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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吾妻甚萌在線閱讀 - 第64節(jié)

第64節(jié)

    這話本里寫男女相處,難道不都是月下調(diào)請親親我我么!怎么到了三姐這里,這段情緣處處透著江湖氣呢。

    想來想去,丁凝還是準(zhǔn)備去珍寶軒看看,雖然東西貴了些,好在質(zhì)量和樣式都拿得出手,既然是做生意,免不得要學(xué)做賬,丁凝想給清塵買一套可以隨身攜帶的文房四寶,這樣隨時都可以記點學(xué)到的東西,用起來也方便。

    “對了!”丁凝正認(rèn)真挑選的時候,忽然扭過頭來:“你可想好你要送什么了?”

    丁荃一臉茫然:“我……要送什么么?”

    丁凝一臉敗給她了的無奈:“你如今都要成親了,總不至于連一個定情信物都沒有!那賀景源呢???賀景源可有送你什么?。俊?/br>
    丁荃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其實連我都不知道又這個,景源哥哥一個從軍之人,又怎么會在意這些呢,無所謂的?!倍≤鯏[擺手,擺的很是敷衍。

    丁凝正準(zhǔn)備說什么,忽然超大門口望過去,“三姐,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丁荃:“怎么了?”

    丁凝一臉疑惑:“我怎么覺得,好像有誰在盯著我們啊?!?/br>
    丁荃被她說的一陣雞皮疙瘩起,也望向珍寶軒的大門口,可是這一望過去,她立馬想跑了。

    大門口,停了兩輛馬車,兩個不算陌生的人一前一后進了珍寶軒。

    秦澤本是在與姚曼蘭說話,剛一進店就對上了丁荃的目光,姚曼蘭隨之而來,剛巧就捕捉到了這一刻,眉頭微微一蹙,眼神里也帶上了幾分審視與疑惑。

    “秦大人,真巧啊。”丁荃干巴巴的打招呼。

    丁凝生出幾分促狹之心,道:“秦大人這樣日理萬機之人,竟然會在這個時間在這里閑逛?!彼难凵癯βm轉(zhuǎn)了一圈,笑:“果然還是佳人在側(cè)比較重要?!?/br>
    秦澤笑而不語,好像一點要解釋的樣子都沒有。

    丁荃則是全無聊天的興致,她只要一看到秦澤就會想到那天晚上他鏗鏘有力的丟出的話。

    他說要做陌路人,他不想讓自己未來傾心的女子有半點誤會。

    所以在發(fā)現(xiàn)秦澤不是一個人來這里的時候,她第一時間移開目光,盡量顯得自然。

    姚曼蘭也收回自己的目光,對著丁凝淡淡一笑,話卻是對著秦澤說的:“我原以為淮清哥哥懷著一腔孤勇來這里是為了做一番事業(yè),在京城之時尚未見過你與旁的女子相熟,沒想到到了這個四淩城,反倒多了紅顏知己了。”

    “沒有!完全沒有這回事!”丁荃忽然沖上來擋在丁凝的面前,看也不看秦澤,對著姚曼蘭熱情一笑:“我們與秦大人完全不熟,一點也不熟!秦大人每日都很忙的!他絕對沒有在這里有什么紅顏知己,姚姑娘您千萬不要誤會!”

    丁凝直接愣了一下,但丁荃沒給她回話的機會,直接拽著她飛快離開了珍寶軒。

    “誒誒誒你……”

    “不許說話了!不然揍你哦!”

    “不是!我東西還沒結(jié)賬吶!”

    “我讓林竹幫你買!”

    ……

    秦澤臉上自若的笑容淡了下來,姚曼蘭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淮清哥哥是不是少了些解釋!?”

    秦澤負(fù)著手往店里走,店家瞧見了笑瞇瞇的上來伺候,姚曼蘭見有人在場,不好繼續(xù)追問,只能忍住。

    丁凝被拽出來,只覺得莫名其妙:“你做出一副心虛的樣子做什么?還當(dāng)場落跑,簡直丟你們習(xí)武之人的臉!”

    丁荃松開她,苦惱道:“阿凝,你往后千萬不要在秦大人面前沒大沒小,更不要做出與秦大人相熟的模樣。”

    丁凝順口就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與他說過的話十個手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再者,你與他熟悉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干嘛遮遮掩掩的!我覺得你怪怪的,說,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丁荃已經(jīng)跟丁凝說了很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這會兒大概也覺得不差這一兩句,便將林子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那些決絕的話是秦澤說的,那個將她自以為堅固的假面具摔得粉碎的也是秦澤干的。

    如今秦澤要她絕交了,還不許讓別人知道他們曾經(jīng)相熟,最好是當(dāng)陌生人。

    講完了這些,丁荃扯著自己的衣帶道:“如今我要成親了,他也找到了自己傾心之人,注定了陌路不相往來的?!?/br>
    丁凝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你……你哪只眼睛瞧見他找到了自己傾心之人!?那個姚曼蘭?”

    丁荃不在意的搖搖頭:“姚曼蘭也好,姚曼佳也好,不是姚曼蘭也會是別人,重點是他不希望有人的存在會讓自己在意的女子產(chǎn)生誤會,仔細想一想,這些日子以來他幫了我們很多,于公于私,我都不該在這時候扯他的后腿,我就是……就是心里會難過?!?/br>
    畢竟,他是第一個將她的心思看的那么明白透徹,卻不笑話她的人。

    還有那天晚上他最后那番話。

    他是第一個勸她珍惜自己,讓她不要看輕自己的人。

    這樣一個人,就要成陌路了。

    丁凝完全不知道丁荃的腦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秦澤那樣的人,怎么會沒有原則的幫人???山匪的事情,二姐的秘密,大姐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他兜著???

    ……

    回到府中,丁荃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門口就有一個身影竄來竄去。

    “誰???”丁荃猛地拉開門,將門口的蓮珠嚇了一跳,“三三三三姑娘!”

    丁荃也嚇了一跳,連珠到底是個新面孔,她不是很熟悉,有些尷尬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連珠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封信來:“三姑娘,這是給您的。”

    是賀景源送來的。

    這段日子每次見面,賀景源都會派人送小紙條進來,到了晚上她就偷偷出去,只是平時都是林竹去拿的,怎么今日變成連珠了?

    連珠已經(jīng)解釋了,她本來是偷偷跑到后門吃東西,結(jié)果被賀公子發(fā)現(xiàn)了。丁荃也沒追究什么,等到了晚上,她偷偷溜出去,準(zhǔn)時赴約。

    賀景源已經(jīng)在等她了,也不知道早到了多久。

    “阿荃?!辟R景源順勢拉住她的手,“你總算來了?!?/br>
    兩人至今為止,也只到了拉拉小手的地步。

    丁荃覺得,男女之間這點事情還真是奇怪。從前她與師兄們見招拆招,也有過身體接觸,偶爾接骨把脈,同樣會接觸到,但如今只是輕輕的拉在一起,便覺得渾身上下都像是被電到似的,十分不自在。

    賀景源握著她的手,忽然一翻,繼而移開,丁荃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多了一個東西。

    是一只綠油油的翠玉鐲子。

    “這……”

    賀景源笑了起來:“與你在一起這么久,不曾送過東西給你,你我既已定親,總不能連一個定親信物都沒有。”

    丁荃笑了:“多謝景源哥哥?!?/br>
    賀景源什么也不說,就直勾勾的看著她。

    丁荃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賀景源定定的看著她,慢慢俯下身來……

    “啊——”忽然間,一旁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

    “誰在哪里!”丁荃飛奔過去,就瞧見摔倒的連珠慌張的站起來,無措的看著她:“三姑娘……”

    丁荃:“怎么是你!”

    “阿荃,怎么了?”賀景源趕過來,看到連珠的時候皺起眉頭:“你怎么在這里?!?/br>
    連珠連連求饒:“公子姑娘,奴婢不是故意跟蹤你們的,奴婢是瞧著三姑娘每晚都出來,聽說這附近不太平,奴婢才斗膽跟出來……”

    丁荃皺眉:“我們?nèi)齻€里頭,怕只有你是最危險的了?!?/br>
    連珠愣了一下:“啊?。俊?/br>
    丁荃轉(zhuǎn)過頭對賀景源一笑:“景源哥哥,謝謝你的禮物,我還是先回了。”

    “阿荃!”賀景源戀戀不舍的想拉她的手,可是丁荃已經(jīng)到了連珠的身邊攙扶著她,“我們先走了!”

    ……

    賀景源看著丁荃逃也似的背影,不禁握緊了拳頭,也轉(zhuǎn)身離開。

    剛回到府里,一個打扮低調(diào)的男人遞給他一張紙條。

    賀景源心里一跳,打開紙條一看,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夜深時分,他趕到了西城門外頭的一個送君亭,那里果然已經(jīng)有人等著了。

    “丁姑娘?!辟R景源叫了一聲里面的人。

    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亭子邊上只有一盞燈籠,丁婉佳一個女子竟然也不害怕,身邊只帶了一個護衛(wèi)。

    丁婉佳微微一笑,對賀景源道:“我知道賀公子近來與阿荃你儂我儂,無暇顧及其他,那日賀公子離開廂房后,我特意去檢查了一番,沒想到,找到了這幾樣?xùn)|西,賀公子瞧瞧是不是你的?”

    賀景源一看,臉色一沉。

    石桌上擺著一些東西,有男子和女子的衣物,還有他的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可真是好東西,我拿到城中寶號問了問,才曉得這竟是賀家新訂的一塊玉佩,價值不菲,你說,若是阿荃知道那一日你竟然與別的女子廝混在一起,會不會生氣呢?!?/br>
    賀景源努力鎮(zhèn)定道:“你莫要胡言!當(dāng)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在那里換了衣裳,即便留下這些也沒什么!你隨意拿這些湊在一起就污蔑我,沒有人會信你!”

    丁婉佳冷笑了一下:“是么,若是我連那日的女子都找到了,他臉你到底是什么樣子都說得出來,你覺得如何???換個衣服,至于換的那么忘情,脫的那么徹底么?!?/br>
    賀景源沖進去:“你到底想怎么樣!”

    丁婉佳:“我請賀公子來,是為了好好談合作。我好了,你也會好?!?/br>
    第67章 信物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賀景源不準(zhǔn)備再和她繞彎子。

    丁婉佳的表情冷冷的:“我聽聞,之前那些山匪,其實只是西南部分的一小部分殘渣狗腿,西南大災(zāi),真正窮兇極惡的山匪正在打泗陵城的主意,似乎想在這里干一票大的,然后東山再起。他身為縣令,此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對付這些流寇,辦成了就是大功一件,辦不成,就是玩忽職守,所以他十分看重這件事情。”

    賀景源:“那又如何?”

    丁婉佳:“自從秦澤來了泗陵城之后,立刻爬上了縣令的位置,他不是個安于現(xiàn)狀的人,他一定會往上爬!可是他錯就錯在太照顧我三叔一家,這樣的人,怎么能留???”

    賀景源臉色一變,冷冷道:“秦澤是地方父母官,怎可隨意傷害。”

    丁婉佳媚眼流轉(zhuǎn),露出一個媚笑來:“我還沒說把他怎么樣,你怎么就先想到了傷害他?還是你的心底,早就看他不順眼,想要對付一番?。俊?/br>
    “我……”

    賀景源竟然無言以對。

    丁婉佳繼續(xù)給了他致命一擊:“我不妨直接告訴你,秦澤很喜歡阿荃。他現(xiàn)在只是沒權(quán)利而已,一個男人一旦有權(quán)有勢,得到一個女人還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么?!?/br>
    “阿荃不會是他的!”賀景源的話語里面已經(jīng)帶上了幾分?jǐn)骋?,這正是丁婉佳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