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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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心疼錢嗎,她是不信的。 第20章 村草和村花(十三) 這從鄉(xiāng)野里,來到京都定居,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馬大潤實現(xiàn)這事兒只用了三年,而且他把一家子都帶來了京都。 這三年時間里馬鐵柱和馬富貴都成了婚,并有了孩子,按理說他們應(yīng)該獨自落戶,不同馬大潤住一起,可自皇帝賞的宅子裝修好,馬大潤就讓他們兩家子一塊搬進宅子里住。 宅子寬敞,也綽綽有余,每天都能聽見小豆丁們牙牙學(xué)語的聲音。 這讀書最是花錢,還耗時耗力,馬大潤剛學(xué)會摳地上的泥巴,路都還走不穩(wěn)就開始讀書認(rèn)字,七歲就開始考縣試。 這買書的錢從何而來?這趕考的盤纏從何而來?馬大潤還不充勞力的時候,還不是他兩個哥哥靠種田的錢拱著。 馬大潤爹娘死得早,要沒有這兩個吃苦耐勞的哥哥,他絕對走不到今天。 人家在田地里拋灑汗水的時候,從未抱怨過他能安逸地窩在炕頭上搖頭晃腦背書,滿心滿眼地供他讀書,如今終于熬出頭,自然不能忘記兩個哥哥的付出。 茍富貴,勿相忘。 “啪”地一聲,正這當(dāng)兒,蕊白衣就聽見有什么軟綿綿的重物摔在了門口,門外想起小丫鬟的驚叫聲:“彬哥兒!” 聽見門外那小rou團奶聲奶氣地說道:“沒事兒,我要找三叔!” 聽這聲音,蕊白衣辨認(rèn)出是馬大潤的寶貝侄兒來了,她立馬朝馬大潤瞪去一眼,“還不快把你手上不正經(jīng)的東西收了?!?/br> 彬哥兒是馬大潤大哥馬鐵柱的大兒子。 做完那事以后,馬大潤其實就披了件外袍,里面什么都沒穿,腰封也沒系,扣子也沒扣,就那么大敞著,露出大塊的壯實胸肌。 他本想跟他的美媳婦再玩點兒有意思的事情,這會兒突然殺出自己的寶貝侄兒,讓他一口燥火只能強行壓回去。 門被一只小rou手“砰砰砰”砸響,那奶音霸道得很,“三叔,你快開門!大灰狼在后面追我,你要是再不開門,大灰狼就要把我七掉了!啊,我快撐不住了!” 馬大潤:“……” 手里的荷花肚.兜只能收回箱子里,他快速系好外袍,看了蕊白衣一眼,走過去開門。 門剛打開,一坨胖成球、路還走不穩(wěn)的小豆丁就撲到他大腿上,那兩溜鼻涕掛在鼻孔下面,額頭上還有顆紅腫的包。 馬大潤觀見那包,立馬冷了臉,蹲下身將小豆丁抱起來,“怎么不好好走路,給摔成這副樣子?” 這才想起適才那聲啪嘰在門板上的響聲,原來是這小家伙的。 找著藥立刻跑回來的丫鬟見馬大潤發(fā)問,趕忙同一直守著小豆丁的丫鬟含膝彎下腰,“大人恕罪,方才奴婢們沒看住彬哥兒,他跑得太激動,給撞到門了?!?/br> “以后注意點兒,再讓小少爺摔著,扣你們月俸。”馬大潤也只是嘴上這么嚇唬一下,懷里小豆丁的調(diào)皮性子他比兩個丫鬟了解,小孩子磕磕碰碰也是正常。 “三嬸嬸,你的頭發(fā)好亂哦!” 馬大潤給小豆丁額頭上藥時,小豆丁那小眼睛一直往蕊白衣瞅。 兩個小丫鬟正伺候在蕊白衣身后給她梳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還紅了臉。 馬大潤干咳一聲,兩個小丫鬟立馬不敢笑了。 馬翠花去集市上買完糖葫蘆回來,抄的是小道,小道離后門近,她就準(zhǔn)備從后門進府,府里的家丁們知道她和丫鬟出去,也會特意留門。 誰知走到門口,瞅見一個穿得還像模像樣的老頭跪在那。 “你誰啊?”馬翠花啃著糖葫蘆問他。 老頭抬頭瞧了她一眼,眸底晦暗不明,沒回答,又低下頭去,袖中的手在微微顫抖,看起來怪可憐的。 “你先起來?!瘪R翠花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孩子,準(zhǔn)備將老人家扶起來。 這時馬鐵柱的媳婦馬春苗抱著一個含著奶.嘴的小奶娃跨出門檻,喊住她:“翠花,不用管他,讓他跪?!?/br> 馬翠花:“……” 自她三哥哥這個狀元郎入住皇上賜給他的這座宅子,一下子涌來不少登門道賀的書友,甚至朝中官宦,這前前后后前來獻殷勤的各色人等可以用不勝枚舉來形容,到如今,他們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現(xiàn)在竟然還多了一個跑來下跪的? 馬翠花嘴角抽搐。 不過他家大嫂嫂不讓她扶,她就不扶罷,指不定這其中有什么蹊蹺。 馬翠花問原因,馬春苗也不說,她就朝慕花居跑去,找她三哥哥馬大潤。 跑到中堂,她三哥哥正摟著他家三嫂嫂的細(xì)腰在用膳,瞧見了她,喊她道:“喲,去外面玩回來了?” 馬翠花握著手里的糖葫蘆走過去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飽眼福一般先瞧上坐在那只要負(fù)責(zé)美就好的三嫂嫂一眼,才對馬大潤說:“三哥哥,后門有個老頭在那跪著,那個老頭是誰?” “老頭?什么老頭?”馬大潤給蕊白衣的瓷碗里挑出胡蘿卜絲,一副不明狀況的樣子疑惑。 守在旁邊的侍從眨了眨眼睛,上前“提醒”道:“大人,就是那個茵芳縣縣丞劉福海?!?/br> 這劉福海去年其實還是吏部主事,正兒八經(jīng)的從六品官,比他們家大人如今的官位還要高上一品。 不過這人的人生有時候就是跌宕起伏,劉福海在那會兒因為得罪了人,又被上面退回小縣城當(dāng)縣丞去了。 這個縣,還是他們家大人的家鄉(xiāng)來著。 馬大潤挑眉:“劉福海?哦,他啊?!?/br> 馬翠花:“他怎么了?” 馬大潤大掌伸過去推了一下馬翠花的后腦勺,“小姑娘家,哪來這么多問題,我讓你背的那幾首詩背下來了沒有?” “……”馬翠花立馬氣鼓鼓地嘟起嘴,手里的糖葫蘆都不想啃了,“小姑娘家,背什么詩?” 馬大潤手摸在蕊白衣的腰上,嘲道:“你不背,到時候出嫁了你婆家嘲笑你沒文化,這京都城里的閨秀們,多多少少都是讀過一點兒書的,琴棋書畫可是一樣也少不得?!?/br> 馬大潤說到這,全然把那什么劉福海拋到腦后,關(guān)心起馬翠花的淑女改造事業(yè)來,他轉(zhuǎn)頭對馬翠花身后的小丫鬟問:“小姐她昨晚睡前可練琴了?” 馬翠花:“……” 這天聊不下去了,那什么老頭她也不想關(guān)心了! 小丫鬟捏著袖子,目光在馬翠花和馬大潤身上轉(zhuǎn),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最后還是更忌憚馬大潤的威嚴(yán),回道:“沒、沒有?!?/br> 馬翠花立馬哼了一聲:“三嫂嫂也不會這些啊,你還不是也沒嫌棄她?” 馬大潤失笑,摟在蕊白衣腰上的手是一直沒松開的,他挑挑眉:“誰說你三嫂嫂不會?琴棋書畫她可樣樣精通,還會打人呢?!?/br> 這當(dāng)兒,馬大潤掐了一下蕊白衣的腰。 蕊白衣瞪他。 馬翠花:“……” 馬翠花:“打人?” 夸贊起他的美媳婦來,馬大潤可是剎不住口的,“你三嫂嫂只是比較低調(diào),而且才不外露,你三嫂嫂會的東西可多了呢,只有我最明白,她繡的荷包也是最精巧的……” 馬翠花聽不下去了,趕忙打?。骸俺?,我回去練琴!” 她三嫂嫂的繡功她還能不知道嗎,真是受不了她三哥哥在那尬夸,聽得她都起雞皮疙瘩了。 馬翠花氣吼吼地走了,走的時候就把那可憐兮兮跪在后門的老頭給忘了。 夜幕拉開之時,有人在馬大潤和蕊白衣門口通報,說劉福海暈倒在了后門。 馬大潤將蕊白衣胸前最后一刻扣子解開,吸了一口香氣,勾著唇,眸底除開那深色,浮上幾絲寒意:“給他抬回茵芳縣去,別到明個兒傳出我仗勢欺人的丑聞,這人,我可惹不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當(dāng)初真是這么想的,心里梗著口氣,想等發(fā)達之日一傾泄出,可等坐到了這個位置,他卻覺得沒意思了。 而且若劉福海還是吏部主事,他就算當(dāng)了狀元,風(fēng)光當(dāng)下,也還不能奈何得了他,誰知道這廝自己栽了跟頭,又跌回去當(dāng)小縣丞,這樣一來,完全不用讓他再奮斗個幾年才施展報復(fù)。 正可謂,老天爺是有眼的。 那些賊鼠小人根本不用他動手,自己就殃了自己。 他到了這位置,俯視著他,倒也還沒把他怎么著,也懶得怎么著,對方就先著急起來,或許輾轉(zhuǎn)失眠了好幾個日夜,終于心中膽寒,自個兒跑來跟他下跪求原諒。 馬大潤只覺得好笑,不多時就將這樣一個人給忘了,把心情都留給值得做的事情,滿眸深亮地描繪到膛下嬌人兒的玉肌上。 直到彎月有墜落之勢,房中的旖旎才算停歇。 半月后,傳來茵芳縣縣丞病逝的消息,馬大潤手中的毛筆一頓,沒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抬頭看了看外邊驟然堆出的陰云,思及他的小娘子陪著馬翠花出門買首飾還沒回來,蹙了眉頭,立馬吩咐侍從去拿傘。 … “三嫂嫂,你覺得這個絨毛的好看,還是這個小月亮形狀的好看?”馬翠花左右手分別捏著一只耳環(huán),笑瞇瞇地對蕊白衣問。 “都不好看?!比锇滓聦嵲拰嵳f。 馬翠花:“……” 有一種審美被鄙視了的趕腳,她砸砸嘴,將兩只耳環(huán)放回去,去選別的。 看在三嫂嫂這么美的份上,她就相信她的審美吧!三嫂嫂覺得不好看,那就一定不好看! 雖然此時她家三嫂嫂在外人眼里,正頂著一張丑兮兮的麻子臉,所以審美這種東西她根本不值得擁有,可她三嫂嫂是何等容貌,只有她最清楚。 又挑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挑著滿意的,錢貨兩訖后,馬翠花樂乎著捏上蕊白衣的袖子朝檀寶坊外面走。 她其實是想親昵地挽住她三嫂嫂的胳膊的,但她三嫂嫂好像不太喜歡她三哥哥以外的人跟她觸碰,她能捏著她袖子已經(jīng)很好啦! 剛走出檀寶坊,天就一下子陰了下來,好像要下雨了。 “三嫂嫂,我們快回馬車吧!” “嗯。” 馬翠花看后面的小丫鬟提的東西太多,怕她們跑不快,反身幫她們拿了幾樣,半只胳膊抱著東西,另一個手拉上蕊白衣的手往不遠處的馬車跑。 跑到半路,被一個人攔住。 那人是個少女,模樣還算清秀,身著青色襦裙,手上捏著一塊薄荷色手帕。 馬翠花和蕊白衣不得不停下來。 “牛小蕊,我真羨慕你。” 少女說完這句,嘴角微動,似乎還想再說什么,卻說不出口。 馬翠花皺起眉,“小jiejie,你誰?。俊?/br> 她一開始以為是她三嫂嫂的朋友,又想她三嫂嫂那性子,而且長久被他三哥哥養(yǎng)在內(nèi)宅里,很少出來社交,朋友這種東西對于她三嫂嫂來說是不存在的。 “小姐!要下雨了!”不遠處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跑過來,手里舉著一把傘,跑過來后,立馬遮到少女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