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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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才同你說……”姒琹赟沉沉吐出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心緒,“天花不是小事,你怎可當(dāng)兒戲?! 他原本性子便淡,為人也是慣來溫和,尤其待錦甯更是說話都向來不會大聲半個字,如今卻罕見得發(fā)了火,語氣都沖了起來,“天花本便易染又是要人命的東西,便是你不懼天花又怎可以身涉險?!” 錦甯緊緊咬著下唇,抬眼望他,“王爺也分明知曉我絕不會患上天花,既如此我又如何去不得?” 姒琹赟閉了閉眼,只聽那一句句的“王爺”,如何不知錦甯是在刻意激他,只盼著他一怒之下一時嘴快便答應(yīng)了,他用力攥著她的手腕,“不可,此事我不會答應(yīng)。便是你必不會染天花,可患了天花的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你身子嬌貴,如何瞧得那些東西?!” “崔尚書哪里本王來解決,你不必憂心,切莫再提了!”他說著便輕輕放開握著錦甯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丞烜!”錦甯上前兩步喚他,輕聲道,“你應(yīng)下我最后一回,可好?崔尚書…錦瑟她些許會被趕出崔府……”她含糊道,“女兒家若是……” 錦甯不忍地側(cè)垂過眼,“那這輩子便算是毀了?!?/br> 姒琹赟長長嘆了口氣,終是軟下心來轉(zhuǎn)身,“你從來都只顧著旁人,何嘗想過自己?何時又能為自己想想?” “我知曉丞烜是為我好,可此事若不這般定不會輕易解決?!卞\甯目光很清,蔓著空濛水光,溫柔地握上他的手,“現(xiàn)下京城已然大亂,丞烜也看得清楚,不可再更放任下去了?!?/br> 姒琹赟的心一軟再軟,輕嘆道,“你總是這般。” 他一手撫了撫她的發(fā),將錦甯鬢邊的碎發(fā)撥了撥,“若你愿去賑災(zāi)便去,只是此事要經(jīng)我手打理?!?/br> 錦甯輕輕抿著嘴角,“丞烜也總是這般,”她在姒琹赟微愣的目光下抬眼而笑,“多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不查但是王爺一定會查滴,但是好可惜,好想告訴忈王爺他是斗不過郡主的。 然后?。?!我一定要給寶貝們推薦一部韓劇??!她的私生活啊啊啊巨好看!?。?/br> 第121章 調(diào)查 “皇上, 甯和郡主殿下求見。” 皇帝沉吟片刻, 合上手中的奏折, “宣?!?/br> “是?!眳情L德一甩拂塵,掐起嗓子傳報道, “宣!甯和郡主——” 錦甯身著正一品郡主命服, 放下搭著寶念的手挺直背脊, 徐徐邁進(jìn)大殿叩首, “郡主甯和拜見皇上?!?/br> “甯和,起來吧?!被实蹖﹀\甯一向和顏悅色,只是如今是幾分真幾分假便不得而知了, 他一面吩咐宮侍道, “給郡主殿下賜座?!?/br> 錦甯起身復(fù)而又福了福,這才端正落座。 皇帝不主動挑起話頭, 她是不可擅自開口的。 姒琹灝命人為錦甯斟上茶,才和氣道, “甯和嫁入忈王府后倒是鮮少來皇宮了?!?/br> 未嫁人前錦甯一向同太后私交甚篤,加之皇后也頗喜愛她,甚至一度把錦甯當(dāng)未入門的太子妃看的,自然也更是同她親近,一來二去錦甯也常常到皇宮探望二人, 自是少不了拜見皇上。 錦甯聞言也知皇帝這話沒什么旁的意思, 便抿嘴笑了笑,回答得滴水不漏,“是甯和之過, 以往整日叨擾太后娘娘,如今方知規(guī)矩了?!?/br> 姒琹灝哈哈大笑,“你自小便是知規(guī)矩的,不必妄自菲薄。”他揮揮手叫多余的宮人下去,才開口問道,“說吧,今日求見朕可是有事要說?” 錦甯愣了下,溫順頷首應(yīng)道,“是,甯和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br> 皇帝心下微微計較著,面色卻不變分毫,問道,“哦?所謂何事?” 錦甯攏了攏袖擺起身,落落叩首道,“甯和愿自請賑災(zāi),為我大珝飽受天災(zāi)肆虐經(jīng)受疾苦的百姓們做此表率,以安穩(wěn)民心?!?/br> 姒琹灝眼角狠狠一跳,近乎不可置信地猛然立起身,沉聲問道,“甯和,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是。”錦甯俯身叩首,不卑不亢緩聲徐徐道,“甯和愿自請,為大珝黎明百姓賑災(zāi)!” 姒琹灝呼吸微窒,復(fù)而仰天大笑了起來,連連道,“好好好!好好好!”他三步并兩步親自將錦甯扶起來,滿臉帶笑,“甯和,你是個好孩子,朕心甚慰啊!” 他正愁此事如何得以平息,便是不能輕易平復(fù)暫時能壓下那么一兩分也是好的,如今甯和自請賑災(zāi),可不便是瞌睡便遞來枕頭? 皇帝欣慰地連連點(diǎn)頭,溫聲喚錦甯坐下,“待賑災(zāi)一事過后,朕重重有賞!” 錦甯起身作揖,“甯和謝過皇上?!?/br> 姒琹灝笑著點(diǎn)頭又喚她坐下,心中滿意之余又難免些許復(fù)雜,他從來知曉甯和這孩子德性甚高,卻不知她竟能做到這一步…… 天花是何等可怖之災(zāi),此等天災(zāi)連他有真龍之氣護(hù)體都聞聲色變,更何況甯和一個不過及笄的女子?不是他未曾想過派人賑災(zāi),可若不是頂頂崇高的貴人表態(tài),百姓們又如何服帖得了? 皇帝心頭暗暗嘆息。 若說甯和的才德品性是當(dāng)真無一不佳的,配奣兒也綽綽有余,可惜這太子妃的位子不需要禾致遠(yuǎn)這般勢大的孤臣,不然他也不會這般刻意拿甯和來糟踐姒琹赟這余孽。 如今禾錦華不知羞恥自作孽落到這般地步,甯和終也算是得了個圓滿,他也不虧欠她什么了。 這般想著又解決了心頭一樁大事,皇帝可謂是這幾日難得的面色大好。 ** 天花現(xiàn)今已肆虐爆發(fā),京城也是亂成一鍋粥,不過好在當(dāng)今腦子也是好使的,朝堂臣子也具是文韜武略樣樣都是真功夫,當(dāng)機(jī)立斷便將京城嚴(yán)絲合縫守住,不讓有一分一毫出入,患天花者全都轉(zhuǎn)移至了京城西郊,連夜趕工開辟了一座小圍城,由重兵日夜不間斷守著,想必是怕了再被有心人鉆空子了。 好在方法也是真起效了,一連十?dāng)?shù)日過去,整個京城除了西郊再無一人患病,朝廷這才算喘了口氣,繼續(xù)絞盡腦汁找出解決西郊那處的辦法。 雖有賑災(zāi)一說,可錦甯到底是正一品的郡主殿下,加之此事是姒琹赟一手cao持的,又哪里能讓她親自下場沾了腌臜污了眼,最后說是賑災(zāi),其實(shí)也不過是像模像樣地屈尊去了西郊施了幾碗藥,意思意思便是了。 所謂“愚民”二字道的不差,錦甯甚至連腳都沒在西郊地上踏上多久便離開了,民生百姓卻仍是感激得涕淚橫流,稍一安撫便從暴動的牛群變成了溫順的羊。 愚民也不盡然,皇帝便是至高無上,宗室貴族在黎明百姓心中便也如同神一般崇高,于甯和郡主賑災(zāi)這等施舍,自然是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而這事既解決了,禮部尚書便也終是從水生火熱戰(zhàn)戰(zhàn)兢兢中解脫。 禮部尚書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是恰巧撞上天災(zāi)著實(shí)是晦氣運(yùn)道,既如今皇帝面上好說過去了,自然也松了口,也樂得個順著臺階下去,不輕不重罰了下這事便揭過了。 此事算是揭過,可攻破天花的解藥沒找到不說,偏生此刻蒙古國也在不斷sao擾大珝邊境,朝廷忙得焦頭爛額,姒琹赟卻更是分身乏術(shù)。 皇帝是放棄尋查那引出天花的源頭,可姒琹赟卻并未,加之現(xiàn)下蒙古國又小打小鬧開始作怪,他生性本便多疑如今更是決心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連帶著司寇延休也忙得腳不沾地。 “出入確認(rèn)并無遺漏?” 司寇延休沒骨頭似得半躺在椅子上,聞言哼笑,“自然?!彼忠恢福瑢㈡Μl赟桌案上厚厚的幾沓紙一一數(shù)道,“京城三月內(nèi)的所有出入,十月的大小白喜,出了喪事的每戶人家,都一一記錄在案?!?/br> 姒琹赟面色微沉,“對不上?” 司寇延休瞥他一眼,“方圓五十里的所有城鎮(zhèn)也都問了,有異的全都對不上。” 姒琹赟嘴唇抿了抿,淡淡繃成一條直線,指尖摩挲了下粗糙的宣紙,將那厚厚幾沓一張一張重新翻頁,細(xì)細(xì)再看了遍,不放過一個人名,良久,他沉沉吁了口氣。 沒有。 確實(shí)沒有一個重合的,沒有一個對的上的。 “究竟是……”他神色陰鷙得厲害,盯著那一沓厚厚的紙仿佛要瞧出個洞來。 這源頭,究竟是誰。 那攜天花之人若是入了京城,不是倉惶逃走便定是被人以死封了嘴。 可偏偏這三月內(nèi)所有進(jìn)過京城的人,現(xiàn)今不是活得好好的,便是身死卻無天花癥狀,亦或是出了京城卻仍未患上天花。 死名狀上,出入單上,沒有一個對得上的! 可這怎么可能?!縱使那人通天手段,在這小到每一個人的一一篩選之下又怎能逃過? 姒琹赟扶著那近乎一只手握不住,厚得仿佛小山高的紙,淡聲問司寇延休,“你怎么看?!?/br> 司寇延休看了眼那沓極厚的紙,那是東廠的人十日沒合眼,沒日沒夜費(fèi)盡心血做出來的,查找,校對,追蹤,每一步都以保不出分毫差錯。 他閉了閉眼,沉聲道,“不知?!?/br> 可偏偏沒有。 司寇延休緊握拳頭,“怎么可能呢…任如何通天手段也絕無可能逃過?!?/br> 姒琹赟瞌了瞌眼眸,一面再次垂首翻看記錄,一面仍緩聲問道,“這幾月中有哪幾人出入是正三品往上?哪幾人有通行令牌?” 正三品往上的往往都是達(dá)官貴人了,也大多都是自小接過鼻苗的,若說“通天手段”也最有可能這這些人,更何況接了鼻苗不懼天花,接觸更是無所顧忌些。 “通行令牌也省不了什么事?!彼究苎有莅欀迹Z氣也難得有幾分沖,“京城乃重地,進(jìn)出城檢驗(yàn)校對身份最是麻煩,便是東西廠都不可免事,更遑論不過區(qū)區(qū)能省下排隊的通行令牌?” “延休?!辨Μl赟輕飄飄道了句,卻也不抬頭,仍垂首一行行查看人名。 司寇延休卻臉色微僵,反應(yīng)過來低聲道,“抱歉?!?/br> “無事。”姒琹赟重新取了張宣紙,一手蘸了蘸墨水記下幾個潦草的人名,漫不經(jīng)心同他解釋道,“你些許不知,這通行令牌雖說在大城里是行不通的,可小城鎮(zhèn)卻慣會趨炎附勢見風(fēng)使舵……” “只以為身上揣著個令牌便是貴人了,又哪里敢管得了那么多?!彼p笑了聲,放下筆又翻了頁紙,眼珠子仍直直粘在上頭,“不敢得罪,馬馬虎虎便草草放了。” 姒琹赟又執(zhí)起筆寫字,一面不徐不緩問道,“從淮中到京城最快要多少時辰?” 司寇延休張了張嘴,終低聲回道,“若中途不歇息,最快一日便能到。” “一日?”姒琹赟閑適地又蘸了蘸墨,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若是有這通行令,至少快小半日?!?/br> 他放下狼毫,曲指扣了扣桌案,“說罷,有哪些人?” 司寇延休吸了口氣,緩緩報了十幾個人名,臨了又想到什么,“榮國公府也有人出了城,約天花爆發(fā)前六七日回來的…對了,還有甯和郡主那邊,好像是她身邊的一個丫頭,也帶了通行令,似是探親去的?!?/br> 姒琹赟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沉吟片刻微微頷首,“這些人再仔細(xì)查查,至于甯兒身邊那個……” 話音未落,門外便響起匆忙的腳步聲,勝芳扣了幾下門得了令便進(jìn)來,忙作揖,“王爺,司寇督主,奴才冒犯?!?/br> 姒琹赟神色不變,“何事?” “是郡主殿下說是要見王爺,王爺說不讓打擾,奴才便同殿下說王爺同督主正有事商議,殿下本當(dāng)即便說不必打擾您就離開了,只是……” 勝芳小心翼翼覷了眼姒琹赟,“王爺曾說若是郡主殿下便進(jìn)來通報的,奴才還瞧著殿下面色似乎…不大好,便進(jìn)來冒犯了?!?/br> 第122章 懷疑 面色不大好? 姒琹赟繃緊嘴角,起身將那厚厚的一沓紙擲進(jìn)書房中雕工精巧的白瓷花缸, 一面同司寇延休簡略道了句, “改日再談?!闭f著向他微一頷首, 便步履匆匆走出門。 小水缸里頭栽著開得正旺的水菖蒲, 夾雜著幾株枯萎凋零的殘花與不再蔥綠的長葉,紙在水中散落, 浮起皺褶變軟, 字跡漸漸模糊不清。 司寇延休隱約聽見他語氣微冷, 是在叱責(zé)勝芳, “…本王不是吩咐過若是殿下……去請郎中同醫(yī)女……” 聲音便盡消散了。 司寇延休神色教人瞧不起, 他起身,走到窗臺下的高腳花幾邊,那案上端正放著的正是那白瓷缸,里頭開著水菖蒲。 司寇延休想起方才姒琹赟緊張的神態(tài), 眼眸微瞇, 指尖劃過風(fēng)雅的花鳥雕紋,這一看就不是姒琹赟自己備上的物件兒,不用想便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甯和郡主愛花草, 京城人人皆知。 司寇延休深沉的望著水菖蒲,單單以目前而言, 無論從何處著手, 若當(dāng)真有一人刻意引動天花,他最懷疑的自然是甯和郡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