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等清點完了所有,他把單子折疊好,放進了一個裝珠寶的小木匣。 魏寧便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的:“還沒整理完嗎?” 他見了徐元嘉親筆撰寫的單子,忍不住打趣說:“怎么樣,這下元嘉還想去跳嘉定江嗎?” 徐元嘉面無表情看他一眼,語氣涼涼:“比起京城那些來,還差得遠呢?!?/br> 他的嫁妝是因為魏寧沒的,魏寧還得給他補全了才行。補全也不夠,到后期添上利息,翻倍還差不多。 “好吧好吧,都依你,我寫張欠條給你好不好?!?/br> 魏寧坐下來,然后看到了那個被徐元嘉放在一旁的小匣子。 他好奇地向那個匣子伸出手:“這個好像是丹辰子送的,他送了什么?” 徐元嘉趕緊飛身向前,試圖阻止魏寧:“別看,沒什么好東西。” 但他晚了一步,撲到魏寧懷里的時候,對方恰好把匣子打了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徐元嘉:你的嘴為什么這么甜 魏寧:我是顏控,顏控,顏控,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第二更! 月白色,是淺藍色的說 “太一宰則衣紫及繡。五帝各如其色,日赤,月白?!笔浅鲎允酚浄怅U書,不是我寫的 冠禮的部分是瞎寫的,求不要考究,emm 第107章 那盒子里的禮物到底還是用到了徐元嘉的身上, 平心而論,東西很好用, 對身體也確實好, 但事后徐元嘉還是借機找了個理由, 好生折騰了一番丹辰子。 他一向喜歡暗里陰人, 按照魏寧話來說, 就是把人家賣了,還讓人家?guī)湍銛?shù)錢,但唯獨在對待丹辰子這一事上,他做的光明正大,幾乎就沒有直接開口懟丹辰子,就是我做的, 我就是要折騰你, 咋地了。 當(dāng)然徐元嘉是個文化人,一句話里一個坑接著一個坑,不會這么粗魯直白,但他表達的意思也差不多了。 丹辰子還能咋滴, 他是魏寧的伙伴,也是魏寧的下屬,以后可能魏寧名下的官員。 而徐元嘉不一樣, 徐元嘉是魏寧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御賜的婚事。 雖然皇帝現(xiàn)在不在了,御賜的婚事其實要和離也很容易,但他最近才知道, 當(dāng)初賜婚的圣旨是魏寧親自求來的。 這夫夫兩個各忙各的,看起來是沒玩黏黏糊糊的成天膩歪在一起,可那感情半點也不差的。 對上徐元嘉的時候,他的好主子魏寧簡直善惡不分,偏心到?jīng)]藥救,偏心的對象自然是他自己的夫人徐元嘉。 魏寧偏心成這樣,丹辰子還能怎么辦,只能自認倒霉,咽下苦果。 反復(fù)作死,被折騰了幾次以后,他就發(fā)誓自己一定要離徐元嘉遠一點,他實在不想要去掃豬圈,成天和臭烘烘的豬一起過日子,也不想被關(guān)小黑屋了,更不想?yún)⒂^徐元嘉是怎么用新刑罰處置那些探子的。 在“參觀”了徐元嘉折磨犯人的手段之后,丹辰子就吐了。吐得昏天暗地、吐得四月無光。 人就怕對比,有刺客對比,他就知道什么叫小打小鬧,什么叫手下留情了。 同徐元嘉作對,絕對沒有好下場,這是丹辰子經(jīng)過親身實踐得出的真理。 徐元嘉冠禮以后,燕地來了幾個客人。在燕九他們護送下的若干女眷和魏平他們都抵達了燕地。 畢竟血脈相連,看在祖父的份上,魏寧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魏平一家這么去死不是。 至于其他人,滿朝文武都同他先前有交集,那些皇子總不能逮著個人就來拷問,他們本就是想要爭奪黨羽壯大自身的時候,哪里舍得這么削弱力量。 不過魏平這一大家子,魏寧只安置在行宮外,現(xiàn)在燕地正缺人,魏平用還是可以用的,但對方能力也就那樣,魏寧打發(fā)了對方去做個復(fù)雜繁瑣的文職,職位不高,領(lǐng)到的俸祿是比先前多些。 翡翠琥珀他們一些也被帶過來了,是連夜由人安排出走的,魏寧的人往榮國公府放了一把大火,趁亂逃了不少人,一些同榮國公府不大親近的,都跑了。 魏寧只挑了幾個丫鬟,一是要服侍祖母,一個是要服侍徐元嘉。 他知道徐元嘉很難同人培養(yǎng)親近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養(yǎng)熟了幾個,要從頭再來太浪費時間精力了。 琥珀來的時候,還抱著雪白的狐貍元寶。 他們這一行走的慢了些,路上也不大安全,但好在最后抵達的時候是平安了。 看到徐元嘉,琥珀風(fēng)一樣的就躥上來:“夫人!” 她身上還有點臟兮兮的,徐元嘉隨手拿起折扇抵住她的額頭:“離我遠點?!?/br> 除了魏寧之外,他誰都不想碰。 這一世魏寧把徐元嘉救下來的早,沒讓他遭受那種亂七八糟的折磨。 但在這之前,徐元嘉還是吃了些苦頭的,他的潔癖不像上一世那么嚴重,但也絕對不輕。 小丫鬟眼淚汪汪:“夫人,您比之前更好看了。” 就算這么說,也不行:“給我站好?!?/br> 徐元嘉看著她懷里的狐貍:“它你也帶來了?” “元寶很能干的,咬了好幾個大壞蛋?!?/br> 琥珀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當(dāng)時氣氛可緊張了,一些黑衣人躥出來,然后我就打他們,元寶就幫我咬他?!?/br> 狐貍元寶也嗷嗷叫起來,顯得很是興奮。 徐元嘉看她和元寶傻樣,臉上有了淺淺笑意。 魏寧遠遠看著,一顆心放了下來。無論如何,他希望徐元嘉能多一點人味,雖然精于算計的徐元嘉也很有魅力,但這樣的徐元嘉卻更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想看到他開心一點。 第108章 對大齊皇室而言, 今年是個多事之秋,這邊剛和戎狄大軍偃旗息鼓, 結(jié)果好端端的淮安王又反了, 好不容易平了亂, 榮國公世子也反了。 皇室焦頭爛額了一段時間, 最后還是決定推出皇次子吳王繼位。 消息傳到魏寧耳中的時候, 他還有些驚訝,不過想一想,自己改變了這個世界那么多,原本越王身邊最大的助力徐元嘉被他挖來了,不僅如此,頗受皇帝信任, 整日在皇帝跟前吹耳邊風(fēng)的妃子也沒了。 當(dāng)初確認了一些事情之后, 他便撤了在宮中那異國美人身邊的眼線,沒了魏寧安排的人,那女子越發(fā)護不住自己,早就在無人問津的冷宮中香消玉殞。 消息傳來的當(dāng)天, 魏寧便喚了在清理一堆爛賬的徐元嘉來,把事情同他說了一遍:“京城吳王已經(jīng)登基,年號元吉。” 因為這兩年實在是太為動蕩不安了, 吳王原本是想打算選寧或者安,但一想到造反的魏寧,他就牙癢癢,最后選了元吉, 希望新的朝代能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徐元嘉的神情倒是冷靜,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還有什么別的事情嗎,沒有我先回去繼續(xù)了。” 魏寧不免有幾分訝異:“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驚訝?!?/br> 徐元嘉道:“現(xiàn)在這個階段,吳王坐上這個位置很正常,國不可一日君,外患這么厲害,無論如何他們都要盡早把人推出來。你離開的時候,太子已經(jīng)被廢,而且他的母族也被先皇打壓,吳王當(dāng)時雖然不得皇帝喜歡,卻也是正統(tǒng)。” 太子被廢之后,吳王就是最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僅如此,他背后還有個繼后撐著,不像原本的太子,生母早逝,無依無靠。 其他兩位皇子并不出眾,生母又低微。 代王的母親倒是希望兒子能夠順利上位,奈何兒子不爭氣。 比起做國君,代王情愿和那些高僧道士講經(jīng),整日與經(jīng)書作伴。 至于越王,越王倒是有野心,可這個兒子太不可控了,昔日的德妃,如今的王太妃,完全不能想象自己這個兒子做國君的樣子。 母子之間互相不信任,越王想要在這個時候求得母親的支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元嘉說的也是有理?!睋Q做他是想要上位的越王,都蟄伏了這么長的時間,肯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最糟糕的時間段上位,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還阻礙最大。 姜珞完全可以等上兩年,慢慢地把吳王弄死,或者是給吳王制造些小麻煩和意外。 而且吳王這個人,做事的能力還不如太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吳王做的不好,他只要明顯比吳王強,那對百姓,對朝臣就能有個交代。 徐元嘉提醒魏寧:“子規(guī)是對吳王不滿,想著攻入朝都嗎?” 這個時候新帝剛上位,魏寧要是夠狠心,趁機把那些皇子一窩端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論行軍打仗,徐元嘉不覺得這天底下還能找出誰比魏寧更強。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br> “既然不是時候,那就不用關(guān)心這么多,只要不是代王,哪個上去都差不多,你現(xiàn)在不想,兩三年也別想著這件事?!?/br> 徐元嘉撂下這么一句話,便回了自己辦公的地方繼續(xù)工作。 以前的淮安王,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但女人也一點都不少,還有若干 侍候王妃、側(cè)妃的侍女、嬤嬤和小廝。 淮安王的兒子女兒也不少,亂七八糟的人加起來,都有兩三百。 這些人原本都是住在這座華麗的行宮,但是在淮安王造反被鎮(zhèn)壓,甚至連大本營都被人打下來之后,那些個宮妃也淪為了階下囚。 魏寧倒沒有趕盡殺絕,一些性子烈怕自己受到侮辱的女人帶著孩子自殺了。 一些想要活下來的,魏寧則是安排他們住了出去,隨便找個普通的院子,改了孩子的名字和身份。 但這些孩子,他仍然讓人盯著,如果有淮安王的舊部找上門來,便可趁機一網(wǎng)打盡。 沒有孩子的宮妃,連著其他的侍女之類的,他全部都放了出去,令她們自己自行婚配,歸家重新過普通百姓的日子。 如今的宮里,只有王氏和她以前的幾個侍女嬤嬤以及小廝,還有就是魏寧好徐元嘉這個小院子里的人。 人數(shù)一下從兩百銳減到三十不到,多出來的地方,魏寧就安排了人,弄成辦公的區(qū)域。 從京城到現(xiàn)在的燕地,徐元嘉直接擁有了一座宮殿來處理公務(wù)的。 往好的方面想,他來這里的好處有很多,辦事的地方更寬敞更安靜,底下人的對他更為恭敬,也沒有人敢找他的茬。 如果地上沒有堆積如山的公務(wù)的話,他可能會更高興點。 魏寧這個家伙,打下燕地之后,壓根就沒有怎么管,如今轄鏡政權(quán)方面倒是還算穩(wěn)定,但財政方面簡直是一塌糊涂。 涉及到錢的事情,那就是最大的事情,這些事情丟給別人魏寧也不放心,別人也沒有能力來做,所以一等到把徐元嘉接回來,魏寧就全部都丟給了他來做。 本來初到燕地,徐元嘉一開始還有點不安,如果魏寧什么都不想讓他管,他想要從對方手里奪權(quán)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且感情擺在那里,出于情分,他并不想要和魏寧鬧得太僵,弄到勞燕分飛的慘境。 但等過了成人禮之后,他就把自己最初的念頭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