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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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成書凝視著她的眼睛,半晌道:“你知道的,我在太平鎮(zhèn)的時候就多病,只是因為實在放不下你,到底找了來,才又多活了這幾年?!?/br> 闌珊的心猛地一跳:“您老人家說什么?!?/br> 晏成書道:“是真話。若不是心里記掛著你們,這會兒只怕早就……” “晏老!”闌珊不等他說完就忙打斷了,皺眉道:“我不要聽這些!您要好好的,得長命百歲才行?!?/br> 她一時激動,說了這句后又想了想,才道:“若真的是因為心里記掛著我們才多活這幾年,那么現(xiàn)在您的記掛更加多了一個?!彼纯凑娣乜恐纷拥亩藘?,道:“所以您更要再多活幾年,陪端兒長大?!?/br> “我倒是想,”晏成書的眼也有些微紅,“所以也才一直在掙命呢?!?/br> 闌珊心里微痛,卻不知說什么好。 晏成書見她這般,就打住了,只道:“對了,說起太平鎮(zhèn),我卻想起一件事?!?/br> “什么事?” “你可知道,渝州那邊,葛知府出事了?” “什么?葛兄的父親?”闌珊大驚。 晏成書點頭:“你果然是不知道的,葛知府給監(jiān)察院的人查辦,之前他偷偷派人來向我求救,大概是想讓我在楊時毅跟前幫他說幾句話罷了。” 闌珊震驚地問:“那、葛大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您跟楊大人說了嗎?” 晏成書嘆息道:“我知道楊時毅是最厭這種私情關(guān)系了,只不過就算不看葛知府面上,卻也要為葛梅溪著想,那孩子是個不錯的……我畢竟這把年紀了,也豁出了這張老臉?!?/br> 闌珊定定神:“楊大人……怎么說?” 晏成書道:“他倒也沒說別的,只安慰了我?guī)拙?,后來我聽聞,葛知府給革了職。不過這對他來說應(yīng)該不算很壞,畢竟只是丟了官兒,沒有性命之虞。我猜是楊時毅到底給了我一點臉,只是他并沒有提半個字?!?/br> 闌珊聽說沒性命之虞,也松了口氣,又皺眉:“我竟一點也不知道。前幾天才收到了葛兄的信,他信上也沒有就提渝州的事情,難為他沉得住氣!” 晏成書道:“所以我說這個孩子是不錯的。畢竟若是他開口,你一定不會拒絕,他就是知道這個所以寧肯不為難你?!?/br> 闌珊心頭酸軟,嘀咕道:“真是的……就算不跟我開口,到底告訴我一聲,要是葛知府真的出了事,豈不后悔也晚了?” 晏成書搖頭道:“正因為葛梅溪清楚你的脾氣,才不肯告訴你的。太子殿下一舉一動,如今都給千萬雙眼睛盯著。所以萬事要更加謹慎,千萬不能出錯。” 闌珊微震:“老師……” 晏成書語重心長道:“你想想看,葛梅溪若告訴了你,你必然要私下里求太子的,太子若不答應(yīng)你,你們之間自然就有了嫌隙;但太子若礙于你的情面從中疏通,給那些御史知道了,彈劾起來,皇上跟前也沒法子交代,畢竟已經(jīng)有了廢太子的前車之鑒了。” 闌珊更加驚心。 才說到這里,洛雨從外進來到:“楊大人的車駕到了。” 闌珊愕然,晏成書倒是不覺著驚訝,笑道:“我猜他也該來了。” 原來自打晏成書身上不適,楊時毅不管多忙,總要隔個三兩天就抽空過來探望,如今大概是因為闌珊在這里,他有心避嫌,這已經(jīng)是四天不見他了。 不多時,就見楊時毅從外進來,已經(jīng)除去了所戴的風帽,背后的大氅還沒解下,肩頭帶著些飄零的雪花。 闌珊早站了起身,楊時毅進了廳內(nèi),先向著闌珊行禮:“給娘娘請安?!?/br> “師兄不必多禮?!标@珊欠身回禮。 楊時毅瞥了一眼蒲團上的端兒,卻見那孩子靠在小黃狗身上,兩只小短的腿卻搭在小白身上,呼呼地正在大睡。 他便笑了笑,上前給晏成書行禮:“老師今日可好些了么?” “好多了,”晏成書扶了他起身:“我才跟姍兒說,你隔個三兩天必來的,其實不用這樣殷勤,你畢竟事多?!?/br> 楊時毅道:“這是應(yīng)該的。本來昨日要來,只是北地那邊有一點事情要安排?!?/br> 闌珊微驚,晏成書看她一眼已經(jīng)問道:“什么事?” 楊時毅笑說:“是北狄的姬氏一族,派了人進京,已經(jīng)到了兗州了?!?/br> 晏成書跟闌珊才把心放下,晏成書笑道:“原來是這個,北狄的這些世族之中,這姬氏一族倒是不錯的,不像是之前隗氏等兇殘?!?/br> 楊時毅道:“正是,這姬氏一族雖然也同屬于狄人,可并不殘暴嗜血,他們一族在北狄勢力也極大,若是朝廷能夠籠絡(luò)了他們,以后邊境才能長久安定?!?/br> “這是好事,倒要謹慎應(yīng)對?!标坛蓵B連點頭。 此刻闌珊見端兒睡著了,便叫飛雪來把他抱到里屋去,不料才一動,端兒就醒了,迷迷糊糊擦了擦眼睛,還沒清醒就看到面前多了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當即叫道:“爹爹!” 楊時毅一愣。闌珊俯身笑道:“睡迷糊了?你看看這是誰?” 端兒又揉了揉眼睛:“原來不是爹爹?!?/br> 他轉(zhuǎn)頭看闌珊道:“娘,爹爹什么時候來看端兒跟娘???” 闌珊忙示意飛雪把他抱進去,她又擔心楊時毅有話跟晏成書私下里說,正欲也跟著進內(nèi),就聽晏成書道:“姍兒,你替我給你師兄端一杯茶?!?/br> 楊時毅眉峰一動,似乎想說話,可又沒有開口。 闌珊已經(jīng)去倒了茶過來,雙手奉上:“師兄請?!?/br> 楊時毅低頭盯著那捧杯的一雙如玉晶潤的玉手,終于抬手接過:“多謝。” 晏成書看看楊時毅,又看看闌珊,眼底有些淡淡惆悵。 終于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姍兒,你去看著世子吧。” 闌珊知道晏成書有話跟楊時毅說,便退到了里間去。 端兒因為給驚醒,一時沒有睡意,闌珊抱著哄勸了一陣子,才又睡了過去。 中午時候,楊時毅留了下來,吃了午飯,晏成書便去休息了。 等晏成書回房后,闌珊便問道:“先前江大哥成親,師兄好像有話跟我說,莫非就是為了老師的事?” 楊時毅道:“是?!?/br> 闌珊有些抱怨道:“怎么不早點派人告訴我?” 楊時毅道:“老師在我這里休養(yǎng),怕你出來不便,若知道了怕會空自著急。” 闌珊蹙眉問:“空自著急?難道我就不能來嗎?” 楊時毅對上她不悅的眼神,笑了:“當然使得?!?/br> 闌珊皺皺眉,見左右無人,便問起楊時毅葛知府的事情。 楊時毅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原本是因為之前安王位主東宮的時候跟葛家有些來往。幸而不是什么大問題?!?/br> 闌珊道:“多虧了師兄?!?/br> 楊時毅道:“不必這么說,我也并沒有徇私?!?/br> 闌珊笑道:“是我失言了,抱歉。” 楊時毅一笑,請她到了廳內(nèi)落座,闌珊又想起一件事:“西坊的那座宅子,還沒有多謝師兄?!?/br> 之前阿沅打算跟王鵬成親的時候,阿沅曾經(jīng)想把這房子給楊大人空出來,他們另外再找個地方,或租或買都成。 畢竟這房子先前是給闌珊的,如今闌珊也不在這里住了,只剩下他們,總不好平白厚顏地仍舊占著地方。 誰知前腳才跟王鵬商議了找房子,后腳楊府便派了管事的來,送了地契房契過來,竟說道:“我們大人說,只管收著,算是給娘子成親的賀禮。” 倒是讓阿沅大吃一驚之余十分感動,后來闌珊知道了,每每想當面謝楊時毅盛情,又不曾有機會,總算等到今日。 楊時毅見闌珊道謝,便說:“當初你才上京的時候,就說明了是給你的。再說,送出去的東西我可不習慣再收回來?!?/br> 闌珊啞然之余,便打趣說道:“幸而師兄只我一個師妹,不然的話每人給一座宅子,如何了得?!?/br> 楊時毅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是啊,幸而只你一個。” 他說了這句,見天色有些陰沉仿佛醞釀著雪,加上他京內(nèi)公務(wù)繁忙,便躊躇要走。 正要開口的時候卻又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楊時毅便看著闌珊道:“對了,我早上才新得了個消息,應(yīng)該也是你急于知道的,正好兒告訴你。” 第287章 楊時毅雙目含笑:“你可能猜到是什么?” 闌珊不明所以,忙笑問:“我怎么會猜得到?到底是什么消息? ” “聽說,”楊時毅緩聲問道:“你一直在惦記著滇南那邊湄山新寨的事情?” “是……”闌珊猛然心跳:“師兄怎么突然提起這個,難道……”她盯著楊時毅,心頭有些聲音鼓噪,卻不敢出口。 楊時毅見她目不轉(zhuǎn)動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等待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答案,唇角一勾:“不錯,我之所以提起這個,是因為……今天早上才得到滇南那邊送來的一個急報。” “到底是怎么樣?”闌珊沒忍住,抬手握住了他的袖子,“你快說?!?/br> 楊時毅垂眸瞥了眼她的手:“你其實都知道了,何必又問。” “楊師兄,楊大人!”闌珊五爪撓心,趕著催:“您倒是說呀?!?/br> 楊時毅這才說道:“嗯,是湄山新寨那邊的一個村婦有了身孕,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br> 早上內(nèi)閣的急報就是這個,這消息說大不大,卻實在不能稱之為小,這其中的意義無法盡述。 據(jù)說新寨那邊已經(jīng)沸騰,完全不是楊時毅此刻這樣輕描淡寫的口吻。 而對闌珊來說,這消息像是一陣猝不及防的狂風般的狂飆掠過,讓她的腦中在瞬間竟一片空白。 她直直地看著神情端莊依舊波瀾不驚的楊大人:“真的?你沒有騙我?” 楊時毅眼中略有笑意微漾:“騙你做什么。這會兒你是在這里住著,若是回了京,怕太子也會告訴你的?!?/br> 闌珊聽他這么說,忍不住熱淚盈眶,雙手合什顫聲道:“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楊時毅笑看著她,卻見她合著雙眸,微微抖動的長睫間竟有些淚光晶瑩。 “這算是善始善終,這下你總該安心了吧?!睏顣r毅嘆了聲。 闌珊百感交集,忙轉(zhuǎn)身悄悄地把眼睛擦了擦,才由衷地笑道:“多謝師兄告訴我這個好消息?!?/br> 楊時毅道:“可見是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湄山眾人之所以能夠再獲新生,竟是全靠了你,且不說你還陰差陽錯地替朝廷尋了那么好的錫礦??芍钌袝崞鸫耸卤忝硷w色舞。” 闌珊忙道:“又不是我找到的錫礦,是溫侍郎跟姚大哥他們?!?/br> 楊時毅笑說:“不管怎么樣,李大人時常跟我說你是工部的福星呢。” 闌珊有些不好意思:“義父不過是敝帚自珍的,愛亂夸我罷了?!?/br> 楊時毅道:“這倒不是,可知我也是這么想的。只可惜……” 闌珊還在等他說“可惜什么”,但楊時毅卻沒有說下去,只起身道:“我該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