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獨步驚華,腹黑嫡女御天下、地表最強狐貍精[快穿]、佳偶、可不可以不寵她[重生]
《背靠神君好乘涼》 作者:白羽摘雕弓 【文案】 花神涼玉在順風(fēng)順?biāo)畷r犯了三個錯誤: 撿了個好閨蜜;倒追了小情人;疏遠了熟得不能再熟的大靠山。 后來,好閨蜜與小情人勾搭成jian,聯(lián)手令她身敗名裂、魂飛魄散,花季少女魂穿花甲老婦,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的時候—— 第三個錯誤不遠萬里尋來,帶她折明槍,防暗箭,將計就計,化險為夷。 穿成奶奶依然頑強復(fù)仇,這條荊棘之路上,涼玉寵孫女,鳳桐寵涼玉。 非典型重生文,堅韌不拔小花神x無敵護短落魄神君 注: 1.1v1,套路中的反套路,寵文中的另類寵文。 2.劇情向,金手指不明顯。 3.開頭慢熱,堅持住。 內(nèi)容標(biāo)簽:情有獨鐘 重生 主角:涼玉,鳳桐 ┃ 配角:紀(jì)北辰,溫玉,朗月,赤魄神君,巍因上神,應(yīng)侯府眾人 ┃ 其它: 第1章 紅珠(上) 女人壓抑克制的低泣若有似無。 殿里一絲風(fēng)也沒有,懸垂的紗簾一動不動。 水仙殿是個小殿,殿中僅有的四張梨花木椅全都坐了人,背后又站了眾多五顏六色的女仙,烏壓壓地圍在紅珠四周,神情各異。 ——紅珠已經(jīng)伏在那里叩了一個時辰的頭。 地磚上是紫藤紋路,曲曲折折,屋里的白紗帳上也拿金線繡了密密匝匝的藤蔓,這紅珠太尚古禮,屋里的裝飾莊重得令人生厭。 靜默的氣氛異常難熬。有人偷眼看向主位,見那年少的花神垂目不語,連睫羽都未曾顫抖一下,只得咂咂舌移開目光。 紅珠發(fā)髻散亂,眼睛腫得像桃,額頭上一片紅腫,哭得梨花帶雨,卻仍是掩不住一臉令人見之心折的殊色。 可是,頭都快哭昏了,花神卻沒有一絲回應(yīng),這讓她有些慌亂,背后不禁生出一層薄汗。 在這個最不缺女仙的地方,可能有人不知道牡丹花仙姓甚名誰,卻沒有人會不知道水仙的大名。 因為紅珠是花界中容顏最美的一個。 一百余年前,鬼君扶桑打花界經(jīng)過,只一面便驚為天人,鬼迷心竅,不顧天規(guī)將她虜回洞府,后來,又是天界的赤魄神君親手將她救回,自那以后,此女算是芳名遠播。 即使她只是個品階極低的水仙,上頭還壓著芍藥,牡丹,即使她終日在小小的水仙殿中過著不咸不淡的日子——她終究還是有所不同的,至少,她一請,花神第一時間便親自來了。 氣氛僵持著。女仙們看向花神,花神一動不動,眾人又看向紅珠,紅珠叩頭,如此反復(fù),沒完沒了。 不知道哪個無知跋扈的小仙,等得煩了,暗中使壞,地上竟悄無聲息地冒出兩根小小尖尖的冰凌。紅珠眼尖,一眼就看清了,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繼而怒火中燒。 心里卻陡然生出一股狠意,咬緊了牙關(guān),閉了眼睛狠心直叩上去。 “?。 逼鄥栍煮@恐的尖叫,整個水仙殿抖了一抖。 寂靜終于被打破了。 紅色的血珠瑪瑙似的,滾圓,啪嗒一下碎在血泊里,血一滴一滴地落下來。女仙們?nèi)滩蛔∩扉L脖子去看,倒吸一口冷氣,一時間嘈嘈雜雜。紅珠伏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不知吃痛還是恐懼。 空氣里彌漫著血的腥味。花神邊上侍立的女官司矩終于從梨花木椅上起身,皺著眉頭接近主位,眉宇間有些憂色。 那年少的花神卻端端坐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無聲地嘆口氣,開始專心致志地剝一枚蛇果。 剝了皮的蛇果光滑可愛,她白嫩纖細的四根手指捏著剝凈的果子,櫻桃小口微張,渾不在意地往嘴里放。 咔嚓。 蛇果汁水飽滿,清脆的聲音格外突兀。 大殿上才見了血,這會兒花神還在吃水果,眾人心頭有些打顫。 覺察無數(shù)目光落在她身上,有的怯怯,有的欲言又止,她猶豫了片刻,將果子移開,垂目看著地上的紅珠:“起來吧?!?/br> 紅珠精神一震,抬起頭來,不經(jīng)意間與她的眼睛相對,少女的眼睛烏黑發(fā)亮,宛如靜夜里繁星閃爍的天河,由于黑得過于純粹,甚至帶著少許不諳世事的稚氣。 她心里驀地一墜?;ㄉ裥惺鹿詮堩б?,多半是因為年紀(jì)小。這樣的主上往往心思難測,但也因此,她有了討價還價的機會。 花神發(fā)色極黑,頭上挽了個小小的發(fā)髻,又簪了一只垂著灰珍珠的銀花冠,其余黑發(fā)散在身后,柔順如上好的錦緞,映得面龐一片瑩白。她伸出手去,旁邊早有侍女低眉順目地接過她手中吃了一半的果子,麻利地遞上帕子。 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才看向紅珠。紅珠柔順地直起身子,以一種虔誠的姿態(tài)跪在她面前。花神慢慢抬手,忽然將微涼的小手貼在她血流不止的額頭上,紅珠只覺得頭上一熱,一股暖流通遍全身,一顆心狂跳起來。 眾人紛紛側(cè)目,花神竟為紅珠親自療傷。 司矩眉宇間憂色更重,輕咳一聲,向紅珠遞了個眼色。紅珠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心中一陣狂喜:“謝殿下?!?/br> 那年少的花神微一頷首,不再說話。 這……就完了? 紅珠有些急了,顧不得司矩警告的眼色,滿心期望地看向座上人,催促道:“殿下……”聲音里含了三分顫抖。 花神默了片刻,終于開口:“你方才所說我都聽到了?!?/br> 她抬頭環(huán)視眾人:“本殿不說話,是想叫你知難而退,可是你……”眼睛盯著盤里紅艷艷的蛇果,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接著吃,聲音輕卻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骸疤旖缬刑旖绲囊?guī)矩,花界有花界的準(zhǔn)則。我一介花神,哪有權(quán)利管天界的事?” 一旁的司矩聞言,松了口氣。 紅珠身子一抖,面色慘白,卻仍不愿死心:“千錯萬錯,都是紅珠的錯……可是檀郎,檀郎他是自己虔誠修道的呀,求殿下網(wǎng)開一面,放了他吧……” 雖然權(quán)勢滔天的鬼君曾經(jīng)為她傾倒,卻是強迫她臣服。檀郎不一樣,他雖然是個凡人,可那是她真心喜歡的人啊。 紅珠尚古禮,心思也執(zhí)拗得可怕,只做露水夫妻,對她來說根本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一定要為未來打算。檀郎一個凡人,難保不娶妻生子、垂垂老矣,到時候,她怎么辦? 于是她懷著僥幸的心,裝作不經(jīng)意一點點將天機泄露,幫助少年修仙求道。 沒想到她那情郎是個有天賦的,晉興檀堪堪二十五歲,就有小道消息說,二十八宿新命的星君,恰巧就是她的檀郎……她簡直歡喜得發(fā)狂! 可惜,這喜悅只維持了三天。 一道密信遞到瀾星宮,說她的檀郎是旁門左道得以飛升,當(dāng)日里便從名冊里除名,禁閉在地牢中等候發(fā)落,她也被軟禁起來,嚴(yán)加看守。 就像是從云端墜到谷底里,昏昏沉沉好幾天,終于受不了這種折磨——她絕不會眼睜睜看著美夢落空。 都知道花神護短,尤憐女仙,她要盡力博一把,萬一……萬一花神心軟了呢? “天宮的人說,晉興檀與女仙有染。”花神看她一眼,壓低聲音,“這女仙是誰,你最清楚。先前你的事已是我網(wǎng)開一面。本殿不希望你執(zhí)著于此,免得牽連自己?!?/br> 她絕望地望著那張稚氣的臉。 心里知道花神說得沒錯——若不是殿下刻意保她,以泄露天機、干涉凡人性命的罪名,就決不是只被關(guān)禁閉這么簡單,此時此刻,她應(yīng)當(dāng)裝聾作啞,等待事情平息。 可是,殿下權(quán)力如此之大,都能視作不見地保下她,再保下一個凡人,也不會那么難吧? 再加上,天宮主理此事的赤魄神君,明明就是殿下的密友啊…… 她記得被赤魄神君救回的那天,少年神君騎在白虎上,看著瑟瑟發(fā)抖的她笑道:“我的星瀾殿離此處最近,所以涼玉才央我來救你。”高高在上的神君,待她如此溫和,他拍拍她的肩,“別那么害怕,我只是賣涼玉那丫頭一個人情?!?/br> 這樣相熟的程度,一句話的人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饒過一個人,不會那樣難吧? “聽聞……聽聞殿下與赤魄神君交好,能不能說說情……” 司矩厲聲打斷:“胡鬧!事關(guān)天將任免,豈能亂攀私情?” 紅珠雙目通紅,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 她早就知道,在這天界,只有尊者才能成日都高高興興,遇上合了眼緣的凡人,隨隨便便便撈上來當(dāng)個小徒,總沒見顧及天規(guī)。 只有她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才是被天規(guī)生殺予奪的螻蟻! 花神起身,抖了抖錦織的紗衣寬袖,背后兩個侍女將她拖在地上的裙擺挽起,輕柔地抱在懷里。她側(cè)側(cè)回過頭:“無事生非,按例禁足三日?!?/br> 有些人忍不住嗤笑出聲。 紅珠一張好看的臉有些扭曲,抬眼瞪著她翩然離去的背影。 **** 涼玉身旁寸步不離地跟著發(fā)髻整齊的司矩。她走在最前,扶了扶頭上沉重的星冠,邊走邊低聲抱怨道:“阿矩,這身行頭實在很惱人?!?/br> 司矩表情一絲不茍:“按殿下的品階,日常著裝確該如此?!庇志o接著夸道,“殿下今日做得十分妥當(dāng),無可挑剔。” 涼玉早就知道她的性子,氣笑了:“平時怎么不見你硬按著我穿戴成這樣,你以為我不曉得,今天不就是專程過來立個威嗎?” 司矩一絲不茍的面皮有點發(fā)紅。 白駒過隙,她陪伴涼玉竟然已有兩百年了。 涼玉三百歲上掌管花界,因年紀(jì)太小,其母重華夫人親手將她交給天界掌管典籍的玉郎,并奉上一根軒轅柏制作的打不斷的藤條,說涼玉自小在她身邊將養(yǎng),讓她慣壞了,必要時候務(wù)必代她管教管教。 尋常人聽聞此言,必定當(dāng)是客套的話一笑而過,可玉郎一直掌管天界典籍規(guī)矩,是個十分刻板的老神仙,真的拿那藤條認(rèn)真地“管教”了幾百年。 涼玉初來時,蹬了一雙白絨毛的鹿皮小靴,袖口扎著密密匝匝的銀錦帶,手里抱了一只精致的小弓,見到花界的眾花仙便兩眼含笑,一口一個糯糯的“jiejie”,左擁右抱,實在不像個花神。玉郎氣得胡須亂顫,拎著她的領(lǐng)子從美人堆里提了出來,拖進清章殿里打了一頓,直打到小花神眼淚橫流,答應(yīng)換了衣裳,不輕言、不露笑、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