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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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澤試著站在她的角度考慮:“那……為什么不學(xué)醫(yī)?只是不喜歡???” 一直都歡快開朗的小姑娘,眼神里面忽然蒙上了一層陰霾。 丁荃低下頭,手指摳著坐墊:“我與母親……不似別的姐妹,母親沒有娘家人,聽聞在很久以前,他們都死于非命,是被惹事的人殺害的。” 秦澤心里一沉,沒來由的覺得心疼。 丁荃開了這個話頭,就一股腦的全說了:“我的外祖父,是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有救無類,大概是因為這樣,得罪了人,才被殺害的。母親除了在府里待著,唯一走動的就只有醫(yī)館。即便受了委屈,也沒有娘家人聽她說一說委屈。那時候我便覺得,醫(yī)書高明有什么用,救人不自救。遇上不講道理殘忍殺戮的人,一雙拳頭比講道理要管用。” 秦澤的腦子里想起了第一天見到她的情景。 紅衣素手,翩翩佳人,路見不平,拔鞭相助。 還有那雙眸子,亮而有神,只要看一眼,那光芒能穿透心中陰霾,云開霧散。 就在秦澤心中生出這種念想的時候,丁荃話頭一轉(zhuǎn):“理由還有很多呢,好比上次我救你,你卻朝我發(fā)了脾氣,你別看我這樣,我都曉得,因為我是個女子,卻救了你,你面子上過不去,覺得丟臉是不是???其實你不必解釋,會這么想的男子一定不止你一個。” 秦澤簡直哭笑不得:“我何時因為面子上過不去就生氣了,我……” 丁荃一抬手,正色道:“不必解釋,我懂。” 秦澤好氣又好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唇角一勾:“好,我可以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br> 丁荃一聽有戲,方才的陰霾瞬間消散,期待的看著他:“你且說說看!” 秦澤垂眸一笑,說:“往后,除了在我面前,你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隨意展露功夫。” 丁荃傻眼了:“為什么呀???” 秦澤一笑,露出陰森的白牙,故意氣她一樣:“因為我是個男子,你是個女子,你還會功夫,我面子上過不去,行不行!?” 丁荃差點氣哭了。 他果然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沒面子嘛! 第27章 技高一籌 丁荃回府的時候,有點迷茫。 林竹跟在她后頭,有點擔(dān)憂。 “三姑娘,把那些東西寄存在縣令大人那里……合適嗎???” 丁荃腦袋一栽,嘆出一口無奈的氣。 這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啊。 誰讓她點子那么背,每次都是被秦澤給抓住!現(xiàn)在心肝寶貝們都被秦澤從客棧里面提出來寄存在他那里,美其名曰幫她保守秘密,可是這根本是在扼殺她的人生! “沒事,等到遷宅的事情做完之后,咱們就立刻拿回來!” “拿什么呀!”大門的紅柱子后頭忽然冒出一顆腦袋,把丁荃嚇了一跳:“你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丁凝背著手一臉狐疑的從紅木柱子后頭走出來:“我方才準備出去,瞧見你回來了,躲起來想嚇嚇你,沒想到叫我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她賊笑著湊近:“說!要拿什么!你的小金庫嗎???我不管,聞?wù)哂蟹?,我?guī)湍闳ツ茫猛炅朔治乙环?!?/br> 丁荃笑著,伸手捏住她的臉,丁凝疼的嗷嗷叫:“松手松手!” 丁荃現(xiàn)在憂愁的很,也不想為難她,撒了手往府里走。 剛巧桃竹把漏拿的東西拿過來了,挎著籃子一路小跑而回:“姑娘,這回都帶齊了,可是馬房那頭說兩輛馬車大夫人不讓用,一輛被二夫人用了,咱們要租嗎!?” 丁凝搖頭:“就這么走著去,咱們腳程快一些,一個時辰足夠了,走一走方顯誠意嘛?!?/br> 桃竹傻乎乎的點頭:“嗯!那咱們趕緊的,若是回來的時候天色晚了不好叫車可就麻煩了。” 丁凝笑笑,帶上面紗與桃竹一起出門。 幾乎是她們兩人出門的那一刻,丁府旁邊的巷子就駛出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 馬車簾子被掀開,里頭坐著三個人。 其中兩個是婦人,一個穿著暗紅色金絲滾邊的華服,另一個的打扮則是十分樸素,宛若普通農(nóng)婦,而坐在兩人身邊的,是容爍。 華衣婦人對著身邊的老婦道:“祝嬤嬤,那孩子便是丁家老四,閨名丁凝?!?/br> 祝嬤嬤的坐姿端正,絲毫沒有上了年紀的疲態(tài),她對著身邊的婦人微微一頷首:“有勞宸王妃了?!?/br> 宸王妃笑了起來:“這有什么勞煩不勞煩的,宸王府受太后的恩澤太多,如今不過是幫太后找尋一個天賜福女,又有何難。只是……”宸王妃露出疑惑:“太后只因為在夢中瞧見一個孩子周身繞著祥瑞之光,緊接著就瞧見了太平盛世,便要找到夢中的孩子,是不是……有些巧合!?”說到這里,宸王妃又立刻解釋:“還請嬤嬤不要誤會,我并未有質(zhì)疑太后的意思,若是太后喜歡的,別說一個福女,十個福女我也能找來,只是不曉得旁人會怎么看?!?/br> 容爍在一旁閑著沒事,就煮煮茶看看書冊,左右他這次來就是個陪襯。 只是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他覺得好笑,心里留意了一下。 丁凝當(dāng)初在太后寢宮就顯得十分被寬待,現(xiàn)在太后竟然要找她,還說她是自己曾經(jīng)夢見過的一個天賜福女,這確實太荒謬了。 對此,祝嬤嬤的表現(xiàn)就很平淡自然了:“宸王妃多慮了,圣上一直都是個有孝心之人,太后如今年事已高,早些年經(jīng)歷的不快之事,總是在午夜夢回中重現(xiàn),足足半月沒有睡好覺,偏偏在夢到那孩子之后,睡了一個好覺,此事皇上也是知道的,皇上倒是覺得,最大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那孩子是丁夫人的孫兒?!?/br> “丁老夫人服侍了太后一輩子,也是陪著太后一路走過來的。這么多年,太后的起居飲食只認丁老夫人一人的服侍,其實早已十分依賴,可是我們這些奴才比不得的,如今相伴大半生的人走了,太后不安穩(wěn),自然會在瞧見她的孫兒之時找尋到一些安慰之感。況且宸王妃沒有與那孩子接觸過,那孩子生的活潑可愛,機靈又聰明,不過幾句話就讓太后十分舒心。這樣的孩子,放在太后面前逗逗趣也是極好的,太后因她保得鳳體安康,也穩(wěn)了圣上的一顆孝心,說她是福女又有何不可呢?!?/br> 容爍險些把茶潑灑了。 尤其是在聽到那句“活潑可愛,機靈聰明”的時候。 的確,那小姑娘的應(yīng)變能力很強,好像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能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招數(shù)應(yīng)對,只是那招數(shù)…… 對付傻子還行,換個稍微聰明一些的人,絕不會吃她那一套,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只有她。 這樣簡單的道理,想一想就明白了,也不曉得那蠢丫頭怎么就想不明白,還自以為自己挺聰明的,那些招數(shù)屢試不爽。 話說回來,他還以為那丫頭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沒想到的確是因為入了太后的眼,這才被屢次寬待,果真是個狗屎運。再者閔星也沒查出個什么來,她就是個商賈之女,十分普通,沒做過什么大事。至于那支舞,據(jù)說是去年花朝節(jié)的獻舞,舞曲是太守府那邊定下的,一開始定的是丁永善的女兒丁婉佳,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才變成丁凝。 綜上,容爍沒讓閔星再查丁凝。 她確確實實只是個普通的姑娘。 “少國公以為如何?”祝嬤嬤忽然將話頭轉(zhuǎn)向了容爍。 容爍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兩位夫人都說的有道理,不明白的人,其實是不懂得圣上的孝心,明白的人,則是體諒圣上的孝心。只要太后鳳體安康,圣上能心安治理國家,就是一國之福。至于要怎么做到,其實并不拘泥于形式。” 祝嬤嬤滿意的點點頭:“少國公果然是個透徹明白之人。都說信國公府上下一心向圣,忠心耿耿,此言不假,叫老奴好生佩服?!?/br> 容爍笑笑:“嬤嬤客氣?!?/br> 宸王妃也笑了:“只是這樣的事情,要叫少國公陪我們走一趟,一路上怕是悶著了,其實少國公將將凱旋而歸,即便要休養(yǎng)休養(yǎng),也該找尋三五好友游山玩水的,跟著咱們,未免無趣?!?/br> 容爍忽然就想到了那個自作聰明的傻姑娘,笑道:“不然,這一路已經(jīng)瞧見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在盛京城中是瞧不見的。” 話說到這里,駕車的閔星小聲的提醒:“公子,人已經(jīng)走遠了?!?/br> 祝嬤嬤收了笑容,正色道:“趕上去?!?/br> 閔星得令,駕車追了上去。 丁凝是一步一步走到東城郊裕福寺的。 上山的道路有兩條,一條是可以駕駛馬車的盤山道,另一條則是一條長長的階梯,要一層一層爬上山。 丁凝往日里來都會坐馬車,今日……她是腦子抽了才會選擇一步一步爬上山! “不行了!我不行了……”丁凝一屁股坐在臺階的最邊上,用帕子扇風(fēng)。 會選擇上山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覺得一步一步走上山更顯誠意的人,另一種是想省錢租馬車的。 “你說佛寺為什么總喜歡建在那——么高的地方!”丁凝揉著自己的小腳,心里想著即便是再柔軟的緞子也該把腳磨破皮了。 相比之下,同樣是生得嬌小,桃竹的氣力更足。她擼起袖子就蹲在丁凝的面前:“姑娘,我背你?!?/br> 丁凝一把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背個板板,你一個不穩(wěn),咱們倆都得完蛋,滾到山腳從頭再來還好,滾出個半身不遂腦子犯疾就有意思了?!?/br> 桃竹亮出自己長出一小塊肌rou的臂膀:“姑娘胡說,我有的是力氣呢!” 周圍上山的男人投來了不懷好意的眼神,丁凝冷著臉把她的袖子拉下來:“我看你不用滾腦子也不好使了,再敢隨便擼袖子我便把你的衣裳袖子全剪了。” 桃竹有點委屈,一邊對手指一邊小聲道:“那姑娘您還走不走了。” 丁凝很愁苦。 當(dāng)然要走啦。 可是她真的走不動啦…… 上山的階梯只有一條,行人自動讓出邊上的位置以供下山的人走,丁凝這么一坐,不少人要繞一下,紛紛發(fā)出不耐煩的嘖嘖聲,丁凝只覺得自己的屁股仿佛黏在臺階上了,哪怕心中小人已經(jīng)拼命地在拔她,可是她依舊紋絲不動。 不僅累,還有點困了,丁凝雙手托腮開始迷迷糊糊,忽的,她覺得桃竹在扯她的袖子。 丁凝有點不耐煩:“別扯了……我真的走不動了……” 然后,頭頂就降下一個略帶嘲笑的聲音:“路程一半都沒走到,這就累了???” 這聲音,簡直是噩夢。 丁凝刷的一下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片純凈雪白的毛皮斗篷面,順著修長的身姿仰望到頭,就看到了容爍居高臨下的眼神,以及眼神里滿滿的嘲諷。 容爍出行,并沒有京中那些達官貴人樣的排場,統(tǒng)共就一個閔星隨行。今日丁凝穿著一身淡藍色配白色的重工刺繡襖裙,外面一層棉披風(fēng),披風(fēng)的細帶尾巴處和她的頭飾是同款的毛球球,縮成一團蹲在這里的時候,猶如一只精疲力盡的小兔子,即便是閔星瞧著也忍俊不禁。 “怎么又是你啊……”丁凝低下頭,以手捂臉:“我今日不該出門的?!?/br> 容爍一條腿往后下了一層,身子前傾彎曲,一只手手肘撐著另一條腿的膝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正常的姑娘瞧見我的時候,都是比較高興的?!?/br> 丁凝還是捂著臉,看起來很痛苦,容爍打趣的心思剛剛到頭,忽然就覺得沒興致了。 這算怎么回事??? 她耍那些小花招小把戲的時候,他一眼看穿覺得無趣,勒令她不許再胡鬧,可是等到她真的一動不動一副逆來順受的委屈小模樣的時候,他反倒懷念起她演得那些小把戲了。 雖然幼稚,但是有趣啊。 容爍看了一下上山的山路,都是整齊的臺階,不過對于這么一個小姑娘來說,確實不是什么易事。 罷了,左右兩位夫人還在等著,她們的目標是她,他直接將人帶過去就是了。還省得花心思與她接觸。 這么一想,容爍的情緒就淡了,他再度彎腰,輕輕拍拍丁凝的肩膀,聲音也跟著放輕:“喂,你沒事???我今日不是要……” “噗——”以手捂臉的人忽然移開手,對著面前的人就是一口老血噴出來。 桃竹嚇了一跳,“啊”的一聲險些滾下去:“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容爍也嚇到了,剛才那一下他躲得快,下意識用白狐披風(fēng)擋了一下,此刻,雪白雪白的皮毛上是刺眼的紅,容爍握住丁凝的雙肩,語氣帶上了焦急:“你到底怎么了!?” 周圍的人開始駐足望過來。 丁凝嘴角全是血,她虛弱的看著容爍,努力的抓住他的雙肩,蓄著的情緒伴隨著演技瞬間爆發(fā):“大哥,我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