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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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鄭適汝還沒來的及過來,紅線就也聽見了動靜走了下去,笑對鄭適汝道:“娘娘之前在二樓看風(fēng)景,方才睡著了。” 鄭適汝才要上來看看,卻見又有一隊(duì)人來。 太監(jiān)們在匯思閣外頭站住,身著龍袍的趙世禛從中走了進(jìn)來:“安王妃也在?!?/br> 鄭適汝欠身行禮:“參見皇上。” 趙世禛抬了抬手,又問紅線道:“皇后呢?” 紅線忙道:“奴婢正跟王妃說知,娘娘方才在樓上睡著了?!?/br> 趙世禛聽了這句,便只到前方的羅漢榻上落了座,又請鄭適汝落座,問道:“郡主呢?” 鄭適汝道:“之前說是要去找太子,叫人領(lǐng)著她去了?!?/br> 趙世禛笑了笑:“王妃既然進(jìn)宮,不妨在宮內(nèi)多住幾日。” 鄭適汝也適度地微微一笑:“多謝皇上,只是并不敢逾矩?!?/br> 兩個人之前見面,還算是無話不說,可自從容妃出事皇帝駕崩后,趙世禛登基,整個人便有些不同以往了,鄭適汝極為聰明,雖然跟闌珊的情分不變才時常進(jìn)宮探望,卻也很知道避嫌。 趙世禛卻不以為然道:“有什么逾矩的,莫非誰還敢說什么?” 鄭適汝看他依稀流露昔日之態(tài),便緩緩垂眸。 趙世禛因?yàn)橹狸@珊睡著所以才不想去打擾,可又不知再說什么,便站起身來。 鄭適汝見他似要走,便緩聲道:“皇上,我有一件舊事,不知您還記不記得?!?/br> 趙世禛腳步一停,回頭看向她。 鄭適汝對上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jīng)懂了:“您到底該給我一個答案?!?/br> 安王趙元吉因何而死,趙世禛許諾過不會放過那兇手的?!@就是鄭適汝的意思。 趙世禛眼神閃爍,終于一字一頓般道:“真兇、已經(jīng)不在了?!?/br> 鄭適汝的眉峰立刻皺蹙起來。 趙世禛的話很耐人尋味,若是他憎恨真兇,當(dāng)然不會用“不在”這種委婉的詞。 鄭適汝道:“真兇是何人?!?/br> 趙世禛喉頭一動:“你只需要知道,此事已經(jīng)了結(jié)了就成?!?/br> 沉默。 良久,鄭適汝才淡笑道:“好吧?!?/br> 趙世禛吁了口氣,才要上樓去,鄭適汝抬眸盯著他的背影:“不知楊大人這趟離京,跟此事有沒有關(guān)系?” 趙世禛猛然止步。 鄭適汝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計(jì)算境州事情再急,也不必動用當(dāng)朝首輔?;噬稀叶纺懚鄦栆痪洌瑮畲笕舜诵?,可平安歸來否?” 雖背對著鄭適汝,那雙鳳眼卻驀地睜大了幾分。 而在這一剎那,趙世禛的眼前又出現(xiàn)當(dāng)初在乾清宮門口跟容妃面對面。 那時候容妃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要幫我殺一個人?!?/br> “何人?” “楊時毅。” 趙世禛閉了閉雙眼,心底閃現(xiàn)的卻又是那熊熊燃燒的瑞景殿。 難以忘懷那一幕的不止是闌珊,那也是趙世禛的心魔,而容妃留給他的這句話,則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如今有人在這跟刺上撥了一撥,他又疼,又怒。 趙世禛慢慢回頭看向鄭適汝,眼神已不是先前的淡然無害了。 第313章 御花園的匯思閣中,鄭適汝對上趙世禛威烈?guī)返难凵?,卻仍只淡淡一笑:“怎么了皇上,我問錯了嗎?” 趙世禛淡聲道:“你這句是什么意思?” 畢竟趙元吉生前曾跟鄭適汝說過當(dāng)初楊時毅外派黔南的事情,方才趙世禛回答“真兇已不在”的時候,用詞、口吻、神情皆都不對。 以鄭適汝的聰慧,不難窺破幾分。 若是換了別的什么人,給趙世禛這般威壓相對,只怕早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不住腳了。 但鄭適汝仍是輕描淡寫的:“我這句,自然是擔(dān)心楊大人的安危。皇上又以為是什么意思?” 過了片刻,趙世禛冷笑說道:“什么時候,王妃跟首輔大人之間關(guān)系這么好了?” “我跟楊大人的私交只是一般,”鄭適汝沉聲回答:“但楊大人是國之重臣,他的安危自然是舉足輕重,皇上難道不這么覺著嗎?” 趙世禛的唇角一動,終于點(diǎn)頭道:“安王妃還是這么睿智,你可知道……先帝臨終前特意跟朕說過什么?” 鄭適汝不語,只默默地看著趙世禛。 趙世禛一笑道:“先帝說,楊時毅不能動。” “是嗎。那皇上也是這么想的?”鄭適汝垂眸。 趙世禛抬手在旁邊的椅背上輕輕地拍了拍:“楊大人的確能干,不然的話怎么會這么招人喜歡,怎么會為朝臣典范,內(nèi)閣之首,這么多人向著他呢?只可惜‘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太能干了也討人厭的很,就如同……王妃你太睿智聰明了,也……會令人反感。” 鄭適汝聞言才重又抬眼看向趙世禛,她輕輕地笑了笑:“原來我招了皇上的厭煩。不知是從楊大人而起,還是早就如此呢。” 趙世禛仰頭想了會兒,認(rèn)真回答道:“也許早就有,只是不那么明顯?!?/br> “原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鄭適汝輕笑道:“那皇上打算怎么處置我呢?” 趙世禛的面上卻沒什么笑意,鳳眼淡漠地望著鄭適汝道:“你明明知道朕不會動你,不管是因?yàn)槎?,還是姍兒。只是朕希望你能夠……” 話未說完,就聽到有人輕聲喚道:“五哥?!?/br> 趙世禛戛然而止,他轉(zhuǎn)過身,才見闌珊從背后的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 “你……醒了?”趙世禛臉色微變,繼而微笑地問,同時他走上前,探臂扶住了闌珊。 他的武功很好,耳力也極佳,可竟沒聽見闌珊在樓上走動。 可趙世禛不知道的是,闌珊早就醒了,在他跟鄭適汝對話之前本已經(jīng)在樓梯口上站著、打算下樓的。 闌珊一笑道:“是啊,才醒,聽紅線說你跟宜爾都在,便忙下來了?!?/br> 趙世禛見她面無異色,暗暗松了口氣:“哦,朕聽說你今兒早上又覺著不適,所以得閑來看看?!彼仡^瞥了鄭適汝一眼,微笑:“正巧安王妃也在。” 闌珊笑道:“我沒事兒?!闭f著便走到鄭適汝跟前,在她行禮之前握住她的手:“寶言呢?” 鄭適汝道:“去尋太子殿下了?!?/br> 她看了眼闌珊,道:“皇上似乎有事,我先告退了……也得去看看那兩個孩子怎么樣了?!?/br> “宜爾。”闌珊握她的手一緊,背對著趙世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鄭適汝。 鄭適汝沖著她笑了笑,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拍,仿佛示意她安心。 這才后退一步,又向著趙世禛道:“臣妾告退?!?/br> 等鄭適汝離開之后,趙世禛道:“方才朕跟王妃說,讓她在宮中多留幾日,陪陪你。” 闌珊看著他熟悉的鳳眸,卻道:“這個倒是不必了?!?/br> 趙世禛有些意外:“哦?” 闌珊道:“本來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跟五哥說?!?/br> “何事?” 闌珊道:“這幾個月都在宮內(nèi),沒出去過,不免又覺著悶,原先內(nèi)廷事情太多,雖然大多不用我cao心,但是畢竟……也還在這個位子上,給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我也不便就拋下那些事擅自離宮。如今總算時局安定了,所以我想……我想出宮走一走。” “你……出宮?”趙世禛皺眉,又問:“你要去李尚書府?還是西坊阿沅他們那里?” 闌珊道:“都不是,我想……回太平鎮(zhèn)走一走。” “什么?”趙世禛大為意外,繼而道:“不行!這怎么成!” 太平鎮(zhèn)實(shí)在遙遠(yuǎn),何況闌珊又有了身孕,哪能如此冒險。 他說了這句,又覺著不對頭,便問:“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要回那里了?” 闌珊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道:“因?yàn)槲蚁肽钅莻€地方,所以想回去看看?!?/br> 趙世禛只當(dāng)她是孕中任性,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身懷有孕,上次經(jīng)歷的顛簸還不夠?就算你真的想回去……好歹等這個孩子順順利利生了下來,那時候朝廷的局面也穩(wěn)了,朕可以陪著你一起回去。” 闌珊搖了搖頭。 “怎么了,你不信,還是不愿意?”趙世禛問。 闌珊垂著眼皮,輕聲道:“五哥如今是皇上了,已經(jīng)跟以前不一樣了。” 趙世禛微怔:“姍兒……你說什么?” 闌珊的聲音仍是很輕:“我說的不對嗎?五哥以前叫宜爾‘嫂子’,現(xiàn)在叫她‘安王妃’,五哥以前覺著楊大人是朝廷重臣,現(xiàn)在卻是你的‘眼中釘’。” 她的聲音雖輕,卻如驚雷,讓趙世禛猛然一震。 其實(shí)他原先就懷疑闌珊是不是聽見了他跟鄭適汝的話,可是看她反應(yīng)這樣平靜,便心懷僥幸的覺著不至于。 誰知……果然還是聽見了。 他盯著闌珊,卻見她的眼圈隱隱發(fā)紅,只聽她又說道:“五哥,會不會……到什么時候,在你的心中口里,我也變了呢。” 趙世禛的心里似有冰河流過,立刻喝止:“胡說!” 闌珊道:“不能嗎?” “當(dāng)然不能!” 闌珊的眼中朦朦朧朧的已經(jīng)多了薄薄的淚光,她道:“可是我不敢相信,我害怕,我在五哥跟前,也會從親近變得疏離,甚至變成仇人一般。” “舒闌珊!”趙世禛又急又氣,咬牙切齒地:“你怎么可以跟他們做比較!” “他們怎么了?”闌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趙世禛,她并不惱怒,大概是知道這會兒自己不該那么驚惱,曾經(jīng)為了楊時毅,她跟趙世禛吵過,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不是吵鬧能解決的問題了。 闌珊深吸了一口氣,重道:“他們怎么了,宜爾是我的生死之交,她對我怎么樣,五哥你是知道的,至于楊大人,就不必多說了,咱們上次說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本以為五哥你已經(jīng)放下了那些不必要的,可今兒才知道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