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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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什么激動之色。 容妃皺著眉,卻忍不住呵斥:“你在胡說什么!竟然問出這種荒唐的話!” 忽然容妃想起鄭適汝跟自己提過的,便又問:“是不是有人挑唆了你,對你說了什么?是誰?” “沒有人跟兒子說過什么,兒子也問了很多身邊的人,怎奈他們都三緘其口?!壁w世禛仍是非常平靜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所以兒子只能來問母妃了。” “你問我?你、你莫非是懷疑母妃嗎?”容妃有些生氣,同時又有些暗暗地心驚。 趙世禛道:“兒子當(dāng)然不敢,所以要母妃當(dāng)面回答我,只要母妃回答了,我就相信,從此再也不會問了。” 容妃擰眉盯著他,目光閃爍:“你……今日出了這種大事,你卻來無奈我這些無稽之談,虧得皇上還夸你孝順……” 趙世禛不語。 容妃又咬牙道:“你先前居然還想求娶那個舒闌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趙世禛道:“兒臣并沒有怎么想,只是母妃難道還不知道嗎?她有身孕了,是兒臣的孩子?!?/br> “你、你怎么知道就是你的孩子?”容妃的心又一緊。 趙世禛的眼神略微恍惚,然后說道:“母妃也知道那是我的骨血,對嗎?” “你……你莫非要氣死我嗎?”容妃的牙關(guān)緊咬,半晌才哼道:“真的是兒大不由娘啊。” 趙世禛看著容妃惆悵嘆息的樣子,卻又道:“母妃還沒有回答我的話?!?/br> “什么話!”容妃有些不耐煩。 趙世禛道:“母妃到底有沒有吩咐過富貴?!?/br> “沒有?!比蒎虩o可忍,拍著扶手道:“沒有!你竟敢懷疑母妃,居然還違背我的意思去求娶什么舒闌珊,你……” 不等她說完,趙世禛道:“兒子知道了。” 容妃突然覺著異樣:“你……” 趙世禛垂頭,他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個蒲團,驀地笑了:“母妃,且記得今日的回答就是了。” 容妃正發(fā)怔,趙世禛俯身,鄭重地磕了個頭,然后他站起身:“兒子鎮(zhèn)撫司里還有要事,先行告退,改天再來探看母妃?!?/br> “禛兒……”容妃突然覺著不安,想要把趙世禛叫回來。 榮王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去,容妃忍不住站起身來:“榮王!你回來!” 可是趙世禛走的那么快,容妃話音剛落,眼前就失去了他的影子。 又是她一個人了,容妃的心突然很慌。 榮王出宮的時候,正趕上太子著急忙慌地竄進了坤寧宮。 趙世禛駐足往坤寧宮的方向看了會兒,還是往午門的方向走去。 他出了宮,點了幾個精銳的錦衣衛(wèi),徑直回了王府。 西窗在得了上次的教訓(xùn)之后,乖巧的多了,也不再故意偷懶。 聽門上報說王爺回府,便忙趕著迎了出來。 誰知趙世禛在他頭上摁了把,冷冷地把他推開,依舊目不斜視地往內(nèi)而去。 西窗不知道自己怎么又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扶著額頭,還是咬咬牙跟上。 榮王到了內(nèi)廳,是富貴迎了出來:“王爺進宮回來了?聽說宮內(nèi)有事,不知怎么樣?” 趙世禛道:“太子妃在瑞景宮喝了紅花,父皇懷疑是母妃所為。” 富貴大驚:“這、這不可能!” 趙世禛道:“本王也覺著不可能,幸而父皇暫時未曾為難母妃,只將她幽禁在瑞景宮?!?/br> 富貴稍微松了口氣,又問:“皇上可派人追查此事了?太子妃的情形如何?” 趙世禛淡淡地“嗯”了聲,并沒回答。 富貴突然覺著趙世禛的態(tài)度有些古怪:“王爺……是不是、有什么事?” 趙世禛轉(zhuǎn)頭看他:“你跟我來?!?/br> 他不等富貴回答,率先邁步出門。 西窗正站在門外,滿頭霧水,見他們走出來,下意識地也想跟上,卻給錦衣衛(wèi)們攔住了。 趙世禛在前而行,出了內(nèi)廳,沿著夾道往前而去。 走了會兒,推開一扇角門,趙世禛走了進去。 富貴在外看著那扇斑駁的門,稍微遲疑,也跟著進入。 這個院落富貴并不陌生。 在他面前的,是一棵很大的石榴樹,因為是冬天的緣故,剝落的樹皮露出了蒼白的內(nèi)里,枝頭上沒有任何的葉片,只有枝椏姿態(tài)各異地舒展著,如同一把光禿禿的大傘。 曾經(jīng)富貴就在這個院子里攔住過闌珊,曾經(jīng)想喂她吃下那顆不會有孕的藥丸,卻給趙世禛及時截住了,罰他在這里跪了幾乎整天。 也就是在這里,富貴想起了小時候趙世禛的樣子,觸動他心中最柔軟的回憶。 但是此刻給趙世禛帶到這里,富貴卻陡然而驚。 趙世禛偏偏就在那棵石榴樹下停了下來,他負手抬頭看著這棵樹:“本王一直覺著,這樹很親切,就像是富貴叔你一樣,陪我長大了的,你說是不是?” 富貴喉頭動了動:“王爺……” 趙世禛笑了笑:“我至今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還記得很清楚呢。我一直覺著自己很精明能干,沒有人可以糊弄我……就算世人都是糊涂的,都會給蒙蔽的,那也不可能是我,富貴叔,你說是不是?” 富貴低頭:“是?!?/br> “是嗎?”趙世禛換頭看著他,道:“也許是吧。也許,正好相反?!?/br> 富貴屏住呼吸。 趙世禛抬手,從樹枝上摘下一個干癟了的石榴果,畢竟西窗吃不了那么許多,除了給鳥雀糟蹋的外,其他的都落在地上,只有少數(shù)還固執(zhí)地擎在枝頭,風(fēng)化曬干,如今又給凍的冷硬。 趙世禛看了看那果子,道:“近來,我常常覺著,心里仿佛少了點東西,可又不知道是什么……有時候夢里隱約出現(xiàn)了個熟悉的影子,想要抓住她!可等到醒來,卻又找不到了。我以為是我犯了傻,犯了癔癥,可現(xiàn)在才知道,也許不是……”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富貴:“富貴叔,你告訴我,我是怎么了?” 富貴想要笑笑,滿臉的皺紋,卻擠不出一點點笑:“王爺……” 趙世禛垂眸看著手中的果子,口吻依舊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如微塵似的事情。 他道:“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能耐,我只是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你會把這法子用在我的身上。” 富貴想后退,卻偏一步也動不了。 其實他聽得出來,錦衣衛(wèi)們都在門外。 說到最后,趙世禛才又看向富貴,鳳眼里是冷而陌生的漠然無情:“只是我不懂,既然你用了那法子,為什么不一了百了的,把我對于這法子的記憶也都抹去了呢?豈不是一勞永逸嗎?” 富貴閉上雙眼。 淚從他干涸的眼睛里流了出來。 瞞不住了,他知道瞞不住了。 “王爺,”他低下頭:“王爺……”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趙世禛道:“是母妃逼你的?” 富貴無法回答。 趙世禛笑笑,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石榴果子,隨便往旁邊一扔,那果子骨碌碌地滾到墻角,一動不動。 榮王則很輕松的說道:“好吧,我不問,也不追究,我只要一句話,你告訴我一句話就行。” 富貴不知是什么話。 趙世禛盯著他:“能不能恢復(fù)如初?” 富貴心如刀絞。 趙世禛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那個答案了。 “真的不能恢復(fù)啊?!彼行o所謂的挑了挑眉,“其實沒什么,只不過富貴叔,你知道本王最不能釋懷的是什么嗎?” 富貴無法做聲。 趙世禛也沒有想要他回答,只是自顧自地說道:“這是我的報應(yīng),我認了,可受苦的……分明另有其人?!?/br> 說到這里,他看向富貴,鳳眸在極快間變得銳利:“因為這個,富貴叔,本王……絕不能原諒你?!?/br> 話音未落,趙世禛已經(jīng)出手。 一掌拍出,如同雷霆之勢,正中富貴的胸口心臟之處。 富貴身形猛然一晃,心脈已經(jīng)給趙世禛這風(fēng)雷一掌的威力震碎。 他抬頭看向趙世禛,想笑一笑,卻終究沒有成功。 當(dāng)血沫從嘴角涌出的瞬間,身子已經(jīng)仰天往后倒下。 第216章 趙世禛出了院子,卻見外頭的夾道中,西窗呆呆地站在那里,還不知里頭發(fā)生何事。 見主子出來,西窗才忙忐忑地跟上,走了會兒卻發(fā)現(xiàn)富貴沒露面。 因上次趙世禛罰跪了富貴,西窗還以為也是如此。 只是跟著趙世禛將拐彎的時候,突然看到兩個王府的侍衛(wèi)抬了長擔(dān)架出來,上頭蓋著一塊很大的白布。 西窗看直了眼,心怦怦亂跳,卻不敢猜底下是什么。 直到下臺階的時候稍微晃動,一只枯瘦的手從擔(dān)架上滑了下來。 西窗嚇得幾乎跌在地上,他緊緊地靠著墻,無法喘氣,更不能動彈,眼珠都直了。 直到錦衣衛(wèi)抬了那尸首離開,身邊小太監(jiān)扶著西窗,一步慢似一步地蹭回了前廳。 西窗神不守舍,勉強進了內(nèi)廳,只管站著。 此刻趙世禛說什么做什么,西窗完全不知道,猶如行尸走rou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