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妻謎(361-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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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將計就計成功隱藏的身份,也只會令整個計劃功虧一簣。以后公安廳再想捉拿夜鼠、順藤摸瓜打擊余生海,便會變得難上加難、遙遙無期。 最理想的,仍是按照與敦哥定下的原計劃,不動聲色地向前推進,直到將夜鼠引到所謂的山洞也即偽墓,鉆進敦哥他們在偽墓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 未成功抵達假墓之前,雷宇天必須當成,夜鼠就是一個趁夜相救的好幫手,余生海就是自己的好父親,而自己,就是肩挑公司發(fā)展重任的余韻園總裁。 該表現(xiàn)出畏懼的時候,就應當畏懼;該表現(xiàn)出擔憂的時候,就應當擔憂。唯有把自己真當成余韻園的繼承者,騙過了自己,才瞞得了別人。 兩人穿行在夜晚的山林,將近個把小時,才終于又回到當初被迷暈的那處林地。 那八個被藥倒的人都已醒來。看樣子,顯然不是自然醒的,而是一個個被冷水澆醒,坐在夜晚的涼風中,樣子都甚是蕭瑟,垂頭喪氣。也不知是夜鼠去救雷宇天之前順手先將他們澆醒了,還是另外安排人過來把他們澆醒的。 “就那幾個毛賊都能把你們放倒,真是一幫飯桶!”老農(nóng)沖駱健他們罵道。 “我們忙著應敵,沒想到茍日的來陰招!老大,是我們粗心了,您怎么罰都行!”駱健、阿卡低頭道。 夜鼠卻并未再繼續(xù)責怪,反倒走到阿卡那邊,語氣舒緩了一些:“手臂的傷礙不礙事?” “還……能挺??!”阿卡顯然是忍住痛。 “那就好。用這個,比白藥管用!”夜鼠遞給阿卡一小瓶棕色的東西,阿卡接過,連聲稱謝。 夜鼠又走到其他人面前,交待幾句。 雷宇天發(fā)現(xiàn),夜鼠此刻的情形就像個溫和的老農(nóng),全然沒有半點他出手格殺rou瘤男等人時的殘暴冷酷。若不是雷宇天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這截然不同的兩幕會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 不過,夜鼠眼前的這些表現(xiàn)倒讓雷宇天不得不佩服其城府。明明本性冷血,偏還能在下屬兄弟們面前做出如此寬厚體恤的樣子,看來,夜鼠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一介魯夫而已。為什么能夠帶著一幫人,成為盜墓團伙中最強勁的一股,也就可以理解了。 “我一直相信,你們一個個都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有勇有謀的好漢。執(zhí)行任務,不光是斗勇,也是斗智!今天的事情是很讓我失望,不過,我相信你們,類似讓我失望的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了!我們的任務是什么?”夜鼠站到眾人中間,沉聲問道。 “把目標安全送達他要找的地方,并且成功保護他離開涼駝山!”駱健等人回答,“老大放心,我們拼死完成任務,保證不再有任何閃失!” “嗯,我記著你們說的話了?!币故簏c點頭,不再說什么。他抬頭望望月色,又向雷宇天走來:“不早了,好好休息下吧。放心睡好了,那種事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了?!?/br> “你……不會走遠吧?”雷宇天脫口而出,低聲問夜鼠。顯然,他現(xiàn)在對那幫被罵作飯桶的八個人不敢再抱絕對的希望,唯有夜鼠能夠不離左右,暗中相隨,他才能有足夠的安全感。 “嗯?!币故笾皇青帕艘宦?,沖他點了點頭,便再次走向樹叢,消失在夜晚漆黑的密林之中。 等夜鼠徹底走遠不見了,眾人便開始安排休息與守衛(wèi)。林地的四個角落,都有人躲在樹后,憑借樹身的遮掩而守護放哨。另外的四人則將雷宇天圍繞在中間,與他挨得比較近,躺下休息。顯然,等到下半夜,他們休息差不多后,又將替換四角放哨的那四個人。 有人拿來睡袋給到雷宇天。雷宇天鉆進睡袋,不再多想什么,盡量讓自己入睡。雖然身在山林,但是他清楚,自己此刻的安全度是有保障的。就像此前,即使落入rou瘤男之手,對方也根本不會真殺掉自己。 唯一影響他入睡的,不是他面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畏懼,而是頭痛。自從記憶恢復以來,他的頭痛便也加劇了一些??磥碚姹黄拮忧嗳~柔說對了,那些痛苦的記憶復蘇,對他的頭痛有害無益。現(xiàn)在看來,三年的頭痛治療,好不容易取得的一些緩解,算是前功盡棄了。 昏昏沉沉中還是睡了過去。因為折騰到比較晚,白天又比較累,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透過樹枝,灑在雷宇天的睡袋上,令雷宇天隔著睡袋都感受到一些溫熱。 就著礦泉水吃了些干糧與罐頭,算是早餐,一行人繼續(xù)向前出發(fā)。 雷宇天一路走,會時不時一路觀察周邊的地形地貌。他像是在搜索著十三年前的記憶,讓記憶中的景物能夠與眼前的景物重合,辨析出通往山洞的正確方向。 一整個白天在行進中過去,相對也都比較順利,沒再出現(xiàn)像昨天那樣驚心動魄的事情。 雷宇天在想,或許是因為虎視眈眈的rou瘤男等人終于被夜鼠給了結,讓一行人變得清靜了很多吧。但也有可能,rou瘤男被除之后,密林中仍然隱藏著其他一些虎視眈眈的勢力。畢竟,雷宇天不相信盯上自己只會有rou瘤男那一波人。這山高林密間,誰又知道還掩蓋著多少不為人知的人心叵測? 只不過,有些勢力可能更加深沉,也隱藏得更為成功,不到關鍵時刻,還不會暴露出來。 晚上再次選定一個地方休息。依然如同昨晚一樣,四個人在四角輪流放哨值守 ,雷宇天在中間用睡袋包著睡覺。 這次卻不是被太陽的溫熱曬醒,而是感覺有小東西在往身上砸,并且往睡袋里邊浸,沒一會,雷宇天就感到了濕。 “怎么了?!”雷宇天從睡袋中探出頭來。 “大哥,下雨了,咱們躲一躲!”駱健也被淋醒了,沖他叫道。 第367章洪荒之力 雨來得急,來得猛。[【】剛醒來時,雨還不算多大。然而等雷宇天鉆出睡袋站起身來,雨點變大了,也變密了,變得如同豆子一般,砸到手上都能感覺出輕微的痛。 頃刻,雨點連成了雨幕,頭頂?shù)臉渲Ω菊趽醪蛔?,任由大雨淋濕樹下的九個人。密林里頓時除了嘩嘩雨聲,再聽不到鳥鳴蟲唱之類的聲音。 眾人手腳倒不慢,收拾東西,很快找到一處小崖壁。小崖壁上方有一塊凌空突出的大石頭,就如同天然的雨傘。眾人趕到大石頭下,算是暫時躲過雨勢。不過,就剛剛那一陣,身上一個個已經(jīng)全都濕透了。 “雨真特么大呵!”有人感慨著。石頭的面積有限,九個人擠在下面,未能全部遮住,雨仍會打在一兩個人身上,但卻也沒得什么辦法。 雨并沒有叫好就收的意思。雨幕沒有變小,反而更加傾盆,本就還沒有完全天亮的林子里,只見得雨水連成一片,下得昏天黑地。 大伙都期待著天亮時雨能夠停下來。否則,要是這么大的雨連續(xù)下個一整天,今天肯定是沒法繼續(xù)向前摸索前行了,一天的時間,就得白白耽擱在山中。 老天似乎還算聽話,到了早上,雨總算停了。眾人趕緊吃了干糧與罐頭牛rou,加緊前進。只可惜,路卻不如昨日了,因為到處是積水的緣故,又濕又滑,行走變得艱難了很多。 這還不算。往前摸進了兩個來小時,天又黑了下來,黑得如同夜晚一般。不一會兒,悶雷在天空旋轉著炸響,烏云在高處醞釀著,越來越低,低到似乎就粘在樹梢。頃刻,所有的烏云化作傾盆大雨,劈頭蓋臉落下。 這次的雨比晚上的那場更大,關鍵是,還夾著雷,真正的雷雨交加。從雷宇天到那八個家伙,每個人都清楚,這種情形下別說在林中穿行了,就算躲雨也不敢躲在林子中。那些樹隨時可能引來一個猛雷,將他們雷個體無完膚。 “印象中,這地方應該也有山洞,不過當然不是我要找的那處山洞。”雷宇天想了想。 于是,大伙往山腰處尋找山洞。還好真找到一處,而且還不小。確認里面沒什么蟒蛇之類后,九個人鉆了進去,算是終于躲過了雷電的危險。 躲避一陣之后,雨又停了,天空也變得大亮。眾人趕緊鉆出山洞,再又前行。繼續(xù)前行一段,天又變得烏黑,又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暴雨。 就這樣,暴雨時停時下,一群人也只能時停時進。走走歇歇,速度變得極其緩慢。 連續(xù)三天,暴雨都是停一會又來,如此一來,雷宇天九人雖然仍在前行移行,但所行進的路程,三天加起來還遠不如第一天那一天所走的路程。 這次尋找山洞的行程,因為老天不作美,頓時變得有些雞肋起來。繼續(xù)進,行程變得非常膠著艱難;往后撤,那么前些天所趕的路、所經(jīng)歷的險阻又全部前功盡棄了,太過可惜。 大家只能抱著原地踏步的心態(tài),能行進多少算多少,等到天氣變好了,再繼續(xù)加速挺進大山最深處。 然而,天公并不遂人愿。到了第五天,雷宇天突然意識到,比連續(xù)四天暴雨更可怕的事情來了。 雷宇天先是發(fā)現(xiàn)前方的一條溪澗變寬了,遠遠超出他平常在山中所見溪澗的寬度。緊接著,他聽到轟轟聲響,不是雷聲,而是由山中發(fā)出。就仿佛有悶雷從地下發(fā)出。 “山上有湖被沖破了,快跑!”雷宇天大叫一聲不好,調頭就跑。 “小心山洪爆發(fā),往兩邊跑!”駱健等人也幾乎是同時叫出聲來。雖然對涼駝山他們不如雷宇天熟悉,但對于所有的山他們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 嘴中說是往兩邊,實際上卻是不約而同,往右側同一個方向跑去。險情當前,九個人顯然不能分成兩個不同的方向行動,而最好聚在一起,就算奔逃,也好互相照應。 九個人算是發(fā)現(xiàn)得早,奔逃的方向也很正確。就在他們向右側山坡猛跑的同時,那轟轟悶響又是持續(xù)幾聲。緊接著,前頭看見的那條溪澗迅速拉寬,不再像溪澗,而如同一條湍急的河流,滾滾而下。 只不過,這條河流沒有一滴水是清澈的,完全是裹挾著渾濁的泥水,滔天濁浪中,一些被連根沖起的大樹也夾雜其中,隨波逐流,四處橫掃。 每個人都有一種滅頂之災的緊張,雙腿比任何時候奔逃得都快。 “扔!快扔東西,保命要緊!”雷宇天扯著嗓子大吼著。既然大家要裝成了休戚與共、命運一體,那他就有點同舟共濟的樣子。 事實上,就算雷宇天不扯開嗓子大喊,大家也已經(jīng)在開始拋東西。大包袱中裝的有糧食,有睡袋,有刀棍、弓弩,當然,一定還有未曾拿出來給雷宇天看到過的兵工鏟、槍支…… 東西拋得越快,人也就能逃命得越快一點。拋到后頭,除了一些最重要的東西,大家已經(jīng)基本上就剩個光人 了,甩開雙臂往緩坡上跑。 就算如此,似乎依然快不過山洪的腳步。山洪在向下沖去的同時,也向兩邊鋪展、延伸。九人每逃出一點,山洪便鋪展到他們腳下來。慢一步,便是被卷進洪流。 如果他們不是果斷選擇的往一側路,而是沿著來時路往山下跑的話,那么此刻他們九個人必定已經(jīng)全數(shù)被奔流的濁浪吞沒,無一幸免。 “??!”一聲急促的喊叫,隱隱聽出,似乎是一個外號“大黃”的哥們聲音。大家一邊逃命一邊豎起耳朵再聽,卻沒了下文。 駱健、阿卡頓了一頓,回頭去看。大黃被山洪一下追至膝蓋,緊接著山洪中夾雜的一塊大石頭將他擊倒。大黃的年齡比起其他人偏大,逃命的速度不如其他人,成了跑在最后邊的尾巴,沒能逃脫洪魔的捕捉。 大黃栽倒下去,瞬間就不見人影,只見到一坨泥褐色在洪流中掙扎著冒了兩冒,依稀能辨出一點人形。人形石頭的大黃沒能繼續(xù)掙扎,身子隨著湍流急轉其下,終于完全吞沒。 第368章了斷 “大黃!”駱健只是大叫了一聲,卻并未做出任何援救的舉動,甚至連逃命的腳步都并未因此而稍作停頓,繼續(xù)往山坡上跑。[【】其他人就更不要說去救大黃了。人性在洪流面前,顯露得如此真實。 雷宇天同其他人一樣加速往山坡上沖,然而,就算他跑得再快,也還是無奈地發(fā)現(xiàn),腿下一截全都濕了,一股怪力在扯住他的雙腳。顯然,他們的速度沒能快過山洪,眼看就要被席卷進去,落得與大黃一樣的下場。 “那有樹,抱樹桿!”眼見落進山洪已不可避免,雷宇天再次嘶聲大叫。 “找最大的樹抱!”事實上駱健和阿農(nóng)也同時喊叫起來。 洪流中那些滾動的大樹,前一分鐘雷宇天他們還覺得兇猛可怕,此刻當形勢繼續(xù)惡化,大樹卻成了他們眼中最后的救命稻草。 余下的八個人都算眼疾手快,瞄準洪水中漂浮著的大樹,主動撲了上去。 然而,大樹被山洪攪動著,自有一股蠻力,并不是那么好抱。又一個人剛抱上大樹,準備騎上去,便不慎跌入洪流中,冒了幾下,再被吞沒。 剩下的七個人,包括雷宇天都滿心震驚,這次,他們算是真正見識了傳說中的“洪荒之力”。 雷宇天瞅住一棵帶著枝葉的粗壯大樹,凝神以待,就像他從前每一次的懸崖求生。趁著樹滾動不那么激烈之際,他終于抱牢樹身,并且全力克服著被甩下去的危險。 有人一人抱住了一棵樹,更多的人是兩三個合抱一棵樹。七個人樹都抱住了,但卻在橫流中岌岌可危,險象環(huán)生,隨時可能成為下一個大黃。 搖搖晃晃,生死難測之際,大家只恨沒能夠預見到山洪的爆發(fā)。如果能夠預料到,他們或者提前撤退,或者至少可以提前砍樹,用繩索捆成一個類似于竹筏的東西,那樣在洪流中落水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 正想著,卻見上方呼嘯之聲中,更大的一波洪流到來,而洪流之上,居然有一個寬大的漂浮物,仔細一看,真就是一個由樹枝連成的木筏! “上,快上木筏!”木筏近了,雷宇天才看見上面有一個人半蹲半抱著,向七人招手。雷宇天認出來,那人正是昨晚見到的,老農(nóng)般的夜鼠! “老大!”七人大喜,等到木筏靠近,爭相往木筏上跳。七個人總算都上了木筏。而那木筏不僅寬大,所選的樹也都極為粗大,七個人在上面依然穩(wěn)當,沒有要沉沒的跡象。 “老大就是牛!”“幸虧有老大趕來!”眾人七嘴八舌地感謝夜鼠。夜鼠卻掃了一眼木筏上的人,聲音一沉:“大黃和阿信沒了?” “他們倆……是沒了,沒能抗住山洪?!北娙诉@才低頭開始難過起來。 “都抓穩(wěn)了!”夜鼠知道答案后,也不再多說,而是讓余下的眾人都趴在木筏上,越穩(wěn)越好。 “老大太神速了,這么快就扎出了一個木筏出來!”有人拍著夜鼠的馬屁。其實這同時也是雷宇天比較納悶的。 “有些時候神速也救不了你!連續(xù)三天的暴雨,你們就不會動腦子想想?我提前半天就在扎這個木筏了!”夜鼠說出了原因。 聽后,雷宇天算是恍然大悟,同時,也不得不再次佩服夜鼠的未雨綢繆。他能活到現(xiàn)在,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同時也讓雷宇天在他面前不得不更加謹慎,唯恐一不小心便顯露出馬腳來。 “看,有人!”駱健趴下的同時,看見一根樹桿向下沖來,樹桿上緊緊趴著一個人,正離雷宇天他們的木筏越來越近。 “是他?”夜鼠咦了一聲。隨著他這一聲咦,雷宇天也認了出來,樹桿上不是別的誰,而正是昨晚與rou瘤男四人一起捆綁自己,持刀威脅的其中一個,三角眼。 幾天前的四頭禽獸中,三個都被夜鼠給擊殺,只有三角眼將同伙踹給夜鼠,憑著卑鄙而得已逃生。 接連幾天的暴雨過去了,雷宇天果然料得沒錯,三角眼并未因同伙的喪生而放棄,貪婪使然,他還是選擇了繼續(xù)呆在涼駝山中轉悠,伺機跟隨雷宇天。 直到山湖決堤,山洪爆發(fā),他也被沖了過來。 “救!救命??!我投降,我認錯!”三角眼慌 不擇路地靠近過來,才猛發(fā)現(xiàn)木筏上坐著的是被自己藥暈的那些對頭。 “駱健,你去處理!”夜鼠面色隨和地道。 “好,知道了!”駱健應了一聲,趴在木筏邊,向三角眼伸出手去。 此時三角眼那棵大樹已經(jīng)快要抱不住了,兩次險些被甩脫,吃了一嘴泥水,再下去必死無疑。他見木筏上的人沒有要拒絕他的意思,求生心切的他只能賭博一般,一只手仍抱著樹,另一只手向駱健伸來。 兩個人的手終于拉上了。 “松!”駱健指揮著,讓三角眼趕緊再放開抱在樹上的另一只手。 聞言,三角眼果斷地松開了那棵樹,同時往駱健這邊彈跳過來。 然而,這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場玩笑般的、沒有任何生機的賭博,也只有驚恐到崩潰邊緣的三角眼才會做出如此可笑的決定。 當他就要落在木筏邊緣時,駱健的手突然一松。不緊松了手,而且手臂緊接著就揮起,向著那個即將著陸的身影,猛推了過去…… 那是由希望瞬間切換到絕望的尖叫聲,霎那聲音便被吞沒在了濁浪之中。三角眼被駱健那一推,落入洪流,比之前落水的阿卡沉淪得更加徹底。連頭都沒機會冒出來幾下,便被洶涌山洪吞噬,卷走。 仿佛十三年前就應當降臨的懲罰,老天故意往后押了一押,直到今日,才付諸于三角眼的身上。 五頭為所欲為、制造人間慘劇的禽獸,在延緩了十三年之后,終于還是死于他們自身的貪婪,一個也沒有例外。 第369章她被揭穿而顫栗 乘著木筏,一行人總算靠近到一處山包,并且翻過山包,遠離了山洪爆發(fā)的那個區(qū)域。[【】此時,他們其實又重新回到了一開始出發(fā)的起點。 好幾天的行進,卻被一場突發(fā)的山洪瞬間打回原點。當然,變化在于,夜鼠少了兩個手下,人間少了五頭衣冠禽獸。 暫時是沒法進山尋找山洞了,要等這場山洪徹底平息,再想辦法進山了。 雷宇天仍回小鎮(zhèn)的賓館,駱健六人自然不便直接露面,他們另有自己秘密的落腳之地。至于夜鼠,更加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落腳。 期間,雷宇天與余生海父子倆也互通了電話,雷宇天感謝父親請來的人保護自己很得力,余生海則安慰兒子,突發(fā)的天氣情況誰也無法把握,等到天氣轉好,他會繼續(xù)支持雷宇天的。 休息期間的第二天,雷宇天走到偏僻之處,悄悄聯(lián)系了周黑和胡恒。 雷宇天進山的這段時間,他托付周黑與胡恒的事,都在分頭進行著。周黑在安藍跟蹤調查著那個人,總算有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結果,電話中告知了雷宇天。 相對來說,陜安大學的調查要更困難一些,但胡恒卻排除困難,最終得到結果,可以說是給了雷宇天一些驚喜。 “竟然會是這樣的?”聯(lián)系完周黑與胡恒之后,雷宇天回到旅店,卻只覺得萬千思緒,需要他去理清。 雷宇天頓了片刻,還是撥打了艾瑤薇的電話。 電話通了,雷宇天卻先聽到兩聲隱隱抽泣。 “怎么了薇薇,遇到什么事了嗎?”雷宇天不解地問。 “我……沒事呵。哥,這幾天都聯(lián)系你不上,今天怎么舍得給我電話了?”艾瑤薇掩飾道。 “真沒事?這幾天不是接連暴雨,有些村出現(xiàn)了山洪爆發(fā)嗎?我就打個電話問下你,你收購茶葉的那個茶場怎么樣,沒受太大影響吧?”雷宇天問。 “嗚嗚……”艾瑤薇被雷宇天一問,原本只是隱隱的抽泣,變成了壓抑不住地哭出聲來。 “怎么了你倒是說呀?”雷宇天一急。 “茶場的茶……沒了,全沒了……”艾瑤薇哭著說。 “沒了?你好好說?!崩子钐炻曇舳继岣吡?。 “那個茶場正好也發(fā)了一股山洪,茶樹全毀了。我還跟公司承諾了今年要在這個茶場收購多少極品茶葉的,現(xiàn)在全泡湯了。這是我職業(yè)生涯第一個大計劃,怎么就那么不順呢?哥,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倒霉……”艾瑤薇傷心地說,說著說著又哭上了。 “你別老哭呀!得了得了,我過來看看你!等著呵!” 雷宇天掛完電話便去找摩托車。雖說五頭禽獸自生自滅之后,還會有一些隱隱的勢力在窺伺著,但雷宇天知道即便在叢林中他們也舍不得置他于此地,大街上就更不拿他怎么樣了。 發(fā)生幾股山洪的地方只是偌大涼駝山的其中一小部分地區(qū),鎮(zhèn)上的路倒是好走,直到摩托車開進艾瑤薇所在山村時,才便得泥濘起來,到處是山洪退卻之后的狼藉。 進到小村,一眼便看見艾瑤薇,兩眼哭得紅通通的,我見猶憐。她的幾個同事更是垂頭喪氣坐在那兒。 一見到雷宇天,艾瑤薇再也壓抑不住傷心,抱住他手臂直流淚。 “你呀,不是一向挺倔的嗎,不怕,大不了從頭再來對不對?”雷宇天拍拍她的頭。 “哥,你是不知道,整片茶場都毀了,沒法從頭再來的……”艾瑤薇擦著眼睛。 “就算那樣,哭也解決不了呀是不是?要不,帶我一起去看看茶場唄,也當是陪你走走,散散心?!崩子钐彀参康?。 “嗯!”艾瑤薇看看他,點了點頭。 有雷宇天陪在身邊,艾瑤薇心情總算好了些。終于露出臉來的太陽將路面開始曬出半干,兩人沿路走到那處茶場的上方。 “看到了吧,現(xiàn)在信我了吧?”艾瑤薇同雷宇天站在山嶺,指著下方的茶場。山洪雖早已退卻,但所有茶樹確實都被沖得橫七豎八,破壞大半。 “傻丫頭,我看到又能怎么樣?你真以為我來陪你看茶場的呀?我就是陪你上山嶺走走,登登山。一起曬曬雨過天晴的太陽,呼吸山嶺的新鮮空氣,除了這樣讓你心情變好點,我可想不出別的什么辦法!”雷宇天突然哈哈一笑。 看著雷宇天在雨后陽光下爽朗的笑臉,艾瑤薇咬咬唇,目光也為之癡了一下。 “山嶺風光獨好呵!你不知道吧,我最愛好的運動就是登山。我可要登山了,要不要跟上來,你自己決定呵?!崩子钐鞗_艾瑤薇笑了笑,真的已抬腿往石階上走去。 低處的茶場受到山洪的沖擊,但山嶺卻并未一片狼藉,相反,山嶺的石徑被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更顯精神。空氣中,被曬到半干的草葉也散發(fā)著清新的氣息。 “當然要跟上了,這世上,我所能知道最美的事情,就是跟你在山里瞎跑了!”艾瑤薇如山花般清新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笑靨來。那剛剛還沾著淚水的笑,就如同這連日大雨后的天空,反而更顯瀲滟明麗。 雷宇天走得快,艾瑤薇便跟在他身后小跑。兩人穿過陽光下的樹枝,看見小鳥如跳躍的標點起落,看見白色蝴蝶用翅膀反射著陽光。 “哈哈,哥!我又追著你了!” “嘿嘿,看,我超過你了!” 艾瑤薇的歡聲笑語撒得滿山都是??磥砝子钐斓奶嶙h是非常正常的,果然山中無甲子,不識人間愁苦,幾天來的煩惱暫時被艾瑤薇拋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的她一身米白色的裙子,在青草與山花間穿行,時而跑到雷宇天的前方,就像一只最美的白蝴蝶盡情翩躚,無憂無慮。 “哥,你不牽著我呀!”涼駝山中總是會有不少的小吊橋,眼前便有著一座,粗繩懸吊在兩端,繩索上鋪的是厚木板,橋底下卻是深淵般的流水。 雷宇天自顧走上了吊索橋,晃晃蕩蕩,艾瑤薇卻停滯在橋的那頭,望著橋上的他,咬著嘴唇,一步都不敢踏上橋去。 “對呀忘了,你很怕這種吊索橋的,上次在伏霞山就快嚇哭了?!崩子钐旎剞D頭來,一步步重又倒回,向她伸出那有力的手臂來。 望著雷宇天的手臂,艾瑤薇的眼神恍然了一下,臉頰藏著一絲嬌羞,嘴角卻又揚起一縷甜。然后,她輕輕地、柔柔地將纖手交到雷宇天的大手中。 兩人就這樣行走在晃蕩的吊橋,行走在晃晃悠悠的人世。她原本一臉恐慌,卻因為有了他牽著,而變得篤定起來。 走到橋得一半。 “薇薇,你不能老這樣膽小,試著自己扶著繩索,往前走幾步?!崩子钐鞂庌钡氖掷剿韨鹊睦K索欄桿上,讓他自己扶著繩索走。 “往前走,往前走……”雷宇天招著手,自己卻快步撤離了吊橋,跳上了岸。 “哥你干嗎!?。∧憧爝^來牽我,我會掉下去摔死的,你過來!”艾瑤薇見雷宇天竟然突然松開他獨自離開,頓時凌亂,死死抱著繩索,腳踩在木板上不停發(fā)抖。整個繩索橋都因她的顫抖而晃悠得厲害。 雷宇天臉上的笑意卻漸漸冷了下來,就這么遠遠望著艾瑤薇如風中飄絮,在吊索橋的最中央處孤渺無依。 “要我過來牽你嗎?行,告訴我,是誰在cao控你,指使你?!崩子钐炷澏兜陌庌薄?/br> 第370章她只是別她人的工具 “哥,你說什么?什么指使,我是薇薇呀,沒有誰……?。]有誰指使我?。 卑庌崩Щ蟮赝子钐?,說到一半因繩子的晃動又尖叫了一聲。[【】 “是嗎?那不如由我來開個頭。還記得那次在陜市中心汽車站嗎?”雷宇天望向橋身。 “記……記得呀?!卑庌币驗楹ε露鵁o法再前行一步,只能是抱著繩子蹲了下去,蹲在橋面鋪設的、晃動的木板上,一邊防止摔倒一邊小心回答著。 “記得就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一天在中心汽車站我叫你買票回蘭市,我自己繼續(xù)尋找我的母校。就在那個售票廳,我大步走了出去,你拖著皮箱,背著背包,跟在后面追我。這時我聽到身后一聲尖叫,有人搶走了你的皮箱,還要繼續(xù)搶奪你的背包。結果,你因為護包,被推倒在地,膝蓋摔出了血,下巴也擦傷了一些。” “是呀哥,怎……怎么了?”艾瑤薇不懂他為什么突然回憶這些。 “你的包護住了,皮箱卻被歹徒給搶走了。前幾天,我還特意問過你,那件事后來你有沒有報警,有沒有追回那口被搶的皮箱。答案應該是沒有報警也沒有追回對吧?” “沒……沒有追回?!卑庌币廊粺o法集中精神。 “還記得在經(jīng)過一家朱記花草店的時候,我進店買了兩包花卉種子,打算送給你。我記得非常非常清楚,這兩包用牛皮紙裝著的種子,上面寫著「朱記」,在車站售票廳里,我 把它們塞進了你的皮箱。皮箱被搶了,朱記的兩包種子自然也是沒了。可是,就在前段時間,我卻在你最底格的抽屜里,就是你放貼身衣物的抽屜里,看見了這兩包種子。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你可千萬別說是你喜歡我送給你的種子,所以后來又抽空自己去朱記購買的。這樣說不通的。因為,朱記的每一包種子包裝袋的面上,都蓋有當天日期的印章。你抽屜中那兩包的日期便正是我送你那天的日期。就是說,抽屜那兩包,絕對就是皮箱中被搶的兩包,這點毫無疑問!”雷宇天凝視著她。 “你……哥你竟然偷翻我抽屜!”艾瑤薇盡力克服住懸在高空的恐懼,責怪道。 “自己承認了對吧?我沒有窺私癖,那天是有人闖進你屋子偷翻你的內衣褲,我去找你,正好撞見,把他趕跑后我就替你收拾翻亂的衣物,很不幸,一眼看到了那兩包種子被細心地掩藏在衣物間?!崩子钐熘S刺地道。 “我……就是因為你送的東西,我喜歡……”艾瑤薇不得不承認了。 “你喜歡,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沒報警、沒追回的前提下,整個皮箱都消失了,為什么這兩包種子獨獨能夠回到你手中?說不出了吧?說不出了我來替你回答。因為,你也好,搶皮箱的歹徒也好,其實都是背后某個人手中的棋子而已。那個神秘人是導演,而你和搶包歹徒只是演員。戲演完后,皮箱自該拋棄損毀,不再還回你,可你卻舍不得那兩包種子,私下向所謂歹徒要回來。你帶在身邊,藏在抽屜,以為這么細小的細節(jié)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碰巧被我給看到了?!?/br> “哥……我不知道你說什么……”艾瑤薇有些失神地搖著頭。 “不知道沒關系。一定要眼見為實的話,呆會可以回你屋子去,那兩包種子一定還在。當然,這還只是開了個小頭而已。因為這事實在太匪夷所思,所以薇薇,不怪我起疑,我就想辦法去跟蹤了莫莉?!崩子钐炖^續(xù)說。 “你……跟蹤她?!”艾瑤薇囁嚅著。 “為什么不叫媽了?因為她根本就生不出你的,對吧?想聽聽跟蹤的結果嗎?我來硯市后,莫莉不知出于什么打算,沒有撤離,依然還呆在安藍,住在我隔壁,或許只有這樣才不讓我起疑?不過,她前些日子回了一趟她自己家,也正是那次回家,她毫無防范,被我的人跟蹤上了。結果發(fā)現(xiàn),她的女兒還在念初中!我的人偷偷找到她女兒,發(fā)現(xiàn)她女兒根本就不姓艾,而是姓李。我的人又問了她女兒,她女兒是獨生女,并沒有什么jiejie,更沒有一個什么姓艾的,名叫艾瑤薇的jiejie!說到底,莫莉同你一樣,也都不過是某個主導者手中的演員而已。她先接近我,觀察我,出演我的鄰居,你再以她女兒的身份接觸我,走近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的妻子青葉柔那段時間身邊出現(xiàn)那么多流言蜚語,惹得我對她疑心大起,中間只怕也有莫莉的功勞吧?具體手段我就不猜了?!?/br> “你的妻子……你就那么信你的妻子青葉柔……”艾瑤薇的臉上滑過一絲失落。 “這不是我今天要跟你討論的話題。我相信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你所謂莫莉女兒的身份是假的。證實了這個,我還想證實你更多的信息。我又去查了你畢業(yè)的陜安大學。沒錯,你確實是在陜安讀書,幾個月前還是那里的大四學生。這一點似乎很難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墒?,只要肯細心,就總能找到蛛絲馬跡。你知道我后來打聽到什么嗎?” “……什么?” “我終于問到一位老師,他說你確實是陜安大學的學生,在這讀了四年書。問題是,這位老師四年前是在天江大學教書的,他說當年他還在天江大學教書的時候,依稀也見到過這么一個漂亮的女孩,跟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不知道會不會是你jiejie。我想,那并不是你jiejie,而就是你本人。你在來陜安大學讀書之前,在天江大學已經(jīng)念過三年的大學。更讓我吃驚的是,在去天江大學之前,你還在另外一所大學念過三年的大學……”雷宇天揭穿道。 “可我才……二十一……”艾瑤薇爭辯道。 “這是我接著要說的事情。你確實二十一,但那只是你其中的一張身份證而已。那個神秘主導者給你辦的身份證不少于三張吧?年齡有二十一,有二十五,有二十九。我想,二十九那張,才是你真實的年齡吧?真實年齡二十九,跟我一樣大,卻保持著小女孩的清新面孔,我真不知道你這張臉怎么來的?” “不……不是這樣……”艾瑤薇喃喃。 “能夠一直無憂無慮呆在大學念書,看起來是多么愜意的生活??墒聦嵣?,這樣的人生應該怪可憐的吧?如果你自己有得選擇,我相信你應該不會愿意把自己一直封閉在校園里吧?我沒說錯的話,大學就像一個寄存箱,你不過是被別人一直寄存在大學里,就像某個工具被寄存在那,等待要啟用的那一刻。雖說長期的大學生涯,讓你成功地保持著清新氣息,可是,工具般的人生,想來并不怎么美好吧?我真不知道背后那個主導者為什么要選擇你來做這個工具,也不知道你為什么又這么樂于聽從對方的安排。我想,或許那個主導者要么是你關系密切的人,要么是曾經(jīng)有恩于你的人,也許在你的心里,對方就是一個大好人,所以你當然言聽計從了,對不對?”雷宇天繼續(xù)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