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對于少年的旖旎童山一概不知,只覺他現(xiàn)在是在質問她當時做下的錯事,雙唇的血色漸漸褪去,童山白著臉,低聲道歉:“對不起......” 一句道歉打破了葉長秋的幻想,等他抬眼看去時瞧見的就是女子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當下便急了。 “我不是那意思......”他只是想與她做親昵的事而已,并非是讓她想起那些不堪。 童山勉強扯了扯嘴角,下床穿上鞋,對他道:“你先睡罷,我出院子坐坐。” 葉長秋不知所措,見她當真要出去,腦中空白了一瞬,再顧不得其它,赤著玉足跑過去猛地從身后抱住她。 他真的不想再因為這些事置氣,好不容易他們兩人才成親的。 “別生氣......”葉長秋放下了姿態(tài),臉貼在她的肩上蹭蹭,委屈喃喃:“我以后不提便是......” 他只是想與她做一些夫妻該做的事罷了,怎知曉她現(xiàn)在竟還這般在意那日的事。 童山扯開他的手,回過頭認真道:“我沒有生氣,我以為你生氣。” 若不然突然提起這件事做甚?她連想都不敢想,一想起來就頭疼。 “我哪里像生氣的樣子了......”葉長秋抱怨的咕噥。 明明就是不愿與他做親昵的事,還找這種借口。 童山注意到他沒有穿鞋,忙叫他回床榻上,少年雖是應了,可依舊抓著她的手不放,無奈,只能打消了出院子坐的念頭,與他一起躺會床榻上。 葉長秋側臥著身子,黝黑的瞳孔盯著女子的后腦勺,突然伸手在她背上戳了戳。 “阿山......” “嗯?”童山不動。 “......” 寂靜過后,不一會童山又感覺到后背的戳弄,眉頭不住皺起。 “阿山?” “嗯...” “......你可不可以將身子轉過來這邊睡?”少年突然提出莫明的要求。 “......”靜了會,童山默默翻了個身,閉著眼面向他。 黑暗中,葉長秋唇邊勾起一抹羞澀的竊笑,小心翼翼地往她那邊挪了挪,手腕碰到她放在絲枕上的手才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跟下一章一起發(fā)的,但是因為下一章是一個情節(jié)的轉向,長不說,可能還會有點卡,估計繼續(xù)可能要寫到明天晚上(捂臉)所以先放上來_(:_」∠)_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她的眼光 2個;40322848、月半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羅小硅愛吃rourourourourou 20瓶;立正正、色拉醬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1章 厭惡 午間的太陽格外的烈, 秧田里剛澆上不久的水已經(jīng)慢慢被蒸發(fā), 螞蚱在草間跳過, 發(fā)出微弱的鳴聲。 院子里,關氏收拾著三人要洗的衣裳, 因為今早被別事耽擱的原因,導致他現(xiàn)在才來不及去河邊洗衣裳。 唉,本想娶個能幫忙的回來, 誰曉得娶了個大公子回來,稍重點的活都不敢讓他干,就怕洗傷了那嫩手, 別人說他們虐待他。 將少年遞來的衣裳放到桶里, 關氏頭也不抬地問道:“你們屋里頭還有沒有要洗的?別等我洗完了又摳幾件臟衣裳出來。” 中年男子話中帶著隱隱的抱怨。 葉長秋抿了抿唇, 搖頭輕道:“沒有了阿爹?!?/br> 關氏點頭, 將滿桶的衣裳提起, 準備出門,剛走到門口便發(fā)覺身后的人跟了上來,眉頭微皺,扭頭道:“行了,你就別跟來了?!?/br> 說罷, 抬下巴給他示意桌上的豆子:“將那籃子里壞的豆子挑出來, 等我回來再煮糖豆糕。” 這糖豆糕阿山最喜歡吃,平日里也不讓他干什么重活,但也不能總這般閑著,老看那些不能吃不能穿的有什么用。 少年低眉順眼, 乖巧的應著。 直到中年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葉長秋才緩了身子松了口氣,抿唇,將寬袖下的泥人拿起,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著,如何都看不厭。 不知曉她現(xiàn)在忙不忙? 少年視線飄遠,難言的失落感充斥著心間,他悶悶不樂地垂下眼眸,連看著她送的泥人都有些枯燥無味。 葉長秋將泥人放到桌上,坐到桌前,單手撐著下巴,如畫的眉目間透著淡淡的落寞,有一下沒一下的挑揀著豆子。 另一邊,關氏提著衣裳桶來到了河邊,這個時辰河邊已經(jīng)沒了人煙,洗衣裳的男子都是一大早湊到一起洗,像他這樣晌午才來,除了偶爾來挑水的,若不然就是一些打光棍的過來洗。 不過沒人也有好處,想挑哪洗便挑哪洗,關氏走到上游一塊干凈平滑的巨石旁將衣裳放下,手往桶里一摸,摸著的便是光滑柔軟的絲綢布料,關氏將其拿起,忍不住“嘖嘖”了兩聲。 “這大公子穿的都是些平常人穿不起的?!彼止局?。 洗起來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給刮破,他以前也過過那種富裕生活,自是知曉這些布料不便宜,也不知曉那葉家是個什么大戶,城里不住非跑到這村里頭來。 “這娶進門就是給我找罪受的......” 關氏埋冤的嘀咕著,將衣裳小心攤開到水面上,輕薄的衣裳浮在水面,些許水滴落在上面,在陽光下微微閃著光,很是好看。 正專心洗著衣裳的關氏沒有注意到身后靠近的身影,許云臻陰毒的看著蹲在河邊的背影,輕手輕腳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方才無意逛過來,遠遠瞧著的便是那個她恨毒之人的父親,她看了眼中年男子身前的河面,清澈平靜,可稍往前一點,水的深度甚至蔓延到胸口,不會水的人在水里稍站不穩(wěn)就能淹死在里頭。 許云臻視線在周遭環(huán)顧了一周,除了他們兩人再無他人,心中惡念頓生。 好,你搶了我心上人,我便要你一報還一報,讓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許云臻踩著腳下的碎石小心靠近,不時注意著四周,直到中年男子身后三步的距離時,唇角勾起一抹獰笑,臉上的肌rou微微顫著,呼吸間難掩興奮。 許是少女太過緊張或是別的,再跨出一步時無意踢中了腳下的一塊鵝卵石,細微的動靜驚動了前面正洗衣裳的人。 關氏驀地回頭,驚疑不定地看向站他身后的人,眉頭一皺,瞬間站起身走到一邊,視線在少女身上打量,質問道:“你做什么?” 這人是什么時候到他背后的?鬼鬼祟祟莫不是想做些什么見不得光的事? 作惡不成反被質問的許云臻身子顫了顫,目光亂飄,顯得很是慌張:“沒、沒什么,我、我就是就是過來走走!” 說罷,也不等他做反應,慌亂的轉身便跑。 關氏皺眉的望著少女跑遠的身影,心里頭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孩子好像在哪里見過? 關氏凝眉思索了片刻,隱隱約約想起上次來他們家鬧事的那家人,好像就是這孩子鬧開的頭,好些日子不見,差些忘了人長什么樣了。 方才回頭的那一瞬間少女臉上的猙獰著實嚇他一跳,好像要吃|人似的。 沒有想太多,關氏再看了眼少女離開的方向,又蹲回原地繼續(xù)洗衣裳,只是時不時會回頭看一眼。 跑遠的許云臻喘著氣回頭,見沒人追上來,才扶著路旁的樹干停下,冷靜下來后不住后悔,都怪方才太過緊張了,不然怎會被他發(fā)現(xiàn)! 少女靠著樹干坐下,惡狠狠地拔著地上的雜草,想起那日回村得知長秋嫁人的事,恨不得當時便過去質問他,為什么沒有等她! 好恨好恨,恨葉長秋沒有等她,恨葉夫子將他嫁與她人,更恨那個哪里都不如她的莽婦搶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兒。 許云臻咬牙用力撕扯著草根泄恨,瞳孔里帶著些許癲狂,將滿手的草根丟到地上,她扶著樹干站起身子,面無表情地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院子里的葉長秋剛將豆子挑好,拿起一塊葉實送過來的糕點吃著,他一般不吃關氏做出來的那些糕點,不是不吃,他自己也嘗試過,吃了之后雖說沒有像上次那般嚴重,但胃還是會有點不舒服。 而他平日本身就吃慣了糕點,多日不吃還是會有些想,后來還是娘親將家里的那些送過來給他,反正放家里頭葉開夏那人也少吃,也就他喜那點甜食。 “明明比做出來的好吃多了......”葉長秋垂眸看著手中咬了一半的糕點,輕念了一句。 明明那么好吃,可送過來后,除他以外其他兩人都不愿吃,關氏便罷了,那個木頭自己將糕點喂到她嘴邊她都不愿吃。 “又不是放了毒,哼,好心當驢肝肺......”少年埋冤的嘟囔著,低低的念叨聲直飄向門口。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從門口探出頭,在看到少年背影時,眼中泛起亮光,在確認屋里除他以外再沒其他人后,她緩步走進院子,目光如炬地盯著少年的后腦勺。 感受到異樣的葉長秋秀眉輕蹙,面色清冷的回過頭,看清來人時眉頭皺得愈深。 “怎么是你?” 少年的聲音疏離冷淡,可在許云臻聽來卻尤為的悅耳,灼熱的目光定定地注視著他俊美的面孔,心一如往常見到他一般,“怦怦”急跳。 “長秋!” 許云臻不顧一切的沖到少年面前,視線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的在他身上掃射,那眸中毫不掩飾的貪婪著實讓人厭惡的緊。 “嘖”葉長秋眸含厭煩的站起身,目光瞥向門口,淡淡警告:“這兒可是我家,云臻jiejie這般擅自闖進來,恐怕不妥罷?” 竟沒想到這人這么快就回來了,瞧著這張軟弱的臉,當真擾興致的很。 “長秋,你......”許云臻眼中露出受傷,腳下還不忘一點點靠過去:“你明明答應過我,等我考上秀才你便嫁與我的!” “莫要滿口胡言,我可不記得我有答應過你什么?!比~長秋冷冷睨了眼女子靠近的腳步,手指慢慢握成拳。 許云臻直接忽略他這句話,視線打量著這院子,瞧見掛在門口晾曬的衣裳時,眼中浮上妒恨,她站定了步子,目光陰陰的盯著少年,手微動,突然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 手指就好似撫愛人的臉一般輕撫著荷包,看向他深情道:“長秋你可還記得這荷包?自你將它送予我后,我便日日刻刻都將它帶在身上,甚至連睡覺時都不舍得解下?!?/br> 說到情深時她還忍不住將荷包放到鼻子深深嗅了一口,面帶癡迷目光灼灼,不難看出私底下她拿著荷包時能做出些什么令人作嘔的事。 葉長秋眸光冰寒,一想到這人將荷包當作他做些難以啟齒之事,便感覺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出去?!鄙倌觋幚涞南拼健?/br> 已經(jīng)陷入自我情深的許云臻感受不到他拒人千里的寒意,連靠過去兩步,緊緊盯著他:“是不是那個莽婦逼你的?所以你才迫于無奈嫁給她?” 對!定是這般,她相信長秋一直都是對她有意的! 葉長秋抬起寬袖掩鼻后退了一步,眉宇間盡是厭惡與寒意,目光不斷飄向門口,生怕這會出現(xiàn)個人誤會他們。 本身他與阿山連夫妻之實都還沒有,若當真誤會了,豈不是惹了她厭?到時......到時她若是抓著這個把柄想與他和離該如何是好? 葉長秋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視線不自覺落到少女手中的荷包上。 許云臻以為自己猜對了,目光更盛,隱隱帶著癲狂與興奮:“長秋你別怕,到時等我去與那莽婦說,讓她瞧了這個荷包她便知曉我們是真心相愛了,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上秀才了,她拿不得我怎么樣!” 少女說著倨傲的仰起下巴,仿佛她考上的不是秀才而是狀元。 “嘖”葉長秋美眸厭煩的微瞇,瞅著少女那自我陶醉的模樣,想來他說的話她也聽不進了,眸光微轉,心下開始思考對策。 “長秋......”許云臻還想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