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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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氏這一次很沉著冷靜,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淡淡道:“有太后的人在,怎么會讓阿凝受傷呢。” 杜嬤嬤楞了一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難道這件事情是……” 萬氏苦笑了一下:“嬤嬤,我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了解到權(quán)勢的可怕?!?/br> 杜嬤嬤心疼道:“夫人,您別太擔心!您不是已經(jīng)給姑娘定下了清塵么,只要姑娘之后與皇家的人再無牽扯,咱們就能與他們摘得干干凈凈,況且如今姑娘只是個商賈庶女,這身份也永遠都別想正大光明的入皇親貴族。” 萬氏冷不防道:“若是身份也變了呢。” 杜嬤嬤大驚:“夫人您的意思是……” 萬氏凄然的看了杜嬤嬤一眼:“你現(xiàn)在明白了?!?/br> 當年,因那人對權(quán)勢的渴望,萬氏滿門被滅。 而今,她以為她們母女已經(jīng)足夠低賤,低賤到連那些權(quán)貴的衣角都不配碰到,與那勾心斗角的血海已經(jīng)有了一尊巨石隔閡時,那里的人依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擺弄她們母女的人生。 杜嬤嬤思忖再三,還是忍不住道:“夫人,您不要總是往壞處想,如今局勢已經(jīng)變了,或許我們……” “沒有或許?!比f氏的態(tài)度很堅定:“貓哭耗子假慈悲,壞事做盡了,榮華富貴也享受夠了,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做錯了,寢食難安了么???” 萬氏搖搖頭:“說不定到了哪一日又逼不得已要做選擇,無論是我還是阿凝,都會是再次被拋棄的人。她的善心若可信,早坐不穩(wěn)那尊貴無比的位置了?!?/br> 杜嬤嬤緊張的瞧了瞧周圍,“夫人,您小聲些?!彼行┓赋睿骸凹仁侨绱耍蛉藶楹斡执饝?yīng)每年入宮一見呢?!?/br> 萬氏:“若我太過于反抗,只會讓她用更決絕的手段將我們帶回去。我須得給自己爭取時間,給阿凝爭取時間?!?/br> 杜嬤嬤還有千言萬語想要勸說,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如今這世道,身份地位比什么都重要!的確,那吃人的地方是可怕,但是只要好好保護自己,不比千千萬萬人要強得多么!一個姑娘家,若是身份尊貴些,處處都是被尊敬的!如今一個嫡庶之分就已經(jīng)落了一大截,這又是何必呢! 可是萬氏有她自己的想法,這是杜嬤嬤左右不了的。 今日的事情,萬氏看出來是宸王妃故意安排的,或許這是為丁凝鋪路的第一步。 接下來還有第二步,第三步。 萬氏要做的,就是比那人的動作更快,掐斷阿凝回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的一切可能! 有奴婢過來請萬氏過去,已經(jīng)開席了。 萬氏理了理頭發(fā),神情淡淡的出了門。 …… 今日的宴席陣仗很大,丁永善的兩位姨娘也來了,雖然丁永雋在名義上將兩位姨娘都抬做了夫人,但是在宸王妃這樣的身份人面前,這所謂的“夫人”,也只能有一個。世家貴族,是不會認同商賈之間這種荒唐的做法的。所以萬氏的位置,和丁永善的那些姨娘的位置沒什么區(qū)別。 萬氏出來的時候,宸王妃有意無意的打量了她幾眼,這個小動作被華氏看在眼里,華氏的表情便不太好看了。 萬氏一出來,最先關(guān)心的還是丁凝,丁凝自然是活蹦亂跳的,萬氏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不許亂跑了?!?/br> 丁凝乖乖應(yīng)聲,宸王妃原本有心用剛才的事情再與丁凝說說話,可是萬氏將她護的滴水不漏,宸王妃也不好那么光明正大的將丁凝調(diào)到自己的身邊來。 一頓飯吃完,陳氏一點胃口都沒有,看著丁婉佳的眼神恨不得能給她兩耳光,可是丁婉佳神態(tài)自若,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母親的眼神,陳氏只能等到回府之后秋后算賬。 姚曼蘭似乎對泗陵城很感興趣,宸王妃也好奇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按照她來泗陵城的時間,應(yīng)當是一早就出發(fā)了。 姚曼蘭掩唇輕笑,“先是淮清哥哥自請為官,后有王妃來此祭祖,曼蘭私心想著這個泗陵城一定是福地,既然有舊友在此,曼蘭倒是很愿意走這一遭?!?/br> 宸王妃與姚曼蘭雖然不算是熟悉,但是也聽說過姚曼蘭在盛京城的才名,姚曼蘭的祖父是太傅,父親與叔伯都任職翰林院,jiejie姚曼華是穆國公府的兒媳,身份很是尊貴??墒且乙患叶紱]有人在泗陵城有親戚,姚曼蘭為何會來這里!? 她說是有舊友在此,莫非…… 宸王妃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姚曼蘭和秦澤。 秦澤雖有才名,但一來自敬武侯府落寞之后,與其同氣連枝的承安侯府也在皇帝面前失寵,二來承安侯府被貶為伯府,秦澤也算不上是乘龍快婿,縱然姚家的教養(yǎng)再好,也免不得要考慮門當戶對的問題。 況且現(xiàn)在姚曼蘭在這里,或許對她的計劃更有幫助才是。 宴席完畢之后,宸王妃主動邀請姚曼蘭住在府中,左右她來了這里也是住小館或者客棧,總是不太方便,秦澤看在眼里,一同挽留姚曼蘭住下,姚曼蘭思索片刻,點頭應(yīng)允。 丁荃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魔怔了,秦澤那一頭的一舉一動她都聽得清清楚楚,看到秦澤和姚曼蘭熟稔的模樣,她有一種明明不想看卻全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樣子。 “阿荃。”賀景源忽然出現(xiàn)在身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丁荃嚇了一跳,訥訥道:“怎、怎么了?” 賀景源:“稍后有沒有空,我們在河邊見面。” 丁荃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br> 賀景源笑了:“我在河邊等你,和你說說話就回?!?/br> 回府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清塵雖然住在府里,但是到底還是一個沒有關(guān)系的外人,冒然出席只會讓丁凝尷尬,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留在府里看書,丁凝回來之后,驚魂未定的與清塵說起了白天發(fā)生的事情,清塵警長的查看了一下,確定她沒有受傷才放心。 和清塵說了一會兒話,丁凝準備去找丁荃。 清塵不解:“都這么晚了,什么話不能憋著明日再說?!?/br> 丁凝擺擺手:“憋不??!”然后一溜煙跑了。 女子間總是會有八卦的時候,今日瞧見那個姚曼蘭出現(xiàn),丁凝已經(jīng)機智的察覺到三姐的樣子不正常了,她早就看出秦澤對三姐不一樣,可是現(xiàn)在忽然殺出個名門閨秀,再加上三姐又說了那些話,丁凝有些不放心 ,怕她會胡思亂想。 然而等丁凝沖到丁荃的房間的時候,差點被蹲在門外的一個婢女給嚇死了。 “四、四姑娘。”蓮珠端著一杯熱茶,緊張的看著丁凝。 丁凝:“你怎么沒聲音啊 ?!?/br> 蓮珠怯怯道:“奴婢是過來送茶的,可是敲了門很久,都沒有人開門?!?/br> 丁凝心中一動。 她記得丁荃跟她說過秦澤要她教蹴鞠的事情,難道兩人這么晚了又見面了??? 丁凝一把接過茶盤:“你下去,我進去瞧瞧!” 蓮珠不確定的盯著她,丁凝皺眉:“走??!” 蓮珠這才離開,丁凝推了推門,門是從里面鎖著的,她放下茶杯從后面繞到窗戶邊,果然看到一扇窗戶開著,進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根本空無一人。 丁凝摸摸下巴:難道真的是去見秦澤了? …… 賀景源已經(jīng)等在河邊了。 丁荃也換下了白天那一身不自在的衣裳。賀景源看到她,露出爽朗的笑容來:“阿荃,你來了。” “景源哥哥?!倍≤鯍侀_心頭的煩憂,“你找我有什么事?。俊?/br> 賀景源雙手環(huán)胸,眼神寵溺的看著她:“今日可憋壞了?!?/br> 丁荃一愣,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好意思的笑笑。 今日因為她與賀家的婚事,大娘有意讓她打扮的出眾一些。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這樣被重視??墒墙Y(jié)果并不怎么開心。她忽然覺得,其實自己要的可能并不是這些。 “來?!辟R景源退開一步,擺出過招的架勢。 丁荃:“這是做什么?” 賀景源笑道:“你今日憋了一整日,指不定比站一天的馬步還要難受,睡前若是不松松骨過過招,你睡得好!?” 這一番話簡直窩心極了!丁荃暫時拋開了心頭那些莫名其妙的煩擾,展顏一笑擺開架勢:“不許讓我!” 賀景源:“你想得美!” 河邊的火堆炸開了火花,一男一女過招拆招的剪影顯得有些繚亂。 暗處里,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直直的盯著那一頭,嘴角擒著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第66章 狼狽為jian 隨著宸王妃的設(shè)宴之后,賀家那邊也將賀景源的婚事提上日程,令丁家這邊比較意外的是,賀家這一脈雖然目前沒有什么大出息,但是賀景源如今的勢頭很好,竟不在意丁荃只是一個庶出的姑娘,還是出自商賈之家,賀夫人在宴席第二日之后還主動上門拜訪,拉著丁荃說了好一會兒話,熱情勁兒將丁荃震得愣了好久,活生生的被夸的臉蛋通紅。 秦氏平日里不怎么走動的人,也不得以被拉出來與賀夫人商量。因為賀景源從軍的關(guān)系,開年之后又要去別的地方,所以賀家的意思是,開年之后兩人就盡快成親,只要成了親,也算是安家立室,這樣賀景源在外面頭也好專心的打拼。 可是這件事情被華氏知道之后,明里暗里的暗示秦氏莫要著急。 誰都知道,這次來提親的不只是賀家,還有高家。但是別說是見面,華氏這邊和高家連書信來往都沒有,高家似乎也沒有音信,總之這件事情提了一下,忽然就沉下來了。 而丁婕到底是大姐,丁荃趕在第一個出嫁不太好,華氏對賀夫人道:“無論阿荃還是景源都還小,阿荃不過二八年華,有什么可著急的,再者,兩個孩子雖然都在一個地方長大,真正相處的時間卻少,現(xiàn)在讓阿荃成親,景源馬上就要出門,這不是讓孩子守活寡么!依我看,景源這個孩子也有出息,不妨等他謀個官職,穩(wěn)定些了,再商量成親的事情?!?/br> 賀夫人的眉頭微微蹙起:“可是……” 秦氏也終于淡淡開口了:“賀夫人,原本兩個孩子心意相通,我也不該說什么,但是jiejie說的有道理,捫心自問,阿荃長這么大,我并未對她細心教導過,現(xiàn)在不是小事,而是要嫁做人婦,幫忙cao持家務(wù),這方面阿荃的確是不太擅長,若是現(xiàn)在成親,景源也不在家中,實在不太好。稍微等一段日子,我也好多教阿荃一些。成親之后,也能幫著cao持家務(wù)。” 賀夫人干笑道:“雖然賀家不顯貴,但伺候的下人還是有的,阿荃是個好姑娘,我兒與我說過多次,若是阿荃真的嫁到賀家,哪里有讓她受累的道理!” 秦氏與華氏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訝。 這個賀家,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和善了??? “聽說,做生意的時候,也是這樣圍坐一桌,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賣價。” 冷不放心響起的聲音,將丁荃嚇了一跳。 丁凝壞笑著站在丁荃身后,“怎么,好奇自己的身價是多少成交么?!?/br> 丁荃緊張的看了一眼那邊,確定自己沒被發(fā)現(xiàn),這才拖著丁凝躲到一邊:“你嚇死我啦!” 丁凝瞧瞧那一頭,好奇道:“你躲在這里干什么???又不是什么不能聽的,大大方方的過去唄?!?/br> 丁荃有點別扭:“這樣……不好?!?/br> 丁凝很爽快的擺擺手:“既然你不想過去,那陪我出門唄?!?/br> 丁荃:“你出門做什么???” “清塵這段日子忙著做出門的準備,也不曉得他是不是忽然發(fā)現(xiàn)了做生意才是他人生的第二春,從前好歹能勻出一點時間來陪我,如今可好了,叫不動見不著,一心想著出門的事情,既然他這么緊張出門的事,我就幫他準備些東西唄。至于準備什么我也不清楚,出去逛逛說不定就剛好想到了?!?/br> 丁荃自從被提親之后,每日起床到睡覺之前,好像都在忙著這件事情,仔細算一算,她都沒有做點別的事,眼下正好去將這件事情暫時拋開,透透氣。 兩人一拍即合,手拉手出門了。 從莊子上進城要乘坐馬車,丁凝與丁荃坐在一起,八卦的問她這幾日晚上偷偷出門是不是去見哪個野男人了。 丁荃眉頭一擰:“不要胡說八道,我是去見景源哥哥!” 丁凝更好奇了,眼神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她:“那你們……都做些什么呀……” 丁荃:“景源哥哥知道我在家里練功不方便,所以就陪我過招拆招啊?!?/br> 丁凝眼里寫滿了失望:“就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