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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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死而復(fù)生 “昨夜又有人被殺死了?!?/br> 不同于前夜的死者是值守的官員和侍衛(wèi),這次死去的是守夜的太監(jiān)和宮女,案發(fā)現(xiàn)場的地理位置也更接近宮廷。 仍舊是被類似野獸尖銳的利爪割斷脖頸,撕開傷口的血管,鮮血噴灑,失血過多而死。 謝剎撐著額頭,聽著外面竊竊私語的聲音討論著昨夜的慘案,清雋略顯蒼白的面容不動聲色,淡淡的黑眼圈顯得那雙烏黑的瞳眸越發(fā)淡漠。 昨夜,在鏡中那個薔薇古堡也發(fā)生了一件慘烈的事情。 古堡中所有人都被忽然叫起來在大廳集合,女管家和男管家神情驚疑不定,宣布了一條消息:古堡之中闖入了一只鬼,必須找到那只鬼,否則等不到主人回來,所有人都會被殺死! 有人詢問:“古堡的大門一直緊緊關(guān)著,那只鬼是怎么闖進來的?你們怎么知道有只鬼?鬼長什么樣子?” 女管家不笑,嚴肅極了:“這只鬼殺死了我們一個女仆,必須找到它!” 沒有人看到被殺死的女仆的樣子,客人們竊竊私語,都覺得是女管家他們在故意搞事情,要不然這只鬼就是他們古堡里原本就有的。 “一直覺得這個古堡陰森可怖,說不定就藏著什么古怪的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也得有人亂動了什么不該動的東西,才會釋放出來吧!” 大家彼此戒備,優(yōu)雅的笑容下,眼神嘲諷。 只有謝剎目不斜視。 因為,古堡里真的有一只鬼,他看見了,并且,那只鬼就在他們身邊。 鬼長什么樣? 雪白的長發(fā),過分蒼白毫無血色的肌膚,連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樣的素素的蒼白,只有眼睛的瞳孔略略有些灰白。 此刻,那只鬼就站在人群左側(cè),微微側(cè)身斜背對著他們。 謝剎只能用余光去瞄,他預(yù)感如果被發(fā)現(xiàn)有人能看到它,這只鬼就會大開殺戒。 其他人還在毫無所覺的議論著,主要是為了從管家嘴里套出一些關(guān)于古堡隱藏著的秘密的話。 謝剎想到,剛剛被召集的時候,他因為時間倉促來不及打開那個石棺,必須在夢境結(jié)束天亮之前再回去一次。 這一次一定要打開石棺,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分頭去找吧?!庇腥诉@么說,顯然是覺得這是一次絕佳的可以光明正大在古堡里行走翻找秘密的好機會。 其他人陸續(xù)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附和著。 也有人不知道怎么想,皺著眉說:“走散了會不會遇到鬼毫無反抗?” 女管家這時候露出笑容:“一旦發(fā)現(xiàn)了鬼請立刻大聲疾呼,喊我們來,請放心,主人留下了對付那只鬼的辦法給我們?!?/br> 大家這才注意到,女管家和男管家的脖子上戴著一個銀質(zhì)的十字架。 謝剎并不信任這兩個管家的話,鬼明明就在大廳,他們不也沒有看到,不是嗎? 裝作毫無所覺,謝剎跟著人群陸續(xù)離開,目不斜視從鬼的旁邊經(jīng)過。 那個鬼沒有任何反應(yīng),除了半透明的身體,它甚至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雕塑。 有客人毫無所覺的從鬼的身上穿過,像是忽然有些冷似的,打了個激靈,左右張望了一下。 為什么只有自己能看到鬼? 還是說也有其他人看到了,大家也都和他一樣裝作視而不見? 當最后一個客人也走上臺階之后,謝剎的余光看到,那只鬼忽然動了,也跟著他們走上了樓梯。 危險! 趁著鬼還沒有選擇好目標,謝剎稍稍加快腳步走在了前面,然后繞了一個圈隱藏起來。 他在門的凹陷處站好,微微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鬼跟著其中一位客人上了三樓,那個被選擇的客人似乎就是無意間從鬼的身上穿過去的人。 在危機暫時排除后,謝剎抓緊機會,再次回到了二樓左一主人的臥室,利用鏡子打開地下花園的機關(guān)樓梯,徑直走了進去。 遠處似乎傳來凄厲的慘叫聲,但謝剎無暇他顧。 謝剎頭也不回走向地下花園盡頭的石棺,一把推開了石棺的蓋子! 里面躺著一個人,一個意想不到,但又叫謝剎并不覺得意外的人。 長長的雪發(fā),玫瑰一樣的唇,玉一樣無暇的肌膚,即便閉著眼睛,那微微翹著的唇角也給人一種似有若無,勝券在握的笑意。 仿佛對謝剎的到來沒有絲毫意外一樣。 眼前的人極其熟悉,正是將那面鏡子倉促交給了他之后,就忽然被人謀殺的方士。 薔薇古堡彌漫著玫瑰帶著淡淡澀苦的香氣,在蒼綠的藤蔓和遠處的慘叫聲中,陡然叫人覺得森冷起來,仿佛整個古堡就是一座碩大死寂的墳?zāi)埂?/br> 為什么現(xiàn)實被人殺死的方士會出現(xiàn)在鏡中世界的石棺里? 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 謝剎來不及多想,憑借下意識的本能直覺,他將石棺中仿佛栩栩如生的方士抱了出來。 因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方士和一個人很像,很像他現(xiàn)實中失而復(fù)得的摯愛。 而且,謝剎忽然想起來,他似乎根本就沒有過這樣一個摯愛。 年輕的陛下想起來,過去二十九年里,他并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 那么,現(xiàn)實中皇宮里那個總是用深情溫和的眼眸,微笑專注凝視著他的俊美青年是誰呢? 謝剎后知后覺,自己似乎從未叫過那個青年的名字。 那個青年到底叫什么名字?他為什么和方士長得這么像? 夢境中斷在,謝剎記得自己抱著方士的尸體走出了那個地下花園密道,出現(xiàn)在古堡主人的臥室里,而那面鏡子突然亮了一下。 …… “陛下,起床了?!鼻嗄耆耘f穿著云錦一樣的宮裝,俊美的面容玫瑰一樣的唇角微微揚起,從容略顯矜持,好看的眉眼略略低垂,縈著一點淺淺的笑意。 盡管斂眸垂目,但這個人的氣質(zhì)也和恭順毫不沾邊,甚至也沒有絲毫屈居人下的氣息。 他看上去太從容自在了,就像是,夢中那個石棺中的方士一樣的神情。 即便皇宮里又發(fā)生了慘案死了人,他也好像不慌不忙的樣子,唇角依舊略微揚起,矜持柔軟的弧度像是刻意在按捺著什么,顯露出一種仿佛骨子里的溫軟柔和。 當謝剎看著他的時候,青年用毛巾細心地給他擦著臉,微微抬起眼瞼睫羽。 手中的動作似有若無的疏離和溫情,就和他臉上洋溢的淡淡的笑容一樣。 那雙眼睛和謝剎四目相對,青年便微微偏著頭,像是征詢疑惑一樣一瞬不瞬看著謝剎,溫雅無害,無辜矜持的淺笑,在那雙栗色沁涼的眼眸下,卻叫人有種說不出的奇異之感。 一面說著危險,一面覺得溫柔,無限沉淪。 “陛下為什么,這么看著我?”奢靡的嗓音溫和,低沉的優(yōu)雅。 謝剎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張俊美瑰麗的面容,就像是觸到了夢中那個藏著秘密的石棺。 青年沒有絲毫閃躲,唇邊似有若無的淺笑更柔和了,玉一樣無暇的肌膚,這樣近距離看著,也發(fā)現(xiàn)有著淡淡的黑眼圈。 謝剎的臉上毫無情緒,輕輕地說:“做了一個噩夢,夢里的我覺得自己從未認識你?!?/br> 但醒了以后卻覺得夢境到底無稽之談,這張臉這樣溫柔的神情,明明刻在他的心里,就算覺得多少蹊蹺莫名之處,也不愿意細究,唯恐再度失去,怎么會不認識呢? 青年緩緩眨了下眼,微微垂斂的樣子,并不完全睜開,顯得溫和,稍顯低落,耐心地極輕地呢喃:“嗯,沒關(guān)系,就算陛下忘記了,也會記得叫醒你的。陛下記得我的名字嗎?” “星之?!?/br> 夢里的他甚至不記得青年的名字,但現(xiàn)實的他知道,這個人叫星之啊。 青年斂下眼眸笑了一下:“該上朝了?!?/br> 謝剎沒有再說什么,換上了朝服去上朝。 枯燥的早朝之后,他一面批閱奏章,一面召見了相應(yīng)的人。 “案子的進展如何了?” 通宵達旦查案的大理寺官員眼睛熬得通紅,神情萎靡,強打起精神面圣:“回陛下,目前只能確定兩起案件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但是現(xiàn)在還無法找到元兇?!?/br> 在謝剎停筆看來的時候,另一個官員立刻誠惶誠恐回到:“臣等已經(jīng)嚴令檢查所有獸類進入宮廷,確保下一起案件不會再發(fā)生。” 謝剎淡漠地看著他們,輕輕地說:“獸類?宮廷謠傳這是妖物所為,你等作何感想?” 在一片謝罪聲中,有一個稍顯年輕的官吏咬牙道:“臣有奏,根據(jù)仵作檢驗,以及現(xiàn)場勘查,或許兇手并非獸類,而是人所為。” 謝剎看著那個緊張至極的官員:“繼續(xù)。” 那個人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很大聲:“雖然是利爪撕開了脖子的血管,但是,更像是人為的,或許是什么修煉邪功的魔教中人,或者或者……走火入魔,需要飲血修行……死者失去了血,不僅是現(xiàn)場那些……” 謝剎沒有說話。 大理寺最高官員立刻拉下那個年輕官吏謝罪:“臣管教不嚴,此人胡言亂語不足為信,無論案犯是人是獸,臣等一定不計一切代價抓到元兇!” 謝剎淡淡地說:“別讓謠言傳出去?!?/br> 宮廷忌諱,可以死人,可以查不出真相,但不能讓怪力亂神的謠言傳出去,以免動搖國本。 一片惶恐謝罪之聲。 謝剎平靜問道:“方士的案子如何了?” 跪地的官員面面相覷,試探著:“臣,臣不知道陛下是何意?” 謝剎的眼眸微瞇,怎么,他的方士被害不過三日,這些人連這個案子都忘記了嗎? 就在他些微動怒的時候,太監(jiān)輕手輕腳走來,低眉順眼說道:“欽天監(jiān)的國師大人求見?!?/br> 宮殿的門緩緩?fù)崎_,逆光走進來一個人。 和夢里一樣,雪發(fā)玉顏,圣潔神秘的面容,眉睫也像夢境中石棺中沉睡的那樣微微垂斂。 即便沒有任何笑容,眉目每一分都像是盈著冷涼矜傲的溫柔,他緩緩睜開眼,水藍色的眼眸像是冬日靜若琉璃的天,純凈無垢。 微微抬著線條精致的下巴,唇角的弧度似有若無,神情沉靜中透著輕慢,長眉微微一挑,仿佛對整個世界都游刃有余,勝券在握的漫不經(jīng)心。 他沒有絲毫笑意,像是無趣,眉目的溫雅謙恭,都在那一挑眉里,無辜得刻意起來。 卻因為那骨子里的溫柔,無論他做任何表態(tài),都叫人不作絲毫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