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江然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程瑤棠立即發(fā)怒:“我剛梳好的頭發(fā)!” 江世子忙不迭快步離去。 咳咳,阿棠在身邊的溫柔,讓他再一次得意忘形情不自禁了…… 用過早膳之后,江然便出門前往屯營練兵,程瑤棠隨江王妃處理家中事務(wù)。 這時,一名婢女端著只食盒走進來。 江王妃道:“今日特意準備了雪蛤湯,最是滋補養(yǎng)身,你喝一些,還有一些給阿然的。” 程瑤棠心中一動,道:“不如,雪蛤湯由我送去給阿然吧。” 江王妃笑著點頭:“好呀,想來見到你,阿然定很高興?!?/br> 于是,程瑤棠拎著食盒來到江王府的屯營內(nèi)。 說起來,似乎還是第一次過來呢。 程瑤棠微微有些好奇,正想攔住路過的小兵詢問時,背后有人在叫她。 “哦,這不是明曦縣主嗎?” 這道聲音有些耳熟,不過聽著,怎么這么像酒鬼的聲音? 程瑤棠回頭,看見拎著酒壺,一邊飲酒一邊走來的五皇子周元銳。 在屯營內(nèi)大刺刺飲酒,還是在白天,周元銳雖說性子張狂了些,沒想到是這么張狂! 程瑤棠皺眉道:“明曦見過五皇子?!?/br> 周元銳點點頭,道:“這冰天雪地的,明曦縣主身子嬌弱,怎么過來了呢?要不?喝些酒暖暖身子吧?” 說著,他將酒壺遞了過來。 程瑤棠立即后退,“五皇子,現(xiàn)在飲酒,似乎不合規(guī)矩吧?” “規(guī)矩?” 周元銳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 第62章 “我是五皇子?!敝茉J昂起下巴,高高在上地說道,“在這里,我便是規(guī)矩?!?/br> 不過喝了些酒,口氣就變得這般狂妄,難道是受什么刺激了嗎? 程瑤棠在心里搖搖頭,懶得和他計較,兀自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 誰知身后的周元銳快步跟了上來,一靠近,程瑤棠便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酒味,忍不住皺起眉頭。 周元銳不滿地囔囔道:“你這是何意?竟膽敢不理我?” 程瑤棠在心里將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保持著優(yōu)雅微笑:“五皇子,您喝多了……后面都是瞎了嗎?見五皇子喝這么多也不扶著,萬一摔倒可怎么辦?” 一聽程瑤棠的呵斥,后面跟著的小太監(jiān)才敢小跑過來扶住周元銳,然而周元銳是半點面子也不給,直接狠狠甩開他們。 結(jié)果因為下雪的緣故,地上難免有些滑,周元銳這么一用力,整個人不禁一個踉蹌,往前傾去——正是程瑤棠的位置。 程瑤棠毫不猶豫后退一步,讓周元銳摔了個臉朝地。 這一下可不得了,小太監(jiān)急急忙忙上前去扶,周元銳卻是抓狂起來,站定后看著已經(jīng)打算先行離去的程瑤棠,怒聲大罵。 “你,你竟敢不扶我?” 程瑤棠無辜道:“五皇子,男女授受不親?!?/br> “授受不親?虧你也說得出口!”周元銳喝了酒,又摔一跤,心情煩悶到頂點,加上性子本就張狂,竟口無遮攔起來,“你和江然在成親之前,那般親密,誰知是不是到了無間的程度?” 程瑤棠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還請五皇子慎言。” 周元銳大聲喊道:“你和江然都是一路貨色!怎么?這樣看著我,可是不服?哼,就算你們江程兩家再榮光,難道還敢比皇室嗎?在我面前,還不是同樣得乖乖行禮!” 見自家皇子竟然什么話都說出來了,身邊的小太監(jiān)們登時急得不行,上前低聲勸著。 結(jié)果,反而被周元銳一巴掌扇過去。 頓時,也沒人敢再輕易上前勸說了。 程瑤棠根本不想搭理他,只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見她又要離開,不做搭理,周元銳卻覺得很沒面子,生氣走過來,指著她什么難聽話都說了出口。 周元銳雖然性子向來張狂,卻也沒到今天的程度。 恐怕是這些時日,來這里訓練,在江然那里受了不少氣,早憋著,今日又喝了酒。 于是,什么話都敢說,說的恐怕正是心中所想的真話。 “站?。”净首記]叫你走,你敢走?” 周元銳大聲喝道,程瑤棠只得忍住,停住腳步。 見此,周元銳得意笑起來:“我說嘛,你還是得乖乖聽我的。說起來,你的確姿容很好,那魏姝儀和你比又算得了什么,怪不得江然迫不及待要娶你回去。” “其實我原本還以為,是暗結(jié)珠胎了呢?!?/br> 說著,他目光惡意,停在程瑤棠的腹部上。 “那霍彰不也癡迷于你的容貌嗎?聽說差點得手了……” 這回,程瑤棠總算忍不了了。 正要開口時,一道身影從眼前掠過。 下一刻,周元銳被一拳擊飛,摔在地上摔得頭暈目眩。 在還沒人反應(yīng)過來時,江然已經(jīng)沖上前,將周元銳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砸下去,毫不留情。 周元銳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江然冰冷地神色,猩紅的雙眸,毫不留情,那一拳一拳的,似乎要將他打死才算完。 被這樣的神色驚住,周元銳慌忙掙扎起來,大喊:“放肆!放肆!江然!你反了是不是!” 江然不予理會,手中的動作并沒有任何的遲疑。 周元銳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根本承受不住,慌忙求饒起來:“我錯了,我口不擇言,住手!住手??!” 程瑤棠也被這驟然的變故驚住,但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去扯江然,保持平和聲音:“阿然哥哥,別將人打死了,不好交代的。” 熟悉的聲音傳來,才慢慢將江然的理智拉回,眸中的猩紅也逐漸淡去。 他停住動作,一把將周元銳扔遠,轉(zhuǎn)身看向程瑤棠。 程瑤棠拉住他的手,目露擔憂:“打的手疼嗎?” 丹華:“……” 大飛:“……” 他們兩個人魂都要嚇飛出來了,結(jié)果這對夫婦還像沒事人一般? 現(xiàn)在的重點是手疼嗎?難道不應(yīng)該是五皇子沒被打死吧? 周元銳倒在雪地中,一動不動,小太監(jiān)顫抖著一擁而上,試了試鼻息后長松一口氣。 萬幸,萬幸,還活著。 他們看向江然的眼中充滿忌憚和難以置信。 任誰也沒想到,江世子竟然有這樣的膽子,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五皇子動手! 他是不要命了嗎? 當事人云淡風輕道:“我應(yīng)當尊重五皇子,只可惜五皇子竟借酒發(fā)瘋,對我家阿棠胡言亂語,口不擇言,終于惹惱上天,這就是報應(yīng)?!?/br> “……” 居然還想睜眼說瞎話。 但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小太監(jiān)們怕晚一會兒自家五皇子就一命歸西。急忙將人抬起來,呼啦啦跑了出去,鉆進馬車內(nèi),直奔皇宮。 想來用不了多久,江然就要被“請”進宮里了。 反正事情已做,再擔心也是不必要的。 程瑤棠將手中的食盒抬起,彎起眼睛道:“喝碗雪蛤湯吧,晚些恐怕要忙得連口湯都喝不了。” 坐在桌邊,江然慢悠悠喝著雪蛤湯,完全看不出半點緊張。 反倒是底下正訓練的將士們,一個個魂不守舍,心里又是憤怒又是擔憂。 五皇子說得那么大聲,他們跟著江然上前時,都聽見了,實在可氣。 他們也恨不得沖上去一人給他一拳頭,但理智還是拉住了每個人,唯獨沒拉住江世子。 五皇子的生母乃是寵冠六宮的劉貴妃,也是個囂張跋扈的主,連皇后都要禮讓三分。 見自己的兒子被打暈過去,哪里能忍得了這口氣。 江世子,恐怕要被嚴厲懲處吧? 這可怎么辦? 江然喝著雪蛤湯,淡淡地道:“周元銳以為來我這邊,我多少得敬著他,只可惜,我不會如他所愿。這是在軍中,不是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br> “如此一來,他就記恨上了,偏偏之前和永晉帝說得好好的,他也不敢直接說不來,便開始惹是生非?!?/br> 江然目光冰冷:“所以,他白日飲酒,故意借著醉意耍酒瘋,要給你難堪。我哪里忍得了。” 如果周元銳要給他難堪,他可以忍住,但要給程瑤棠難堪,他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 程瑤棠嘆了口氣,道:“其實方才我也想動手了,只是思量著不給你惹麻煩,誰知你反而要自惹麻煩。” “唔,那你應(yīng)該動手的。不過阿棠打人也不怎么疼,最后我還得多補幾下?!苯惠p輕松松說著,除了滿目冷意,仍舊自在。 他們的預料沒有錯。 很快,永晉帝就派人來請江然入宮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