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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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搖了搖頭,放平枕頭躺了下來。 陽光燦爛,一室明亮,雙手擱在腹部,她想,真好。 …… 這一整天,衛(wèi)桓意氣風發(fā)。 進進出出,給姜萱安排飲食湯藥,走路生風,消息傳來之后,來正院恭賀的心腹親眷絡(luò)繹不絕,人人都能感覺他的好心情。 一直到了晚上,姜萱嗔他:“你都不睡么?” 看他這精神奕奕的。 衛(wèi)桓側(cè)身摟著她輕拍:“你睡,我先看你睡?!?/br> 說是這么說,但姜萱睡沉后,他依舊毫無睡意。 摟著人親了又親,又撫摸她的腹部,甚至和里頭那個只有一點點大的孩子說了一會悄悄話。 他還沉浸在那種即將初為人父的極度興奮當中。 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他心里的感受。 他要當父親了。 他即將要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了。 這又是一種很不同的感覺,類似于當初他得知尋尋接受了自己,和她拜堂成親時的極度喜悅,但細細辨別,兩者又是不同的。 血親。 他的童年少年凌亂不堪,心中唯一承認的血親只有一個衛(wèi)氏,可惜有內(nèi)外院分隔,和生母相處并沒法過分親近。 那點點血親溫情,猶如電光朝露,短暫難留,剎那不見,留給他的無窮無盡的仇恨傷痛。 他最先十數(shù)年,都長久處于那種孤冷漠然的狀態(tài)當中,后續(xù)的數(shù)年,又一直被刻骨的仇恨占據(jù)。 幸好他遇上了她,他懷中的女子,就是他黑暗中的一線明月,是他人生中僅能擁有的光明。 他何其有幸,竟得到了她。 皎潔月光從窗紗中濾進,衛(wèi)桓輕輕撫摸姜萱的臉頰,她睡顏恬靜且軟和,他一腔愛戀,不知如何表白才好。 他是個拙嘴笨舌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沒能表達出全部情感,有時恨不能把心剖出來給她看了,他是這般這般地愛著她。 衛(wèi)桓微笑著,俯身親吻了她,輕輕吻了許久,又小心將她緊了緊,讓二人更加緊貼在一起。 八個多月后,他們的孩子就出生了。 不知道是男孩子呢,還是女孩子? 他都喜歡。 如果是男孩子,他就教他習武行軍,把自己會的都教他,父子二人一起保護他的母親。 如果是女孩子,衛(wèi)桓不禁微笑了,那她必然會很像她的母親吧? 和尋尋一樣,婉轉(zhuǎn)而柔美。 一個酷似尋尋的小女兒,衛(wèi)桓細細想象,只覺心軟得要化開。 他會很愛很愛她的。 他要將人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將她捧在手心里,呵護她,疼愛她,讓她快樂無憂地成長。 衛(wèi)桓細細想著,他閉上眼睛,手覆在她的平坦柔軟的腹部,他心臟處有一種說難以言喻的鼓脹,脹得他眼眶有些熱,有些潮。 他忽又想起母親。 記憶中那座精奢的院落早已模糊一片,只衛(wèi)氏臉龐依舊十分清晰,她微笑著,正溫柔注視著他。 衛(wèi)桓想,她得知此訊,必也會十分歡喜吧? 她在天有靈,也會十分期待孫兒孫女出生吧? 思緒流轉(zhuǎn),回憶最后在衛(wèi)氏一雙微笑的眼眸定格。 衛(wèi)桓心里的酸澀,慢慢被沖淡,他想,肯定是這樣的。 輕輕摩挲姜萱的腹部,衛(wèi)桓第一次回憶母親后,情緒沒有陰霾。 他輕聲道:“阿娘,我要當阿爹了。” 側(cè)頭挨著姜萱,掌心是溫熱的,她的呼吸也是溫熱的,他閉上眼睛,良久,牽唇露出一絲笑。 作者有話要說:摸摸桓崽,會一直好下去的! 大年初二祝福到,寶寶們么么啾!我們明天見了啦!(*^▽^*) 還要感謝下面給文文投雷的寶寶呢,筆芯! 蕭瑾瑜扔了1個地雷 緋雪扔了1個地雷 第104章 晨光微熹,屋外婉轉(zhuǎn)鳥鳴淺唱,高高低低,一抹白亮印在窗欞子上。 清早的室內(nèi)還昏暗著,衛(wèi)桓卻是醒了,又躺了片刻,他才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 姜萱還睡著,睡得很沉。 大夫說,妊娠婦人多較平日嗜睡,不必擾她,讓她自睡就是。 衛(wèi)桓動作很輕,給她仔細掖了掖薄被,撩帳出來,輕手輕腳換了衣裳又洗漱過,開了房門出去,又無聲掩上。 秋季清晨已有涼意,立了片刻,他吩咐金嬤嬤等人仔細伺候,便出了院,往西邊去了。 平日這個點,是他晨練的時候,只昨日得了大喜訊,夜間又想起衛(wèi)氏,遂想去給母親上柱香,稟明大喜。 衛(wèi)氏的靈位和董夫人一樣,都是暫安奉在西北角的宗祠,踏著晨霧緩步快到正門,一轉(zhuǎn)過彎,迎面碰上了符石。 得喜訊后,符石昨夜也是輾轉(zhuǎn)一夜未曾成眠,天未亮全,就起身往宗祠而來。 舅甥二人都是一個目的,打了招呼,便一并進去。 上香后,衛(wèi)桓獨自跪在蒲團上,給母親默稟。 衛(wèi)氏是妹,符石為兄,他沒有跪,他立在堂中,靜靜看著裊裊檀香后的那面朱紅色靈位。 阿姝,桓哥兒已長大成人了,有了大出息,如今他媳婦又身懷有孕,很快就得抱麟兒佳女。 你勿牽掛。 哥哥都替你看著。 符石長吐了一口氣,低頭抹了抹有些泛紅的眼睛,閉目片刻,待衛(wèi)桓起身時,已一如平常。 符石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明年這個時候,舅舅就要當舅公了。” 衛(wèi)桓也不禁微微一笑。 符石問他:“可要你兩個小舅母過去幫忙照顧?” 這是頭胎,怕小兩口沒經(jīng)驗。 衛(wèi)桓想了想:“有金嬤嬤在,就暫不需勞動小舅母們了?!?/br> 金嬤嬤素來仔細嚴謹,本人生了好幾個,經(jīng)驗豐富,又把大夫注意事項記得牢牢的。另外,他還打算等會就把府醫(yī)召回。 暫就不需賀拔氏和薄氏了,他和姜萱其實與兩位小舅母接觸并不怎么多,若來了,他怕她不自在。 符石便說:“那后頭若要的話,你只管說?!?/br> “嗯?!?/br> 上香畢,舅甥二人邊說邊往前頭去,才出到正堂大廳前,忽聽一陣落地鏗鏘的腳步聲正往這邊來。 抬頭一眼,不是徐乾還有誰? 徐乾傷愈,接令往宣和而來,今早剛到。 衛(wèi)桓大喜:“伯潛!” 他大步迎上前去,一錘徐乾胸膛,久別重逢二人大力擁抱一下,分開他笑道:“怎么這么早到的,急什么?” 徐乾哈哈大笑:“昨日本想一口氣來的,不想馬折了蹄子,就在東郊陳鄉(xiāng)歇一夜!” 也就數(shù)十里的路,一大早四更起,早早就到地了。 “衛(wèi)兄弟,大喜??!” 徐乾才進大門,便聽見姜萱得孕的好消息,一錘衛(wèi)桓胸口,連聲恭賀,又調(diào)侃:“咱們說不定,以后還能做親家呢!” 衛(wèi)桓被他噎住了,他孩子還沒出生呢?怎么就被惦記上了?還有徐乾他閨女都三歲多了,就算他得了兒子,這年紀差得會不會大了點? 他老大不樂意,徐乾嘖嘖,大笑,又抱拳對符石道:“賀喜啊,符伯父這是要做舅公了?。 ?/br> 符石捋須笑。 打過招呼,徐乾一勾衛(wèi)桓肩膀:“這般大喜,很該痛飲一番以作慶賀,走!” 符石失笑:“伯潛好些日子不喝酒,怕是憋壞了?!?/br> 笑歸笑,不過還是去了,一來確實是衛(wèi)桓大喜;二來也為徐乾傷愈回歸慶賀洗塵。 除了當值的,最后能來的都來了。 很是熱鬧了一番,不過到底是白日,大家有節(jié)制,喝歸喝,卻沒醉。 小杯小杯淺酌,衛(wèi)桓問過徐乾傷情,得知全無隱患,十分高興,二人干了一杯,接著又聊起分別后的詳情。 說到最后,徐乾不免問起和姜琨對峙的情況,并道:“張岱那賊子,怕是傷愈了罷?” 斷了一臂,只要熬過前頭,張岱傷愈能應(yīng)比徐乾還要快些的,現(xiàn)在徐乾都重返軍中了。 徐乾人在養(yǎng)傷,只前線情況卻一直關(guān)心著的。 張岱傷愈,董夫人的骨骸又剛被取回,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兩件事任選其一都很可能會引起局勢變化。 如今卻是二者都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