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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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譯者傳達過來的話,伊斯塔王子和其余國家的使節(jié)臉色非常不好,武士親自過去,把姜冽押了過來。 鴻臚寺卿百口莫辯。 火炬上的火苗光焰大漲。伊斯塔王子冷冷說著火番語,同時,譯者用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中原話一字一句地傳達:“本王子遠道而來,慶祝天可汗陛下的生辰。貴國的皇親國戚,卻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襲擊本王子!要么,交出這個人,要么,本王子立刻歸國,由父王來問問天可汗陛下,這就是貴國的待客禮節(jié)?” 鴻臚寺卿冷汗涔涔,這話的意思是說,大義與親人,他只能選一個。 姜冽忽然抬起頭,大聲說:“我沒有襲擊你!是你突然出來打我!” “你沒有襲擊本王子?”譯者傳達著伊斯塔王子的話。 “沒有!”姜冽斬釘截鐵地說。 “閉嘴吧你!”鴻臚寺卿上前,直接用手捏住姜冽的嘴,把他捏成了一只鴨子。 “看來你有同伙?!”伊斯塔王子的譯者說。 姜冽正要供出薛檢,鴻臚寺卿怕他再惹禍,把他的嘴死死捏成鴨子狀,說什么也不放。 而火番國人手中的火炬忽然又亮了亮,伊斯塔王子冷冷說:“在抓到你的同伙前,本王子無法安心見你們的天可汗陛下。抱歉,本王子要親自搜索你們的國都!” 第52章 危機 火焰沖天的場景太過詭異, 連見多識廣的云闕城百姓都不由害怕, 一哄而散。 番邦武士正要散開去找“刺客”, 鴻臚寺卿忙派人阻止:“王子殿下遠道而來, 不如與我進宮面見陛下, 由陛下招待王子殿下和各位貴客, 至于‘刺客的同伙’,我們陛下一定會盡快將人抓到?!?/br> “不, 本王子擔(dān)心死在你們國家, 還是謹(jǐn)慎一些比較好?!?/br> 事情鬧成這樣, 鴻臚寺卿對隨行官員道:“快去稟報陛下!” 那官員正要離開隊列, 就被番邦武士們攔住了。 伊斯塔王子讓譯者傳話:“你們是去請更多的人來攻擊我們嗎?” “不,是迎接王子殿下。”鴻臚寺卿恭敬地說。 “不用了!” 這邊雙方僵持著,那邊散去的百姓七嘴八舌說開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鎮(zhèn)國公府。 裴夫人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帶上家將、仆婢們趕到出事的地方, 可番邦士兵將大道圍住了,外面又有聞訊而來的金吾衛(wèi), 雙方誰也不讓誰。 裴夫人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在散去的人群中, 兩個胡人用火番話低聲交談著:“哥哥,你聽見了嗎, 被抓的是太后娘娘的哥哥?” “搶王子殿下的東西, 是很大的罪過?。 ?/br> “我們快進宮去告訴太后娘娘!” 兩人匆忙進宮, 把街上的事對姜玿華說了。 姜玿華驚得立刻起身,帶翻了圍棋盤,黑黑白白的棋子撒落滿地。 她知道火番國在唐見淵心中的地位, 二哥鬧出這樣的事,會牽連到整個姜家! “二哥為什么突然和你們的王子打起來?” 加亞想了想,說:“有東西砸在王子殿下身上,您的哥哥又正好沖過去,王子殿下就和他打了起來,您的哥哥還想搶王子殿下的牌!我們王子是圣火教教主,那牌不能搶的!” “快,我要見陛下!”姜玿華匆忙趕往宣政殿,卻撲了個空。 唐見淵這邊早已經(jīng)得到了金吾衛(wèi)將領(lǐng)送來的消息,二話不說,擺出御駕親自去迎接。 在街上僵持的番邦隊伍聽說天子親自出宮迎接,也不好意思再停留,往北趕去。 姜冽意識到自己給姜家惹了天大的麻煩,心如死灰,抬頭想把這帝都繁華再看一眼,不經(jīng)意就看見街道旁二樓的窗子后,雪娘正抱著一把修好的琵琶,對他流淚不止。 姜凌覺得欣慰不少,原來自己出事,她會擔(dān)心。 直到隊伍走得看不見了,雪娘擦了眼淚,擔(dān)憂地回頭望薛檢,說:“要是他把事情經(jīng)過都說了出來,妾身就……” 薛檢拍拍她的肩,說:“別怕,你那一哭,他連我都不會供出來!” “是了,他怕連累妾身。” “剛才亂成那樣,誰能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王子認(rèn)定是被他打了,那就是被他打了!我根本沒有現(xiàn)身!”薛檢說這話,有幾分安慰他自己的意思。 “薛公子說得是!” 那邊雙方車隊接上了頭。 大祁儀仗士兵緩緩分開一條道,旌旗遮天蔽日,唐見淵的車駕上前,兩名宦官掀起車簾。他坐在車中,看著伊斯塔王子,鷹眸狹長,滿是天.朝大國的威儀。他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令人膜拜的力量:“伊斯塔王子遠道而來,辛苦了?!?/br> 番邦使臣見了天子尊容,對大祁的怒氣煙消云散,都在心中激動不已——駕馭四海的大祁天子啊,他日理萬機,他們這些小國的使臣就是見他一眼也是殊榮,更何況是他親迎,那是多少國王都不曾有過的榮譽?。?/br> 一個個激動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于是沒人敢提伊斯塔王子被打一事。武士們也乖乖把姜冽送回到了大祁士兵手中。 倒是唐見淵在車中沉沉說道:“朕會命人將他好好審問。” 伊斯塔王子聞言,簡直要感激涕零,肩也不痛了。 浩蕩的車隊進了皇宮,徑直來到麟德殿,眨眼間,宴會的飲食、舞樂都準(zhǔn)備好,麟德殿熱鬧起來。 唐見淵命奉御們給伊斯塔王子看了肩膀,傷腫立刻消了不少,大家在殿上宴飲,氣氛十分和諧。 姜玿華見情勢暫時控制住了,與裴夫人匯合,兩人一起去大理寺探望被關(guān)押的姜冽。 裴夫人一見到人,就隔著牢門揪住他耳朵大罵:“你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大郎還說你改好了,你又去外面鬧!你就鬧吧,害死你自己,再把我們都害死了你才高興!”說著放開他耳朵,不覺流下眼淚,痛心疾首,“這回干脆讓陛下把你打斷腿吧!免得全家替你日夜擔(dān)心!” 姜冽垂頭喪氣坐在監(jiān)牢一角:“我沒打人!” 姜玿華上前一步問:“那是誰拿東西打了火番王子?” 姜冽欲言又止。 按照當(dāng)時情景,自己與火番國王子交了手,還要搶奪他的東西,和打了他也沒什么區(qū)別!要是供出薛檢來,繼續(xù)追查下去,到時候雪娘還能留住性命? 想了想,說:“有賊偷我東西,我追得緊,那賊用了聲東擊西的辦法,把我引到王子的車?yán)锶ィ脵C跑了!” 姜玿華說:“我這就和陛下說清楚!你是受了賊人暗算!” “暗算”兩個字還是沒能點醒姜冽,他忙說:“算了,一個小賊,就是死了也不足以平息人家的怒火。我向火番王子好好道歉,他要把我怎么樣我都沒話說,只要不連累咱們家!” 話說到這份上,姜玿華哪里看不出來,姜冽是在為人隱瞞,她和姜冽一起出去玩耍的時間多,比裴夫人還要了解他。 于是她帶裴夫人離開了大理寺,安撫裴夫人一番,就讓她先回去,自己焦急地想解決辦法。 姜凌聽說姜冽出事,連忙趕來:“二郎怎么樣了?” 姜玿華屏退左右,說:“他顯然是受人暗算,有人要借著火番王子的手整垮我們姜家!” “得把幕后之人找出來!” “這中間可能牽涉到二哥想要保護的一個人?!?/br> 姜凌想了想,說出一個名字:“雪娘?” “這從何說起?” “我曾聽他在夢中喊過這個名字。” “流音閣的歌姬?”姜玿華常年四處亂逛,對帝都稍有名號的人都有所耳聞,那雪娘熱衷于迷惑男子的心,原來二哥也不能免俗,著了她的道。 兄妹倆沉默片刻,姜玿華想通了其中利害,說:“大哥先派人查這件事是否與雪娘有關(guān),就算有關(guān),我們也不能把她供出來,否則二哥說不定會怨恨我們?!?/br> 姜凌點點頭,對頑固不化的二弟,確實只能這樣。 姜玿華憑著對火番國的了解分析一番:“二哥要搶王子的教主玉牌,這事才嚴(yán)重,所以誰打了王子不要緊,二哥是不是被人教唆了打他也不是他們關(guān)心的。等這風(fēng)波過去,我們再處置幕后之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平息王子怒火,讓他消除對二哥和大祁的仇恨?!?/br> “我這就回去和父親商量辦法,把他們喜歡的寶物送過去。不,朝臣不能與外國使節(jié)私下往來……”姜凌頭大如斗。 姜玿華想了想,說:“那就請父親先穩(wěn)住朝堂局勢,與火番王子交涉的事交給我。” “你是大祁太后,是女子,更不可能!” “放心,我會求陛下帶我見火番王子,不會私下見他?!?/br> “好,你量力而行,如果辦不到,還是交給我們。沒道理二郎犯的事,要你替他擦……呃……”姜凌把不雅的兩個字生生咽了回去。 “大哥放心!”姜玿華目送兄長離去,獨自坐了許久,展開裴灝送她的《西疆列國志》,那上面用火番語記載了西疆各國的一切風(fēng)土民情,她找到了火番國那一段,入定一般看了許久。 而伊斯塔王子一行人在離開皇宮、來到鴻臚寺驛館下榻后,越想越氣,覺得事情不該這么過去,否則各國的顏面何存? 他們開始動作起來,有的小國為了表示對火番國的忠誠,退出了鴻臚寺驛館,有的則開始往回運送貢品,還有的明里暗里打聽那“刺客”被就地正法了沒有。 顯國公一派的大臣們都摩拳擦掌,屢屢向唐見淵進言——斬殺姜冽,削去鎮(zhèn)國公爵位,才能平息各國的怒火! 一時間朝堂上風(fēng)起云涌,唐見淵終于震怒,革了姜冽在羽林軍中的職,對所有為姜冽說話的大臣甩了冷臉。 連著好幾天,唐見淵冷眼看著。 看鎮(zhèn)國公一派的官員竭力想挽回番邦使節(jié),鎮(zhèn)國公甚至親自去負(fù)荊請罪。 看顯國公一派各種落井下石,而御史臺一些正直的大臣則奮力進諫,認(rèn)為兩派應(yīng)該先停止內(nèi)斗,努力留住番邦使節(jié)才是正事。 顯國公一派的官員如跳蚤一般,越跳越高越跳越高,簡直要蹦到天上去,還有意無意讓番邦使臣認(rèn)為,唐見淵這是要庇護“刺客”。 伊斯塔王子對大祁的印象越來越差,動了與大祁斷交的心,準(zhǔn)備撤離大祁。 姜家人焦頭爛額,出了影響邊疆安危的事,這時候只要唐見淵愿意,姜家一推就能倒,那道“只要姜瓊?cè)A是太后就不能動姜家”的遺詔,在國家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盡管唐見淵每天都會匆忙來一趟鳳儀宮,告訴姜玿華不要擔(dān)心,可局勢一天天惡化下去,她開始懷疑前些天唐見淵的那些話來。 他說他會護著她,他想要與姜家和解。 可是憑什么呢?他憑什么對政敵心慈手軟? 正在姜玿華心急如焚的時候,唐見淵再次來到鳳儀宮。他不是沒有挽回的辦法,不過不能用姜冽的性命去換。他想,是時候讓這小姑娘顯顯身手了。 而他特意等了這么多天才來,就是要磨一磨所有人的性子,尤其是姜冽。 姜玿華見他進來并且打算久留,她忙拿了豐盛的晚膳過來,慘兮兮地哭著向他賠不是:“陛下,都是我二哥的錯!這些天我聽說外面鬧得不成樣子,不如陛下準(zhǔn)許我宴請番邦使節(jié),我會火番語,我?guī)投缦蛲踝拥狼?,我做小伏低、死纏爛打,直到他原諒二哥、重新與大祁交好為止!就算失敗,我想情況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壞了吧?請陛下給姜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姜家為了挽回大祁和火番國的關(guān)系,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這番話正中唐見淵下懷,不過他有一點不滿意:“大祁的太后,豈可做小伏低、死纏爛打?” 姜玿華謙虛地糾正:“陛下說得對,是我說錯了話!” “也不可用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