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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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輕輕的,十分溫柔。 明苑聽得眉頭直皺,“你把我鎖起來,倒還是我的錯了?” “為何不是你的錯?”齊霽逼近來,“你三番五次的要尋死,要離我而去,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遠離你這個狗男人啊。 明苑嘴唇動了下,最終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她感覺這話要是說出口了,搞不好這瘋子能給她瘋出一個新高度。 “你每次都是如此,”他清雋的眉眼里此刻全是癲狂,眼角通紅著,幾乎能滴血下來?!皩⒌秾?zhǔn)自己,你以為你殺的是你自己嗎????” “你殺的是我!” 齊霽說著,雙手緊緊控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困在自己的身前,“你以為你殺的是你自己,傷害的是你自己對嗎,你在破你心脈,投水自盡的時候,刀刀都是捅在我的身上?!?/br> 齊霽凄婉的望著她,他眼里此刻噙滿淚水,楚楚動人。明苑看著他,心情復(fù)雜的不行。 “你既然想死,那么不如先殺了我如何?”齊霽見她完全沒有任何波動,就連一開始的怒意到了此刻也沒有剩下多少,他反手持握住一把匕首塞到她的手里。 他一把拉開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皙的肌膚。指著自己的心口,“來,往這里刺?!?/br> “只要我活著一日,你就別想死,既然如此,你先殺了我?!?/br> 明苑手里握著匕首,怔怔的看著他癲狂。 她還是頭一次遇見,要她動手捅心臟的奇男子。這一刀捅下去了,會是什么結(jié)果?是會從幻境里直接脫逃出來,還是直接元神俱滅? 要是前一種,她絕對毫不猶豫的刺下去,可是要是后面一種,那還是算了。 “來,動手。”齊霽拉開自己的衣襟,對她輕聲輕語道。 他的話語甜蜜的像是淬了蜜,不像是要她取了自己的性命,倒是在誘哄她玩一個游戲。 “殺了我?!币娝€沒有動手,他直接扣住她的手,在她驚愕的目光中,那把匕首沒入他的胸口。 第49章 哀求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瘋子接下來會干什么事。 明苑自認見多識廣,可見著現(xiàn)在的齊霽之后,她只想給這狗男人跪了。明苑見過魔門中無數(shù)殺人如麻,變臉如變天的魔頭。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和齊霽一比,都得跪。 至少這群魔頭加上她自己,再瘋只會捅別人。齊霽是瘋起來一個勁的捅自己。 而且還甘之如飴。 她的手腕被齊霽扣住,猛地就刺向他自己的胸口。多年的廝殺經(jīng)驗,讓刀尖刺入肌膚的瞬間,明苑終于反應(yīng)過來,手腕使勁方向使勁。 這種以心魔為主的幻境,她一個妖女也要小心應(yīng)對。這玩意對戰(zhàn)的不是什么妖獸修士,而是自己。一個不慎,極有可能就把自己折在里頭。 她以前就討厭這種以心魔為飼的幻境,的的確確難脫身,極其容易一腳陷入進去。她之前就差點困在這里頭出不來。 齊霽要是真在幻境里死了,她就算能活著出去,也只是活著了。 她不想在這個世界里永生永世的無休止的活下去。 這刀她寧可捅自己,也別捅他??! 刀刃入體的聲響讓明苑面色蒼白如紙。 “你個瘋子?!泵髟房粗鴽]入胸口的刀,嘴唇顫抖,她兩耳嗡嗡作響,只看到齊霽嘴唇動了兩下。 他手緊緊握住她在刀柄在的手,面帶笑容,眼角還帶著一抹胭紅。 齊霽另外一只手伸出去,輕輕觸摸她的臉龐。明苑的嘴唇都在抖,臉上血色全無。 “苑苑在害怕嗎?”他溫言道,原本溫軟到幾乎溫柔如水的聲線越發(fā)繾綣。如絲如縷,要鉆入她的心底,拷問她的精神。 他溫柔一笑,眼里細碎的光芒更多。 “不要怕,我的命現(xiàn)在就在你的手上。只要再深一點,這條命就是你的了?!闭f著他手上用力,就要帶著她的手重重往下按下去。 明苑哪里能讓狗男人真的死在自己面前,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徑直直接帶離刀柄,猛烈碰撞下,原本刺入體內(nèi)的刀被瞬間拔出,她只見著一道鮮血飆出。 齊霽捂住胸口,鮮血趵趵從指間流淌出來,他身形踉蹌了兩下,勉強穩(wěn)住身形。 這種傷勢對凡人來說,早登極樂了??蓪π奘縼碚f,早些封了心脈,催促破損皮rou早早生成也沒什么事。 明苑看到齊霽沒有半點愈合傷口的意思,他站在那里,笑著望她,鮮血不停的從他胸口的傷口處流出。 要是血再這么流下去,就算是齊霽他也會受不住。 明苑盯了他好會,見著他身前的血都已經(jīng)積成了一方血洼,可齊霽依然沒有止血的意思。 齊霽見著眼前的女子幾乎用驚恐的眼神盯著他。她向來是高高在上的,或許說高高在上也不太適合,她更多的時候是一股不在意,除了她自己,她對誰都不在意。 正道在意的那些,她統(tǒng)統(tǒng)不在意。這世間能入她眼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一人。 就算是玄風(fēng)頂一役。她被道源偷襲重重打了一掌,幾乎喪命,她也沒有半點驚恐。齊霽還記得她那時候的眼神,不是驚恐也沒有恐慌,更沒有半絲的怨恨。 他記得她只是很迷惑,似乎不明白為何她會被擊中。 她滿眼的不解,妖冶又純凈。再次重重闖入他的心底。在道源再一次出手對她下殺手的時候,他直接將道源一劍斬殺。 那一劍劍氣暴烈,又是從背后直穿過精元,精元是修士要害所在,刺中精元直接魂飛魄散,連轉(zhuǎn)世投生的機會都沒有。 他帶著自己都有些懼怕的殺氣,將道源撕裂成幾塊。 那時候她都沒有這樣望著他,她只是迷惑不解。不明白為什么他怎么對自己的師尊下這么重的殺手。 現(xiàn)在看到她這樣驚恐的眼神,全都是因為他。齊霽的心底流露出詭異的快感。 她擔(dān)心他么,是擔(dān)心他快死了么? 齊霽心頭突覺快意,他把手里帶血的匕首丟到一邊。對著她笑起來。 要害被傷,氣血逆流。齊霽只覺得滿嘴都是一股濃烈的腥甜。他咧開嘴,沖她笑。笑的肆意張揚。 “瘋子,瘋子!”明苑幾步走過來,一把扶住他。腳踝上的纖細鏈子被她動作一帶,嘩啦作響。 她一把齊霽扯過來,伸手死死壓住他的傷口,齊霽被她這么一拉,似乎支撐身體的力氣全部消失似得,直接就倒在了她的身上。 齊霽渾身上下根本沒有多少重量,壓在她身上,和片羽毛也沒有任何區(qū)別。 明苑兩手就把他給拖了起來,齊霽原本壓在傷口上的手也垂了下去。鮮血滔滔往外涌,看的明苑心驚rou跳。 “靈力,你的靈力呢!”明苑一把把他丟到床上,說實話她還真不想把齊霽丟到她睡覺的地方。 她看到這狗男人就恨不得一腳直接踹出去。但起居室內(nèi),被她砸的遍地狼藉,不少金貴瓷器更是被她砸成了滿地碎渣,若是放任齊霽倒在地上,就狗男人現(xiàn)在的做派,不用護體靈力,倒在地上說不定直接被哪塊碎瓷片給刺個透心涼。 死的還更快些。 把人丟上床,明苑氣得恨不得拿起匕首把齊霽給捅上幾刀泄憤。她捂住他的傷口。強行沖破體內(nèi)的一道靈力束縛,讓些許靈力從丹田處涌出來,最后落于掌間給他止血。 “你知道我當(dāng)初的感受了嗎?”齊霽臉色蒼白,撐著對明苑笑。 明苑伸手扶住他的傷口,靈力從手掌間流出,愈合心頭上的傷口。剛才那一下,沒有傷到心脈,但也的的確確傷到了要害。 她焦頭爛額,聽到齊霽這么問,越發(fā)脾氣暴躁。 明苑死魚眼的盯著他,不知道自己前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被那個狗逼系統(tǒng)帶到這個世界來。然后再遇上齊霽這個瘋子。 “不知道!”明苑怒火熾漲,直接把心頭的想法說出來了。 這話讓他原本就毫無血色的臉上越發(fā)慘白。他整個人和脫力似得直接倒在那里。 齊霽望著她慘笑,潔白的齒上,沾染上鮮血,紅血白牙露出一股森森的詭異。 “我早該知道的。”齊霽看著她,“你沒有心?!?/br> “你什么都不在乎,也沒誰能入你的眼?!彼f著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xù)向自己身體里輸送靈力。 原本開始止血開始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為何要救我?”他抓住她的手,明苑掙扎幾下,他依然死死抓住不放。她瞧見他傷口不停的冒血。 “如果你還不療傷的話,到時候你就真死了!”明苑翻了個白眼。 她說著,手上動了動。結(jié)果握住她的手,依然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 齊霽望著她,眼里涌動著詭異的光。他手上用力,明苑現(xiàn)在的體力無法和他抗衡,直接就被帶到他身上。 好死不死,直接壓在傷口上。 原先愈合了不少的傷口被她那么一壓,鮮血又開始往外涌,糊了她一臉血。 明苑被那股新鮮血腥味逼得差點沒直接把齊霽給捅了。 她不喜歡血腥味,及時她動手殺人少不得場面慘烈,但她還是不喜歡這股味道。 “你想死的話,那就你一個人死,不要帶上我!”明苑怒道。 若不是考慮到他心魔尚未解開,他直接在幻境里死了,會不會引起他身死道消。她還真的不想管他! “不要帶上你?”齊霽扣住她的腰,他翻身就將她摁在下面。 兩人位置突然轉(zhuǎn)換,明苑看著他,齊霽慘笑,“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想過我。哪怕一絲一毫?” 明苑很認真回道,“有?!?/br> 前幾十年,她每天都是想他,想他黑到什么地步,有沒有黑到系統(tǒng)的要求。再往前推一點,她還要擔(dān)心齊霽會不會死在哪個她不知道的角落。 這么說,的的確確是有的。 她回答的太迅速,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猶豫。他定定的看她的眼睛,她平靜的望著他,沒有躲閃,眸光平靜。 她的話是真的。是真的。 齊霽善于揣摩人心,他的身世,還有師門給他的刁難,養(yǎng)成了他對人心觀察入微的本事。 兩人相處了那么多年,他對她的喜好性情了如指掌。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她是活的,活生生的。不是他臆想中的,會愛他會對他呵護備至。 她對他從來就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高興了不見得會給他好臉色,不高興了砸東西罵人都還是算輕的。 這發(fā)現(xiàn)讓他狂喜,狂喜到渾身上下都顫抖不止。 他終于等到她了。 明苑發(fā)覺到身上的人在發(fā)抖。 她見過不少人的顫抖,齊霽和那些人恐懼的抖動不同。他兩眼緊緊的盯著她,幽深的眼底燃起兩簇火苗,他伸手摸在她的臉上。 他身形修長而纖細,穿上寬大的衣裳,更顯得欲乘風(fēng)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