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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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家族里的人都趕回來,不是住在附近酒店,就是歇在了老宅里。 八點十分的時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到場了。 賀青池今天上午睡遲了十來分鐘,等洗漱完走出房門時,她一邊整理著披在肩膀的黑色秀發(fā),心里想著等會應(yīng)對溫家長輩的場景,腳步還沒下樓,就隱約聽見一樓處吵鬧異常,還有人叫救護車的低吼聲。 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今天是溫景椿的葬禮。 在場的人都是在溫氏家族里有身份地位,和話語權(quán)的。 邱錦就算瘋了要鬧場,也該先好好的把自己亡夫送走,事后想怎么鬧也不至于這么難看。 賀青池趕緊跑下樓,看到客廳處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男男女女圍在中間,年紀(jì)小一些的孩子眼睛都被人捂住,場面混亂又吵鬧的不行,透過人群的縫隙,她看到了一片刺痛眼睛的血跡…… 而溫景椿的黑白遺照,就高高地掛在上面,在玻璃框里,那張俊美滄桑的臉龐帶著笑容,慈悲又殘忍地看著這場天大的鬧劇。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更新,凌晨前。 第98章 樓下客廳的中央,茶幾上的陶瓷杯子碎了一地, 旁邊的血跡是邱錦身上的, 她滿臉是血,穿著精致得體的女士風(fēng)衣, 躺在了溫越的懷里,想說話, 口中不停的咳出鮮血。 賀青池忽地愣在樓梯之上, 看到溫越額頭青筋猙獰可怖的暴起,臉龐的神色緊繃,手指一遍遍的擦拭去邱錦臉上的鮮血, 抱緊自己母親的同時, 那件深灰色襯衣也被沾染上,他帶著壓抑情緒的低吼聲覆蓋了周圍的吵鬧聲,吩咐保鏢快去叫家庭醫(yī)生。 邱錦表情掠過一瞬對死亡的懼怕, 似乎不甘心就這樣結(jié)束生命, 手指僵硬又吃力的抓緊了自己兒子的衣角,聲音卡出一個字又被咳出來的鮮血壓了回去:“媽不想……不想。” 她很想把話說完, 可惜實在覺得痛得鉆心,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掉。 “您沒事,不會有事?!?/br> 溫越沉重急促的呼吸聲壓抑著情緒, 雙目變得通紅, 比起失去父親,相依為命的母親對于他而言重要千倍百倍,整個溫家沒有了母親, 他搶來了又有什么意義? 邱錦慢慢地,把臉朝向了前方—— 溫樹臣被保鏢扶著坐在沙發(fā)處,黑色的襯衣也都是血跡,只是面料看上去不太清楚,俊美白皙的臉龐上被濺到幾滴血,是十分鐘前她從口中噴出來的。 邱錦死死地盯著,眼中流露出了不甘心的情緒。 當(dāng)她看見溫樹臣也吐了一口血被家庭醫(yī)生圍住的時候,胸口就算劇痛難忍還是笑出來,她身體感覺很冷,知道就快要死了,剩下最后一口氣抓緊了溫越的手,面色慘白交代道:“是mama在茶里下的毒,只可惜讓他喝了半口……越兒,mama不想死,mama端錯了茶杯?!?/br> 兩杯下毒的茶,另一杯她是留給賀青池的。 邱錦謀劃了一整晚,結(jié)果早上等了很久都不見賀青池下樓,葬禮就快開始了,她等不及……只好先把溫樹臣毒死,這樣就沒有人跟她兒子搶溫家的東西了。 算計了一切,邱錦卻算不到她會拿錯本來給賀青池的茶喝。 比起溫樹臣只是喝了半口看見她噴血就摔了茶杯,邱錦的情況嚴(yán)重到已經(jīng)無法救治了。 她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黑暗,有太多的怨與恨都來不及說出口,便被命運扼住了喉嚨,連耳邊溫越抱著她已經(jīng)冰涼的身體失聲痛哭,再也聽不見了…… 這一幕發(fā)生的讓在場溫家人都震驚無比,誰會想到邱錦膽大包天到趕在葬禮現(xiàn)場下毒。 邱錦死了。 外面雨過天晴,窗戶照映進來的陽光也無法驅(qū)散客廳里的陰霾。 有經(jīng)驗的老一輩沉著臉吩咐保鏢將媒體人員都請走,給足了封口費,小一輩的孩子被帶回了房間,保鏢直接封鎖了整個老宅,不讓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短短幾分鐘內(nèi),吵鬧的客廳一片死靜。 賀青池大腦遲鈍地轉(zhuǎn)了片刻,僵硬著身子站在樓梯處,當(dāng)她眨動著眼睛,看到溫樹臣咳出一口血在白色手帕?xí)r,在想到邱錦滿臉是血的躺在溫越懷里死不瞑目,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痛,頓時間腦海中什么都空白了。 她像是受驚,腳步虛浮地要跑下樓,沒有注意到樓梯。 緊接著,整個人都重心一失,從樓梯跌倒了下來。 那一刻,重重又窒息的疼痛,讓賀青池膝蓋再也爬不起來。 她雙眼的淚水被凌亂秀發(fā)遮擋住,摔落的動靜引起了客廳所有人的注意,抬起頭的時候,腦袋里恍惚一片,只記得要去尋找什么,通過人群看到了坐在沙發(fā)處的溫樹臣那張?zhí)幾儾惑@的臉龐表情變了。 很快,賀青池的視線就被保鏢的身影擋住…… 她心慌,明明就隔著五六步路的距離,卻看不見溫樹臣了。 耳旁一邊吵鬧聲,還有人圍了上來。 賀青池意識恍惚間看到了前來參加葬禮的父親,她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張了張口:“爸,溫樹臣他……” 賀爸爸脫下西服外套將女兒蓋住肩膀處,神色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大概是親眼見識到了溫家這么荒唐的一幕,當(dāng)下就做決定吩咐跟隨在身邊的秘書,把膝蓋受傷的賀青池帶走。 “爸,你做什么爸!” 賀青池隱忍著痛楚沒辦法掙扎開,眼睛和滿是淚痕的臉蛋都透著震驚。 賀爸爸什么話都不說,隔著人群只是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處的溫樹臣。 他被家庭醫(yī)生和護士包圍著,領(lǐng)口處還殘留著一片新鮮的血跡,襯得俊美的臉龐神色蒼白,眼神沉靜又克制著什么情緒,看著賀青池被強行帶出了溫家。 明明時隔一個眼神的距離,他始終沒有跟她說話的機會。 * “爸!” 走出了溫宅大門,賀青池直接被塞到車?yán)?,外面守著幾十名黑衣保鏢也沒有人敢上前攔阻,連宋朝都只能站著遠遠地看著,她手心拍打著車玻璃窗戶,直到父親沉著臉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回晏城。 “爸,你放我下車……爸,放我回去找他——” 賀爸爸將情緒激動的賀青池抱在懷里,說什么也不會停車,語氣壓抑著怒火說:“青池,我?guī)汶x開溫樹臣也同意,溫家的人都是瘋子,早上邱錦還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跟溫樹臣示好,結(jié)果暗地里就下毒要謀財害命,你要爸爸怎么放心把你留在這里。” 兩杯有毒的茶水,賀爸爸經(jīng)歷過幾十年的大風(fēng)大浪,不會傻的想不到其中一杯就是給他的寶貝女兒準(zhǔn)備的。 要不是邱錦死有余辜自己端錯的茶,他都不敢相信今天被毒死的是誰! 賀青池被父親吼得愣怔了半響,搖搖頭說:“爸,我不能不管溫樹臣……” “他情況沒有邱錦嚴(yán)重,家庭醫(yī)生都已經(jīng)及時趕到,就算病重也不會喪命,你跟爸爸回家,這些事以后再談。”賀爸爸無論說什么都不會停車,他狠下心不顧賀青池哭求,吩咐司機先去醫(yī)院,然后準(zhǔn)備私人飛機回賀家。 賀青池從樓梯上摔下來,雙腿的膝蓋疼得已經(jīng)麻木了。 她趴在父親的懷里哭,直到?jīng)]了力氣,眼角處溢出淚珠,口中反復(fù)念著溫樹臣的名字。 到了醫(yī)院。 正如賀爸爸猜測的,賀青池膝蓋摔骨折了。 醫(yī)生當(dāng)場給她進行了手術(shù),簽字那欄是父親,期間賀青池陷入很深的昏迷當(dāng)中,等手術(shù)醒來后,已經(jīng)不再江城的范圍里了。 她被父親和幾個保鏢強行送回了賀家,二樓處靜悄悄的,房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 手機已經(jīng)被收走,雙膝被固定著沒有辦法下床。 事發(fā)的時候賀青池還沒有察覺到很痛,可能只顧著哭了,這會兒她不能動一下,否則劇痛感就會傳遍全身,臉色幾度失去血色,呼吸輕的聽不見。 傍晚時分,賀爸爸親手端著一份晚餐上樓來看她。 房間里燈光沒有打開,隱約只能看見賀青池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除了被強迫著帶回賀家路上的痛哭外,手術(shù)醒來后,情緒平靜得讓人覺得異常。 她沒有鬧著再回溫家,晚餐遞到面前也只是低頭吃。 賀爸爸看著女兒憔悴的一面,終究是于心不忍,開口說:“醫(yī)生說你要臥床三個月才能康復(fù),女兒……你就可憐爸爸,好好待在賀家養(yǎng)傷?!?/br> 賀青池艱難的咽下一口米飯,過了半響才出聲:“如果溫樹臣死了,我身為他的妻子是不是有義務(wù)知道?” “他沒死?!?/br> 賀爸爸說到這,就不愿意透露更多了。 賀青池睜著漆黑黑的眼睛看著父親,很快又垂下眼睫毛:“爸,我答應(yīng)你會好好待在賀家養(yǎng)傷,你把手機還給我,可以嗎?” 賀爸爸知道她想聯(lián)系誰,猶豫了片刻,然后交出了手機。 白天的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賀青池到現(xiàn)在才慢慢接受過來 邱錦死了,自己毒死了自己。 她想到這里,腦海中便忍不住浮現(xiàn)出那一片血跡。 賀青池閉了閉眼,打開手機翻出了溫樹臣的電話。 她撥打過去,呼吸聲克制著情緒。 一秒兩秒……數(shù)十秒都沒有人接聽。 溫樹臣很少會不接她的電話,可是現(xiàn)在打了幾遍都沒有接通。 賀爸爸在旁邊心疼看著,想開口勸:“女兒……” “爸,我想靜靜。”賀青池沒有怪父親白天在溫宅的行為,能理解他看到邱錦活生生被毒死在眼前后做出的決定。 所以她沒有遷怒,只是不想聽見任何安慰的話。 賀爸爸只好先給她騰出空間,想給予安慰的緣故,也沒有把手機收走。 賀青池眼睛微含淚光,手指僵硬著還在一遍遍撥打溫樹臣的電話。 幾十次,甚至是快一百次了。 ——溫樹臣都沒有給予任何的回應(yīng)。 賀青池沒有血色的唇咬緊,聯(lián)系不上他又去聯(lián)系宋朝。 對方依舊沒有接通。 最后,賀青池只好把電話打給在江城的曲筆芯。 今天溫家葬禮上發(fā)生的事情,對外是封鎖住所有消息的。 賀青池問起曲筆芯的時候,電話里的女人明顯是茫然了一下,說:“我看媒體新聞上說你公公的葬禮很順利的進行結(jié)束了啊,不過好像沒有拍到你老公和溫越的身影。” “筆芯,你幫我去問問沈復(fù)……” 賀青池第一次用請求的語氣,拜托曲筆芯幫這個忙。 現(xiàn)在只有沈復(fù),才能了解到溫家內(nèi)部的事情。 曲筆芯聽她電話里語氣虛弱,答應(yīng)下來的時候,難得善良關(guān)心了句:“你還好吧?” 賀青池胸口處細(xì)微疼痛一直影響著她,蜷成了一團躺在沒有男人氣息的床上,她腦海中還記得昨晚和溫樹臣親密的畫面,今天身邊卻已經(jīng)冰涼的沒有溫度了。 好不好—— 都已經(jīng)改變不了發(fā)生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