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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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該告假了,之前因?yàn)槭バ⑺氖虑?,舒丞熬了大半個月,也難為他了!” “聽說昨兒舒丞跟著尚書進(jìn)宮面圣,皇上很是喜悅,賞賜了什么寶物給舒丞?!?/br> “這是人家應(yīng)得的,原本以為他不過是頂著尚書大人同門的名頭,實(shí)則是繡花枕頭,沒想到這樣能為,也算是實(shí)打?qū)嵉那嗄瓴趴×?。羨慕不得的!” 這人果然是得有真本事的,當(dāng)初覺著舒闌珊的設(shè)計(jì)漏洞百出,如今見了真章又得皇上青眼,大家的口風(fēng)一致變了。 可又有人笑道:“可惜啊?!?/br> 有問:“可惜個什么?” “可惜舒丞年紀(jì)這樣輕,竟早早地成了親,他那娘子聽說還丑的駭人!你說他要是現(xiàn)在沒娶妻的話,京城里哪一家公府侯門的不忙著招婿?” “哈哈哈,這話說的是。不過人家兒子都那么大了,還是別說這風(fēng)涼話!” “說起舒丞那兒子,嘖嘖,倒是生得好個相貌,多半是隨舒丞?!?/br> “對了,上次大理寺姚寺正領(lǐng)著來,我看了一眼,你們猜怎么著,我怎么覺著那孩子的眉眼里,隱隱約約的有點(diǎn)像是咱們溫郎中……” 大家一聽,有人不以為然便笑起來:“又瞎說了!” 那開口的也忙笑道:“是開玩笑,玩笑的,各位不要當(dāng)真!” 溫益卿握著那包豆腐,面上平靜,心中卻仿佛驚濤駭浪一般。 若是在平時遇見有人背地嚼舌,溫益卿自然會立刻義正詞嚴(yán)的制止,何況涉及自己,更會勃然大怒。 但是今日他并無此心,反而放輕了腳步,直接回了自己的公事房。 本來該立刻去軍器局督促的,可是方才那幾步路仿佛耗了他渾身之力,他坐在圈椅上出神。 那包豆腐放在桌上,溫益卿看了半晌,終于將其打開,他猶豫了會兒,拈了塊試探著放進(jìn)嘴里。 真是,像是藏在記憶深處的味道。 耳畔驀地響起女子銀鈴似的笑聲:“你快別藏,才進(jìn)門兒我早聞見了!快拿出來給我趁熱吃,老張頭的油煎豆腐,涼了就變味兒了!” 他想著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嘴角卻多了一抹微甜的笑意。 只是嘴里的豆腐越嚼越碎,咽下去的時候,隱隱地竟有一股苦味。 難道是因?yàn)樽儧隽说木壒蕟幔?/br> 等睜開雙眼的時候,溫益卿淡淡地問才進(jìn)門的副手:“舒丞的家,記得是在西坊嗎?” 西坊。 闌珊從昨兒回家,只匆匆地扒拉了一碗蔥花面,然后就開始倒頭睡覺。 從天才黑到日上三竿,她才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卻仍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阿沅進(jìn)來看了幾次,見她睡得香甜沉酣,便不敢打擾。 只出來對飛雪道:“昨兒晚上,都打鼾呢……真是嚇人,她從來不打呼嚕的,可見是累壞了?!?/br> 飛雪又是覺著好笑,又是覺著心疼:“是啊,舒丞的確是勞累了?!?/br> 阿沅笑嘆道:“這段日子里也沒回來幾次,只怕飯也沒好好吃過,昨兒又只吃了一碗面,我去買些菜,今天再好好地置辦一桌,給你們補(bǔ)補(bǔ),你有什么特別愛吃的?” 飛雪笑說:“多謝,我什么都愛吃,好好給舒丞補(bǔ)一補(bǔ)吧?!?/br> 阿沅臨去又道:“我灶下燒好了水,預(yù)備著她醒了洗澡,她要催呢你就幫著提到浴桶里,要是不催,就等我回來伺候?!?/br> 飛雪忙答應(yīng),見她摘了籃子,挽著出門去了。 等阿沅去后不久,外頭院門便響了。 飛雪出來查看的時候,微微詫異,原來是宮內(nèi)的太監(jiān)們到了。 因不知道找的地方對不對,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飛雪對這些應(yīng)對并不陌生,忙過去行禮接了:“公公們找誰?” 那為首的太監(jiān)道:“是工部營繕?biāo)尕┑募覇???/br> “正是?!?/br> 太監(jiān)聞聽,滿面堆笑:“太好了,咱家是奉命來送皇上御賜給舒丞的龍紋甲的,舒丞可在,請出來接領(lǐng)吧?” 飛雪略覺為難:“這、雖然在,但是因?yàn)樯眢w欠佳,所以還未起身,請公公們進(jìn)來稍候,我去叫醒……” “不不不,”那太監(jiān)竟攔著她道:“不必了,雨霽公公特意吩咐過,說是舒丞為了圣孝塔的事情忙的虧了身子,何況這御賜之物,之前舒丞也在御前領(lǐng)過了,我們只是來跑腿兒的罷了,很不必再吵醒他?!?/br> 飛雪跟著趙世禛,對太監(jiān)們的行事很清楚,他們因?yàn)槎际菑膶m內(nèi)出來的,一個個眼高于頂,就算是三四品的官兒還不放在眼里呢,尤其是這些奉皇命而來的,更是趾高氣揚(yáng)。 沒想到今兒這一批,竟是如此光景。飛雪忙笑道:“這怎么好呢,怕不合規(guī)矩。” 太監(jiān)笑道:“放心,舒丞又不是外人,不但張公公另眼相看,雨大公公也很稱贊,我們哪里敢為難?”說著,叫把東西放在了堂下,又讓飛雪幫著過了目,便出門自去了。 飛雪一直送了出門,站在原地有些感慨,沒想到闌珊竟投了雨霽的眼緣。 等她回來后,卻見闌珊披著一件袍子,揉著眼在屋門口打哈欠:“我怎么聽見有動靜,誰來過嗎?” “你真的還在做夢呢。”飛雪笑說了句,指著堂下的那紫檀木大盒子:“宮里的東西送來了,請舒大人您當(dāng)面兒過目?!?/br> 闌珊一愣,細(xì)看了看那盒子,喜歡的撲過去,抬手摸著里頭的龍紋甲,道:“就是這個!”又催飛雪:“你快來看看!” 飛雪笑道:“我剛看過了,的確是好物件兒。只不過……慶德殿里那么多價(jià)值連城的寶貝,怎么就單選了這個呢?” 此刻飛雪心里還想:莫非闌珊是太過膽小,先前又經(jīng)過幾次生死攸關(guān),所以跟皇上要這東西,穿在身上以自保? 她笑問:“莫非真的要穿著嗎?” 闌珊的臉色略有些忸怩,她看了飛雪兩眼,只低低道:“我當(dāng)然不穿呢?!?/br> 飛雪畢竟跟她朝夕相處了一陣,此刻突然醒悟:“莫非你……” 兩人目光相對,闌珊笑道:“小葉,你覺著、我只是隨口問問啊,你覺著假如是殿下的話,穿這個合不合適?” 飛雪心里的喜歡也透了出來:這個人可算開竅了,千載難逢的皇帝恩賞機(jī)會,她居然還一心想著殿下。 不管她素日對殿下如何,單單是這份心意,已經(jīng)是至為珍貴,無人能及了。 “這是至寶,我看很合適?!憋w雪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闌珊見她這樣痛快回答,也是喜不自禁。 飛雪道:“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殿下?” 闌珊臉上一紅:“我、我也不知道?!?/br> “好東西自然要盡快了?!憋w雪倒是巴不得立刻去王府,于是趁熱打鐵:“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兒就挺好?!?/br> 闌珊眨了眨眼,竟難得的沒有否認(rèn)。 只是她抬起衣袖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揪揪頭發(fā),嫌棄道:“我好幾天沒有洗澡了!得先洗過了再去?!?/br> 飛雪大笑。 闌珊本來沒有別的意思,給她一笑,反而多心了:“你笑什么!” 飛雪笑道:“我是笑阿沅娘子神機(jī)妙算,早已經(jīng)燒好了洗澡水,我給你倒去?!?/br> 闌珊痛痛快快的洗了澡,里外都換了新衣裳。 只是頭發(fā)還未干,她擦拭之時,驀地想起下雨那夜在王府替趙世禛綰發(fā)的情形。 本來現(xiàn)在去王府,只是為了送東西給他——畢竟闌珊自覺著她向來也沒什么可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好不容易大敬意般買了個香囊,他卻仍是挑剔,如今這件東西,趙世禛總不會再挑出不好來吧? 然而因?yàn)橄肫鸶嗵幍姆N種,又加上多日不見,居然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 似乎是盼著跟他見面,可是又有點(diǎn)害怕跟他見面。 正準(zhǔn)備妥當(dāng)出門,阿沅跑了回來。她籃子里有幾樣菜,可臉色似有些不太對,慌里慌張的。 闌珊正要告訴她欲去王府的事,見狀問:“怎么了?” 阿沅愣了愣:“啊我……”她回頭看了看門口,又看闌珊換了衣裳,便改口道:“你要去哪里?” “去王府?!?/br> 阿沅咽了口唾沫:“是去見殿下啊,那快去吧?!?/br> “你的臉色不大好,沒事兒吧?”闌珊揉了揉她的臉頰。 “沒事兒,”阿沅倉促一笑:“只是剛才的時候,看到馬車軋死了一只、小貓……嚇得我……” 闌珊皺眉,忙將她抱了抱:“阿彌陀佛,別怕別怕?!?/br> 阿沅深深呼吸,將她推開:“好了,我要去灶神爺前上一炷香,你就快去吧,眼看要晌午了,再晚一點(diǎn)怕王爺留飯,我買了這些菜,預(yù)備中午吃呢?!?/br> 闌珊笑道:“一定回來?!彼那闃O好,便又捏了捏阿沅的臉頰。 這會兒飛雪已經(jīng)搬了匣子出來,到外頭叫了車,上車而去。 阿沅前腳送走了他們,自己把籃子放下,本是要摘菜的,卻只管坐在門口出神。 原來她剛才在集市上買了菜,正想再看看有沒有新鮮的魚,突然間卻在街頭看到一張久違的熟悉的臉! 剎那間她如白日見鬼,回過神來后第一反應(yīng)竟是拔腿往回就跑。 本來想告訴闌珊的,可看她喜氣洋洋,竟無法出口。 “應(yīng)該是路過?是巧合吧?!卑浒参孔约?。 正拿起一棵蔥要剝,卻聽院門外一聲響動。 間隔時間太短了,阿沅只以為是闌珊去而復(fù)返,便把菜放下,笑著道:“怎么又回來了,是不是忘了拿東西?” 抬手將院門拉開,阿沅抬頭看見門外之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第95章 門外來者,玉面朱唇,身著文官常服,赫然正是之前在街上驚鴻一見的溫益卿。 阿沅直直地盯著溫益卿,在最初的微怔之下,她猛然向后退了一步。 因?yàn)殚T口有臺階,阿沅這一退,后腳踩空,讓她整個人猛然往后摔去! 她跌倒在地上,渾身疼痛,卻又咬牙傾身抬頭,似乎想看一看眼前所見的,到底是真實(shí),還是自己剛才產(chǎn)生的幻覺。 此刻溫益卿已經(jīng)邁步走了進(jìn)來,他稍微伸出右手好像要扶阿沅起來,可盯著她的眼睛里,卻充滿了遲疑,愕然以及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