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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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天子畢竟是天子,感傷了片刻后又打疊起精神,笑與她道:“這衣衫果真是正合適,瞧著都精神了許多。我叫人把鏡子搬來,你自己也瞧瞧,若有要改的地方,早些說了,回頭繡娘哪里也能改一改?!?/br> 宋晚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天子便吩咐了幾句。 很快便有人抬著一人高的大鏡子入了內(nèi)殿,就擺在宋晚玉跟前。 宋晚玉悄悄的踮了踮腳,讓鏡子中的自己看著更加高挑些,然后又轉(zhuǎn)了個圈。 大紅色裙裾跟著轉(zhuǎn)動,飄轉(zhuǎn)如同一朵初初綻開的艷麗的花卉。 宋晚玉則是悄悄的往鏡中看,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美人紅衣如火,烏發(fā)如墨,膚如凝脂,顏色極美。當(dāng)她抓著衣裙一角,轉(zhuǎn)身抬眸間,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就連那大紅色的裙裾似乎也在半空中劃出了柔軟的弧線。 看了片刻,宋晚玉便抓著裙擺走回了天子身邊,貼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天子才與女兒一起回憶了一番舊事,正滿腹的感傷與懷念,一顆心也是極軟的,難得耐心的聽她把話說完了,這才抬眼看她,蹙了蹙眉。 宋晚玉便抱著天子的胳膊,小聲求道:“.....就一次,回頭我就叫人把這衣服送回來。” 天子一時(shí)沒有應(yīng)聲。 宋晚玉便抱著他的胳膊搖了搖:“阿耶!” 到底還是拗不過女兒,天子嘆了口氣,最后還是點(diǎn)了頭:“算了,都由你吧?!?/br> 宋晚玉又驚又喜,伸手抱住了天子的胳膊,輕輕的晃了兩下,然后仰頭去看天子,露出那初雪般凈白的小臉。 她原就生得明艷,此時(shí)一張小臉仿佛發(fā)著光,明亮灼人,一雙鳳眸圓睜著,哪怕有長睫遮掩,眸中依舊不覺流露出些許的笑意來,細(xì)聲細(xì)氣的道:“我就知道阿耶疼我。” 天子一直緊繃著的臉上不由也顯出笑來,眼尾蕩出細(xì)紋來。 父女兩人又湊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宋晚玉這才起身出宮。 從宮里出來時(shí),宋晚玉雖還披了一件銀白色的斗篷,但斗篷里仍舊是那一身還未換下的大紅嫁衣。宋晚玉就穿著這身大紅嫁衣上了馬車,隔著車簾,低聲吩咐下人:“出宮,去霍府?!?/br> 她與天子求了又求,就是想先穿著這身大紅嫁衣去見霍璋一面——為著籌備婚事,她與霍璋其實(shí)也有幾日沒見了。 所以,她此時(shí)是真心希望能夠讓霍璋也看一看現(xiàn)下的她,看一看她穿嫁衣時(shí)的模樣。 在他們成婚之前。 第109章 十月十五 宋晚玉到霍府時(shí),霍璋正在祠堂里。 年少時(shí),霍璋是很不喜歡祠堂這樣的地方的——那時(shí)候,霍父偶爾會罰他在祠堂跪著,言辭切切的與他說起霍家先祖功勛和事跡,令他莫要做令先祖蒙羞之事。那時(shí)候的他一抬頭就能看見上面黑壓壓的一片牌位,好似黑壓壓的山巒投下的陰影,壓得人險(xiǎn)要喘不過氣來。所以,那時(shí)候的霍璋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連帶著對祠堂這地方也喜歡不起來。 直到霍家被抄,家破人亡,流落突厥,霍璋的心情方才有了變化。偶爾,他也會想起父母,想起霍家,想起霍家那個被人一把火燒了的祠堂,想起祠堂里那黑壓壓的牌位以及霍父說過的那些話......那時(shí)候,他心下便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忽然間,他便覺得:或許,他也不是不喜歡的,人都是需要有父母、有來歷,他也不會例外,甚至他還能背出祠堂里那一個個的牌位,以及那些先祖的功勛和事跡。 正因如此,得天子賜府后,霍璋便又設(shè)了個和記憶里幾乎一樣的祠堂,還把霍父、霍母的牌位也都放了上去,就連年幼夭折、原本不該進(jìn)祠堂的幼妹牌位也都沒有落下。 此時(shí),霍璋便仰頭望去,便能看見那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牌位。 他從上往下看著,最后終于將目光落在霍父、霍母、還有幼妹的牌位上,凝目看了許久卻又一直沒有出聲。 也就在此時(shí),門外忽然傳來通稟聲—— “大人,宮中來人了?!?/br> 霍璋微怔,想到昨日宮里才派人送了喜服來,現(xiàn)下又來了人,指不定又有什么事,隨口應(yīng)了一聲便往門外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等在門口的并非是他想象中的宮中內(nèi)侍或者宮人,而是披著銀白色斗篷的宋晚玉。 天色將晚,天邊的晚霞燒紅如火,卻也只剩下幾縷余暉,門廳一側(cè)的燈光已是昏昏。 然而,宋晚玉手里提著一盞燈籠,燈光盈盈,照得她斗篷下的一角裙裾紅艷如火。然而,這如火的顏色也及不上宋晚玉仰頭看來時(shí),那張明艷的臉容與發(fā)亮的烏眸。 霍璋還未反應(yīng)過來,唇角便已不覺揚(yáng)了起來,疾步上前幾步,從她手里接了那盞琉璃燈,順嘴問道:“怎么來了?” 過些日子便是兩人的婚期,兩人各有要忙的事情,已有一段時(shí)日未見。所以,霍璋還真沒想到宋晚玉會親自過來,驚喜之外已有幾分意外。 聽到霍璋的問題,宋晚玉頰邊不覺也是一熱。只是左右還有下人侍立,她也不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只得含糊著道:“先進(jìn)去再說吧?!?/br> 霍璋一頓,先是抬起眼看她,隨即便主動提起琉璃燈,抬步往內(nèi)廳去。 宋晚玉慢了一步,隨后跟上。 待得兩人一前一后的入了內(nèi)廳,霍璋看了看左右,很快便又吩咐左右退下。等人都下去了,他才重又問了一句:“是有什么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宋晚玉看了他一眼,伸手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露出她身上那件紅艷如火的大紅嫁衣。 紅衣似火,烏發(fā)如瀑,美人望之如玉人。 正因如此,燈光之下,宋晚玉頰邊的那一抹霞色便越發(fā)清晰了。 霍璋一時(shí)沒能回過神來,看得怔怔的,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你把嫁衣穿來了?” 宋晚玉心下赧然,卻還是大著膽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我想穿來給你看看?!?/br> 看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宋晚玉,霍璋一時(shí)間竟也說不出話來。 宋晚玉難得的大著膽子,追問了一句:“好看嗎?” 霍璋張嘴欲言卻又覺得自己喉間干澀,他一向從容鎮(zhèn)定,雖寡言卻也非那拙嘴笨腮之人??墒牵藭r(shí)對著一身紅衣,滿面羞紅的宋晚玉,他卻覺得心口砰砰的亂跳著,口干舌燥的身子說不出話來,只得咽了口口水,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方才勉強(qiáng)的應(yīng)了一聲:“很好看........” 話才出口,霍璋便覺耳頰兩側(cè)似被火烤,火辣辣的。 宋晚玉聽了他這話,臉上更是紅的如同滴血一般, 二人面對面的站著,四目相對間仿佛還能看對對方面上的赧然與對立著,四目相對,竟是都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霍璋反應(yīng)過來,主動開口道:“你來時(shí),我正在祠堂拜祭先祖長輩.......”他頓了頓,然后才道,“你,可愿意隨我過去看看?” 宋晚玉自是愿意的。只是她自覺今日主動上門已經(jīng)是太主動了,這時(shí)候應(yīng)該矜持些,沒有急著應(yīng)聲,只低著頭,露出一段玉白的脖頸,微微頷首。 霍璋卻沒有立時(shí)動作,站了站,然后上前來,伸手握住了宋晚玉的手。 他們兩人手牽著手,站的近了,近的似乎能夠聽到對方胸膛里那砰砰的心跳聲。 霍璋凝視著宋晚玉的側(cè)顏,過了一會兒方才道:“當(dāng)初在西山寺,我便帶你見過母親和meimei........如今我們便要成婚了,是該去祠堂看一看?!?/br> 宋晚玉沒有應(yīng)聲卻還是用力的反握住了他的手。 霍璋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宋晚玉手上傳遞來的熱量,那一點(diǎn)的熱像是火苗一般烘著他胸膛里的那顆心,那些梗在心頭沒能說出口的話似乎也都涌了上來,自然而然的出了口:“以前,我被父親罰跪祠堂時(shí),總覺得上面那些牌位都陌生的很,說是祖宗,可說到底也只聽過名字和事跡罷了,終究還是陌生的??珊髞?,霍家沒了,我卻總想起這些,想起父親與我說過的那些話.........” “圣人賜了我府邸后,我卻又想修祠堂。”說著,霍璋抿了抿唇,薄唇如刀削,神色也有些復(fù)雜,“然后,還把父母還有meimei的牌位也都擺上去?!?/br> 宋晚玉能夠隱約的感覺到霍璋此刻復(fù)雜的心思。她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那很好啊,以后我們要是有了孩子。你還能罰他去跪祠堂........” 霍璋:“......” 不知怎的,聽到宋晚玉這話,霍璋心里的那點(diǎn)兒的復(fù)雜與感傷一時(shí)都煙消云散了。他抿唇忍住笑,側(cè)過頭,抬起眼輕輕的瞥了宋晚玉一眼,終究還是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宋晚玉看著他露出笑顏,終究還是有些惱羞,忍不住小聲嗔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霍璋笑著握住她的手,順勢用力,將她抱到自己懷里,然后才垂頭去吻她的紅唇。 唇齒相觸時(shí),溫暖的氣息順著綿軟的唇瓣直直的往肺腑去,暖融融的。 胸腔中的心臟跳得更加激烈熱情了。 “是我太高興了。”霍璋一面說,一面細(xì)細(xì)的吻著懷里的那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心上人,語聲極低,“能夠看到你穿著這身嫁衣站在我的面前,能夠帶著你去祠堂拜見父母先祖,還能夠.......” 還能夠聽你說起“孩子”。 這些事,只是想一想,他便覺得歡喜難言。 仿佛前半生的一切辛酸苦辣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命運(yùn)的補(bǔ)償與饋贈。 *********** 十月十五日。 雖準(zhǔn)備時(shí)間有些倉促,但霍璋與宋晚玉的婚事卻是這一年里難得的盛事。天子畢竟只這一個公主,又最為鐘愛不過,早早便交代了禮部不可輕忽,故而公主下嫁的儀駕擺開來后便極是煊赫,熱鬧非常,尤其是那一身喜服策馬過街的俊秀新郎,亦是引得滿京城的百姓們紛紛圍觀。 便是天子都親自出了一趟宮。 當(dāng)然,婚禮結(jié)束后,天子也還是要回宮的。不過,眼見著女兒嫁人,天子這顆老父親的心實(shí)在是有些禁不住,回宮時(shí)順道還把三個兒子也給捎上了,一起回宮喝酒去。 太子與秦王亦是與天子一般的心情——極替宋晚玉歡喜又為著meimei嫁人而感傷不舍,只齊王一臉喜色,轉(zhuǎn)過頭來勸慰父兄:“自阿姐及笄,我便盼著這一填了。這一盼就好些年,如今好容易等到她出嫁,阿耶和阿兄也該歡喜才是?!?/br> 當(dāng)然,齊王也還有話沒說:這要是再不嫁人,怕不是真要嫁不出去了吧? 齊王說的歡喜,天子也掩了那一絲的不舍與感傷,重又露出笑容來:“也是,這是喜事,確是不好這般感傷?!闭f著便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天子舉杯,太子、秦王以及齊王自然不好不喝,只得也跟著喝了一杯。 齊王一喝酒就容易嘴賤,尤其是天子今日態(tài)度溫和十分縱容,適才他說了那些話也沒被斥責(zé),越發(fā)養(yǎng)得他膽大起來,不禁往下道:“咱們在這兒喝酒,指不定阿姐他們正在洞房喝酒呢.......” 這話還未說完,一側(cè)的太子便看了過來,目光頗是不悅。 秦王也道:“你這說的什么渾話?!” 天子更添幾分感傷,重又舉杯:“不說這個了........喝酒,喝酒!” 唉,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玉白菜,居然就這么被人拱了。 唉!唉!真是越想越氣! 宮中的父子幾個舉杯共飲,一時(shí)感傷一時(shí)歡喜且不提,宋晚玉與霍璋倒是已經(jīng)喝過了交杯酒。 因著等這一日等了許久,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所以,真到了這一日,宋晚玉這顆小白菜不僅沒有一點(diǎn)羞,還恨不得主動湊上去拱人。 她與霍璋喝過了交杯酒,凈面洗漱了一番,兩人一齊到了榻上,她便有些忍不住了,像是抱著枕頭一般的抱著霍璋都不肯松手。 霍璋也是頭一回經(jīng)著這事,并沒有什么經(jīng)驗(yàn),只得伸長手臂回抱住她,屏息間聽了一會兒彼此的心跳。 不知怎的,只這般抱著,兩人的身上也都漸漸熱了起來。 第110章 惡人告狀 宋晚玉等了一會兒,一直沒等到霍璋動作,終于還是忍不住了,試探著伸手去抓霍璋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