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童山啊......”葉開夏搓著手,感覺自己像那些老爺們一般八卦。 也不對,她這般好歹也算關心葉長秋,盡了點長姐的責任!葉開夏自我安慰的想。 “什么?”童山視線落在經過她身邊,那賣糖葫蘆的人身上。 長秋他好像很喜歡吃糖葫蘆,上次鬧脾氣時給他買了串糖葫蘆他也沒鬧了,不若......待會再買一串回去給他? 沒等葉開夏問出聲,便瞧見前面一個身著素色的少女迎面而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肩膀直接撞在童山身上。 少女身高只到童山下巴的位置,身子顯得矮小很多,沒將童山撞開,反而她自己的身子被撞得往后跌了一步。 童山一頓,以為是自己方才分神不小心撞到了她,連道了兩聲歉,可沒等她瞧清楚少女的模樣,便聽見一聲憤恨的咒罵,等童山皺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經過她身邊走遠了。 童山回過頭看向那倨傲的背影,總感覺方才撞到一起時,恍惚間瞧見的側臉有點眼熟,正在思考時,一旁的葉開夏已經給出了答案。 葉開夏看著那背影,摸著下巴喃喃出聲:“那不是許家的什么許秀才嗎?” 許秀才? 童山凝眉,勉強想起了上次來她家鬧事的那家人,模樣倒是記得少許,只是叫什么她不記得了。 “她是秀才?”童山扭頭問道。 葉開夏撇嘴,將包袱往肩上顛了顛,說道:“我是前不久才聽娘說的,聽說這許云臻考上了秀才?!?/br> 倒是有些本事,不過想起方才少女走路不帶眼的模樣,葉開夏很是不屑,不過一個秀才罷了,那眼睛就長天上去了,童山那么大個都能撞上來,不是找茬是什么? 童山不好奇別人的事,看向葉開夏問道:“你方才想說什么?” 那點八卦因為剛剛那小段插曲被打斷,葉開夏失了再問的興趣,視線落在街市上的攤位上,漫不經心地咂嘴道:“沒什么事,就是想著怎么幫你將他哄好。” 葉開夏口中的他自然是葉長秋,童山點頭,再尋那賣糖葫蘆的人時,已經瞧不見了蹤影。 ...... 等回到家時,剛好就瞧見少年正坐在院子里頭挑豆子,而關氏的身影卻沒瞧見,想來這時辰應該是去了村長家。 聽見聲響,葉長秋掀了掀眼皮瞥她一眼,恍若未瞧見一般又垂下了眸子。 童山不自覺摸了摸懷兜里的東西,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吃完飯再給他。身上因為頂著烈陽走了好大段路出了不少汗,童山抹了把額頭的汗,決定先洗個澡再吃飯。 待女子進了臥房,葉長秋將手中的豆子泄憤一般狠狠丟遠,心里悶得喘不過氣,愈看那豆子愈覺得不順眼,難受得他直接將滿寬籃的豆子砸到地上。 細小的豆粒瞬間在地上撒開,滾落在院子的各個角落。 臥房里聽見聲響的童山拿衣裳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看了門口一眼,等她從房里出來時才知曉這聲響是怎么回事。 看著滿地的豆子,童山眉頭狠狠一皺。 “你到底在做什么?” 繞是脾氣再好的童山聲音也不住拔高,這豆子可是阿爹費心思從山下摘來的,平日喜歡當零嘴吃,現(xiàn)在被他弄得一團糟,被阿爹回來瞧見了可就不是一頓說這般簡單了。 少年驀地轉過身子看向她,微紅的眼眶,委屈在眼底打轉。 童山理不得他如何,將衣裳放到桌上,拿起院子角落的掃帚,連著灰塵一起掃到簸箕里。 “這要是被阿爹知曉了可就不得了了?!蓖蕉吨せ?,將灰塵細沙抖出去,直到差不多才將豆子倒到寬籃里。 葉長秋面色晦暗地看著女子忙碌的身影,放在膝上的手指用力的掐著指關節(jié),突然輕聲道:“你可是后悔娶了我?” 定是后悔了罷,所以連哄哄他都不愿。 童山收拾的動作微頓,靜了片刻,才低聲道:“沒有?!?/br> 確實沒有,雖說他們成親也不過幾日,可從娶他進門那一刻起,便沒想過會后悔,阿爹曾與她說過,一個連基本責任都負不起的女子,枉為人矣。 葉長秋卻是不信,自他嫁與她以后甚至連夫妻之實都沒有,現(xiàn)在又為別的男子同他置氣,連哄他半句都不曾,可不就是才成親幾日就厭了他? 明明成親前還愿意哄他的...... 如玉的指節(jié)被他掐得通紅,仿佛不掐出血來不罷休似的。 童山將收拾好的豆子放到一旁,瞧見少年生悶氣的模樣不住摸向自己的懷兜,猶豫了會,還是取出來遞過去給他。 葉長秋看著遞到眼前的泥人,愣住了,呆呆地仰頭望向她。 不知為何,童山被他看得有些窘迫,目光不自然的撇向處,干巴巴的解釋著:“這個......是、是從市集里瞧見,所以就買回來了?!?/br> “給,我的?”少年雙眸泛光,方才的失落難過還沒來得及散去,與涌上心頭的悸動攪在一起,讓他表情一時難以控制,看向她時顯得小心翼翼。 “嗯?!蓖娇隙c頭。 葉長秋雙手小心的接過泥人,指腹輕輕撫過泥人模糊的五官,唇角上揚,再仰頭看向她時,眼中波光蕩漾,瀲滟的眸光純粹惑人,正如那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輕易便能滿足。 “真好看!”少年笑得眼眸彎彎,紅唇皓齒,在夕陽下尤為絢麗。 童山沒想到他會那么開心,耳根微微發(fā)熱,撓頭不自覺跟著抿起笑意。 原來他那么喜歡泥人,早知曉給他多買幾個,反正也不值錢,多在家里擺幾個就不會鬧脾氣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半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0章 和好 許是氛圍正好, 葉長秋覺得現(xiàn)在的童山笑得格外迷人,讓他的心“撲通撲通”急跳不停。 捏著泥人的手心開始泌汗,葉長秋喉結微動,仰著腦袋定定望著她,眼皮都不曾眨一下,生怕錯過了她難得的笑顏。 “怎么了?”童山被他看得不自在,雙手無處安放, 只能下意識撓向后腰。 葉長秋垂下了眸子,手指輕撫著泥人, 從童山的角度還可以看見他紅得好似要滴血的耳尖,與那如白玉般的頸脖比起, 顯得很是惹眼。 “你過來一點點......”少年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雖不解他想做什么, 但童山還是依言向他靠過去了兩步,兩人距離由三步遠拉近至一步距離, 一人坐著一人站著。 少年前額的頭發(fā)被他編至發(fā)頂, 柔順的交錯在一起直編落到身后, 樣式復雜卻很是好看。正當童山感慨他手活細時, 衣裳突然一緊, 低頭便瞧見他拽住了她的衣裳。 手指在她的衣裳上輕輕打著轉, 從衣擺邊慢慢往上,然后攥著她的衣裳猛得一扯, 童山一動不動,不明他的意圖。 像木頭一般杵面前的女子讓葉長秋有些惱,又用力拽了拽也沒見她蹲下身子, 他惱得咬咬牙,含羞的眼眸瞪過去:“你蹲下!” “哦......” 童山微皺眉,一臉莫名地單膝蹲下身子,由俯視他到仰視他,而少年在她蹲下那一刻起目光躲閃,視線亂飄就是沒落到她臉上。 隨即便見他捏著那泥人,紅著臉,哼哼唧唧嘀咕著:“這個,我很喜歡......” 喜歡便喜歡,為何還要她蹲著? “你喜歡就好?!闭f罷,童山撐著膝蓋想站起身子,方才說洗澡,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洗呢。 “等等!”剛動了動身子,少年白皙的手便按在她肩上,阻止她站起來的動作,閃躲的目光與她對視,輕咬唇瓣,語氣有些焦灼:“你、你難道就沒有其它要與我說的嗎?” 他明明都說很喜歡了,現(xiàn)下這般好的機會,難道她不應該更近一步嗎? 童山凝眉看了他半晌,琢磨著他話中的意思,恍然點頭道:“你喜歡我明日再給你買一個回來?!?/br> “我并非這個意思......”葉長秋跺腳,礙于矜持又不能與她直說,只能拽著她的衣領干著急。 兩人維持這般的姿勢僵持不下,童山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做甚,起來也不成蹲著也不是,只能僵著身子與他對視。 “你們在做什么?” 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怪異的氛圍,關氏剛進門就瞧見自己女兒半跪在葉長秋面前,而葉長秋還拽著她的衣領,兩人姿勢著實奇怪得緊。 原本緊攥著她衣領的力道松開,童山看向門口的關氏,道:“阿爹您回來了?!?/br> “嗯?!标P氏點了下頭,瞥了眼她的姿勢皺眉道:“你跪著做什么,不像樣!” 方才想起身被少年拽住,所以才由蹲轉作半跪,童山連忙站起身子拍了拍褲子,拿起桌上干凈的衣裳準備去洗澡。 原本想去洗菜做飯的關氏眼尖瞧見放地上的寬籃,眉頭一皺走過去,將豆子撥了撥還能瞧見一點點細小的沙粒和灰塵,扭頭不分青紅皂白責備起少年:“長秋這怎么回事?出門前不是叫你將壞的豆子挑出來嗎,怎么上面全是灰?” 葉長秋垂眸,輕捏著手上的泥人,罕見的沒有回他話。 眼見著關氏想發(fā)火,童山下意識將事兒攬在身上:“阿爹,方才是我回來時沒注意碰倒的,不關長秋的事?!?/br> 責怪的話還來不及出口,關氏的臉微微憋紅,倏地扭頭瞪她一眼,拿起地上的寬籃進了灶屋。 童山松了口氣,剛想進沐房,卻瞥見少年看過來的目光,說不出的炙熱纏綿,腳下的動作微頓,童山只與他對視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忍不住摸了摸身上的衣裳,總感覺在他的目光下,自己好像沒穿衣裳似的。童山搖頭撇開這種不著調的想法,推門進了沐房。 天熱時她向來洗慣了冷水,瓜瓢幾勺涼水下來瞬間提神醒腦。 洗完澡出來,童山進灶屋里打下手,趁著太陽沒下山時將飯菜弄好,兩人這般已經習慣了,基本上也不用葉長秋幫忙,除了端菜時童山會喚一下他,免得阿爹瞧著他太悠閑會不高興。 夜里,童山站在銅鏡前扒拉著身上的褻衣,這銅鏡還是葉長秋進門后為他安置的,畢竟一個男子少不得這些,這個她還是懂的。 清雋少年一身白色褻衣坐在床榻上,微開的衣襟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遺,灼熱的視線緊緊黏在女子身上。 今夜還是成親以來最心平氣和的一夜,畢竟前兩日他們都在置氣,夜里別說增進彼此,連說話都不曾。 葉長秋厭極了那種兩人背對而眠的感覺。 在銅鏡面前看夠的童山終于滿足,打了個哈欠,抬手松了松筋骨,靠坐在床榻外側,拉上被子便想躺下睡覺。 “你......”少年坐在里側看著她欲言又止。 “嗯?”童山扯平被角,下意識應了聲。 葉長秋抿著唇,跪坐在床榻上面向她,視線瞥向不遠處的燭火,突然輕道:“你......可還記得上次喝醉后對我做了什么?” 童山動作一頓,不好的記憶猛地涌上來,除了那日早上起來的一片混沌,其它的完全是空白,那種宛若雷劈的感覺尤記在心,抿了抿唇,捏著被角沒有說話。 葉長秋凝著她的側臉,指尖微動,緩緩撫上她的肩頭,將落在她肩上的幾縷黑發(fā)撩開,露出那圓潤的耳珠。 玉臉浮上朵朵紅云,少年閉上眼,身子前傾,唇直接貼在她的側臉上,靜了一會,唇離開,挪至她的耳旁,聲音微微沙啞:“你便是對我這般?!?/br> 想起那日女子罕見的粗魯,心下雖有些怯怯,可更多的是興奮與青澀的快意,即想女子就那般疼他,又想她再溫柔些。 溫柔的......疼愛他。 光是想想葉長秋就羞得不行,紅著臉,忸怩作態(tài),就等她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