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來人一臉的意外,說道:“你這孩子能看出我是唱戲的,還能看出是唱旦角兒的,家里是有人做這一行?” 羅貝自覺失言了,他現(xiàn)在畢竟只是個小孩子模樣,想了想,立即找補道:“哦……我爺爺就是唱旦角兒的,您的神韻,和他老人家有點相像,所以我才會這么問。對不住先生,是我話多了?!?/br> 男人笑了笑,說道:“沒有沒有,你猜得沒錯,我的確是唱京劇的。跟著師父學戲十二載,如今雖然不上臺了,也收了不少徒弟,想把京劇傳揚下去。小朋友要是對京劇感興趣,可以上我這里來報個名。”他這次回來除了認親,還有個自己的打算,只是一直沒告訴沈鎏。不過也只是個想法,想要實現(xiàn),還得把師父的鐵梨花找回來。 很快包子端了上來,男人將扇子放到桌子上,卻不吃包子,而是觀察著坐在窗口前賣包子的小老板。那小老板很面嫩,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何丹青對他卻很容易就生出了好感。 這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一個略帶揶揄的聲音:“喲?我的何老板,怎么連說都不說一聲,就自己跑出來吃包子了?” 第42章 這人仿佛自帶光環(huán)一般, 一嗓子喊出來,人人都朝他看了過來。沈鎏只是穿了一身輕便舒適的秋裝,就惹來不少人注目。用何丹青的話來說,這家伙擅長裝逼, 哪怕穿布衣,也給人一種萬歲爺微服私訪的感覺。 他沒好氣的瞥了沈鎏一眼, 說道:“沈爺志在家國天下, 忙得哪有時間陪我一個小小戲子吃早餐?” 沈鎏一臉討好的坐了過去,旁邊卻有上年歲的人率先認出了他,起身便道:“喲?沈爺?這是……沈爺回來了?” 沈鎏知道自己回來肯定能引起一方sao亂, 不過他也不在乎了, 這里是他的家鄉(xiāng), 早晚得落葉歸根?,F(xiàn)在丹青的身體好多了,也總算有了他家人的消息, 正是回來的好時機。雖然他仍然擔心, 擔心他空歡喜一場。每次他情緒波動, 都會對身體造成影響。 沈鎏抬頭看向?qū)Ψ?,眼? 但是已經(jīng)記不清這人是誰了??於赀^去了, 很多老面孔也都變得模糊起來。不過這并不影響沈鎏的八面玲瓏,他向?qū)Ψ近c了點頭,說道:“喲?是您吶!真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在哪兒發(fā)財呢?” 對方的臉上立即帶上喜色:“想不到沈爺竟然還記得我。” 立即熱情的迎了上去,說道:“唉, 發(fā)什么財吶!不過是借著您當年的扶持,做點小買賣。不過我們?nèi)叶及崛チ藮|城區(qū),這邊的商鋪也早就空置了。您這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早就想把鑰匙給您還回去了,只是您一直不回來??!” 沈鎏答道:“我這也是剛回來,這不,家屬身體不太好,想家,總想著落葉歸根。趁著還算年輕,能走動,就趕緊回來了。商鋪的事兒不急,改天到家里坐坐。哎你看這不,又讓我給惹生氣了,就不陪大老板您閑聊了,我先把家屬哄好了再說?!闭f著沈鎏便向那人揮了揮手,不再寒暄。 對方也有眼色,便回到自己坐位上繼續(xù)吃飯。旁邊傳來竊竊私語聲,看樣子不少都聽過沈鎏的大名。有不少人悄悄打量他旁邊的何丹青,沈鎏當年的傳說,自然包括他找了一名男性伴侶的事。一般人都是聽說過沒見過,今日一見,人人驚為天人。難怪能把沈爺迷成這樣,單單是這張讓人百看不厭的臉,就足夠賞心悅目。更何況剛剛開口那聲音,竟能讓人聽得心曠神怡。 看氣質(zhì),也是個有文化有深度的,也就沈爺這樣的氣度,才能把人給攏住了。換了旁人,都未必能抱得美人歸。 在那個年代,男人找個男人,那是驚世駭俗的。光是唾沫星子,都能讓人給淹死。也就沈鎏他不走尋常路,偏偏還沒一個人說三道四。要么不敢,要么追捧。沈鎏當年在南陳的地位,一個地霸足以形容。 何丹青眉心微皺,低聲道:“這是國內(nèi),別太張揚了?!?/br> 沈鎏卻握住他的手,說道:“國內(nèi)怎么了?不論走到哪里,我都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沈鎏的愛人?!?/br> 這人張揚又狂放,偏偏世人卻吃他這一套。跟他在一起以來,很少有人在他們面前指手劃腳。何丹青知道,沈鎏是在用這種方法保護他。國內(nèi)也好,國外也罷,都知道他沈鎏不好惹。沒人敢惹沈鎏,就自然沒人敢惹何丹青。 正在窗前賣包子的戴堯看到這一幕還真有點驚到了,他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而且看這兩人的年齡,也都差不多四十歲了。還能有這樣的感情,真是讓人羨慕。 戴堯有些發(fā)呆,他下意識捂了捂肚子?,F(xiàn)在天冷了,他穿個風衣,根本看不出孕肚?,F(xiàn)在入了深秋,接下來的五個月就是秋冬天。把肚子藏在厚衣服里,旁人也不會懷疑??嘈?,累些,這都沒啥。他本來也是打算一個人撫養(yǎng)小糖包長大,一個人教養(yǎng)他成人。他本來也不想要什么愛情,只要賺錢就好了。 可是在看到這對夫夫后,戴堯還是忍不住羨慕。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對自己好,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己好,哪怕對方?jīng)]什么大的本事,只要能平平淡淡過生活就好了。 “小老板,發(fā)什么呆呢?”戴堯回過神,趕緊給對方拿包子找錢,說道:“啊!沒什么沒什么,您拿好!” 快晌午的時候,包子都賣完了?,F(xiàn)在戴堯一天蒸整整一千兩百個包子,每天差不多兩千左右的進賬。戴堯的卡里,存了差不多六位數(shù)的存款了。這在上輩子,他真是想都不敢想。這會兒一回想剛剛自己心里的想法,又覺得好笑了。自己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世上像馮奇這樣的人渣只能是少數(shù),像這位沈先生這樣的情圣也是少數(shù)。多數(shù)都是能平淡過日子的普通人,其實這樣就足夠了。 戴堯決定順其自然,不拒絕,也不追求。如果緣份真的到了,他也不會抗拒。反正這輩子他有賺錢的能力,絕對不會再讓人耍得團團轉(zhuǎn)了。 將錢收到錢箱里,戴堯便和苗苗貝貝一起收拾店鋪。貝貝負責刷盤子刷碗,當然有洗碗機這個并不算麻煩。苗苗負責整理桌椅板凳,戴堯負責掃地。 整理到客廳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那對夫夫竟然還坐在那里沒有走。戴堯一臉奇怪的問他們:“兩位先生,是沒吃飽嗎?我還留了幾個包子,給您二位端上來?” 沈鎏擺了擺手,剛要開口說話,卻被何丹青給制止了。何丹青對他笑了笑,說道:“不,我是覺得,小老板的包子真是太好吃了。只是您這鋪面太小,局限了客流。如果只安于這一隅,恐怕難成大器啊!” 戴堯其實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他放下掃把,坐到了他們對面,說道:“是??!我也正在考慮,是不是該租個鋪面了。我這個小包子鋪,實在容不下太多人。先生是有什么想法嗎?” 何丹青神色溫和,讓戴堯放松了點戒備。不過應(yīng)該是重生后的創(chuàng)傷后遺癥,他對陌生人還是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何丹青說道:“小老板應(yīng)該認識他吧?”說著何丹青指了指沈鎏。沈鎏立即坐好,配合媳婦的演出。 戴堯雖然不認識沈鎏,可關(guān)于他的傳說可聽過不少。剛剛他進門時的那一幕,戴堯也看到了。雖然他們后來為了避嫌躲到了客廳的角落里,但是關(guān)于他們的議論還是鉆進了戴堯的耳朵里。沈鎏走的時候,戴堯還沒出生呢,關(guān)于他的故事他都是聽父母講的。 于是戴堯點了點頭,說道:“聽說過,沈先生?!?/br> 何丹青說道:“那你應(yīng)該知道,他在西城區(qū)這一片,有不少鋪面。以前這些鋪面還是香餑餑,現(xiàn)如今,白給都沒人要了。現(xiàn)在他也想要多發(fā)展幾條出路,看著你這小包子鋪經(jīng)營的紅紅火火,應(yīng)該挺有發(fā)展前途。剛好,沈鎏他在這戴家窯也有幾間鋪子,斜對面那棟三層小樓就是。” 戴堯當然知道那棟三層小樓,早年那是開茶樓的。后來戴家窯這邊茶樓越來越不景氣,隨著東城區(qū)和中心區(qū)的發(fā)展,老板便把這邊的茶樓關(guān)了門,搬到了中心區(qū),開了一家高檔茶樓。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這個三層小樓就空置了。 戴堯想了想,說道:“我只是開包子鋪,用不了這么大的鋪面吧?”這茶樓建筑面積至少一百五,上下三層,那么大的茶樓,改成包子鋪,戴堯真心覺得他吃不下。而且這座茶樓算是戴家堯里最大的鋪面之一了,這要是整租下來,就算是在城中村,一個月也要上萬。 何丹青說道:“你可以試試,反正我們的租金是靠你的流水營業(yè)額來扣點?!?/br> 戴堯問道:“這……什么意思?” 何丹青說道:“你每賺一元錢,扣取五分錢的租金,也就是百分之五。看你這流水,一個月五萬元上下吧?這樣一來,就是兩千五百元每月。怎么樣?還算承擔得起吧?” 戴堯皺眉:“這……您收這么少的租金,說不通吧?” 何丹青笑了,說道:“怎么說不清?沈鎏二十年前能把他在南陳的所有鋪面全部免費給租戶,如今開始收租金了,怎么倒覺得說不通了?” 戴堯無言以對,還真是這樣。別人不要錢說得通,如今收錢了,自己卻覺得說不通。主要是這租金太少了,戴堯心里有點沒底。 何丹青接著說道:“小老板別有心理負擔,我們簽租賃合同,童叟無欺。還有,我們是按照您的營業(yè)流水,初期會送您一套pos機,到時候流水是要走公賬的。月結(jié)的時候,按照利潤扣點。也不用覺得我們虧了,有了大鋪面,你還會甘心只包這一點包子嗎?流水五萬的時候租金兩千五,流水五十萬的時候,租金可就是兩萬五了。到那個時候,小老板交房租可別心疼。” 戴堯有點不好意思了,說道:“您開玩笑了,五十萬……怎么可能呢?” 何丹青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折扇,說道:“我看人的眼光向來很準,小老板不妨試試,也算是給自己一次機會?!?/br> 離開神農(nóng)包子鋪的時候,何丹青留下一張名片。沈鎏問何丹青:“你不是著急想認親嗎?怎么又不讓我問了?” 何丹青想了想,說道:“你沒看這孩子滿身警惕嗎?他沒把我們當好人。如果是這樣,他恐怕也不會給我們說實話。倒不如先讓他和我們互相了解一下,說不定到時候他能放下戒備。” 第43章 關(guān)于識人這方面, 何丹青也算有他自己敏銳的觸覺,就是有時候容易感情用事。被沈鎏扶著坐上車,并系好安全帶坐好后便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空歡喜一場,想等到事情有個眉目以后再告訴我。你安心,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么沖動了。再說,我都找了這幾十年, 難道還等不了這一時半刻?就算真的失望了, 就算他們都不在人世了,我也會心安理得的面對。至少我還有你,不是嗎?” 沈鎏要發(fā)動車子的手停了停, 感覺自己這些年來為他cao心付出的一切都值了。他就知道, 丹青的心里肯定有他, 而且肯定是最重要的。 他轉(zhuǎn)頭看著副駕上的何丹青,抬手拂上他的臉頰, 說道:“丹青……” 何丹青卻抬手捂住他的嘴, 說道:“沈鎏, 你對我的好,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你這幾天各種借口推脫, 就是不想讓我見當玉的那孩子, 不就是怕我繼續(xù)失望嗎?這些年來我反復在希望與失望中折磨,每次都讓你捏一把冷汗。世人說憐取眼前人,我卻一直活在虛無飄渺中,不該?!?/br> 沈鎏的臉色陡然就變了,倚回車倚背上說道:“哎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愿意了, 啥叫憐取眼前人?那是張生給催蔦蔦斷情讓他惜取自己丈夫的詩。不知道我的元配媳婦兒,心里還念著誰???” 何丹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這明明就是個借喻,又被他拿來胡攪蠻纏。 這個人,何丹青永遠拿他沒有辦法,卻又默認了他的胡攪蠻纏。 沈鎏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說道:“笑啦?我就說,你得多笑笑,笑起來多好看?賞我個笑臉,比什么都強?!?/br> 車子呼嘯而去,戴堯坐在窗口前有些恍惚。他手里捏著何丹青那張名片,心里有些猶豫。他對沈鎏不了解,二十年了,他忽然回來,戴堯其實有點好奇。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常年在國外,老一輩的都想著落葉歸根。再說沈鎏手里有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總不能扔下了不管。 又是周末,袁小圓手里拿著那張名片,手指敲擊著桌面,說道:“何丹青……原來那位沈爺?shù)膶ο蠼泻蔚で喟?!這個我聽我父母提起過,我朝他們出柜的時候,我爸就說什么沈爺也喜歡男人,這個不是毛病。以前人們就是傳,沒人見過。那位沈爺?shù)膶ο蟛惶鲩T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原來是因為腿腳不方便嗎?” 戴堯說道:“我不是說這個,圓圓,我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說我要不要租下對面那間商鋪?” 袁小圓說道:“為什么不?你在怕什么?租金不貴,還是按扣點的。怎么算都合適啊!怕上當受騙?拜托你真是想多了,沈鎏多大的家業(yè)你知道嗎?你但凡在西城大街上看到這種樣式的老宅子,十座里有九座是沈家的。他會騙你這仨瓜倆棗?堯堯,你是太謹慎了?!?/br> 的確,戴堯現(xiàn)在看任何人都帶著謹慎的目光。沒辦法,上輩子被坑苦了。 如袁小圓所說,這的確沒什么可考慮的。自己正需要一個大點的鋪子做包子鋪,恰好剛回來的沈爺商鋪空置率越來越高,就想用這種方法招攬商戶。戴堯決定改天親自登門,去把鋪子租下來。 柏家大宅,柏仁皺眉看著眼前的化驗單,說道:“確定這就是化驗結(jié)果?沒弄錯?”柏仁的眼中滿是懷疑,有點不太相信。 劉承答道:“沒錯的柏先生,我親自去買的包子,親自送去的化驗所。那位主任說,除了營養(yǎng)特別均衡,對人的身體有極好的養(yǎng)生功效外,這包子沒有任何問題。白蘿卜是普通的白蘿卜,rou也是普通的rou,就連調(diào)味品也是我們平常吃的質(zhì)量較高的調(diào)味品。不含任何可致人上癮的成分,也不含您所說的罌粟殼成分?!?/br> 坊間流傳,做小吃的街邊鋪子,多數(shù)都會放可致人上癮的罌粟殼。罌粟殼是罌粟的干燥成熟果殼,長期食用含有罌粟殼的食物會致人上癮。所以不少小吃的鋪子會用這種調(diào)味品,這樣就會造成賓客盈門的假象,讓大家誤以為食物多好吃,其實都是成癮的結(jié)果。 他以為那家神農(nóng)包子鋪用的也是這種方法,可是他卻忽略了一個事實。含有罌粟殼的食物,造成成癮的現(xiàn)象,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然而大家第一次去吃就覺得好吃的不得了,肯定不是罌粟殼的鍋。 柏仁有點懷疑人生,劉承卻一臉喜色的拿出一袋打包的包子,說道:“柏先生,小包子鋪而已,既然沒有問題,我們就放心的吃吧!我今天特意去排隊買的,那小老板又增加了數(shù)量,現(xiàn)在只要上午去都能買到?!?/br> 戴堯把包子的數(shù)量從一千二又增加到了一千五,這些也是食材的極限了。并把即將搬到對面那座三層小樓上的消息放了出去,在不久的將來會擴大包子鋪的規(guī)模。 戴堯都想好了,待到第三塊地塊兒開啟,他就把包子的數(shù)量提升到兩千個。再增加一些別的主食,比如面食類,水餃類。不過空座率肯定還會很高,目前他能把一樓都用上就不錯了。他得想個辦法,讓二樓三樓也增加點人氣。 戴堯和袁小圓商量了一下,袁小圓想開飯店,中午晚上都能待客。戴堯卻不想,他已經(jīng)把包子的名聲打出去了,如果再做別的飯菜,肯定沒有包子的口碑好。借著包子的口碑開飯店,這是消費包子的好名聲。他左思右想,還是打算開茶樓。 他想把菜葉菜根洗凈曬干做成花果茶,再搭上其他的名貴茶水,再做些茶點。不求上座率,只求提供點人氣。畢竟中午和晚上都空置,那么大的鋪面,可惜了。 袁小圓也贊同戴堯的想法,于是他們便約好了,晚上一起去沈家簽租賃合同。 然而下午兩人正在床上午睡,戴堯卻收到了柏川的信息:“手機號查到了,現(xiàn)在給你嗎?” 戴堯睡意全無,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睡得正沉的袁小圓,他起身去了客廳,開始給柏川回信息:“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白先生,把手機號給我吧!” 柏川發(fā)過了一個手機號,很快又回過了一條信息:“明天是我爺爺?shù)纳眨魈熘形缡c左右能幫我把壽包蒸出來嗎?” 戴堯把手機號記了下來,很快回復道:“當然沒問題了,我明天一定幫你蒸好,你到時候來取就可以了?!逼鋵嵃蝇F(xiàn)吃現(xiàn)蒸最好,如果可以,他愿意親自去白先生的家里幫他去蒸。但是,他和白先生還沒熟悉到那種地步,還是……算了吧! 拿到陳金的手機號后,戴堯心里就有點打鼓。這是他前后兩輩子,第一次做壞事。但是這不是壞事,他只是拿回本該屬于他自己的東西。他都想好了,等到包子鋪做到一定的規(guī)模,他就把鋪子交給苗苗和貝貝打理。后院兒的神農(nóng)莊園等級上來了,多開幾個地塊兒,到時候食材也多了,就可以多開幾家分店。手上有幾家店鋪,有了固定的收入,他就可以再去重新讀書。 他還有一個執(zhí)念,讀金融,幫黎叔打理公司。 雖然黎叔的公司破產(chǎn)了,可是他想知道究竟黎叔的公司出了什么問題。他現(xiàn)在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把這其中的東西吃透,這樣才能摸清黎叔當年究竟是因為什么送的命。就算警察已經(jīng)定性這是一場意外車禍,可他就是不相信。黎叔從不酒駕,為什么偏偏那天酒駕了呢? 就算是因為公司出現(xiàn)了問題,滴酒不沾的黎叔也絕不會酒駕。 想到這里,戴堯握了握拳頭。懦弱害人害己,軟弱任人欺凌。必須要按照自己想好的走下去,否則萬一哪天馮奇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報復還會繼續(xù)存在。因為只有自己死,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拿著自己的身份活下去。 于是他朝著里屋看了一眼,苗苗和貝貝正在邊準備食材邊吵嘴,袁小圓午睡正睡得香甜。于是他披了件外套,悄悄出了門。戴家窯連下了好幾天雨,終于放晴了。入秋以來今天的天氣算最好的了,戴堯腳上穿著一雙運動鞋,踩在老舊的青石板路上,來到村口那家手機配件二手機專賣店。這里代繳話費,也代辦手機卡。就是那種不需要身份證,就可以辦理的手機卡。 戴堯戴著口罩,還特意戴了帽子。這家老板是新來的,在戴家窯還不是很熟,這是戴堯選擇這家店的原因。老板隨手給他拿了一張手機卡,上面連號都沒貼,買這種手機號的人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會多問。戴堯付了錢便拿著手機號走了,走到周邊棚戶區(qū)里,才把手機號給拆開。 這片棚戶區(qū)的人都搬走了,大紅的拆字觸目驚心的刷在墻上。這一片沒有釘子戶,戴堯已經(jīng)觀察過很長一段時間。他摸出自己原來的破屏手機,將手機卡插了進去。又在新手機上看了下手機號,慢慢鍵入數(shù)字。 戴堯的手指有些顫抖,然而他還是按下了撥通鍵。電話僅響了三聲就被接了起來,戴堯清了清嗓子,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喂,請問是陳金陳女士嗎?” 第44章 對面?zhèn)鱽硪粋€略帶疑惑的沉靜女聲:“喂?您是哪位?” 戴堯單手緊緊攥著手機, 聲音都有點不穩(wěn)了,他強行控制住心神,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您先別問我是誰,半年前, 您的丈夫馮信良先生在老家過繼了一名養(yǎng)子。對嗎?” 對面的女人略微沉吟片刻,說道:“這在圈子里也不是秘密, 你有事就說, 沒事我掛了?!?/br> 戴堯立即道:“如果您有興趣,就去給他和馮先生做一個dna鑒定吧!三天后,我會再給您打電話的?!闭f完戴堯立即掛斷了電話。 中城區(qū)中心田園小區(qū), 奢華的復式樓房, 水漲船高的房價, 讓哪怕南陳本地人都望洋興嘆。陳金皺眉掛斷了電話,對這莫名奇妙的通話起了疑心。讓馮信良和馮奇做一個dna? 陳金大驚, 忽然梳理起了馮信良過繼養(yǎng)子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