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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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慈心師父 “師父?您怎么回來了?”陶夭夭見狀,臉上有點疑惑,因為她之前已經(jīng)跟師父說過了,今天就接太虛師太和扶涼離開,聚賢樓少不了師父的,所以,師父就不要cao心這邊的事情。 “放心不下?!瘪R連坡說完,便徑直的朝著儲物的小房間走去。 陶夭夭站在原地,稍稍的楞了一下,她正想著勸師父回聚賢樓上工,卻不想,見師父從儲物小屋里扛出了一個布袋。 “師父,這——”陶夭夭急忙上前。 “半袋米,你男人不在家,你一個女人不好過日子,現(xiàn)在還要照顧師太和扶涼這小子,這些米夠你們吃一些日子了,過些時候,師父再給你們送一些?!瘪R連坡說著話,就已經(jīng)把米袋子搬到了牛車上。 馬連坡的言行,就像是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女兒一般,沒有矯情和做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陶夭夭想拒絕的,但是她雖然和師父相處的時間并不是那么的長久,也知道師父的性子,倔強的九頭驢都拉不回來,跟悶葫蘆有些相似。 “我送你們幾個回去,趕回來時間正好富余。”馬連坡一邊說一邊又轉(zhuǎn)身去了儲物小屋,又抱了些吃食,一并放到了牛車上。 陶夭夭站在那,有點不知所措,她此時此刻,就覺得自己像是回了娘家的小媳婦兒,這吃了娘家的住了娘家的,現(xiàn)在回婆家了,老爹就張羅著帶些這個拿些那個,生怕自己的女兒被餓著一般。 “去,把師太攙扶出來?!?/br> 馬連坡規(guī)整牛車上的東西,扭頭朝著站在一旁的陶夭夭說道。 那聲音深沉醇厚,簡短有力,卻又彌漫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家長氣息。 “好?!碧肇藏厕D(zhuǎn)身朝著北上房跑去了。 很快陶夭夭便攙扶著太虛師太,十分緩慢的從屋里出來,小扶涼見狀,也山前幫忙。 而馬連坡見陶夭夭能做的了這件事,又礙于男女有別的規(guī)矩,便沒有上前幫忙,只是拽著牛韁繩,保證牛車安穩(wěn)。 出了門,上了鎖,趕著車,這一行人,便在淡淡的夜色下,朝著云暖村去了。 牛車從清溪鎮(zhèn)出來之后,東方竟然掛著月亮了,雖然玉光滿滿,卻有些淡淡的傷感。 走了半路,除了扶涼一直在咕噥著玩,其他人,一概的沉默不語。 牛車到了云暖村的牌樓下面了,馬連坡說道,“孩子,有什么事,去聚賢樓找?guī)煾福绻摬婚_身,就讓人捎口信,過些天,師父給你送寫吃的用的?!?/br> 陶夭夭想說幾句客套的話,話還沒出口呢,馬連坡便塞了個小布包過來。 陶夭夭原本是不接著的,但是手指碰觸到布包之后,便察覺了那布包里裝的是碎銀子。 “別說用不著,你現(xiàn)在正經(jīng)用錢,還有,這不是師父借給你,也不是白給你的,是你前段時間在聚賢樓做事應該得的?!瘪R連坡說完,便掄了一下鞭子,趕著牛車從云暖村的牌樓下進了村子。 “可是,這么多——” “多什么多,你以為那些多人削尖了腦袋去聚賢樓做事,僅僅是因為聚賢樓名氣大?那是因為聚賢樓的工錢高,別說一個主廚了,就是跑堂的伙計,都比街上的小店里伙計的工錢,高出好些倍。” 馬連坡不等陶夭夭把話說完,便將她的話給堵回去了。 陶夭夭深知,不管這些銀子到底是什么由頭,她這會兒要是推脫不要,師父定然是會生氣,更有,倘若她過些日子真的沒有錢可以花,那豈不是還要張嘴?那就難堪了。 阿衡雖然給她留了全部的碎銀子,可是那個家伙就是個流水的家伙,完全不知道攢錢這件事多么的重要,他說的攢下的那點碎銀,恐怕連一個人一個月的口糧都不夠買的。 牛車到了阿衡的小院門前,停在了路邊,馬連坡將牛韁繩拴在了路邊的老柳樹上,便開始將牛車上的米袋往阿衡小院扛了進去。 陶夭夭攙扶著太虛師太,進了小院,直接去了北上房。 陶夭夭原本是想讓師父進屋里喝點水,再讓師父走,可是她見師父在搬完了米袋和牛車上的東西之后,已然準備要回清溪鎮(zhèn)了。 “師父,您進來喝點水,我正好給楊大哥家里送牛去。”陶夭夭站在院子里,溫和平靜的說道。 “這樣不好。”馬連坡馬上就回了陶夭夭的話。 只是,師父的這句話不好,說的陶夭夭有點心慌和驚詫,怎么個不好?難道師父還有什么別的事情要做,所以,連喝點水的時間都沒有了? “你用了人家的牛和車,原本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說聲謝謝也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你用完了之后,牛沒休息,連點草料都沒吃,就給人送回去,下次誰還肯借給你牛?” 馬連坡說完,便轉(zhuǎn)身,十分麻利的卸車,將牛拴好之后,又走到了他剛才卸下來的那些物件里,拎過來個破袋子,彎了腰,給袋子把口撐開了,放到了牛的面前。 陶夭夭站在那,聽著馬連坡那一句句憨厚忠誠老實的教誨,盯著他那略帶蒼老卻又不服老的身影,陶夭夭突然覺得,師父不僅僅廚藝一流,人品更是貴不可言。 “師父,我記住您說的話了,我今天給喂飽了,明兒再去送?!碧肇藏柴R上說道。 “恩,這就好,人,要有人情味,才能稱為人,好了,我趕緊回清溪鎮(zhèn)了?!瘪R連坡做完了這些雜事,轉(zhuǎn)身背著手,就邁著步子,消失在夜色中的小路上。 陶夭夭站在門外,一直等看不到師父的身影,這才轉(zhuǎn)身回了小院。 陶夭夭站在小院里,正欲走進北上房,卻突然覺得,太虛師太這一路上,都沒說什么話,照常理,被人照顧,豈不是要說一聲謝謝,才算是禮貌? 不過,陶夭夭想著,或許是師太太累或者太虛弱的緣故吧。 但是,陶夭夭再次的邁出腳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扶涼說過的那番話,太虛師太去九黎山到底所為何事。 第256章 鬼混在一起 “jiejie——額,姨母——奶奶暈過去了!” 就在陶夭夭心里一直犯嘀咕的時候,她聽到了屋里扶涼的喊聲,于是,她急忙的跑進了屋里。 陶夭夭急忙給太虛師太把脈。 扶涼急的開始小聲的抽泣了,那雙滿含淚水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看看奶奶,再看看陶夭夭。 “姨母,我奶奶——” “沒事,奶奶身體過于虛弱,恐怕是又種了一些暑氣,我這就給她熬藥去,待會兒喝下去,好好地睡一覺,就好了。”陶夭夭安慰扶涼說道。 扶涼用力的點了點頭,一直守在太虛師太的身邊。 陶夭夭去了小廚房,開始煎藥,她這才知道,怪不得太虛師太一直都沒開口,看來病得很厲害。 并且,陶夭夭從太虛師太的脈象可以得出,太虛師太的身子似乎是常年虛弱的樣子,照常理說,這尼姑少不要做一些粗活,即便不做粗活,日常也是經(jīng)常鍛煉身體,怎么會有身子這么虛弱的人? 更何況,太虛師太這身子又不像是天生就這樣的? 難道是富貴的日子過的多了突然遭到了什么折騰,身子才扛不住的? 不過,實際情況到底是什么樣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太虛師太雖然對陶夭夭開口說過幾次感激的話,但是她平常卻是極少開口的,大多也是個感恩的眼神或者扯著嘴角溫和笑笑。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她目前看不出是壞人,更何況,自己既然插手了,那也得有始有終啊。 當陶夭夭熬好了藥,又給太虛師太服下,就已經(jīng)是深夜了,她又做了些簡單的吃食,讓扶涼和她一起吃了,這才讓扶涼進去守著太虛師太。 阿衡被送到密云縣治療的事情,恐怕被孔大海那個喇叭已經(jīng)說的人盡皆知了吧,唉,以后少不了又被人問東問西的。 陶夭夭想著,干脆就每天除了去浣沙溪邊上的肥田種菜籽鋤草,就不去街上溜達,少跟人說話。 楊大哥家的牛和車還在小院里,雖說這四里八鄉(xiāng)的都是民風淳樸,有個柵欄門,其實跟沒有門又有什么區(qū)別?夜不閉戶談不上,但是也沒有什么大的賊人,除非是那些外地來的專門做打劫放火營生的惡人。 陶夭夭再次的去看了老黃牛,又添了一些草料,這才準備轉(zhuǎn)身回屋里睡覺。 這一天,她還真是有些乏了。 當陶夭夭走了兩步的時候,便聽到了隔壁院子里嘁嘁喳喳的聲音。 陶夭夭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她怎么聽著那說話的聲音不是那么熟悉???不是巧姑的話,難不成是偷牛的賊? 想到這里,陶夭夭心里不免有點發(fā)慌,這如果是逃命,她只顧著自己,那她確實有不少的辦法,可是這要跟惡賊人斗狠,要想保住這老黃牛,恐怕她這幅小身子板,就難以遂人心愿了。 唉,造物主就是這么不公平,讓女人比男人長得美貌精致,卻又奪走了女人的健壯體魄,或許,這就是陰柔和陽剛之所以能區(qū)別的本質(zhì)吧。 陶夭夭想著,倘若是阿衡那個悶葫蘆在家里,別說三五個,就是三十個五十個賊人,她都不放在心上,在她的心里,阿衡那個悶葫蘆就是戰(zhàn)神一樣的存在。 可是,陶夭夭靜下心來聽了聽,那聲音似乎又有點熟悉! 鐵柱?! 陶夭夭震驚了一下! 鐵柱當真在巧姑家里?彩云?難道他們? 陶夭夭的這個想法還沒有從腦子過完呢,就聽到隔壁菜架子下面那句話。 “你娘不在家,我進屋怎么了?你干什么還躲躲藏藏的?她不是已經(jīng)讓我三叔帶著去清溪鎮(zhèn)了么?”鐵柱有點著急。 “你別碰我,你給我滾?!辈试朴行┎荒蜔┑恼f道。 “彩云你別過分啊,我可忍了好一會兒,你要是再這么潑下去,老子強干了你,你別以為這是在你家,我就怕你?你娘厲害?還不是讓我三叔給帶走了?你裝什么貞潔烈婦的?”鐵柱說著這番話,已然摟住了彩云。 彩云掙扎一下,晃動的那菜架子都顫了好幾顫。 啪的一聲。 站在自家院子的陶夭夭也顫了一下,這巴掌聲還真夠大的。 “張鐵柱我告訴你,咱們倆的事,已經(jīng)完了,上次你給蔡家通風報信那十兩銀子,我還給你,你以后別纏著我了?!辈试频吐暫鸬馈?/br> 那邊瞬間安靜下來。 陶夭夭聽的怔了一下,鐵柱這個混蛋王八蛋,這件事還真是他干的啊! “彩云,我求你了,你別這么狠心行不行?不管怎么說,咱們倆好過,是不是?你娘和我三叔的事,那是他們的事,咱們倆是咱們倆,銀子我不要了,我再去賺更多的,我馬上回福上村置辦——” “置辦什么?就憑你現(xiàn)在包子鋪做個小工,賺的那點碎銀子?”彩云語氣里滿滿的鄙夷和輕蔑。 “彩云,你相信我,我多干點活,我從張?zhí)旄D菍W點本事,我——” “得得得,你畫個餅,糊弄我?算了,咱們倆沒緣分,你走吧?!辈试剖譀Q絕的說道。 陶夭夭站在這邊聽了這么一會兒,真是有點納悶了,這鐵柱也是年輕的小伙子,人品有些差,但是長相也是一般人啊,這彩云都是個嫁過人的人,并且比鐵柱大不少的歲數(shù),鐵柱怎么就這么著迷彩云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瞅綠豆,瞅?qū)ρ哿耍?/br> “彩云!我最后再問你一句,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鐵柱口氣有些重,他似乎在下什么決心。 “不?!辈试普f完,就要扭頭往回走。 鐵柱竟然沒有再像剛才那般低三下四的糾纏,轉(zhuǎn)身就出了巧姑的小院,大步飛快的朝著遠處走了。 彩云見狀,略覺得疑惑,便轉(zhuǎn)身到了小院門口,朝著那邊瞧了瞧,她似乎沒有料到鐵柱會這么決絕。 “姨母——我——” 扶涼嘴里喊著陶夭夭,就準備要出門口,結(jié)果,由于不熟悉新的地方,一出門沒注意腳下的門檻兒,當時就給絆倒了。 陶夭夭見狀,急忙的跑了過去,一把將扶涼給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