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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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珊反而笑道:“怎么會呢。我做的很好,得心應(yīng)手,樂在其中,你只管放心?!?/br> 趙世禛又看了她一會兒:“你也不用哪個人都見,若是覺著身上不適或者不愿意見的人,叫他們拒了便是?!?/br> “知道了?!标@珊拉住他的手,“我有數(shù)的,你不是很忙嗎,還是去吧,這里有太醫(yī),鳴瑟飛雪他們也都在,很不用擔(dān)心?!?/br> 趙世禛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下:“那我晚上早點回來。” 闌珊才要答應(yīng),又忙道:“不不、不用太早,別耽誤了你的正經(jīng)事?!?/br> 趙世禛嗤地笑了:“你怕什么?你病的這個混賬樣子,難道我是禽獸嗎?” 闌珊見他看破了自己心中所想,驀地把被子拉高,不再理他了。 趙世禛出了王府,上馬之后便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將到乾清宮,便遇到了太子妃一行,現(xiàn)在或許該叫安王妃。 畢竟在趙元吉上書請辭之后,皇帝便準(zhǔn)了,趙元吉便仍做自己的安王。 先前因為在乾清宮跪了整宿,趙元吉的身體更是撐不住,給抬出去的時候,就如趙世禛當(dāng)年似的,簡直只剩下一口氣了。 此后又?jǐn)?shù)個太醫(yī)圍著,用湯藥等調(diào)養(yǎng)了快一個月,才有些起色,但就算如此,也仍是元氣大傷,留下了病根,不管是容貌身形還是神采,都再不復(fù)從前了。 皇后為此也大病了一場。 難得的是,鄭適汝對這所有變故倒顯得泰然自若,在皇后大病,太子命懸一線的時候,太子妃里外張羅,般般件件,有條不紊。 非但太子好轉(zhuǎn),小郡主也給調(diào)理的不再是先前那樣紫黑嚇人的樣子,臉色逐漸白凈,透出了幾分娟秀,也很康健。 之前闌珊曾去過東宮兩回探望鄭適汝,一次是趙元吉才給抬回東宮的時候,另一次卻是趙元吉上表自請辭去太子之位后。 對闌珊而言,雖然趙元吉落到這步田地并非她的過錯,但潛意識中仍覺著有些惴惴的,隱隱地似覺著對不起鄭適汝。 那時候闌珊胡思亂想的,不知道自己見了鄭適汝該說些什么,卻更擔(dān)心鄭適汝會因而傷心欲絕,所以不管怎么樣都要往東宮一趟。 不料見了鄭適汝,才發(fā)現(xiàn)宜爾仍是那個萬事在握、臨危不亂的宜爾。 面對闌珊關(guān)切擔(dān)憂的眼神,鄭適汝笑道:“你不必?fù)?dān)心,如今的情形是意料之中,不管太子是陷在西北回不來,還是如現(xiàn)在這般,我都有所準(zhǔn)備?!?/br> 可雖然鄭適汝這么說,闌珊心里仍不好過,她抱著小郡主,這女孩子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可以想象大了一定也是如牡丹般的國色天香。 本來這女孩子會是公主的……本來,鄭適汝妥妥的便是皇后娘娘。 而闌珊本來也是這么認(rèn)定的。 終于,闌珊冒出一句:“宜爾,你會不會怪我?” 鄭適汝一愣,繼而笑道:“傻瓜,你說什么呢?!?/br> 闌珊喃喃道:“我不知道,只是覺著難以見你。” “你若是因為太子跟榮王,那大可不必。”鄭適汝一陣見血的,又說道:“我早就知道世事無常,何況這更是皇家,風(fēng)云詭譎瞬息萬變,一步走錯滿盤皆輸,生生死死都是尋常的,你縱然不懂這個,難道不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那個位子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成者為王敗為寇,如此而已?!?/br> 闌珊垂頭不語。 鄭適汝又笑道:“現(xiàn)在回想,應(yīng)該是我當(dāng)初一句話說錯了,激發(fā)了榮王的性子。” 闌珊詫異:“什么?” 鄭適汝笑了笑,道:“當(dāng)初你給滇南的人帶走,榮王將要迎娶鄭四,我心里又替你擔(dān)憂,又覺著不快,那天在宮內(nèi)見著,便嘲諷了他,說我不信他能護著你。” 回想當(dāng)時,鄭適汝長嘆道:“我知道不該激他的,可就是沒忍住。后來他把……”話到嘴邊卻又醒悟,趙世禛自然不會把親手除掉鄭家兄妹等事告訴闌珊的,便改口道:“他大概把那句話記在心里了?!?/br> 除了這件事外,鄭適汝甚至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狄人為何突然犯境?榮王為何那么急切的自請巡邊?以及攛掇趙元吉搶功的那些人,這一系列真的只是巧合嗎,是太子的命不好?還是…… 還是有人苦心孤詣,一步步的鋪了一條給太子的下坡路。 但正如她自己所說那句: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何況太子的確是自尋了死路,怪不得別人趁虛而入。 鄭適汝定了定神,不想闌珊再為此事想不開,見闌珊呆呆地看著小郡主,便逗她道:“是不是比才生出來好看多了?當(dāng)時嚇我一跳,若不是親生的,只怕立刻要叫人扔了,怎么能丑成那樣兒?!?/br> 闌珊果然忍俊不禁,又苦笑道:“當(dāng)著孩子的面兒,別瞎說?!?/br> 鄭適汝道:“是實話,哪里就瞎說了。對了,皇上也給她起了名字,叫‘寶言’,你覺著怎么樣?” “寶言?”闌珊這才眼前一亮:“這個名字極好聽。我很喜歡?!?/br> 鄭適汝笑道:“我也覺著不錯,之前皇上對這孩子淡淡的,我本以為他不留心這個,沒想到特意寫了,又叫太監(jiān)特送了出來。承胤,寶言,皇上還真的挺會起名字的?!?/br> 她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孩子身上,才引得闌珊重又綻放歡顏。 此后在闌珊給封為正妃后,鄭適汝也派了人送了禮物到王府,可見心無芥蒂,同闌珊仍是一如往常。 此刻趙世禛見了鄭適汝,也仍是如往昔般行禮,只是口稱:“嫂子?!?/br> 鄭適汝瞥他,神色依舊淡淡的:“榮王從哪里來?” 趙世禛道:“自王府?!毙闹幸粍颖愕溃骸皧檭翰×耍呕厝タ戳怂??!?/br> “病了?”鄭適汝果然上心,忙問:“什么病?怎么病了?” 趙世禛道:“說是什么思慮過度,我看她很有欲言又止的意思,不肯對我說實話,嫂子若有空兒,也可以去看看她,替她開解開解也好?!?/br> 鄭適汝沒想到他會說這樣一番話,可見對闌珊的確是上心的,當(dāng)即微微一笑:“知道?!?/br> 榮王這才退后一步,讓鄭適汝眾人先行而過。 等他們?nèi)ズ螅w世禛才問門口的小太監(jiān):“太子妃來做什么?” 那小太監(jiān)低低說道:“奴婢在外頭聽著,像是因為皇后娘娘……” 今日鄭適汝之所以會在這里出現(xiàn),卻是皇后派人傳她入宮的。 自打上次病了一場后,皇后也仿佛預(yù)感到了什么。 自己看好的兒子,從太子降為了安王。 她最大的倚仗已經(jīng)落了空。 本來還僥幸地想著,只要自己是皇后,天長日久的用點兒法子,未必不能將局勢扭轉(zhuǎn)過來。 誰知最近宮內(nèi)的風(fēng)聲非常的不好,竟明里暗里的流傳,說是皇上有意廢后! 起初坤寧宮里還不敢亂傳這話,但是太子的下場大家都有目共睹,眼見的榮王是大勢所趨,上次榮王帶了王妃跟世子進宮,皇帝還特意赦免容妃,一塊兒用了午膳,其樂融融的呢。 皇帝對于皇后的冷落,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因此皇后才坐不住了,她知道鄭適汝足智多謀,而現(xiàn)在她所能倚靠的自然就是自己的這個兒媳了,這才忙命人傳她進宮。 趙世禛進了乾清宮,便將弘文館選拔才俊的種種稟告了皇帝。 皇帝聽完后說道:“你說的這些人里,有幾個名字朕也聽說過,之前楊時毅也跟朕舉薦過,可見是真的有才干。等開了春,傳他們進宮朕親自考問吧?!?/br> 說了此事,皇帝又道:“你方才遇到安王妃了?” 趙世禛答應(yīng)?;实蹎枺骸八筛阏f過什么?” “倒是沒說什么。” 皇帝一笑:“安王妃是個有分寸的人,又能干,可惜啊,嫁錯了人了?!?/br> 趙世禛詫異。 “她來的用意嘛,”皇帝瞥他一眼,撫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朕告訴你吧,朕想要廢后?!?/br> 趙世禛大驚:“父皇說什么?” 皇帝道:“你當(dāng)然也清楚原因。不用朕多說了,朕也是忍無可忍……” 話未說完,趙世禛已經(jīng)跪地,果斷道:“兒臣懇請父皇不要廢后?!?/br> 皇帝眉頭一皺:“你……在給皇后求情?”他哼了聲道:“鎮(zhèn)撫司的人不是白吃干飯,那些事情你只怕比朕知道的還清楚,你不是還問過雨霽,兗州的事情是誰做的嗎?朕實話告訴你,也跟她脫不了干系!你還想給她求情?” 趙世禛沉默片刻,終于道:“是。” 皇帝瞇起雙眼:“榮王,你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你這是想以德報怨?” 趙世禛這才說道:“兒臣自問沒有那種寬闊如海的心胸,也不敢輕易干涉父皇的決議,兒臣只是想,先前太子才降為安王,在這個時候父皇再廢后,容易引發(fā)朝臣們的不安跟非議,何況將年底了,宮中委實不適合再引發(fā)大的動蕩?!?/br> 皇帝的眼中透出些許微光,唇邊嘉許的笑容一閃而過,道:“你這是為大局著想。”他說了這句不由又一笑:“可知方才安王妃也是這般的說法?” 趙世禛啞然,片刻道:“安王妃自然非同一般的女子,既然她也這么說,父皇不如再考慮考慮?!?/br> 皇帝仰頭長吁了口氣,突然嘆道:“尋常百姓之家,還有個七出,可休可離,痛痛快快的,朕為天子卻反而處處拘束,連休妻都要瞻前顧后?!?/br> 趙世禛笑道:“父皇身為真龍?zhí)熳樱匀桓鷮こ0傩詹煌?,是能人所不能?!?/br> 皇帝笑了一會兒,才緩緩收斂,他盯著趙世禛沉聲道:“榮王,朕要你記得今日的事情,記得你自己所說的——以天下大局為重。你要如朕一樣,縱然再討厭一個人,該忍就得忍,縱然再疼愛一個人,該放也得放,都不能為了她忘乎所以!一定要能人所不能,聽清楚了嗎?” 皇帝竟是在用此事警醒他。 喉頭微動,趙世禛垂首:“兒臣遵旨?!?/br> 從乾清宮退出之后,趙世禛思忖著要不要去一趟瑞景宮。 遲疑之中,不知不覺繞過了乾清宮。 正要拐彎,突然見前方的殿前站著數(shù)道身影。 榮王的眼力很好,他看的很清楚,其中一個正是自己的母妃容妃,容妃身后跟著幾個內(nèi)侍跟宮女,隔著十?dāng)?shù)步遠(yuǎn)垂首等候。 但是在容妃身前的另一人,卻是個男子。 他身著一品大員的赤紅官服,看那軒昂端直的背影,除了內(nèi)閣首輔楊時毅楊大人,再無別人了。 這兩個人竟能碰在一起? 趙世禛疑惑。 第262章 趙世禛眉頭微蹙,放慢了腳步往那邊走去。 此刻容妃向著楊時毅微微點點頭,楊時毅便后退一步,欠身行了禮,這才去了。 容妃正要走,卻若有所覺地抬頭看向趙世禛的方向。 目光相對的剎那,她就在欄桿前停了下來,似有等候之意。 這會兒楊時毅已經(jīng)往左側(cè)去了,看樣子是去了內(nèi)閣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