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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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禛將她環(huán)抱入懷中:“我一早就預(yù)感越靠近京城越不是坦途,只怕進(jìn)了京后還有別的波折。” 太子遭劫,榮王勢大,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 滇南一行闌珊的功績不容抹殺,再加上小世子的出生。 雨霽親自來接闌珊跟小世子,皇帝的偏愛由此可見一斑。 當(dāng)然會有人坐不住了。 趙世禛道:“不管怎么樣,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到你?!?/br> 闌珊這才默默地說道:“五哥,我會保護(hù)自己的,但是、我也不想讓宜爾受到傷害?!?/br> 趙世禛凝視著她,忽然說道:“太子我會去救,但太子的位子,我同樣也要。” 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說出這種話,闌珊扭頭震驚地看著他。 趙世禛坦然道:“我知道你會顧及太子妃,但是經(jīng)過今日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就算不去爭,也會有人把你視作眼中釘,你生的若是個女孩子倒還差些,可偏偏是端兒,我若不爭,就會給人拿捏至死。姍兒,我不需要你幫我,只要你別攔著我。” 第250章 聽了趙世禛的話,闌珊心頭一陣寒意冒了出來:“五哥……” 她仰頭看著趙世禛,卻不知要怎么開口。 闌珊當(dāng)然看得出,榮王是認(rèn)真的,他從來不曾跟她提過這個問題,沒想到第一次說,便是這樣突如其來,不由分說。 雖然太子如今困在狄人手中,情形不妙,但畢竟那是太子,而且皇帝的心意實(shí)在是難以揣測,趙世禛決定奪嫡,不管如何都必定危機(jī)重重。 之前只做好榮王的本分,處處低調(diào)避嫌,皇后那邊還總是盯著呢,現(xiàn)在真的起了這念頭……涉及皇室爭權(quán)哪里是什么輕易的事情,勢不可免地會有一些令人難以預(yù)料的腥風(fēng)血雨。 闌珊怕鄭適汝涉及其中會受到傷害,可同時她怕的也是趙世禛把自己投身于這種危險的局面里,不管是鄭適汝還是趙世禛,對她來說都是至為重要不可替代的人,如今她卻置身于他們之間,大有無法兩全之意。 此刻外頭的風(fēng)雷不似才進(jìn)城那樣激烈了,但時不時地仍有電光舞動,跟室內(nèi)的燭光交織,光線明明滅滅,如同闌珊的心情。 趙世禛垂頭打量著她變幻的臉色,耐心地沒有再說別的。 又怕她一時想不開,便溫聲道:“你也不用多想,時候不早了,不如先睡吧?!?/br> 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頭有腳步聲傳來,不多時,鳴瑟進(jìn)來道:“驛館那邊兒有消息了。” 趙世禛一聽,便對闌珊道:“我去看看,你先睡吧?!?/br> 闌珊也不知說什么好,就只小聲道:“外頭還下著雨,處處小心些。” 趙世禛撫了撫她的鬢發(fā),一笑在她額頭親了口:“知道?!?/br> 安置了闌珊,趙世禛出門往外而行,他走的并不快,且走且想事情。 方才跟闌珊所說的話,一早就存在他心里,只是在等待一個跟她挑明的機(jī)會。 闌珊的心思趙世禛是懂的,她一心維護(hù)鄭適汝,所以在湄山的時候才交代姚升把關(guān)主事妥善處置了。 是的,這件事趙世禛是知道的。 只是不想跟闌珊當(dāng)面提起,因?yàn)橐睬宄鲞@個決定不容易,所以不想給她難堪,也不想為難她分毫。 正如闌珊了解趙世禛一樣,榮王也很了解她。 事實(shí)上假如她維護(hù)的是別人,趙世禛只怕不會這么甘心沉默,但那個人是鄭適汝。 太子妃對于闌珊實(shí)在是沒什么可說的,闌珊算是個孤兒似的長大,鄭適汝的陪伴對她而言難能可貴,從女學(xué)時候的維護(hù)到貴為太子妃后情意仍舊沒變。 尤其是當(dāng)初趙世禛人在西北,鄭適汝里里外外的為了闌珊,趙世禛其實(shí)也是感激的。 所以闌珊肯為她盡心,趙世禛沒有話說。 然而太子的位子他是志在必得,就算因而會傷害到鄭適汝,他也不會罷休。 當(dāng)初在靖國公府于驚雷閃電中清醒之后,這個念頭異乎尋常的強(qiáng)烈,不僅是念頭,而且趙世禛心中隱隱預(yù)知,那個位子一定是他的。 不管用什么樣的法子,走過什么樣的路,越過多少險阻,他一定會登上那個位子。 因?yàn)橹挥心菢?,才會護(hù)著自己想要護(hù)住的人,不會再被任何人擺弄! 鄭適汝那么聰明,她應(yīng)該會明白。 當(dāng)初在宮內(nèi)她對自己說那句話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想到,趙世禛不會一直都懵懂蒙昧,甘于人下。 假如鄭適汝維護(hù)太子的原因是想要保護(hù)闌珊,那么趙世禛會讓鄭適汝知道,她是錯的。 他的女人,他會自己護(hù)著! 到外間廳上,黃知府已經(jīng)得了消息,正在廳內(nèi)等候,不多會兒雨霽也到了。 趙世禛在中間落座,黃知府跟雨霽便在兩側(cè)坐了,榮王才問道:“說罷,查出了什么?” 侍衛(wèi)道:“人已經(jīng)找到了,只不過已經(jīng)死了?!?/br> 黃知府先叫道:“死了?” 且說府衙內(nèi)宅,闌珊獨(dú)自走到里間,西窗坐在床邊正打量著小世子,見她進(jìn)來忙起身道:“怎么還沒睡?” “王爺有事兒出去了,我過來看看,端兒怎么樣?” 西窗笑著低低道:“小世子真是可人疼,白天發(fā)生那樣大事,我的魂兒都走了一半,他卻什么事兒也沒有,反而睜大雙眼好像得看看發(fā)生了什么,雨公公來瞧他的時候,還瞧著雨公公笑呢。把雨公公喜歡的……” 闌珊看著小家伙閉著眼睛睡得很安穩(wěn)的樣子,心中卻突然想起了趙世禛的話:“你若生得是個女孩兒……” 她抬手撫了撫眉角,忽地有些頭疼。 西窗一看就知道她有心事,忙悄悄問:“怎么了?” 闌珊道:“沒。” 西窗問:“是不是今兒驚嚇著了?我一心都在世子這里,竟忘了你,很該叫人弄些定神湯才好,你等著……” 他才要走就給闌珊攔住:“沒事,別去,怪麻煩的。” “這有什么麻煩的,”西窗道:“今兒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黃知府有關(guān),都是他的疏忽呢,他們巴不得加倍的好生伺候?!?/br> 闌珊笑笑:“我沒有受驚,只是有些后怕罷了?!?/br> 西窗聽了這句才終于又站住腳,心有余悸道:“當(dāng)然了,我想起來還打顫呢。聽說是有人故意的,到底是什么人這么膽大,這是要謀害皇嗣呢。幸虧是小舒子你才能發(fā)現(xiàn)這種機(jī)關(guān),也是我們小世子福大!但不管怎么樣,找到那幕后的人,一定要千刀萬剮別放過這些狼心狗肺的!” 闌珊低頭不語。西窗忙問:“主子這會兒出去,是不是就跟這件事有關(guān)?” “不大清楚。” 西窗見她悶悶的,便拉著她的手:“小舒子,你別怕,主子一定會好好護(hù)著你跟小世子的,不會有事的?!?/br> 闌珊怕他擔(dān)心,這才笑笑:“知道呢?!?/br> 西窗又挺了挺胸道:“何況除了主子,還有我,鳴瑟,飛雪呢,等到回了京,還有楊大人,還有太子妃,晏老先生,李尚書等,只怕都盼著你呢?!?/br> 闌珊聽他一一說來,才露出笑容,只是提到鄭適汝的時候,心里仍是一頓。 西窗卻又喜滋滋地笑說道:“算起來太子妃的月份好像也快足了呢!不知道會生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不管怎么樣,到時候端兒就有了玩伴了?!?/br> 說到最后,忽地想起什么,他看看端兒,又瞥了闌珊一眼,卻沒有說出口。 這夜,闌珊迷迷糊糊睡著,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時而是鄭適汝同她說笑,時而是趙世禛道“別攔著我”,時而是她抱著小孩子,茫然驚慌,不知何去何從,卻覺著身心發(fā)冷。 直到半夜,隱隱覺著身邊多了個人,有些許外頭的寒氣,但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帶暖。 闌珊嗅著那股熟悉的松竹冷泉之氣,喃喃道:“五哥回來了。” 耳畔是趙世禛“嗯”了聲,一只手臂探過來把她往懷中攬了攬。 闌珊迷迷糊糊地問:“是怎么樣呢?” 趙世禛看她困的這樣還記得此事,不由笑了:“先睡吧,沒有事。” 闌珊卻睜開眼睛:“你說,我聽著呢?!?/br> 趙世禛把她背后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叫她枕著自己臂彎靠的近了些,這才說道:“動手的人找到了,他因逃不了,竟選擇了自盡身亡。如今正在追查此人的來歷?!?/br> “死了?”闌珊詫異。 趙世禛道:“嗯,不過能夠在驛館當(dāng)差的,都是經(jīng)過層層挑選上來的,或者有人保薦,一定會查到蹤跡?!?/br> 闌珊嘆了口氣:“雨公公怎么說?” 趙世禛道:“雨公公把案子要了過去,以后就叫司禮監(jiān)去查?!?/br> “哦,這也好?;噬铣雒娌?,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都跟五哥不相干的?!?/br> 趙世禛撫了撫她的臉:“放心了?放心了就睡吧?!?/br> 闌珊應(yīng)了聲,往他懷中拱了拱。 次日一早,洗漱過后,外頭報說知府夫人同姑娘前來給娘娘請安。 既然住在縣衙,相見是不免的,何況昨兒才出事,若是不見只怕對方多心。于是闌珊便命傳了進(jìn)來。 黃知府的夫人跟兩位姑娘進(jìn)了堂下,向著闌珊行禮,闌珊命扶起來,卻見黃夫人是個相貌富態(tài)的婦人,兩個女孩子也算是中上之姿,舉止端莊,顯然教養(yǎng)極佳。 原來因?yàn)樽騼旱氖虑?,黃玉一宿無眠,雖然榮王殿下寬宏大量,不追究他的過錯,但畢竟在他治下,是他的疏漏。他知道榮王甚是寵愛側(cè)妃,便天不亮就催著夫人快去請安,向側(cè)妃多說些好話之類。 闌珊看她們神情忐忑的,就知道來意,閑話之后便又安撫了她們幾句,夫人跟姑娘們才千恩萬謝地退了。 后來又連綿下了兩天的雨,因前方的路上難走,便又耽擱了數(shù)日。 及至重又啟程,還沒動身,京內(nèi)里又派了十幾位內(nèi)衛(wèi)過來,其中也有司禮監(jiān)的人。 卻是因?yàn)橛觎V把兗州的事情急報回了宮內(nèi),皇帝特意又派了人過來一路護(hù)衛(wèi)。 黃知府那邊也加倍戒防,沿路派了親衛(wèi)護(hù)送。 這日將出兗州地界,晚上休息在小縣城中。 吃飯之前趙世禛出去了一趟,許久才回來。 正西窗在逗端兒,小世子呵呵發(fā)笑,闌珊在旁見狀也樂不可支,連鳴瑟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趙世禛靠在門口站了半晌,里頭那兩人竟都沒發(fā)現(xiàn)。 直到趙世禛走到闌珊身后,在她肩頭輕輕地摁落。 闌珊含笑回頭,對上他的眼神便站了起來,同趙世禛走到外間:“什么事?” 趙世禛低低道:“我得去一趟西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