫夜伢的小山村里去過什么地方做過什么或者吃過什么地方,甚至連有沒有吃過并不普通的長在某處的野果野菜等物。田冰雪雖然不明所以,卻也認真的回憶著說了一通。 雖然他們劇組在小山村停留的時間已經(jīng)有一個來月了,可因為拍攝任務緊張,大家也希望能盡快拍完這里的戲盡快離開,因為大家都一致認為,哪怕是去沙漠拍戲也比在那里更好。 小山村里雖然有居民,但是人很少,他們拍攝的地方又在山上,蛇蟲鼠蟻也就不說了,甚至連水都不足以讓他們在勞累一天后痛快的洗個澡。 這讓這群在娛樂圈里光鮮慣了的人特別難受,就算是在沙漠拍戲,可好歹人家還能有補給車,小山村里卻只能靠人挑著送上來,且補給物資也要到三十多里外的小鎮(zhèn)上才能勉強買到一些生活必需品。 如此一來,全劇組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齊心協(xié)力,連在劇組里最愛作妖的女四號都踏踏實實每天努力拍攝,沒戲的時候都積極的留在帳篷里或者拍攝現(xiàn)場熟悉劇本,這就導致他們其實接觸過的東西很少有異于其他人的。 就算時間過去再長,田冰雪依舊能夠清晰的記得,如此一來,再將季姜的敘述交叉對比,結(jié)果落在了一棵樹上。 那里是村民本傳說中的祖樹,沒什么具體的說法,就是有這么一個傳說,說是因為有了那棵樹,才有了那座山。 這還跟當?shù)貍髡f扯上關(guān)系了,田冰雪兩人在這一塊兒并不熟悉,只是偶然聽過“祖樹”這么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