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第63章 小廚房的門緊緊的關(guān)著, 這個比起魏寧的臥房狹窄了許多的地方,被他和徐元嘉占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雖然徐元嘉的手藝不怎么樣, 做出來的月餅賣相一般, 味道也一般, 但魏寧還是吃的很滿足, 當(dāng)然不僅僅只是品嘗菜而已, 魏寧還吃了別的珍饈美味。 小別勝新婚,干柴燒烈火,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擦槍走火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小廚房里熱水換了好幾道,罪證也被消滅的干干凈凈,關(guān)上的窗戶重新被人打開, 特別的氣味順著風(fēng)箱一起被送到廚房外頭去, 又被食物的香氣所掩蓋。 吃飽喝足的夫夫兩個出了小廚房,乍一看,作為世子夫人的徐元嘉依舊是仙風(fēng)道骨,但仔細(xì)看的話, 就能瞧出來世子夫人的走路姿勢有點微妙。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人瞧他們,時辰太晚了,各自吃完飯的廚子們差不多要開始準(zhǔn)備燒熱水, 供主子們使用。 小丫頭琥珀到底是沒吃掉籠子里的小狐貍元寶,她跟著在王氏身邊伺候的丫鬟珍珠去了榮國府的大廚房蹭了好吃的。 小狐貍元寶也被喂了一把青菜和十分少量的rou,因為據(jù)珍珠說,狐貍要吃素, 吃rou的話會很臭。 琥珀不怕臟也不怕臭,可也不喜歡,如果能夠把身上弄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誰不喜歡呢。 就是吃東西的時候,她有一種不大好的預(yù)感,長得好看又溫柔的世子夫人,之前答應(yīng)給她嘗的月餅,她這輩子怕是都吃不到了。 兩個人鬧的最兇的一次就是在船上,都是理論經(jīng)驗豐富,實戰(zhàn)經(jīng)驗為零的新手。 新手駕車,橫沖直撞目無章法,鬧的太厲害,加上船上條件惡劣,不能開火,所以熱氣騰騰的流食沒法吃。 魏寧走前的那次,只能說是小打小鬧,淺嘗輒止。 這一次小別勝新婚,鬧騰的程度同第一次不相上下。 唯一的區(qū)別是,第一次魏寧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確真男人,把徐元嘉折騰得很厲害,這一次兩個人雖然還是新手,但一回生二回熟,他們都三四回了,磨合度比上一次高了許多。 至少這一次徐元嘉不需要他攙扶也能走回房間里去。 不過后遺癥也不是沒有,逞強用發(fā)軟的兩條腿走回來之后,徐元嘉還是一頭栽倒在床上。 他最后到底還是沒撐住,像咸魚一樣在床上躺了兩天。 期間魏寧要正常上朝處理公務(wù),白日里用膳的時候,徐元嘉都是讓琥珀端來的。 他受罪喝了兩天的粥,比第一次的小半個月實在好太多了。 徐元嘉本人并不重欲,但他并不討厭這種更深入接觸的感覺。 他喜歡看魏寧為他流汗,粗重喘息,贊美他的身體,并為之著迷的樣子。 都說男人床上的鬼話信不得,可徐元嘉覺得自己還挺喜歡魏寧在床上的聲音,也喜歡沒穿衣服的魏世子。 魏寧和徐元嘉不一樣,他是另外一種情況。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有生理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情。 魏寧勤于鍛煉,其實在某一方面,也比絕大多數(shù)男人強許多,不然也沒辦法成功讓善于忍耐的徐元嘉要死要活,被逼的連聲向他討?zhàn)垺?/br> 不過他上一世已經(jīng)有三十來歲,這一世身體變年輕了,身心相互影響,不沉溺美色。 而且可能因為從小念佛經(jīng)的緣故,他自控力強得簡直驚人。 不過這次的磨合,讓他覺得提高這種有益于身心運動的頻率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而且通過小廚房里驗收的情況來看,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徐元嘉一直在有堅持好好鍛煉,對方那細(xì)得一折就斷的腰顯然比幾個月之前更為柔韌,抗壓指數(shù)增長了至少百分之八十。 情場得意,官場也得意,魏寧深諳物極必反的道理,他不想折騰徐元嘉,也不想仕途出什么岔子,想來想去,決定花點錢,為自己攢點好運氣。 臨近冬日,他命人在榮國公府外建了粥棚,為乞丐和吃不飽飯的窮人免費施粥。 其實每年榮國公府王氏都會主持做這種事情,不過幾年魏寧增設(shè)了幾個粥棚,粥飯也比往日準(zhǔn)備得更是濃稠一些。 因為這是他娶妻之后即將過的第一個年,魏寧想了想,還是對院里的下人大方一點,反正他今年已經(jīng)花了很多錢了,也不差這么點。 同徐元嘉商議了一番,府上仆侍今年全部做兩套新的冬衣,如果有多余的穿得十分陳舊的衣物,可以捐出去給流落到京城的難民們過冬。 當(dāng)然,褻衣這種貼身衣物是不捐的,捐贈全憑自愿,并不強求,女子捐出的外罩的冬衣,也得登記好了,把繡了名字的地方全部拆掉,只許身形相仿的女子來領(lǐng),一人只發(fā)一件。 因為捐贈的舊衣有限,免得有貪圖便宜的,領(lǐng)了浪費,或是轉(zhuǎn)手賣錢,導(dǎo)致真正需要的反而拿不到。 到底多出來近二十年閱歷擺在那里,魏寧知道怎么做不會亂。 施粥的這幾日,魏寧還特地讓徐元嘉出來露露臉。 不是不可以給難民做這一些,但有些話,徐元嘉還是想問他:“子規(guī)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并不是個好人,對尋常人也沒有多少憐憫之心,你教我做這些,是因為想著代王,讓我學(xué)他么?” 他是徐元嘉,不是姜恪,就算他們身上有某些共同點,他也絕不能容忍魏寧把他當(dāng)成旁人的替身。 魏寧都習(xí)慣了徐元嘉這種愛胡思亂想的性子了,倒也不覺得傷心難過:“代王身上,的確有諸多不好之處,但他的做法并非都不可取。不是我們討厭一個人,就一定要同他做相反的事情。我從小便跟著祖母為百姓施粥做善事,元嘉也要討厭我么,為什么就不能是夫唱夫隨呢?” 徐元嘉否決說:“我自然不會討厭你。”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代替我來做這一些吧。”魏寧溫和地同他講道理,“ 你是我的世子夫人,夫妻一體,你在外的舉動自然也代表我的形象。我不強求你發(fā)自內(nèi)心地去愛護這些百姓,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好。” 他又不是寺廟里那些和尚,也不是什么菩薩,對感化別人沒有興趣。而且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魏寧也并非什么好人。 末了,魏寧又添了句:“不要總是胡思亂想,我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成任何人的替身,不管是過去,未來,或者是現(xiàn)在,你在我眼里都只是徐元嘉而已,雖然你在意我,會讓我很高興,可有時候,我也會傷心?!?/br> 魏寧的眼神清澈又坦蕩,清晰地映出徐元嘉的面容。 徐元嘉被他注視著,忍不住上前一步,踮起腳尖親吻了魏寧的眼睛:“是我不好,讓子規(guī)傷心了。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會再提這個話題,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去做,但有一件事情,你得答應(yīng)我?!?/br> “是什么?” “過去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有未來,你的眼睛里,都只能有我一個。” 如果魏寧給予了他諾言,不管是心,還是rou體,都只能他一個,若是有朝一日,魏寧負(fù)了他,他會先把jian夫削了,然后打斷魏寧的手腳,挖了這雙眼睛。 魏寧鄭重地允諾:“只有你一個,不過若是有朝一日,發(fā)生了什么讓你誤會的事情,你一定得相信我,必須先聽我的解釋。” 他這一世,是平白撿來的,對娶妻生子這件事情,他沒有什么執(zhí)念,反正上輩子娶的老婆和沒娶沒區(qū)別,兒子也沒有。 要是哪天真的想養(yǎng)孩子了,可以去撿一個。畢竟世道艱難,常常有養(yǎng)不起孩子的人家把孩子送人或者扔掉。 “還有件事……” 魏寧還沒說完,就被人給打斷了。燕十二在外頭敲門:“大哥,你好了沒有?院子外的馬車夫都快急出病了,他讓我來問你,到底什么時候走,再不走的話,您得耽擱朝事了?!?/br> 魏寧剛受了皇帝賞賜,前段時間還給徐元嘉掙了個誥命。雖然短時間內(nèi)再進一步的可能性有點低,但圣眷這般濃厚,多的是人眼紅心熱。 越是受皇帝喜愛,就越不能飄,天子喜怒無常,魏寧可不能三天兩頭就遲到。 “子規(guī)還有什么快些說吧?!?/br> 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來著,他就是想讓徐元嘉好好準(zhǔn)備考試,畢竟還有兩日就要秋貢。 魏寧有很多叮囑的話想要講,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徐元嘉的肩:“會試頭名拿不到也不要緊,拿個探花就可以了。” 探花比較好聽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徐元嘉:敢做負(fù)心漢,想左擁右抱你就死了 魏寧:辜負(fù)誰也不敢辜負(fù)你啊 一輛廚房手推車靜悄悄地開過 第64章 八月二十五日, 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金桂飄香, 站在光禿禿的路旁, 都能聞到遠(yuǎn)處被涼風(fēng)送來的桂花香氣。 齊國開國皇帝曾是前朝臣子, 所以在禮儀和選拔人才上, 很大部分延續(xù)了前朝的科考制度, 但又在這個基礎(chǔ)上有所改進。 為了彰顯自己同前朝的區(qū)別,原本定在八月九號、八月十二、八月十五的三門考試,挪到了中秋佳節(jié)之后。 仍然是三天一場,一共三場,過了八月的鄉(xiāng)試,徐元嘉便冠上舉人頭銜, 待來年春夏交接之際參與來年春闈。 從八月十七日到八月二十五日, 徐元嘉在考場中整整待了九天七夜。 一出考場的門,他便隨著龐大的人群被擠得隨波漂流。 燕八站在馬車上,小丫頭琥珀騎在他的肩膀上,努力伸長脖子往里頭看。 盡管人海茫茫, 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中的徐元嘉:“在那里在那里,世子夫人在那個地方?!?/br> 鎖定了方向之后,燕八就同著幾個身強力壯、人高馬大的幾個侍衛(wèi)逆流而上。 燕十二雖然身形靈活, 但因為還沒抽條,個子太矮了些,就沒讓他跟著一起上。 幾個侍衛(wèi)順利和徐元嘉會和,護送著徐元嘉從人群當(dāng)中擠了出來。 等到了馬車上, 琥珀趕緊把早就準(zhǔn)備好水囊和毛巾丟給徐元嘉。 徐元嘉往車內(nèi)看了一眼,并沒有魏寧在。 也是,當(dāng)初魏寧說過,秋獵之后,擠壓了不少公務(wù),公務(wù)繁忙,十有八九不會去接他。 盡管知道這一點,徐元嘉的眼神還是掠過一抹失望。 燕十二掀開簾子說:“小丫頭快點出來,讓主子洗洗臉,換衣服。” 九天七夜,吃喝都在考房里,這并不包括沐浴和更換衣物。 盡管齊朝在考場另外一處設(shè)立了單獨的茅廁以供考試使用,但連著九日都不能洗漱沐浴,對徐元嘉這種愛潔之人來說,已經(jīng)是他忍受的極限。 要知道以前在那個小鎮(zhèn)上,冬日里沒有熱水用,他也會堅持用毛巾蘸上冰冷的水,擦拭身體。外頭套件破爛的臟衣服不要緊,身上必須干干凈凈才行。 燕十二指著角落里:“給您備好的衣物都放在那了。” 琥珀還有些不情不愿,但到了這個年紀(jì),她也知道男女有別,在燕十二來拎她之前,自個老老實實地縮了回去。 徐元嘉擦了些胰子,洗干凈臉,又去角落里拿疊好的衣服。 結(jié)果剛把衣服拿下了來,就聽到了有點奇怪的叫聲,把衣服底下那塊墊著的布拿下,他看到了一只關(guān)在籠子里的白毛狐貍。 這些天他在考房內(nèi),吃的不好睡的也不好,但狐貍元寶在府上的日子過得卻十分滋潤。 它生得特別好看,又沒有什么臭氣,反而每天被琥珀洗得香噴噴的,廚房的女眷特別喜歡它,一只瘦瘦的狐貍,短短幾日便被養(yǎng)得油光水滑,變成了個毛絨絨的胖狐貍。 徐元嘉同它大眼瞪小眼,掀開簾子來:“這誰放進來的?” 燕十二手里拿著鞭子,準(zhǔn)備等徐元嘉吩咐就趕路,轉(zhuǎn)頭一看,也樂了:“肯定是琥珀這個小丫頭干的,她天天帶著它蹭吃蹭喝?!?/br> 因為小狐貍特別受人喜歡,所以琥珀天天拎著她竄門,除了二房那邊,幾乎整個榮國公府都認(rèn)識了這只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