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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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書見太子這般說,就知道太子是要拽了榮王去的,卻是巴不得他們快走。 當(dāng)下立刻道:“太子殿下若不得閑吃了飯再去,微臣只能恭送了,只是未免失禮……” 趙元吉笑道:“放心,李大人收了闌珊為義女,以后跟東宮常來常往,大家同桌吃飯的時候多著呢。” 太子說完,便拽了拽榮王。 趙世禛恍恍惚惚,扭頭重看向闌珊的方向。 只是有意無意的,李尚書跟楊時毅兩個擋在跟前,連一抹裙擺都看不到了。 李尚書“恭送”兩位殿下離府,回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jīng)全是汗。 他特意在門外掏出帕子揩拭臉上的汗,管家在旁邊惴惴地問道:“老爺,這是怎么回事?榮王殿下怎么公然的當(dāng)著那么多大人的面兒,去拉咱們姑娘的手呢?” 李尚書道:“誰知道他?!?/br> 管家道:“人家都說榮王殿下行事不擇手段、呃,不拘一格的,奴才以前還不知道,今日一看……幸而太子殿下跟楊大人在?!?/br> 李尚書嘀咕了聲:“是他的時候他不要,現(xiàn)在要得也得不了?!?/br> 管家道:“老爺說什么?” 李尚書道:“別亂打聽,好生伺候著。” 送走了太子跟榮王后,闌珊又按照規(guī)矩給李尚書磕了頭,獻(xiàn)了茶,李尚書把給她準(zhǔn)備的平安金鎖,頭面釵環(huán),翡翠手鐲等物一一賞賜了她。 中午飲宴過后,又請看戲,演得是“四郎探母”、“龍鳳呈祥”等合家歡曲目,請的也是京內(nèi)最有名的戲班子,眾人看的津津有味。 闌珊自行過禮后便到內(nèi)堂休息片刻,又知道眾家女眷都在,便支撐著出面又坐了會兒。 幸而李尚書跟楊時毅都知道她初來乍到,未免不熟悉,楊時毅早叫李墉選了幾個可靠伶俐的丫鬟貼身照看,李尚書也叫兩個老嬤嬤隨行伺候。 另外來做客的戶部侍郎夫人以及嘉義侯夫人等幾個跟楊李兩人交好的女眷,自然也替闌珊照料著。 何況眾家女眷知道,這一行都是給李尚書跟楊首輔面子,另外還有消息靈通的,知道闌珊跟太子妃交情,自然也不敢怠慢,因此眾人舉止言行上都分外的規(guī)謹(jǐn)謙和,雖有榮王來過那一場,內(nèi)宅宴席仍是上下和樂。 吃過酒席,眾人也自去看戲,闌珊趁機(jī)就回院子休息了。 不多時,是楊時毅走了來,進(jìn)來問道:“你義父很不放心,叫我來問問你有沒有受驚?” 闌珊道:“師兄放心,我好端端的?!?/br> 楊時毅道:“這就好。不用在意別的,既然在京中,少不得會碰頭碰腦的,習(xí)慣就好。” 闌珊道:“今日來的人格外多,怕義父照看不過來,師兄且也去幫著張羅吧,對了,老師怎么樣?” 楊時毅道:“之前因榮王的事情,有些上了氣,先前給眾人說了半天,已經(jīng)好了,這會兒也跟著大家一起看戲,還說那唱青衣的腔調(diào)出色呢,你義父便應(yīng)了他改天特請一場堂會,專門給他唱,他甚是高興。你不用擔(dān)心?!?/br> 闌珊笑道:“老師最愛聽曲,這卻也是投其所好了。” 楊時毅一笑,正要走,闌珊問道:“師兄?!?/br> 楊大人回頭看她:“怎么?” 闌珊對上他沉靜的眼神,欲言又止,目光一動,改口道:“那面屏風(fēng)是師兄給的,卻不知為何只畫了芍藥……而不是牡丹?” “個人所好罷了,”楊時毅也看了一眼那屏風(fēng),“你是聽了你義父的話才這么問?還是你喜歡牡丹?若是喜歡,改日我再畫一幅給你。” “不不,這個就很好。”闌珊忙回答,欠身道:“前頭的樂聲飄到這里來了,果然是唱的好,您也快去吧。” 楊時毅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去了。 等楊大人去后,闌珊后退兩步落座,又往榻上靠了靠。 她出了會兒神,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隱隱地有些青痕。 當(dāng)那手掌握住腕子的時候,她的心都縮成一團(tuán)了。 那一聲“五哥”,差點(diǎn)兒就沖口而出! 丫鬟們都在外間,內(nèi)室靜悄悄的,闌珊想了想喚道:“鳴瑟?” 前方的垂帷無風(fēng)而動,鳴瑟從后面閃身出來。 闌珊道:“你剛才沒去前面,還是因?yàn)榭匆娝?,你就躲了??/br> 鳴瑟不答。 闌珊沒有再問下去,回想方才趙世禛看自己的眼神,過了半晌,終于才問道:“他怎么了?” 鳴瑟微微震動,卻仍是沒吱聲。 闌珊淡淡道:“你應(yīng)該是有些知曉了,你不用瞞我……他的眼神跟先前不一樣了?!?/br> 鳴瑟仍舊沉默。 闌珊道:“是不是,富總管對他做了什么?” 鳴瑟聽到這句才猛然抬頭,他直直地看著闌珊,有些不信般的驚疑,又有些類似感傷的釋然。 闌珊對上他的目光,一笑道:“我就知道,我果然沒有猜錯?!?/br> 鳴瑟看見她微紅的眼圈,很難過,但他從不是個擅長言語表達(dá)的人,便只說道:“你、你別怪主子……” “我沒有怪他,”闌珊搖了搖頭,淚從眼中沁出,“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的,我只是……怪我自己?!?/br> 從聽見趙世禛的聲音開始,闌珊心中就覺出異樣。 等到對上他的眼神,雖然仍舊是那雙鳳眸,可的的確確有什么東西不同了。 但是在這不同之中,又帶了些讓闌珊心驚rou跳的熟悉。 那種熟悉,是她曾經(jīng)從溫益卿的眼中看見過的! 趙世禛“移情別戀”,答應(yīng)娶鄭亦云,闌珊是不信的。 她不相信趙世禛真的這么快就喜歡上別人,除非他有什么苦衷。 直到今日親眼所見,才知道情形比自己料的更壞,不,不是更壞,或者說是最壞! 闌珊是欣慰的,欣慰于自己料的不錯,趙世禛并沒有變心。 但同時身心又是冰涼寒徹的,因?yàn)橥瑯拥拿\(yùn),又在她身上發(fā)生了! 這天意,當(dāng)真是很不懷好意啊。 闌珊扶著額低著頭輕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啪啪地掉了下來。 李尚書請了三天的酒席,才陸陸續(xù)續(xù)地把帖子上的人都請遍了。 忽然有天,東宮派了人來,請闌珊明日過去說話。 鄭適汝傳她,闌珊自然絕不推辭,立刻對那傳信的嬤嬤說明天必到。 那嬤嬤又和軟地笑著說道:“我們娘娘還特意囑咐奴婢,讓姑娘明日就穿那天太子殿下送的賀禮之中的那套衣裙,頭面也要選里頭的,要不然就從楊大人李大人送的里頭選。” 闌珊不解何意,就答應(yīng)了,等那些人去后,仍是疑惑。 冷不防鳴瑟在旁涼涼地說道:“你就聽太子妃的便是了??峙滤履愦虬绲奶^樸素,叫人小看了去。不然就不必特表明讓你從李大人楊大人或者太子殿下送的東西里挑了。他們給的當(dāng)然都是上品?!?/br> 闌珊笑道:“有趣,她也講究起這些來了,要認(rèn)真把我當(dāng)成名門淑媛嗎?可知縱然換一千套名貴衣裙頭面,又能如何,我依舊是我罷了?!?/br> 鳴瑟看著她,心中無聲一嘆。 自打那日后,闌珊只字不提當(dāng)天的話,也依舊的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毫無異樣。 李尚書白日去衙門,她便或看書解悶,或陪著晏成書談天說地,到了晚上李尚書回來,大家同桌吃飯,就如尋常人家父女,父慈子孝的,日子過得倒也尋常而安穩(wěn)。 只是好幾次,鳴瑟晚上聽見她喃喃地說夢話。 有時候夜半三更聽見窸窸窣窣的異動,他看過去,是闌珊悄悄拉高了被子,躲在底下隱忍地啜泣,好幾回早上醒來眼睛還是紅的。 鳴瑟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敢說而已。 所以鳴瑟也巴不得她出去走走,會會太子妃,興許會好點(diǎn)。 次日,李尚書也知道闌珊要出門,還特意叮囑了幾句。 又見她打扮的跟平日不同,便嘖嘖稱贊道:“乖女兒,你這樣稍微一收拾,簡直就把京城內(nèi)數(shù)得上名姓的美人都壓過去了……我倒是怕你往外走,若給那些紈绔子弟看上,可怎么了得。” 鳴瑟見這老家伙的嘴巴比西窗還沒遮攔呢,便咳嗽了聲。 李尚書笑道:“我可不是說笑哦,那個嘉義侯府的小侯爺,前日跑到戶部求見我,我以為是侯府出了什么大事呢,沒想到竟是為了你……不過你放心,后來我聽說他給嘉義侯狠揍了一頓?!?/br> 闌珊一聽又是那個徐勇,不由啞然失笑。 自己跑出一趟又回來了,大半年過去,這小侯爺居然還是沒有放棄,倒是頗有幾分毅力。 卻也付之一笑,便出門登車往東宮而去。 直到進(jìn)了東宮,闌珊才終于明白鄭適汝叫自己好生打扮的用意真正是什么。 今日前來東宮的不僅是她一個,還有數(shù)家的誥命跟小姐們,比如靖國公府的幾位夫人跟姑娘,嘉義侯府的小姐,兵部游尚書夫人,連同龔如梅也在。 闌珊心中有些責(zé)怪鄭適汝為何事先不告訴自己竟有這么多人,只是她來不及多想,便覺著眾人之中,有一道眼神分外異樣。 略略抬頭看去,卻見在靖國公府三夫人身后坐著個女孩子,格外的盛裝打扮,與眾不同。 闌珊對上那雙依稀熟悉的眸子,忽地想起,原來她就是鄭亦云。 第210章 兩個人的目光淺淺一對,那邊鄭適汝已經(jīng)道:“姍兒到我這里來?!?/br> 闌珊走到她跟前落座,鄭適汝握著她的手,對眾人笑道:“這里大多都在李尚書大人請客那日見過她了,就不一一行禮見過了吧?!?/br> 眾誥命夫人等齊聲答應(yīng),自然不敢有別的話說。 鄭適汝叫闌珊坐在自己旁邊,對她說道:“你如今到了尚書府里,不比從前了,這些太太奶奶、各家姑娘們,少不得你都認(rèn)識認(rèn)識,以后也好來往?!?/br> 闌珊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卻知道她是好意,當(dāng)著眾人的面,便答應(yīng)了聲:“是?!?/br> 這會兒龔如梅打量著闌珊,便說道:“jiejie在尚書府內(nèi)一切可好?我聽說李尚書大人是最和氣的,難得jiejie投了大人的緣,真是可喜可賀。那天本來我也要去賀喜的,只是那幾日總咳嗽不見好,所以才沒去,jiejie別怪我失禮?!?/br> 闌珊見她態(tài)度溫柔,言語和氣,心里微暖,便道:“meimei多心了。” 鄭適汝在旁抿嘴笑笑,轉(zhuǎn)頭跟闌珊低低說了一句。 闌珊微怔:“是嗎?” “當(dāng)然,三月里就下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