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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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梅溪把另一顆果子遞給了江為功,便在她旁邊落座,道:“說起來,我有些不記得了,像是我們的船遇到了風浪,給一陣風吹著到了這里?!?/br> 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也不認識闌珊了,這回答也不意外。 兩人說話的時候,江為功拿著那枚紅果子,見果然飽滿多汁,便很想嘗一嘗,只是心里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在猶豫著。 紅線俯身對闌珊道:“主子,我口渴了,讓我先嘗嘗吧?”又對葛梅溪笑道:“葛公子不介意么?” 闌珊卻很知道她的心意,便一笑將果子給了紅線。 紅線拿在手中,先是聞了聞,卻并沒有什么異味。 “怎會介意,”葛梅溪看著她,微笑說道:“是我疏忽了姑娘,不過也是沒有辦法,因為我摘的朱果只剩下這兩枚了,若還想吃,只能再去后山的林子里采摘?!?/br> 他說著又跟闌珊認真說道:“朱果雖然好吃,可不能多摘,也不能多吃,所以我每次去后山只摘五枚果子,這兩顆是昨天吃了剩下的。” 闌珊道:“我從沒有見過這種朱果,可有什么功效么?” “什么功效之類不太好說,就是覺著很好吃?!备鹈废Φ溃骸拔覀兌枷矚g吃的?!?/br> 此刻紅線已經(jīng)暗中用銀針刺過了這果子,并沒有異樣。她又試著將那果子咬開嘗了口,只覺著異香滿頰,汁水清甜,竟是從沒有嘗過的美味香果。 紅線很是詫異,不禁又吃了口,等回過神來后,整顆果子都已經(jīng)吃光了。 江為功在旁邊嗅到了奇異的香氣,已經(jīng)忍不住問:“好吃么?味道怎么樣?” 葛梅溪笑道:“自然是極好吃的,只可惜沒有給小舒的了?!彼挚搓@珊道:“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摘了再吃吧。” 江為功道:“什么好東西,我跟小舒分開就是了?!彼f著試圖將果子掰開,卻不慎滴了汁水在手上,忙低頭啜了口,卻覺著那果汁極為甘美,不由自主地咬了上去! 等再反應(yīng)過來后,一顆果子已經(jīng)從手上消失不見了。 江為功兀自意猶未盡,可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不禁有些臉紅,懵懂問:“我、我都吃光了?” 闌珊啞然失笑,看看紅線又看看江為功:“當真有那么好吃?” 方才江為功那樣子,簡直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 江為功道:“說、說不上來?!?/br> 紅線因為莫名地就吃光了果子,心中不免忐忑,便暗中運氣調(diào)息,想查查看自己有沒有什么不妥,誰知非但沒覺著怎么樣,反而齒頰生津,似乎連精神都好了許多,一時極為詫異。 正在這時侯,鄭統(tǒng)領(lǐng)從門外走了進來,說道:“暫時并未發(fā)現(xiàn)可疑人等,只是天色將晚,要不要先帶這些人出島上船?” 闌珊還未回答,葛梅溪道:“不行,不能離開。” 江為功正在舔自己的嘴唇,回味那果子的味道,聞言問道:“這是為什么?” 葛梅溪道:“總之就是不能?!彼卮鹆诉@句,便又微微皺眉道:“何況留在這里不好嗎?” 江為功怔怔地,心里還惦記著多采些果子吃,下意識地竟沒覺著這句話有什么不對,甚至還有種想附和葛梅溪話的沖動。 葛梅溪卻看向闌珊:“小舒,你喜歡我的房子嗎?” 闌珊只得回答:“當然喜歡?!?/br> 葛梅溪笑道:“太好了,那你就可以跟我一起住在這里啦?!?/br> 闌珊咳嗽了聲,起身走到門口,往外看了會兒:“在島上的有多少人?” 鄭統(tǒng)領(lǐng)說道:“方才叫人暫時統(tǒng)計,工部上下似乎有六七百人,其他的一些不知是什么身份的,也有百余人。” 闌珊想到葛梅溪先前對于那鯨骨寶藏的警告,以及方才那句“不能離島”的話,便道:“用小船運送,來來回回也要幾十趟,如今天色暗了,海上也不知情形如何,不如等明日天亮了再走。大人覺著如何?” 鄭統(tǒng)領(lǐng)道:“一切聽娘娘示下?!?/br> 闌珊道:“或許可以先派人回去,告訴船上留守之人,說等明日清早再派船前來接應(yīng)?!?/br> 說完此事后闌珊又問道:“對了,那鯨魚骨的旁邊可有人看守?” 鄭統(tǒng)領(lǐng)道:“原先派了兩個人,可回來后……便不見了蹤影,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br> 兩人的聲音雖低,那邊葛梅溪隱約聽見,便道:“不用找了,找不到的。” 鄭統(tǒng)領(lǐng)問道:“這是何意?” 葛梅溪淡淡說道:“他們是給鯨魚骨吞了?!?/br> 江為功問道:“鯨魚能吞人,這骨頭也能嗎?” 葛梅溪神情凝重地點點頭:“當然,我曾經(jīng)親眼見過?!?/br> 鄭統(tǒng)領(lǐng)出外吩咐人在島上駐扎,此刻夜色更濃了,但是島上卻仍是暖意融融,并無嚴寒之意,就算是露天躺臥也不覺著冷。 闌珊覺著有些餓,紅線就從包袱內(nèi)取了點心給她吃了兩塊,闌珊推給葛梅溪跟江為功,葛梅溪笑說:“多謝小舒,我并不餓?!?/br> 江為功見闌珊推過來,本能地伸手要拿,聽了葛梅溪這句話,突然也感覺到一股飽腹感,當下笑道:“今日怪了,我竟也不覺著餓。” 葛梅溪一本正經(jīng)道:“吃了朱果,其實能保整天不餓?!?/br> 江為功睜大雙眼:“真的假的?這豈不是成了仙丹么?” 葛梅溪笑道:“誰知道呢。我們一直都是采摘朱果來充饑的?!?/br> 闌珊吃了兩塊糕點,問道:“葛兄,那個鯨魚骨寶藏到底是怎么樣?為什么你說不能去碰那些珠寶?鯨骨吞了又是何意?” “你們跟我來,”葛梅溪起身,領(lǐng)著幾人出了門。 月光甚是皎潔,闌珊抬頭看了眼,見那月亮竟似是滿圓的樣子,可是今日應(yīng)該是出十日的晚上,按理說月亮不至于如此之圓亮。 但是整個島嶼都沐浴在這種異樣的明亮之中,樹木沙灘皆都朦朦朧朧,顯得異常溫柔,竟是美不勝收。 葛梅溪領(lǐng)著大家往外走了一段,慢慢地上了個高坡。 且走且放眼看去,能瞧見波光粼粼的海上隱約閃爍的燈光,自然是停泊的兵船上的燈籠光。 葛梅溪卻轉(zhuǎn)頭向著另一側(cè),指著說:“你們看?!?/br> 此刻江為功跟紅線已經(jīng)看見了,原來從這個方向能夠看到那鯨魚骨的地方,可比起白天所見,晚上看這鯨魚骨,卻更有一番震撼人心之態(tài)。 原本雪白而巨大的鯨魚骨,在夜色中散發(fā)出幽幽暗藍的光芒,不知是月光照射的緣故,還是鯨骨自身散發(fā)出的光,詭異而絕美。 鯨骨底下那大片燦然的寶藏在月光下,晶瑩生輝,熠熠閃爍,就仿佛是天上的星星給摘了下來放在彼處,散發(fā)出五彩輝煌,鼓惑人心的光芒,引得人簡直挪不開雙眼。 江為功再次忍不住脫口嘆道:“哇……” 連紅線跟鳴瑟都為之動容。 “是不是很好看?”葛梅溪輕聲問道。 “何止好看而已。”江為功回答。 “越是好看,越是危險?!备鹈废?。 江為功才要問,卻見那邊的沙灘上出現(xiàn)了數(shù)道身影,看打扮,應(yīng)該是先前上岸的士兵。 四五個人鬼鬼祟祟地向著鯨魚骨的方向而行,起初還膽怯地左顧右盼,漸漸地便加快了步子,沖到了鯨魚骨下。 他們連滾帶爬的,有人連站都沒有站穩(wěn)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撿拾珠寶,有的人甚至因為過于興奮,發(fā)出了無法掩藏的尖叫。 江為功皺眉:“這些人太沒規(guī)矩了!不過鄭大人也是,怎么不安排人守著了?就叫他們隨意去偷取寶物?” 葛梅溪道:“恐怕不是沒安排,是已經(jīng)給吞了?!?/br> “吞了?” 像是為了解釋這句話,那邊興奮的士兵們之中突然響起一聲驚呼。 因為隔得遠,這邊的眾人并沒有看的很清楚,只依稀瞧見那星光閃爍的珠寶之中,有一道身影正急速地向下滑去,就仿佛那寶藏松動了困住了他似的。 旁邊一名士兵伸手要去拉一把,誰知自己也開始無力地掙扎起來,原來他的雙腿也不知不覺深陷。 其他兩人察覺不妙忙要逃離,可是才跑兩三步,就覺有無形的手在寶藏底下拉住了他們的腳,兩個人動彈不得,只能拼命地張手去抓向前方想找到什么救命稻草穩(wěn)住身形,但是抓在手中的卻都是金銀元寶,珍珠,寶石等物,又有什么用? 很快地,金銀珠寶們將四個活生生的身影吞噬的一絲不見,鯨魚骨下又恢復(fù)了死寂。 江為功這邊已經(jīng)看的驚呆了。 闌珊本想叫去救人的,可這里雖然能看清那邊的情形,但隔著足有一刻鐘的路,要繞過去,那些人早沒了。 她掩著口,心中駭然。 只聽葛梅溪恍若平常般道:“你們都看到了么?我就曾經(jīng)親眼見過很多次,有的人因為想去取鯨魚骨里的寶藏,反而給寶藏吞沒的情形,生貪婪之心的人,便不容于島嶼?!?/br> 江為功聽著這句話,想到自己白天也差一點犯了這樣的大忌,若真如此,這條命可真是送的太不值得,他竟不由打了個哆嗦。 闌珊回過神來,便跟鳴瑟道:“你去吩咐鄭統(tǒng)領(lǐng),嚴禁士兵靠近鯨魚骨,告訴他們鯨魚骨是會吞人的。別叫他們再重蹈覆轍?!?/br> 可話雖如此,那么多琳瑯滿目的珠寶近在咫尺,又怎么能叫凡人不生貪婪之心? 葛梅溪卻若無其事地笑道:“看也看過了,咱們回去吧?” 闌珊拉住他:“葛兄,這個雖然弄明白了,那你為何說不能離島?” 葛梅溪的臉上卻透出一絲恍惚,他伸手抓了抓頭,道:“我、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是不能的?!?/br> 大家快回到屋子的時候,鄭統(tǒng)領(lǐng)來到,皺眉稟告說道:“先前派出去報信的船只回來了?!?/br> 闌珊見他神情異樣,便問道:“如何?可是有事?” 鄭統(tǒng)領(lǐng)看了一眼葛梅溪,道:“他們并沒有抵達兵船?!?/br> 原來那一隊人劃船原路返回,明明距離第一艘軍船并不遠,大概只有一刻鐘的距離,可是不知為何,雖能看見軍船上的燈光,卻無論如何劃不到船邊,徒勞地在海上轉(zhuǎn)了半個時辰,卻如水中撈月般,只能看見,無法碰觸。 還好領(lǐng)隊的是個有些經(jīng)驗的老兵,當即命人原路返回。 闌珊聽了鄭統(tǒng)領(lǐng)的話,想到葛梅溪剛才所說……心中隱隱猜測:多半是葛梅溪等人來到島上后,也曾經(jīng)想過離開此處,可大概也遇到了這樣的困境。 卻不知到底是因為什么,竟會讓眾人一起把這些事情以及自己是誰都淡忘了。 這一夜,眾人各自擇地安歇。 闌珊跟江為功,紅線鳴瑟,以及葛梅溪就在他的房子里安寢。 許是葛梅溪建造這房子很是用心,有那么一剎那,竟讓闌珊錯以為是在西坊、或者是太平鎮(zhèn)的院子里,這般熟悉的感覺。 可是耳畔隱隱地能聽見海風吹動海浪發(fā)出的陣陣聲音,才提醒了她自己身在何處。 又想起那神秘的鯨骨寶藏不知藏著什么玄機,還有那出島的路,也不知道白天的話會不會容易些。 這般胡思亂想著,過了許久闌珊終于入睡。 夢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海船之上,俯身所見的是那暗藍色的深海,海中有許多影子游來游去,像是之前襲擊兵船的怪魚。 正看的驚心動魄,耳畔卻傳來一陣怪異的吟唱,若有若無地縈繞,像是從最深的海底傳來,又仿佛近在咫尺。 闌珊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