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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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前方不遠,綠樹蔥蘢,隨風微微搖動,加上陽光晴好,一時猶如初夏。 先前上岸的士兵在前方接應(yīng),見狀便跑過來行禮道:“江大人,鄭大人!前方有幾座宅子,只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倭人跟海賊的蹤跡!” 大家忙加快步子,穿過一片樹叢,果然見前方竟有好幾座房屋排列矗立。 江為功睜大雙眼:“真的有人住在這里,若不是倭人跟海賊那又是什么人?等等,這好像不是磚石建造的。” 闌珊也正盯著那幾間屋子,見果然不是用磚石壘砌,外面的門首是用木頭堆砌,并沒有院墻,露出了里頭的三間正房,那房子看著也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 她的心跳有些加快。 士兵們先行沖了過去,只因這屋子造型有些奇特,又拿不準是否有賊人在內(nèi),他們一時吃不準該不該沖進去,只在旁邊持刀而立。 鄭統(tǒng)領(lǐng)卻始終不緊不慢跟在闌珊跟江為功身側(cè),等慢慢地來到屋前,江為功忽然說道:“咦……” 鄭統(tǒng)領(lǐng)道:“怎么了江大人?” 江為功皺眉,左右打量道:“這、這好像在哪里見過,有點眼熟?!?/br> 江為功不愧是工部的人,最先看出了異樣。 鄭統(tǒng)領(lǐng)詫異:“什么眼熟?” 江為功道:“這房子、這房子似乎……”他思忖著轉(zhuǎn)頭看向闌珊,卻見闌珊一步上前,將那掩著的門扇推開,脫口叫道:“葛兄!” 原來闌珊早在靠近之前就已經(jīng)看了出來,這房子赫然竟像是自己在太平鎮(zhèn)的那小院,可是偏偏又有些許不同,仔細一看,竟是糅雜了京城內(nèi)西坊的那房子的格局構(gòu)造。 世間還有誰會造這樣的房子?只能是之前那個“失蹤”了的、生死不明的葛梅溪! 闌珊推開門沖了進內(nèi),將屋門也推開,里頭卻靜靜地空無一人。 但是堂屋內(nèi)的擺設(shè),雖然未必跟自己在太平鎮(zhèn)以及西坊的樣子差不多,但是處處都能透出眼熟,比如那張八仙桌,桌上的土窯茶盅。 比如靠墻的長供桌,以及一個青花瓷的梅瓶。 “葛兄?”闌珊頓了頓,向著旁邊的房間走去,房門口也如西坊一樣垂著粗布門簾,闌珊掀開往內(nèi)看去,依舊無人。 這會兒江為功已經(jīng)跟著跑了進來:“小舒你說葛公子在這里?怪不得……這屋子是不是跟西坊差不多?” 闌珊滿心情切,喃喃道:“是,一定是葛兄,只是他為何不在?” 兩人說了幾句,外頭又有探路的士兵回來,鄭統(tǒng)領(lǐng)聽了士兵所說,便走上前來道:“娘娘,江大人,前方另有發(fā)現(xiàn)?!?/br> 往前而行的時候,路上有幾只五彩斑斕的錦雞飛過,卻并不怎么怕人似的,飛了一陣落在地上,慢吞吞地像是在啄吃東西。 拐過前方的一叢滕樹,眼前所見又再次驚呆了眾人。 原來在前方數(shù)丈開外,有一處極空闊的所在,像是沙灘,若干人或坐或臥的,看起來十分閑適的模樣,而就在眾人旁邊,卻是一個巨大的、有兩三層樓高的雪白的…… “那是什么?”有一名工部主事呆呆問道。 眼前那東西像是房子又四面漏風,可若不是房子,又太過巨大,比尋常人家的院落還要大兩倍地罩在地上,竟有幾分莊嚴肅穆之感。 “是、是……是屋梁嗎?可……未免太大了?!绷硪蝗苏?。 江為功也目瞪口呆。 還是鄭統(tǒng)領(lǐng)說道:“那是骨架?!?/br> “什么?”好幾個聲音齊刷刷地問。 鄭統(tǒng)領(lǐng)淡淡回答道:“是骨架,是鯨魚死后留下的骨頭?!?/br> 江為功雖然曾在翎海做了那么長時間的海船督造,可卻從沒有親眼見過鯨魚,更加無法想象這鯨魚竟是如此的巨大,一根骨骼的厚度都遠勝過一個人了。 闌珊跟其他眾人更不必說了,一個個只覺著嘆為觀止。 還是鳴瑟說道:“那些人之中好像有葛公子?!?/br> 闌珊總算回過神來,定睛細看,果然從鯨魚骨骼前的人叢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葛兄……”闌珊心頭一熱,拔腿往那邊跑了過去! 而因為鳴瑟的提醒,江為功跟工部眾人的目光總算也從鯨魚骨骼上轉(zhuǎn)開,分別也看到人群中有若干熟悉的面孔!正是工部里昔日相識的人,還有鴻臚寺、禮部的幾位大人,只是眾人皆都衣衫襤褸的,一時辨認不清。 大家先是見了寶船,如今又看到這么多人,簡直大喜過望,急忙地也跟著奔上前去! 闌珊跌跌撞撞跑到了葛梅溪的身旁,見他歪歪地靠在一處沙地上,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頭發(fā)半是披散著。 先前闌珊出聲的時候,好像驚動了他,此刻正轉(zhuǎn)頭看向闌珊。 “葛兄!”闌珊見他無恙,激動難耐,忙沖上前握住他的手:“太好了,你沒事!” 葛梅溪的雙目中卻波瀾不驚,他看著闌珊,好像有些茫然。 闌珊見他反應(yīng)這樣怪:“葛兄,你、你怎么了?”忙上下查看他是否受傷。 葛梅溪這才笑問道:“你是誰?” 這簡單的三個字入耳,把闌珊狂喜的心情瞬間打破。 她猛然抬頭:“你說什么?” 葛梅溪笑吟吟地看著她,道:“你是誰?你剛才叫我什么?” 闌珊愣在原地:“你、你不認得我?” 葛梅溪卻又不以為然般搖搖頭,溫聲笑道:“你生得真好看,我很喜歡你?!彼f著竟伸出手臂,自然而然地向著闌珊抱了過來。 鳴瑟在旁抬臂將他擋住,葛梅溪微怔,仰頭對上鳴瑟的目光,卻若無其事地笑道:“今天來了好多客人啊?!?/br> 闌珊呆立原地,心跳加快,正在這時江為功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拉著闌珊說道:“奇了怪了,我看到工部的兩名主簿,怎么他們、他們竟像是不認得我了,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這是怎么回事?” 說了這句,才發(fā)現(xiàn)闌珊的臉色不對,江為功看看闌珊,又看向葛梅溪:“不會、不會葛公子也是同樣吧?” 葛梅溪笑看著他道:“既然都來了,我請你們?nèi)ノ壹依锍燥埌??”他說著竟站起身來,拂拂衣袖。 此刻,兩名士兵飛奔過來,滿臉驚喜,眼睛放光地說道:“江大人,鄭大人,那鯨魚骨骼里發(fā)現(xiàn)了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br> 鄭統(tǒng)領(lǐng)還未開口,葛梅溪忽然皺眉道:“不要去動那些東西?!?/br> 江為功本來很有興趣去看一看,聽葛梅溪這么說便問道:“為什么?” 葛梅溪一改剛才燦然的笑容,陰沉著臉說道:“會有不幸的事情發(fā)生?!?/br> 他說完之后又轉(zhuǎn)頭看向闌珊,突然又笑道:“走呀,我給你弄好吃的?!?/br> 葛梅溪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竟是一往深情,語氣也極為溫柔,聽得旁邊的紅線心頭一震。 闌珊見他舉止這樣怪異,只得勉強答應(yīng),又對鄭統(tǒng)領(lǐng)道:“鄭大人,既然葛兄說那些東西不能動,就請吩咐他們不要去碰。” 鄭統(tǒng)領(lǐng)點頭道:“保險起見,我再帶人在這島上四處搜查看看有無倭人蹤跡。” “辛苦了?!标@珊點頭。 兩人說話間,江為功不死心,他也不怕累,到底撒腿到底跑去鯨魚骨頭旁細看了一番。 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還不是一整個鯨魚骨架,鯨魚的下半部分埋在沙灘里,露在上面的只有半部而已! 從那巨大的肋骨中看向里頭,果然見里頭的沙子中若隱若現(xiàn)的是無數(shù)晶瑩閃爍的珠寶等,拇指大小的明珠,湖水碧的翡翠,拳頭大小的金銀錠子,紅藍寶石四處滾落,陽光下的光芒刺眼,仿佛鯨魚骨架之下滿是數(shù)不盡的琳瑯珠寶。 江為功因記得葛梅溪的叮囑,并沒想去動那些珠寶,又見這鯨魚的骨骼高大如同巍峨的宮殿,也不知是過了多少年,骨頭給風吹雨打的,如雪之白,抬手試了試,又如玉如鐵般堅硬,不由嘆為觀止。 他低頭看看地上的珠寶等,看得出每一顆寶石都似價值連城,幾乎也忍不住想拿一件來仔細看看,但他到底是個守諾之人,又見闌珊在向自己招手,便忙拔腿跟了上去。 而在江為功跟闌珊去后,隨船的兩名士兵守在鯨魚骨外,免得有人靠近。 兩人所站地方距離那骨頭底下的珍寶不過半步之遙,兩人卻不像是江為功,又見這些珠寶閃爍極為誘人,其中一個便忍不住俯身,抬手將一串龍眼大小的珠子握住,偷偷地攏在袖子里。 另一人見狀道:“大人吩咐了不能碰這些的。” 士兵道:“我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兇險才到了這里,哪里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何況這里的寶貝沒有一萬也有數(shù)千,就算拿個十幾二十件也無人察覺,怕什么?” 那人給說動了心,見左右無人,便也撿了一塊紅寶石,然而寶石在手,又覺著旁邊的貓兒眼也很好,于是又拿了一塊,對面見狀不肯吃虧,也急忙要多挑些寶貝,很快地兩人竟忘了初衷,懷中,手里,脖頸上甚至靴筒中都塞滿了珠寶,這些珠寶沉甸甸的壓在身上,叫人狂喜不禁,卻完全沒留意到雙腿已經(jīng)沒入了沙子之中,直到那詭異的細沙迅速地淹沒了他們的脖頸的時候,兩個士兵才總算意識到不對,但是他們只來得及短促地叫了兩聲救命,就給那沙子迅速地吞沒不見了。 等鄭統(tǒng)領(lǐng)帶人回來之時,底下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少了兩人,向統(tǒng)領(lǐng)稟告。 鄭統(tǒng)領(lǐng)的反應(yīng)卻很平淡:“知道了,回去吧?!?/br> 于是仍帶人回到了先前的房子外,還沒有進門,就聽到里頭葛梅溪溫聲道:“小舒,這果子很甘甜味美,是我親手采摘的,你快吃一顆嘗嘗?!?/br> 第303章 先前江為功追上闌珊,低低地跟她說那鯨骨底下果然有若干的稀世寶藏,每一件只怕都價值連城,卻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 “小舒,那倭人明明說這里就是他們的老巢,為什么卻不見海賊?難道我們找錯了地方?還是說他們藏的太好?”江為功忖度著問道。 “找到三山仙島的法子,路上遇到的怪魚,以及方才所見的珠寶,都跟那死去的倭人供述的情況對上了,可見他并沒有說謊。這里應(yīng)該就是仙島。”闌珊回答。 江為功道:“那倭人呢?而且葛公子這些人為何會安然無恙,只是竟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似的?!?/br> 除了葛梅溪跟工部那些人外,另外還有些不認識的,都是衣衫襤褸,問他們姓名,一概不知。 兩人說話的時候,葛梅溪在旁聽見了,他看向闌珊:“小舒?” 闌珊對上他詢問的眼神:“葛兄……真不記得我是誰了?” 葛梅溪笑道:“這也沒什么要緊,我雖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一見你便覺著甚是親切,就如同你是我相交已久的知己好友般。這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便推開院子的大門:“請。” 葛梅溪陪著闌珊跟江為公往內(nèi)而去,其他眾人因身份的緣故只留在外,闌珊忍不住問道:“葛兄,這房子……這房子看著像是新造的?” “哦,這是我同眾人所造?!备鹈废卮?。 這回答在闌珊意料之中:“葛兄怎么會造這樣的房子?” 葛梅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喜歡造就造了,有什么不對么?” “沒……”闌珊搖頭,不知該怎么說。 葛梅溪笑著環(huán)顧周遭,眼中透出滿意之色,說道:“當時我心里就想要造這樣一所房舍,慢慢地按照心中所想建了起來,就覺著高興,住著也踏實?!?/br> 他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走到了靠墻的柜子旁邊,似要取什么。 江為功趁機低低地跟闌珊說道:“這癥狀若只是葛公子一個人,那或許是撞傷了頭,可偏偏所有人都這樣?!?/br> 此時葛梅溪打開柜子,從里頭取了一個比拳頭大些的小白瓷壇子出來,將壇子打開,從內(nèi)倒出了兩顆紅色的圓形果子。 葛梅溪見果子遞了過來,道:“小舒,這是朱果,甘甜味美,你嘗嘗?!?/br> 闌珊正想著江為功的話,順手接了過來,又問道:“葛兄,你們是怎么來到這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