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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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江為功又多呆了這四五個月,才總算奉命回京。 兩個人相見了,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親生兄弟姊妹,各自情緒激動,無法言喻。 闌珊更是因為多久不見他,如今看著江為功微胖依舊的臉,高興之余竟喜極而泣。 還是西窗笑道:“好好的別又哭呢,才好了多久,千萬別再傷神?!?/br> 闌珊忙拭干了淚:“我不過是太高興了罷了?!?/br> 江為功見她雖然更換了女裝,但仍舊不施脂粉,而且頭發(fā)也只是單挽了一個發(fā)髻,簪著一枚銀釵,其他的釵環(huán)竟一概都沒有,素淡雅致,清新秀美的像是一幅筆觸細膩的美人畫。 雖然是病愈,但是氣色卻仍是很好的。江為功便放了心。 闌珊又忙叫把端兒抱了出來給江為功看,江為功一看這孩子,眉眼分明是跟趙世禛如出一轍,幸而氣質還不像是榮王殿下那樣凌厲的,粉妝玉琢又愛笑,像是個精致可愛的玉娃娃。 江為功大喜,大著膽子自己抱了一抱,贊嘆說道:“這孩子比年畫上那小仙童還好看呢?!?/br> 端兒戴著個虎頭帽子,兩只眼睛越發(fā)有神的望著江為功,又伸出細嫩的小手去抓他的臉。 闌珊怕他傷著江為功,忙提醒西窗道:“快看著他,別叫他又抓人?!?/br> 江為功笑道:“不打緊,我臉皮厚,胡子還沒有仔細刮呢,只別扎了小世子的手就好了?!?/br> 引得眾人大笑。 江為功坐了將近一個時辰,又說起饒州的事情,自打八卦塔林建成之后,只在九月底的時候,刮過一場風,這幾個月來竟都是風平浪靜的。 從龍王廟水域,也有幾艘船大著膽子試著經(jīng)過,竟也都平安無事的!從此鄱陽湖上便也多了一條便利的水路,大大方便了來往船只,但凡經(jīng)過的船只無不頌念工部之能。 江為功說罷,又笑道:“如今饒州那邊傳的神乎其神,又因為你在湄山的那件事情,他們都說你是什么神人轉世,地方上還商量著要選地址,建一座娘娘廟呢。” 闌珊大驚:“這如何使得!江大哥,千萬別叫他們這樣?!?/br> 江為功笑道:“我只是這么聽說,卻不真切,但若是地方的一片心意,又何樂不為呢?!?/br> 闌珊搖頭:“且不說我的功績沒有到達可以建廟立生祠的地步,再說,我心里還存著一點擔憂的?!?/br> 江為功忙問:“什么擔憂?”這會兒小端兒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又抓了一把,果然聽見“嘶”地聲響,是小孩兒的指甲抓過那些胡須發(fā)出的輕微響動。 闌珊忙叫西窗快先把端兒抱了去,又問:“可傷到了?” 江為功撫了撫下巴,笑道:“說了我皮糙rou厚的沒事兒呢,你且說?!?/br> 闌珊見他臉上果然無傷,才道:“我只是想,雖然江大哥你在龍王廟周圍丈量勘探,才終于找到那風力最強的地方,但是從那幾張當?shù)匕倌甑匦螆D的變化中,可以清晰看到那龍須口那一處,是在時刻變化的,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龍須口還在,所以我們可以在這地方建八卦塔林破壞從廬山而來的勁風,但假如……經(jīng)年累月,風吹水擊,把龍須口一點點的更加侵襲……甚至于,整個龍須口都沒了呢?” 江為功聞言駭然:“你、你是說……” 闌珊點頭嘆道:“是啊,雖然這個過程會很慢,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但若龍須口變動,八卦塔林自然也會隨之變動,假如龍須口沒了,塔林也就不復存在了!” “若沒了塔林,那風豈不是依舊肆虐?”江為功目瞪口呆,心頭驚跳。 闌珊道:“就是這個意思,除非能再找到新的風口,但是……只怕很難?!?/br> 她見江為功呆若木雞的,又忙笑道:“不過江大哥也不用先太擔心了,畢竟這需要一個過程,按照那個風速跟水力,最快也要五十年以上。至少……咱們可以保饒州地方五十年的平靜。而且我說的也未必就成真,也許期間還會有別的變化,雖然咱們可以將目光放的長遠,但倒也不用先杞人憂天自己嚇倒自己?!?/br> 江為功原本是意氣洋洋的,聽了闌珊這般分析,那喜悅自然便大打折扣,直到聽了這句,知道闌珊是安慰自己,他便也笑道:“你說的對,我只是一時沒想到這一點……不管如何,你所做的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能在那無法阻擋的廬山之風,長江之水面前偷得這般天機,已經(jīng)是鬼斧神工,世間難得。” 闌珊忙道:“你說這話我可又不愛聽了,那是我一個人能做成的嗎?” 江為功才又笑了。 此刻見時候不早,江為功便要告辭。 闌珊留他吃飯,江為功哪里肯,便笑道:“我才回來,還有許多事情待處理,改天,改天一定。” 闌珊見了他,就仿佛又回到昔日在工部的日子,別有一番感喟心境。 當下又殷切的叮囑:“江大哥,若是不派你外差,你就時常過來找我說話才好?!?/br> 江為功一口答應:“放心!” 于是闌珊才叫飛雪陪著送他往外。 飛雪同江為功離開二門,突然問他:“你今兒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什么?”江為功怔住。 飛雪道:“你好像有心事,總不會是原本想告訴王妃的,又沒好意思開口吧?!?/br> 江為功微怔,臉色有些訕訕的,卻笑問:“你怎么就看出來了?” 飛雪說道:“這個很明顯,王妃不過是因為跟你相見了過于喜歡才沒發(fā)現(xiàn)的,到底是什么事?” 江為功臉上便有窘然忸怩之色:“這、有點兒不好說。” 飛雪笑道:“怎么就不好說?你若有為難的事情,只管告訴我,我能幫得上便幫。不然的話給王妃知道了,倒是要她忙。” 江為功這才忙說道:“別別,小舒才剛病好,別告訴她免得又勞神?!?/br> “那你快跟我說?!?/br> 江為功抓了抓頭,還沒開口,臉上已經(jīng)發(fā)紅:“我說了的話……你可別笑話我。” 第263章 江為功紅著臉支支唔唔的:“你可別笑話我。” 飛雪笑道:“什么我就笑你?”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拉著他到了旁邊的一座小花廳里落座。 夕陽的殘照越過院墻灑在地上,透出稀薄的金色暖意。 廳門前的小青柏上飛來兩只麻雀,互啄了一會兒后又呼啦啦飛走了。 江為功看著那兩只雀兒互相對嘴的樣子,十分歡快,他卻嘆了口氣,隱隱悵然。 飛雪暗中打量江為功,她畢竟跟著闌珊身邊,曾同江為功相處過不斷的時間,也很知道他的性情,若是為了公事上,江為功斷不會這樣瞻前顧后,欲言又止,只會急吼吼的。 如今見他前所未有的躊躇起來,飛雪笑道:“讓我猜猜看,是不是跟……方家的那位有關?” 江為功猛地跳起來,小眼睛瞪圓:“你、你又知道?!” 飛雪大笑,笑了兩聲后問道:“可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是……” 江為功的臉憋紅,瞪著她,又慢慢坐了下去,嘆氣道:“原來你果然知道了,還有小舒也早知道了嗎?” 飛雪笑道:“你別怪王妃不告訴你,因為看出來那小妮子對你有心,所以不敢輕易插嘴,怕壞了你們的事,畢竟這種男女之情是最難拿捏的,所以讓你們順其自然最好。對了,你到底是怎么開竅的?” 江為功愕然之余,苦笑。 當初在饒州,自打飛雪點醒了方秀伊,此后方姑娘苦思冥想,果然改變了策略。 有一日,她便故意約江為功到當?shù)氐膮R豐樓上吃飯,卻換了女裝前往赴約。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以女裝出現(xiàn)在江為功面前,所以事先方秀伊特意仔細地打扮了一陣兒,她早早地便到了酒樓,撿了個靠窗的位子落座。 酒樓里也有不少的食客,見了她,都頻頻側目。 方秀伊的容貌自然夠美,從小兒在夸贊中長大,當然有足夠的自信。 她覺著一定是自己美的把這些鄉(xiāng)巴佬都驚住了,心中暗暗得意:“白便宜了你們,能多看一眼就看一眼吧,反正我是不會在意你們的,不開眼的家伙們。” 因為發(fā)現(xiàn)食客們的異動,又想起若是給江為功見著自己,那江胖子一定也是驚為天人,心里便喜滋滋的。 她要了一壺茶且喝且等,見小二也呆呆打量自己,便喝道:“雖然好看,但也別直直地盯著人,很沒教養(yǎng)。” 小二嚇了一跳,唯唯諾諾答應著去了。 不多會兒,就見江為功騎著一匹灰黑色的騾子從街頭上嘚嘚地奔了來。 方秀伊心中一喜,才傾身出去想要招手,又想起自己是女孩子了,舉止應該嫻雅一些,何況才換了女裝,頗有點兒不好意思,便忙縮身回來,端端正正地坐好了等待。 樓下江為功下了騾子,進門后見樓下沒有,便往樓上找去。 上了樓梯口,放眼四顧,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人,便扭身往樓梯下又張望。 正在疑惑是不是方秀伊遲到了,突然聽到身后有人道:“江大哥!” 江為功聽見是她的聲音,還以為自己方才漏看了,便笑著回頭:“你躲到……” 目光轉來轉去,并不見那個他想象中的少年。倒是面前不遠靠窗地方,坐著個身著粉紅色裙子,挽著垂髫髻的少女,正雙眼發(fā)光,臉頰微紅地看著他。 目光相對的瞬間,她甚至有點兒害羞似的低下了頭。 江為功直直地看著面前的人,仔仔細細盯著那張臉,倒吸一口冷氣。 今日方秀伊為了兩人的“初見”好看,還特意上了些脂粉,涂了口脂,描了眉,只可惜這些事她從來不是親自做,在府內(nèi)的時候自然有丫鬟跟嬤嬤伺候,如今親自上陣,手法未免生疏,這描畫出來的成品……很是一般。 要說方秀伊原本有八分的眉毛,這樣的描畫之下,只剩下了五六分。 只是方秀伊并不知道,正心頭小鹿亂撞地等著江為功走過來,耳畔卻聽到“咚咚咚”,竟是急促的樓梯聲響,像是有什么人在飛奔。 方秀伊詫異地抬頭,卻發(fā)現(xiàn)江為功早就不見了影子!原來方才逃也似跑走的那個,是他! 方姑娘簡直不能相信,她呆了呆,反應過來,忙探身從窗口看向樓下。 卻見江為功像是一只才中了箭的野豬般沖出了酒樓,他以令人吃驚的速度手腳并用爬上騾子。 方秀伊只來得及叫了聲:“江大……” 那邊江為功扭頭,猝不及防地對上她的臉,當即虎軀一震,他甩著小皮鞭果斷地在騾子臀上打了下。 一人一騾,一騎絕塵跑的無影無蹤。 方秀伊差點兒就直接從窗口跳出去! 后來方秀伊找了一天,才在八卦塔林的建造工地上堵到了江為功。 江為功一回頭見她就在跟前,猶如白日見鬼,忙轉過身去。 方秀伊窩了一肚子的火,當即沖到他跟前,嚷嚷道:“江胖子,你跑什么?我就那么不堪入目嗎!” 江為功聽到“不堪入目”四個字,別說,這四個字恰如其分,很合他的心境。 他不敢多看方秀伊的臉,目光瞥見那一抹嬌俏的粉紅色裙擺,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方兄弟,我不當你是外人才說這話,咱們說歸說笑歸笑,你可別……別做到這種地步?!苯瓰楣τ行┢D難地開口。 “什么地步?” 江為功咳嗽了聲:“你怎么就不懂?再怎么著咱們也是堂堂七尺男兒,你又不是小舒、小舒那樣……女扮男裝的,干什么這么想不開呢?” 方秀伊的嘴巴張大,簡直能塞進一整個兒鴨蛋:“你、你說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