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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有三個龍傲天竹馬在線閱讀 - 第101節(jié)

第101節(jié)

    赤帝道:“那怕是要怪應(yīng)則唯那小子了,他是真的不手軟,口稱長輩,寂明一句今后聽憑正法殿差遣,他便要帶著寂明今日鎮(zhèn)妖驅(qū)鬼,明日降妖伏魔?!?/br>
    “應(yīng)則唯別是瘋了吧,一天跑六個部洲推行正法大律,自己也不怕累死在路上?”

    南頤也皺起眉道:“這幾個月我寥寥幾次見他,都一副耗盡心力之態(tài),他初入化神,這般消耗恐怕道基不穩(wěn)?!?/br>
    南嬈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時,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詭異的錯覺……她覺得應(yīng)則唯那張素來平靜無波的臉上,好似在笑。

    “飛升大典開始!人族破界成仙,在此一舉!”

    隨著道尊一聲天地震動,破界仙臺被五道昊光埋沒,同時瀚海倒卷,將一切隔絕在破界仙臺之外。

    破界之勢震天動地,不多時,所有人都看見天空撕開一道裂口。

    人們興奮不已:“飛升了……飛升了!總有一日,我們也會飛升上界!從此仙壽永昌!”

    鋪天蓋地的歡呼聲中,唯有南嬈的心臟驀然如擂鼓般,甚至她那顆赤帝妖心,隱約發(fā)出一聲含義不明的悲鳴聲。

    片刻后,飛升的昊光收束,天穹上的裂痕堪堪愈合時,驀然一絲血色從裂痕中淌下,同時一道前無古人的兇戾殺氣從裂縫中溢出。

    “那是什么?這氣息怎如此不祥?”

    一縷縷紅霧從裂縫中散出,很快凝聚為漫天血雨,片刻后,裂縫中好似有什么在瘋狂撞擊,隨后,一個白發(fā)染血的人影被一團血火包裹著從天穹墜落。

    道生天的人好似早有準備一般,幾大道天上師一同動手,厲聲呼道——

    “尊主飛升,天外邪魔入世,眾人快趁其元氣未復誅殺之!”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溯·玄宰

    “邪魔?什么邪魔?”

    所有的修士都困惑至極, 但很快,被血雨籠罩的地方開始發(fā)出人們的驚叫。

    “這……這是什么雨?怎么連法器都擋不???”

    “這血雨在腐蝕我們!”

    一片喧嘩聲中, 被血雨淋到的修士們開始發(fā)出一聲聲痛叫聲, 更有甚者,有人連整個頭皮都快融掉了, 露出森白的頭骨。

    這樣的sao亂中, 道生天的空中樓閣上方,驀然撐起一片道印, 擎起一方天空,令那血雨莫能潑入。

    “此地有道生天撐持,眾修士聽令, 斬殺邪魔!”

    混亂的人群們抬起頭,只見道生天之人全數(shù)出動, 道天法印鋪天蓋地,如仙如神。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我等愿隨道天除魔!”

    隨后四下響應(yīng),剛剛的痛便化作了殺念, 所有人朝著那跌入深海的邪魔而去。

    洶涌的人群帶起烈風,唯獨南嬈僵硬著未動,直到寅洲的長老向她請示:“芳主,帝尊已飛升, 我等可要協(xié)助道生天除魔?”

    南頤皺眉聽著四周的亂象, 見南嬈始終未說話, 疑惑道:“阿姐?”

    “逸谷。”眼底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南嬈將肩上披著的外衫一扯丟下, 起身道,“我先去看看父親飛升之處的情形,逸谷你在此看情況,若有不對,令本洲與辰洲的修士先行離開此地?!?/br>
    “阿姐?”南頤愣怔間,南嬈已飛身躍下鵬獸,化作一道赤芒先是沖入血雨源頭、那天穹上尚未愈合的裂縫邊尚殘留著空間破碎時留下的余波,稍稍靠近,便有一股rou身元嬰均被碾碎的錯覺。

    南嬈企圖以神識從裂縫中探詢赤帝的蹤跡,哪知這裂縫連神識都可一并碾碎,再試圖劃破手腕欲以血脈感應(yīng)時,身后一股吸力把她整個人往后一扯。

    “界壁不同界內(nèi)虛空,若是被吸入其中,便是死無葬身之地?!睉?yīng)則唯的話語說得總是輕緩得體,抓著她的手卻緊得讓人不適。

    南嬈略一沉默,道:“應(yīng)則唯我問你,尊主們是飛升了嗎?”

    應(yīng)則唯道:“自然?!?/br>
    南嬈看著他微垂的雙眼,道:“你現(xiàn)在這個位置,說出的謊言越多,在往后的日子里越是苦痛難熬?!?/br>
    應(yīng)則唯淡然道:“我修天地正法之道,所思所行,俱是乾坤正理。”

    “但愿如此。”南嬈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朝誅魔的人群飛去。

    “你去哪兒?”

    “如你所愿,除魔衛(wèi)道啊?!?/br>
    鳳唳怒鳴,壓下心頭強烈的不安,南嬈身披凰火,不由分說沖進烏壓壓我人群中。

    “南芳主你——”

    “給本座讓路!”

    一些修士來不及閃開,只覺一片火光撲面,陸陸續(xù)續(xù)有修士被直接撞飛,隨后所有人都看見南嬈一頭隨那邪魔落處潛入了深海中。

    下一刻,深海中驀然有血色蔓延,最后整片大海劇烈晃動起來,一道血色漩渦在海心成形。

    “不好,快撤!??!”

    “南嬈!快回來!”

    這血色漩渦內(nèi)中氣息恐怖異常,隱隱卷動一方空間碎滅,大多修士都聞風而退,尤其是道生天的修士,紛紛后撤,有幾位道天上師圍在應(yīng)則唯周身。

    “道尊,讓佛……邪魔跑了?!?/br>
    “道尊唯有師尊歲寒子,往后門內(nèi)稱我玄宰便可?!?/br>
    道尊飛升后,玄宰這個稱呼終于正式落定。

    “他修為驚人,還耗費元氣施展斷空之術(shù),無法追蹤,如何是好?”

    而終于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聽他們說的是“他”,一步踏出,走入空間裂縫中,走入虛空后,卻追的仿佛是別人。

    “沒事,她只要還在世間活著,我總會把她帶回來?!?/br>
    ……

    啪一聲,卷軸合上的響聲傳來,南顏猛然從這長長的畫卷中蘇醒,隨后帶著一絲薄怒看向收起畫卷的嵇煬。

    “為什么不讓我看下去?”

    “后面有你不該看的東西?!憋鸁斦鎸嬀硎兆吡?,躲過了南顏想強搶回來的手,道,“你若單單想瞧母親當年的故事,了解到這里便可以了。”

    南顏黑著臉道:“那是我母親,憑什么你能知道我就不能?”

    嵇煬道:“因為我不怕道生天?!?/br>
    南顏:“我也不怕!”

    嵇煬:“可我怕你知道的越多,他越是會下定決心殺了你。”

    南顏一陣沉默,嵇煬又道——

    “師者從不濫殺無辜,他殺人必定的經(jīng)過計算的,你若只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南芳主遺孤,他反而會照拂你,如果你知道得太多,他就會把你當做一個變數(shù)來對待。”

    南顏道:“就像他對待你一樣嗎?”

    嵇煬略略一頓,微微頷首:“就像他對待我一樣。”

    “南顏不是易沖動之輩,不會因為——”

    “在你的事上,我是?!?/br>
    兩廂默然間,或許是南顏的目光太過于堅決,嵇煬輕聲道:“好吧,我妥協(xié)一下,把我知道的一切補齊余下的畫卷,但你知道之后,我會把你的記憶封存起來,到你修為有成后的合適時機,我才會將這段記憶解放。”

    “……少蒼?!?/br>
    “嗯?”

    “謝謝你。”

    “本就是你應(yīng)知之事,只不過我私心作祟,你不怨我就好?!?/br>
    ……

    凡洲的一處海邊,南嬈從海中浮了起來,感受了一下周圍天地靈氣的濃度,嘖了一聲,決定少用些靈氣,返身扎回海中,把一個滿首白發(fā)的身影從海中拖出來。

    待把他拖上海岸后,南嬈終于筋疲力盡地在沙灘上倒下。

    “還真的是你。”

    他不愿殺人,只能多次動用斷空之術(shù)阻止其他化神期修士通過空間追蹤行跡,就南嬈所見,就算是神仙經(jīng)過這么一遭,只怕也要老老實實地閉關(guān)養(yǎng)上十年。

    稍稍緩過一口氣后,南嬈坐起身來,看見他整個人被至少三十多道劍傷貫了個對穿……如這樣的劍陣手法,定不是未洲所出,多半是道生天的名招周天行吟。

    想到赤帝,南嬈抿住嘴唇努力不讓心中那恐怖的猜測涌出來,只是眸中恨火過后,她仍知道自己此時不能沖動,必須收集證據(jù)將道生天所作所為告諸天下。

    待她收拾好情緒,伸手想去解寂明的衣襟想去查看他的傷勢時,卻被他捉住手擋住。

    “這么快就醒了?你……嗯?”

    寂明徐徐睜開眼,此時他的瞳仁是血紅色的,紅得宛如一灣血河。

    有那么一瞬間,南嬈幾乎以為他要殺了她。

    但寂明只是睜眼看著她,那目光時而困惑時而迷茫。南嬈同他對視了半晌,拿空著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是幾?”

    “這是你?!?/br>
    “那我是誰?”

    “你是……南嬈。”

    寂明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從沒有像這般一樣,凝視著她而不主動避開視線,南嬈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還記得飛升是時,我父赤帝及老龍主夫婦如何了嗎?”南嬈問了之后,寂明仍是不答,她便大著膽子去探寂明的神識,隨后臉色陰沉下來。

    ——元神意識幾乎崩潰了,若強行回憶,只怕有性命之危。

    南嬈唯恐在這海灘上,被路過的修士發(fā)現(xiàn),只能咬著牙把寂明背起來:“可別死了,我可打不過道生天?!?/br>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好在這里是凡洲,修士的修為大多不高,一路上南嬈縱然發(fā)覺有凡洲的修士在附近好似為了找尋什么而巡邏,都早早預料到避了過去。

    直至月上天心時,南嬈終于找到一座破舊的無人道觀,把人帶了進去。

    “你在這兒稍微等等,我去外面布個陣?!蹦蠇妻D(zhuǎn)身欲走,卻發(fā)現(xiàn)袖尾一緊,愕然道,“你怎么了?”

    這人應(yīng)該是她的長輩,是所有佛修共同敬仰的高僧,此刻卻宛如一個無措的孩子一樣抓著她的袖子不讓走。

    南嬈蹲下來道:“你想告訴我什么?”

    寂明好似下了什么難以割舍的決定一樣,道:“你快走,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