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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哥哥們都太寵我了怎么辦在線閱讀 - 第87節(jié)

第87節(jié)

    顏辰笑說:“我希望你能體諒爸爸,他也是為了你好,你是知道的,干警察這一行,隨時會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你看你今天,就是頭上帶著傷地回來。到時候看望爸爸的時候,我拿頂帽子給你遮一遮,你別讓他再情緒激動了?!?/br>
    顏煥又“嗯”了一聲。

    看起來是句句認同顏辰的說法,其實他今天來,有自己的目的。

    顏辰究竟有沒有嫌疑,他得接近顏辰的身邊,才能一探究竟。

    還有一點就是,他不想沈欣媛再陷入危險了。

    劉志文把茶泡好以后,端上來,同時有傭人將切好的水果盤也帶上來。

    顏辰對著劉志文一笑,說:“明天先帶著我弟弟,去做個新造型吧?!?/br>
    他又偏頭,眼波溫柔,依然如當年那個對弟弟極好的顏家大少的身份一樣,能給人儒雅、久經(jīng)歲月沉淀的感覺。

    終于,顏辰慢慢說:“一定要符合顏家二少身份的造型?,F(xiàn)在這么穿,顯得顏家太刻薄家里人了?!?/br>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便過了三天。

    沈黛交代的阮司南母親忌日的時間,終于來臨。

    因為要去墓園,雖然不一定能見到阮司南,沈欣媛還有點小緊張。

    早早地便起床,洗漱完畢,又做完一全套舒展運動以后,沈欣媛去敲張曼的門。

    ……

    張曼正在屋子里收拾,她們今天出發(fā),要去很遠的郊外的墓園,離市中心起碼兩個小時以上的車程。

    盡管是一大早,夏季的太陽爬升得很快,沈欣媛是容易招蚊子的體質(zhì),郊外林木多,蚊蟲也多。

    張曼往包里塞了一個防蚊蟲的噴霧。

    聽到沈欣媛在外面敲門。

    她讓她進來。

    沈欣媛走進來,手還抓著門把,問她:“曼姐,你今天想吃什么早餐?”

    “今天咱們出去吃。”張曼笑了笑,不過又故作神秘地說,“帶你去吃kfc的早餐,你不是一直想吃他們家新出的漢堡嗎?別和你媽說。”

    “好。”沈欣媛應(yīng)道。

    兩個人又收拾一會兒,整裝待發(fā)。

    不過為防止撞見阮司南他們,尤其是對她們母女兩個懷恨在心的岑鳳華,沈黛的心里還有些忐忑難安,生怕現(xiàn)在不是見面的好時候,所以往年她去上香的時候,都是錯開時間,要么提前,要么推后,偷偷地趁阮家人已經(jīng)上過香之后再過去。

    這次也不例外,在沈黛的交代下,張曼打算錯開一天的時間,在原定的日子里,推遲一天準備帶領(lǐng)沈欣媛去墓園。

    鮮花早于一天前就與花店訂好,對方親自送過來,并不是祭奠亡者用的類型的花束,而是根據(jù)阮司南的母親生前喜歡的品種組合成的花捧。

    有洋溢熱情的向日葵,有清純潔凈的百合,有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沈欣媛特地從衣帽間里翻出一套黑色的衣服,穿在身上,臉上化了淡淡的妝。

    墓園之中,是告慰亡靈的地方,是還存活在世上的后人,為離世的先人留的一份念想。

    人死后,靈魂會去哪個地方,沒有人知道,甚至靈魂究竟存不存在,人們也不知道。但沈欣媛寧愿相信靈魂是存在的,不管是作為信仰也好,還是作為念想也好。

    她很希望阮司南的生母,能夠多多的保佑他。

    ……

    出發(fā)前,依然防止被人認出來,張曼為她戴上帽子。

    兩個人開車路過糕點店的時候,買了一些孫歆雅生前喜歡吃的桃酥、龍須酥等等。

    沈欣媛坐在副駕里,看著前方連綿的道路,若有所思著。

    張曼以為她心里沉重,想寬慰她幾句:“欣媛,當年的事,并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太在意,當今醫(yī)學這么發(fā)達,沒準哪一天,阮司南的腿,就能被醫(yī)好呢?”

    “比如什么活化細胞的藥劑,或者能夠讓肌rou還有神經(jīng)元再生的技術(shù)?!?/br>
    其實這幾年時間,沈黛有暗中觀察過阮家的近況,聽說阮司南過得并不好,還是和那兩條腿有關(guān),她也想盡一切辦法,去聯(lián)系過國內(nèi)外的專家權(quán)威。

    但是,她能想到的辦法,阮家肯定趕在她之前就做了。

    一聽她說是為了誰,因為什么情況而咨詢,那些專家們的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

    沈黛說,愿意支付大筆的費用,她可以努力地接戲拍戲,去賺取片酬,用以治好阮司南的腿。

    但那些醫(yī)學專家們都說:“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算再有錢,沒法辦到的事,就是沒辦法辦到。而且阮家已經(jīng)成立了一個基金會,專門幫助和治愈一些腿部患有頑疾的病者?!?/br>
    基金會的事,張曼也去調(diào)查過了,確實有這么一個存在,而且每年阮家投入不少錢,除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之外,還成立了一個專家團隊,針對他腿的情況,專門做研究。

    據(jù)說基金會的成立,是阮司南本人的意思。

    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阮萬清每年會給他買大額的商業(yè)險。

    出事那一年,保險公司賠付了他們?nèi)罴掖蠊P的金額。

    阮司南一次將這筆錢,全部用來成立基金會了。

    不說沈黛,估計阮家為這種事,也忙得焦頭爛額,看著希望一次次被權(quán)威專家戳破,可能早已心灰意冷。

    但又怕阮司南為此想不開,所以大家都像騙小孩一樣,哄著他說:“你的腿,只要你再堅持堅持,遲早有一天能夠醫(yī)好。你看當今的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國內(nèi)不行,就去國外,世界上幾十億的人口,怎么可能找不到一個能治好你腿的人呢?”

    張曼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根本不足以安慰到人,連她也不相信。

    她深呼吸一下,話題可能有點沉重,聽不到身邊的沈欣媛回話。

    張曼便也目視著前方,認真開車。

    ……

    沈欣媛陷入沉思,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基本都是阮司南的事。

    沈黛不希望她和阮司南見面,但她遲早得去見到阮司南。

    她不可能一輩子受到別人的庇護,也不是為了求得誰的原諒。

    更不是在可憐阮司南,因為她覺得“可憐”這個詞,有些施舍的意思。

    她是由衷地希望阮司南能夠好起來,不管是身體,還是內(nèi)心,都能慢慢復(fù)原。

    望著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綠化帶中的樹影婆娑,沈欣媛想到許多的畫面,比如見到阮司南之后,第一句話要說什么,是“好久不見”,還是“你還好嗎”。

    他當然是不好的,這些話肯定不能說。

    沈欣媛歪著腦袋,輕輕靠向車窗上,依然望著外面濃蔭綠景,突然說:“曼姐,如果哪天,我和阮哥他相遇了,如果他要罵我,你們不要攔著他。我能承受過去的?!?/br>
    張曼心里一痛,忙說:“你說什么呢,怎么可能有那樣的一天,我們不會讓這樣的一天發(fā)生的。你mama一直不讓你在媒體前出現(xiàn),也是防止這件事的發(fā)生。你身體不好,醫(yī)生以前也說過,不能受到太大的驚嚇。而且,而且……”

    沈欣媛從小受到的驚嚇,已經(jīng)夠多的了。

    “沒事的,曼姐?!贝巴獾年柟庹赵谒哪樕?,她笑得很平靜,“仇恨有時候,是一把利劍,傷害別人的同時,也在刺痛著自己?!?/br>
    “因為仇恨,會讓人反復(fù)地回想起那些受傷時刻的點點滴滴,一輩子都陷入這種情緒當中?!?/br>
    “我覺得阮哥他,如果一直恨著我的話,他的內(nèi)心世界,也一定十分痛苦。”

    張曼沉默下來了:“……”

    沒想到沈欣媛的覺悟,比她和沈黛想象的要高很多。

    沈欣媛的目光,終于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所以曼姐,到時候你們不用為我擔心。該來的遲早會來?!?/br>
    張曼忍不住說:“我是害怕?!?/br>
    害怕阮司南會傷害你。

    張曼沒將這句話說出口,但是沈欣媛能感覺到她想要說什么。

    她就笑了一下,聲音很輕,很輕:“曼姐,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不要擔心?!?/br>
    張曼也只能努力地“嗯”了一聲。

    ……

    到墓園后,在露天的停車場里,張曼停好車。

    沈欣媛跟隨她一起下車。

    從后車座取過新鮮的花捧,以及糕點和水果。

    兩個人雙雙進入墓園。

    這處墓園很高檔,也很靜謐,處處透露著莊嚴肅穆的感覺。

    遠離熱鬧的市區(qū),這個地方顯得人煙罕至,但被墓園管理員打理得很好,一路走來,幾乎看不見有雜草叢生的現(xiàn)象。

    后面有樹林環(huán)繞,巨大的樹木撐起大片的華冠之頂,像是將天與地之間,明確分割出一條深綠色的線。

    陽光在那個地方,幾乎是稀薄的,無法照入地面。

    周圍很寂靜,只偶爾有鳥撲棱著翅膀飛過的聲音。

    每一座墓碑森然立著,刻著不同已亡人的名姓。

    有的年事已高,有的年紀輕輕。

    大家為彼此感到陌生,卻又互相陪伴。

    路過十幾處墓碑的時候,有幾個墓碑下面擺放著糕點果盤,看新鮮的程度,應(yīng)該是最近才有人來過。

    有幾處地方,還有人在燒香。

    但除了節(jié)日要祭祖之外,這里平時幾乎沒有人來。

    沈欣媛正捧著花,她不清楚阮司南的母親的墓碑在哪。

    張曼跟著沈黛來過,所以比較了解。

    大概往里面深入地走了十幾分鐘時間,終于來到一處墓碑之前。

    上面刻有“孫歆雅”的名字,還有她的生辰以及去世的日期。

    照片里的孫歆雅長得很美,眉眼如畫,正微微笑著。

    沈欣媛慢慢蹲下,將手里的花捧放到她的碑前。

    心里正在默念和禱告。

    卻在準備和張曼說把水果也放下,燒點紙錢的時候,從側(cè)面遠處的位置,走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