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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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竹準備喊家丁的時候,迎面忽然砸過來一個……不!是好多個包袱!當頭砸下來,她就這么連著五個包裹一起退到了走廊拐角的另一邊! 丁荃驚嚇的表情沒收住,微笑的表情沒展開,混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十分古怪的表情,反應極快的身體已經(jīng)朝著馬房門口的人走了過去:“母親……怎么會在這里???” 秦氏瞧見她從一邊走出來,道:“馬上要遷宅,我須得去醫(yī)館那邊知會一聲,順便去瞧一瞧上次的藥材制好了沒有,你來的正好,與我一起去。” “不不不、不行!”丁荃擺著小手,見秦氏臉色一沉,趕緊解釋道:“大、大娘……對!大娘說馬上要遷宅,讓我去跟她報一報咱們這邊有多少細軟,她好決定租多少馬車……這個很緊張,須得立刻去做!我……我就是來瞧瞧一輛馬車大概能裝多少,盤算盤算……嘿嘿嘿……” 聽到這個理由,秦氏的神色稍霽:“既然是這樣,那就快去辦?!?/br> 丁荃松了一口氣,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是是是!女兒這就去!”說完提著裙子就跑,剛越過走廊拐角,就提著暈頭轉(zhuǎn)向的林竹和五個包袱跑路。 秦氏看著她的背影,低聲嘀咕:“古古怪怪的?!?/br> 馬車用不了了,府里一共就三輛馬車,一輛是日常行走用的,另外兩輛精致華麗許多,算是門面,華氏一般不需她們隨意用。 “三姑娘……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啊?!绷种衩约哼€在疼的鼻子,跟著著急。 丁荃做了一個氣運丹田的冷靜姿勢:“不急不急,讓我想想……” 一刻鐘后,丁府后門溜出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直奔西大街去。 西大街十分的熱鬧,但是不同于東大街熱鬧中帶著奢華,這一帶多半是普通人家居住開鋪子的,客棧的價格也樸素很多,因為遷的宅子就在西郊,所以把東西寄存在西大街上頭,日后也方便領回去。 丁荃戴著面紗,身后的林竹背著五個包袱,大大方方的走進一家客棧。 話說回來,客棧的價格雖然樸素,但是來往的人也龍蛇混雜,多半是走貨做生意的游商,天南地北的在此交匯,丁荃就聽到好幾種自己不懂得方言。 丁荃雖然學武,不拘小節(jié),可是這樣的地方還是來的少,況且這里不是外地,在盛京那地方打架,拍拍屁股一走人誰知道她是誰,這里可不行,要優(yōu)雅! “小二,還有房間嗎?”她拘來一個小二問道。 小二一打量她,就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這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可是有錢人家,不都是在東大街那邊住下的嗎。 “有倒是有……姑娘您……幾個人?。俊?/br> 丁荃已經(jīng)有了全套說辭,清清喉嚨道:“我有一個朋友兩日后到這里,我想給他定個房間,不用太大,干凈安靜些就行!” 小二的疑惑減少了些,臉上堆笑:“有有有,姑娘需要上去挑挑房間么???” 丁荃點頭:“也好,帶路?!?/br> 小二抹布往肩膀上一搭,躬身請丁荃上樓。 客棧里面人來人往特別雜,丁荃小心著腳下的裙子,剛上了幾層臺階,上頭忽然下來一群人,為首的霸道的很,將上樓的人都擋開:“讓開!” 丁荃皺眉,但是抱著不惹事的想法,還是讓了一下,不料那走在前頭的漢子不曉得是故意的還是怎的,丁荃都讓了,他還是一把把她往邊上推,丁荃的腰撞到樓梯欄桿,輕呼一聲,正準備借力一個回旋重新站穩(wěn),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手緊緊握住,整個人輕輕一帶就回去了。 丁荃是學武的,這點小意思不至于讓她嚇到,可是看到眼前的男人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 這個男人很高,生的很壯,她兩條胳膊加起來都沒他一條胳膊粗壯,冬日里,他里頭一身窄袖練裝,外面直接罩了一層皮毛窄袖大衣。并不是店里那種毛色純凈的大衣,更像是將獵捕的獵物直接剝皮做出來的,毛色沒有講究,衣裳搭配的也隨意,長發(fā)后束,額前還散下幾縷,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即便相貌剛毅俊朗,整個人看上去也就一個感覺……糙。 剛才推丁荃的人一看到這個陣仗,色瞇瞇一笑:“嘿嘿,大哥……” 高大的男人一腳踹在那人身上,只聽到一陣咕咚咕咚,那人竟然直接滾下樓梯,不哭不叫,一咕嚕爬起來,對著男人一陣傻笑:“大哥,生什么氣啊……嘿嘿嘿……” 丁荃看出來那人是會武功的,滾下去的時候把自己保護的很好,頓時對面前的男人生起了戒心,狠狠抽回手,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男人也不在意,繼續(xù)一步一步下樓,剛才拉過丁荃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輕笑一聲:“小娘們,還挺香的?!?/br> 被踢下樓的人笑瞇瞇的湊過來:“大哥,城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男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脖子欠擰了???” 那人脖子一僵,趕緊護住,猛搖頭:“大哥,玩玩嘛?!?/br> 男人無意識望向丁荃上樓的方向,眉頭忽的一鎖。 這小女子走路的步子極穩(wěn),走路帶勁風。 她會功夫。 男人的神色沉了沉:“事情還沒辦完,都老實點,再惹事,回去就把你們都擰成十八段。” …… 丁荃有點后悔了,沒想到這個地方這么復雜,人也亂的很。 可是當小二打開房門,她瞧見里面干凈整潔,適合存放東西的時候,又猶豫了。 現(xiàn)在去東大街重新選,走得遠,還會遇見熟人…… 咬咬牙!就這里了! 丁荃:“多少錢一晚?” 小二伸出五個手指頭:“五十文一晚!” 丁荃摸出一塊小碎銀遞給他:“我的朋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一些隨身的衣物就先放在屋里,雖然不怎么貴重,但是丟了總是鬧心,這些夠付幾晚的房錢了,剩下的,勞煩小二哥幫忙多留一些,別叫人誤闖了進來!” 小二眸子大放光彩,連連點頭:“是是是!姑娘只管放心!” 行頭的落腳處算是定了,小二很快退出去。丁凝總共五個包袱,現(xiàn)在五個包袱要住在客棧里,也得住的安全些,她把包袱們藏在客棧再帶的衣柜里頭,想一想,還差一把鎖。 “林竹,咱們?nèi)ベI把鎖。”丁荃領著林竹往門口走,不料一開門,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人! 竹紋長衫,墨綠披風。 秦澤??? 哐! 丁荃猛地合上門,發(fā)出好大一聲響。 林竹嚇了一跳:“姑、姑娘您怎么了?。俊?/br> “是幻覺!一定是幻覺!”丁荃揉揉眼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里怎么會看到他呢???是幻覺!是幻覺!”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外面?zhèn)鱽砹瞬痪o不慢的三聲敲門。 叩叩叩。 林竹正準備開口,丁荃又改捂耳朵:“是幻聽!一定是幻聽!我是不是病了!怎么哪里都看到他!?” “丁姑娘,真巧啊?!?/br> 隔著一道門,秦澤的聲音有些聽不清,但的確是他沒錯了。 丁荃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深呼吸一下,雙手交握放在胸前,笑著調(diào)整狀態(tài):“若無其事!若無其事!只是散步遇到了!” 林竹一臉中風相的看著自家姑娘走到門口,溫柔的打開門,然后一臉“哇這么巧在這里遇到的表情”:“秦大人,您怎么在這里!?” 秦澤似笑非笑的:“方才在樓下就覺得這個身影熟悉,沒想到真的是丁姑娘?!?/br> 丁荃尷尬的笑著,正經(jīng)的建議:“若我說我不是丁姑娘……行不行呢?” 秦澤眼中的笑意加深,高大的身軀微微傾下來,言語和氣,可是每一個字都極其誅心:“你說呢?” 不等丁荃作答,秦澤已經(jīng)越過她進了房間。 “誒誒誒——”丁荃阻攔不及,只能跟進來,順道將林竹推出去:“趕緊去買把鎖回來!鎖了柜門咱們就撤!” 林竹一臉的擔憂——這……這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么! 丁荃心中只緊張那些寶貝,見她呆愣,壓低聲音催促:“快去??!” 林竹咬咬唇,飛快的去買鎖了。 秦澤進了房間,環(huán)視一周。 屋內(nèi)并沒有其他男子,看來并不是來會情郎的,目光掃了一圈,落在了柜門上。 柜子一扇門虛掩著,包袱的一角露了出來。 丁荃瞪大眼睛,飛身上前擋住秦澤的視線:“秦大人應當很忙的,怎么來這里了!?” 秦澤假裝沒看見她的掩飾,道:“今日在這里會見一位客人,談些事情罷了。”她問完了,該他了:“不過,這個地方龍蛇混雜,丁姑娘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丁荃這時候不會用什么朋友遠道而來的理由糊弄他了,一番話半真半假:“實不相瞞,秦大人,其實是因為我們家近幾日要遷宅,可我們這一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我母親近來身體不太康健,不得勞累,我便先收拾了一部分準備放在這里,這樣……可以減輕母親的負擔。待到遷宅之后,我再自己將東西送過去……” 秦澤很難把她這頓胡說八道當真,既不想戳破她,又想逗逗她:“放——還是藏?” 丁荃一手掩唇笑出聲來,這個笑比哭還難看,另一只手十分江湖氣的在秦澤身上一拍:“秦大人好生幽默?!?/br> 秦澤強行按下笑意,正色道:“那……姑娘的東西可放好了???這里環(huán)境復雜,還是不要多留。” 丁荃暗暗松了一口氣:“我正準備走呢!” 剛巧林竹買了鎖回來,丁荃趕緊請秦澤離開:“大人一起。” 秦澤看了一眼林竹手上的鎖,點點頭,離開房間。 丁荃給林竹使眼色,林竹趕緊把柜門和房門鎖起來,跟了上去。 出了客棧,丁荃準備跟秦澤道別,“秦大人慢走?!?/br> 秦澤負著手,“我的馬車停在前面,準備去令堂開設的醫(yī)館拿些藥,不知……” “不行!你不能去醫(yī)館!”丁荃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炸毛。 老天爺,您是專程派這個秦澤來折磨阿荃的嗎! 母親正在醫(yī)館,若是秦澤去了,一不小心說說出在客棧碰到她的事情,那她可沒好果子吃了…… 秦澤微微挑眉,看著不太正常的她,了然道:“也是……那秦某還是先送姑娘回府?!?/br> “回府???”丁荃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你……你不能去我家!” 秦澤這會兒總算是品出她話里的意思了,她是又想到了上次的事情。 她學武,是個秘密。而他,是會抖摟這個秘密的人。 秦澤頓時促狹心起,改負手為抱胸:“說的也對,府上正在忙著遷宅一事,一定十分忙亂,我去了只會添亂。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丁老爺似乎正在尋房子的賣家,我此刻去見一見他,興許能幫上什么忙,也算是報答了姑娘的救命之恩?!?/br> 話音未落,秦澤怔了一下。 面前的人兒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認輸,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我……我與你說實話還不行么……” …… 縣令的馬車,比做主簿時候的馬車寬敞精致了不少,未免旁人誤會,秦澤命阿四將馬車駕到了西郊一處小河邊,隔絕了城中的紛繁。 “其實……我學武的事情,家中的長輩都不知道,只有幾個姐妹曉得。她們也體諒我,一直在為我保守秘密。若是讓家中長輩知道我像個男孩子是的舞刀弄棍,定然雷霆大怒?!?/br> 秦澤認真的傾聽著,忽然就對眼前這個小姑娘生出幾分疼惜,聲音也放輕許多:“拋開舞刀弄棍不說,學武可以練息健體,在我看來這并不是什么壞事,或許你應該告訴家中長輩,堂堂正正,不也是學武之人的的氣派么?!?/br> 丁荃無精打采的搖頭:“哪有這么簡單。其實……我母親想讓我做一個女大夫,她希望我能承襲祖上傳下來的醫(yī)術,對我弟弟阿衍,則是寄希望于仕途,希望他有朝一日能魚躍龍門,光宗耀祖。學醫(yī)要花許多時間去背書看書,嘗識百草,還要對許多病癥做研究,找尋病歷分析,要做一個好大夫,就該全身心的去做,現(xiàn)如今,母親只當我是天資不夠,若是知道原來我將精力都放在別處,后果簡直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