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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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解歸辯解,到底不敢真的頂撞于老夫人,只越發(fā)羞惱地紅了眼眶,轉(zhuǎn)而拉住四夫人姚氏的手叫屈道:“四弟妹說句公道話!我一心為秋然打算,哪點做得比那些個面甜心苦的嫡母差了?兒女親事,自然是里子比面子重要!到頭來竟叫母親這樣誤會,以后叫我還有什么臉面在府里走動!” 姚氏聞言手一僵臉微黑,暗罵說個屁公道話,她留著不走是想看周氏笑話的,可不是留下給周氏當(dāng)槍使的! 對她們四房來說,于老夫人可不就是個面甜心苦的嫡母? 她可不信周氏這是說者無心! 姚氏接收到來自上首的冷冷視線,面上笑嘻嘻,心里把周氏罵了個臭死,嘴里只能和稀泥道:“母親疼孫女和三嫂疼庶女的心是一樣的。三嫂既是真心為秋然打算,總要秋然自個兒心甘情愿才是?!?/br> 周氏一臉憋屈地?fù)u頭不語,心里也把姚氏罵了個臭死: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子媳婦兒!滑不留手畏首畏腳的廢物,活該四房只能過窩囊日子! 上首于老夫人卻不管妯娌倆打什么機(jī)鋒,嫌棄地瞥一眼姚氏后,一瞧見念淺安進(jìn)來就笑開來,“安安來了?快扶你四jiejie起來說話。我這做祖母的沒讓她跪,倒被她那好嫡母嚇得巴巴跪了半天?!?/br> 周氏心知于老夫人愛屋及烏,看在念淺安的面子上偏向念秋然,一而再落她臉面,當(dāng)即甩開姚氏轉(zhuǎn)向念淺安,擺出長輩架子道:“安安來得正好,我倒要問問你,秋然到底和你胡說了些什么,竟叫我成了惡人,倒要駙馬爺出面請出母親,不許我這個正經(jīng)嫡母再為秋然的親事做主!” 念淺安一把扶起念秋然,聞言只管笑道:“三叔母想太多了,四jiejie可從不胡說。是我瞧出您想為四jiejie爭三皇子妾位的意思,和我娘順嘴提了一嘴。我娘正盼著我多學(xué)學(xué)四jiejie的好性子,巴不得多留四jiejie幾年呢,我爹又疼我,自然愿意幫我留四jiejie?!?/br> 周氏不將她放在眼里,她就抬出安和公主和念駙馬。 肯走這一趟也不是來和周氏理論的,她是來帶走念秋然的,“三叔母一心為四jiejie打算,公主府自然更不會虧待四jiejie。我先接四jiejie去綺芳館住幾天陪陪我,哪天三叔母消氣了,哪天四jiejie再回三房可好?” 話是這么說,但等搬進(jìn)公主府后再想回三房就難咯。 周氏聽得明白,不無得意地暗暗嗤笑,轉(zhuǎn)向于老夫人的臉上依舊滿是隱忍的薄怒,“母親!三房又不是沒人了,哪有叫別人養(yǎng)女兒的道理!這不是憑白讓人笑話老爺、笑話我嗎!” “誰耐煩笑話你!安安說得對,就你愛想太多!”于老夫人連安和公主都敢冷嘲熱諷,豈是肯和兒媳婦講道理的,見念淺安護(hù)念秋然護(hù)到肯同吃同住的地步,哪里還有耐心斷官司,當(dāng)即甩出三老爺?shù)募視溃骸袄隙葐栠^老三的意思才攬下這事兒的。你也別拿嫡母身份說事兒,老二是駙馬也是永嘉候,老三尚且要聽一聽老二的話,你做人媳婦不以夫為天,倒來歪纏我這個婆母!” 周氏撿起三老爺?shù)募視戳T,又聽于老夫人暗指她不孝忤逆,哪里還敢強(qiáng)嘴,忙跪地請罪道:“母親息怒,我絕無違逆頂撞母親的意思。” 于老夫人看在三老爺?shù)姆輧荷?,到底給周氏留了點面子,“行了,我曉得你是愛女心切。左右秋然的親事如何,總要老三和你點頭,老二不會胡亂做主。秋然搬去公主府陪安安,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正好專心照顧夏章讀書起居,皆大歡喜的事兒,就這么定了?!?/br> 說完故意打了個超大的哈欠,表示她老人家累了困了,大家可以散場了。 姚氏看夠了周氏啞巴吃黃連的憋屈樣兒,心情愉快地帶著念桂然、念桃然告退,臨走前不忘拉著念淺安寒暄幾句,語氣發(fā)酸地玩笑念秋然一句,“四姑娘可有好日子過了?!?/br> 念秋然一直低著頭,念淺安不管姚氏是否羨慕嫉妒恨,也不管周氏臉色不太好看,只管先把念秋然拖進(jìn)公主府,再讓劉嬤嬤帶人去隔壁三房,幫念秋然主仆收拾行李。 柳姨娘曉得怎么回事兒后滿心驚喜,只恨不能將女兒過繼給公主府,竟無半點不舍,只不敢惹周氏的眼,強(qiáng)忍著歡喜上手幫忙。 她這里動靜不小,三房上房那里卻靜得壓抑。 下人們生怕周氏遷怒,忙靜悄悄避在房外,殊不知周氏的心腹mama摔下門簾后竟是一臉笑,哪里還有半點不甘和惱怒,“隔壁還當(dāng)出了什么好頭呢!連老夫人也叫您唬住了!各個都當(dāng)您多舍不得放手四姑娘的親事似的!” “我不做出副不依不撓的樣子,等隔壁真攬下秋然的親事,又怎么會因著我鬧這一場,越發(fā)對秋然的親事盡心盡力?”周氏亦是滿臉笑,并無先前的羞惱不忿,彈了彈膝頭沾上的灰塵,皺眉笑道:“隔壁會替秋然出頭倒真叫我意外。不過如此也好,公主府既然想做媒,要是挑出的人家強(qiáng)不過三皇子、劉家,我可是不依的!” “正是您這話!”心腹mama點頭道:“四姑娘能做個貴妾就頂天了,如今您順?biāo)浦鬯γ撨@費(fèi)力不討好的煩心事兒,且讓公主府cao心去。公主是不可能讓四姑娘做劉家妾的,若是做不成劉家媳,總得挑個更好的。左右四姑娘得好,您和三公子自然也能得好?!?/br> 周氏笑得躊躇滿志,“還有我們春然??彀牙蠣?shù)募視脕砦以倏纯??!?/br> 心腹mama奉上的卻不是于老夫人得的那封家書,而是三老爺私下送給周氏的另一封家書。 她展開已然拆過的家書,一邊送進(jìn)周氏手中,一邊奉承道:“您剛才在正院做那一場戲,可瞞過了所有人。老夫人他們哪里知道,三老爺還另送了一封信給您呢?您這虛晃一招,高明!” 周氏笑而不語,垂眼專心致志地看起信來。 第113章 另有意圖 “柳姨娘那扣扣索索的做派,自以為沒人知道,也就瞞得過三房之外的人?,F(xiàn)如今四姑娘搬去隔壁,柳姨娘指定安生不了?!毙母筸ama出去一趟,陪著笑臉?biāo)妥呤帐昂眯欣畹膭邒叩热?,轉(zhuǎn)回屋張口就是譏誚,見周氏捏著家書若有所思,忙放輕聲音轉(zhuǎn)口說起念夏章,“三公子用過宵夜又念了會兒書,才叫下人服侍著歇下了?!?/br> 周氏聞言立即露出真切的慈愛笑容。 她從不讓念夏章?lián)胶蛢?nèi)宅事體,剛才在正院一鬧起來,就示意念夏章隨四老爺、念杏章避出去,此刻聽念夏章果然心無旁騖,笑得即驕傲又欣慰。 又由兒子想到女兒,摩挲著反復(fù)看過的家書說起念春然,“你幫我一起琢磨琢磨,老爺在外頭能給春然挑哪門好人家做親?竟要先瞞著母親不說,連給我的信里也寫得含含糊糊。頭先我只顧著歡喜,現(xiàn)在細(xì)想,老爺竟是怕母親反對不成?” 心腹mama曉得周氏不是想不明白,只是需要她一道掰扯掰扯才好定心,便細(xì)細(xì)分說道:“只怕老爺就是這個意思。否則何必特意交待您放手四姑娘的親事,只管順著駙馬爺和公主的意思,略爭一爭就順勢應(yīng)承老夫人呢? 咱們?nèi)拷y(tǒng)共就二姑娘、四姑娘兩位姑娘?,F(xiàn)如今已經(jīng)交出一門親事,往后等二姑娘議親時,別說再輪不著隔壁拿捏著身份指手畫腳,就是老夫人也不好再越過您和老爺做主。任是老夫人,也沒有先奪了四姑娘的親事,再壓著二姑娘的親事不應(yīng)的道理。 老爺這是認(rèn)定了挑好的人家,勢必要做成二姑娘的親事了。二姑娘是您和老爺?shù)念^生女,老爺對二姑娘比對三公子還要疼愛幾分,萬不會胡亂選親事。又如此謹(jǐn)慎,還要您先幫著打埋伏,多半老爺看中的人家和宗室脫不開干系?!?/br> 周氏點著頭嗤笑道:“公主仗著的就是外姓宗室的勢,轉(zhuǎn)過頭對那些有意靠上公主府的宗室,倒有臉看不上。母親也是,自家拿捏不住公主媳婦兒,倒和皇親國戚擺起款兒來,宮宴敢裝病不去,竟連府里姑娘公子稍和宗室有來往,也要指桑罵槐地發(fā)作一通。” 她這會兒說起于老夫人和安和公主,不盡是諷刺,還有些無奈。 小矛盾不斷的婆媳倆對外卻出奇的一致:不恥jian臣不屑宗室,落在外人眼里,反成了公主府和永嘉候府立身清正、不茍朋黨。 心腹mama見周氏果然明白得很,語氣便越發(fā)輕快起來,“老爺最是孝順,哪會不知老夫人的心思?這是防著老夫人不喜宗室,進(jìn)而不同意二姑娘的親事呢!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孝道再要緊,哪里要緊得過二姑娘的終身大事? 老爺肯為二姑娘這樣費(fèi)心盤算,一是慈父心腸,二就是男方家世貴重,指定不是一般宗室。您且細(xì)想一想,老爺外放的是川蜀都護(hù)府,那可是康親王的封地,康親王膝下哪兒還有嫡出血脈?剩下那些庶子庶孫沒一個像樣兒的,倒是留在封地的幾位侄子頗得康親王青眼……” 康親王早從封地搬回京城,自從和睿親王一道回京給先帝奔完喪,就被當(dāng)今皇上留在京城,再沒回過封地。 這兩位親王是皇上僅存的皇叔,在宗室里地位超然,且不說睿親王,只說康親王膝下空虛,早有意過繼早逝兄弟的遺孤侄子襲爵,若是三老爺真搭上了康親王看中的哪位侄子,念春然就是現(xiàn)成的親王世子妃。 周氏終于沒忍住露出喜色來,復(fù)又憂慮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想過。只是原本說好我?guī)鐑夯鼐﹤淇?,也能先幫春然尋摸親事,老爺這消息來得太突然,半點預(yù)兆也沒有,我就怕我們想得太好,會錯老爺?shù)囊馑肌?/br> “哪兒能呢!”心腹mama忙嗐了一聲,抬出念春然笑道:“二姑娘從來叫人放心,否則您哪會單留下二姑娘cao持老爺任上家務(wù),安安心心帶著三公子先回京?二姑娘即能干又有主意,要是覺得老爺選的人家不好不妥當(dāng),豈會沒半點動靜?可見也是滿意的。您啊關(guān)心則亂?!?/br> 不是親生的終歸不是親生的,周氏對著念秋然可沒這般患得患失。 聽完心腹mama這話直如吃了定心丸,這才徹底歡喜起來,“好,好!春然若是當(dāng)上康親王府世子妃,三哥兒的前程也不用愁了!” 她想著三房的光明前景,喜得一刻都等不得,立時就要翻賬冊,“老爺要回京述職,趕不上中秋,再晚臘月也能回來了,我得抓緊著盤一盤春然的嫁妝?!?/br> 原來準(zhǔn)備的嫁妝哪里夠看,周氏恨不得照著親王妃的規(guī)制重辦。 心腹mama也不勸她休息,跟著歡歡喜喜地盤點起賬冊來。 主仆二人早將念秋然拋到腦后,念秋然卻巴不得周氏再也記不起她,看過綺芳館撥給她住的小跨院哪有不歡喜的,緊緊握著念淺安的手一個勁兒道謝,“六meimei,謝謝你。本以為能打消母親的念頭就是頂好的結(jié)果,沒想到還能和六meimei住到同一個屋檐下?!?/br> 她剛才沒少任罵任跪,不怕周氏惱恨她,就怕周氏遷怒念淺安,哪想念淺安不卑不亢兩句話直接把她撈出三房,不僅給她架起三大靠山,還給了她庇護(hù)容身之所。 念秋然即感激又驚喜,哪里想得到周氏敗下陣來,可不是怕于老夫人和公主府。 念淺安自然也猜不到周氏另有意圖,姐兒倆好地挽住念秋然蹭了蹭,“跑趟腿帶回個小透明不虧。我也是臨時起意,只來得及讓人給你準(zhǔn)備被褥之類的,明天我們再一起布置,缺啥就說,我沒有我娘庫里肯定有。你別怪我自作主張,害你和你姨娘分離就行。” 念秋然想起柳姨娘眼底微黯,偏柳姨娘那些糊涂想法不能說不好說,只得狀若無事地抿著嘴笑,“左右就在隔壁,母親總不會攔著不讓我見姨娘。” 念淺安想想也是,臨時起意歸臨時起意,倒是真心高興能和念秋然住到一起,以前上頭全是哥哥,現(xiàn)在得了個合得來的小jiejie,自然希望念秋然能住得開心,曉得念秋然輕易放不開,就自黑道:“小透明只管把這兒當(dāng)自己家,千萬別拘束。讓你住跨院沒別的意思,是我晚上睡覺不老實,萬一把你踹下床那可就罪過了。為了我們的睡眠質(zhì)量著想,還是分床分房的好。” 一旁幫著安置行李的遠(yuǎn)山、近水聞言咯咯笑,兩臉深有體會的沉痛表情,插嘴道:“原來六姑娘也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啊!奴婢從小伺候六姑娘,值夜睡的還不是床而是腳踏呢,就這也沒少被六姑娘又踹又打?!?/br> 還是這陣子念淺安不愛留人在屋里值夜,二人才逃過繼續(xù)被踹成重傷的厄運(yùn)。 遠(yuǎn)山近水私下就此深刻討論過:她們深深懷疑念mama老腰不好,又早早出府榮養(yǎng),就是拜念淺安自幼形成的奇葩睡相所賜。 無可反駁的念淺安:“……” 果然能重生都是有緣人,看來她歪打正著了,原來原身也和她一樣天生睡相感人。 念秋然見念淺安無語,只當(dāng)念淺安自爆糗事下不來臺,忙忍著笑道:“六meimei一心為我好,我再不會誤會的。小跨院很好,我很喜歡。何況能和六meimei住得這樣近,天天都能見著六meimei,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了?!?/br> 念淺安一臉“少女你這么知足常樂好惹人憐愛哦”的贊嘆表情,看著念秋然轉(zhuǎn)而想到念甘然,面露疑惑道:“剛才連五jiejie、八meimei都在,怎么沒瞧見大jiejie?” 于老夫人晚膳后喜歡留晚輩一起吃茶閑聊,消完食聊困了正好睡覺,寡居的吳氏可以忽略不計,最得于老夫人疼惜的念甘然卻幾乎沒缺席過,更沒少留在正院陪于老夫人起坐,簡直能拿正院當(dāng)半個家。 念淺安的疑惑不奇怪,念甘然居然不在才叫人奇怪。 念秋然倒是知道緣由,聽她問起就解釋道:“頭先椒房殿來人,說是于姑娘有請,接大jiejie和單姑娘一道兒進(jìn)宮做耍去了。后來又有椒房殿的人來傳話,說是姜貴妃點了頭,許于姑娘留大jiejie和單姑娘在宮里過夜,明兒大概就能回來了?!?/br> 椒房殿今天的動靜可不小,姜貴妃“病”好了,請了不少平時交好的夫人奶奶進(jìn)宮,說是端午節(jié)沒能好好兒吃喝玩樂,今天椒房殿做東,補(bǔ)一場小宴。 受邀的人家想法不約而同:全當(dāng)姜貴妃這是定下了六皇子妾后,打算仔細(xì)為四皇子相看姑娘了。 念淺安卻猜這只是原因之一,姜貴妃這般大張旗鼓,只怕更多的是為四皇子如何“結(jié)案”打先鋒吧? 倒不知道其中還有于海棠這一茬子事兒。 念秋然見她歪頭思忖仿佛不解,想了想就壓低聲又道:“我聽守側(cè)門的下人說,椒房殿來人傳完話,除了拿走大伯母給大jiejie拾掇的換洗衣物,還抬走了大jiejie屋里一箱子玩具和工具?!?/br> 于海棠雖然依附在椒房殿名下,但不可能和姜貴妃同住在椒房殿里,而是和七皇女住在另一處大院子里。 念淺安頓覺七皇女是顆墻頭草,恨鐵不成鋼地撇嘴道:“幾個意思?小野貓這是跟大jiejie好上了?她不是看于海棠不順眼嗎,這么容易就被于海棠借著大jiejie的玩具收買了?” 難說姜貴妃是看在于海棠的面子上,還是看在七皇女的面子上,才肯點頭留念甘然、單懷莎在宮里過夜的。 虧她費(fèi)心費(fèi)力地忽悠七皇女,居然抵不過念甘然的益智玩具? 念淺安表示很氣。 念秋然卻忍俊不禁,聽她用詞實在太有浪蕩公子范兒,忙打斷道:“六meimei可別混說。什么好上不好上的,七皇女和大jiejie可都是姑娘家。再說了,我瞧七皇女如今倒是肯聽六meimei的話,哪兒是誰都能’收買’的?” 念淺安繼續(xù)撇嘴,“七皇女那王霸脾氣,我不信她能和我一樣好心又大方,肯分出住處給于海棠的閨蜜???” 她損人不忘夸自己,念秋然忍不住笑出聲來,舉起手比了個數(shù)字,低聲道:“提出留人的,其實是……這一位?!?/br> 第114章 市井佳話 念淺安略意外,“八皇子?” “聽說來傳話的人就是八皇子身邊的大太監(jiān)?!蹦钋锶稽c頭道:“八皇子在七皇女那里見過大jiejie做的那些新鮮玩意兒,今兒還特意跑去椒房殿找大jiejie,說是和大jiejie很能說到一處,不僅要大jiejie教他怎么玩,還要大jiejie教他怎么做。這才派人抬了那箱子工具進(jìn)宮。” 念淺安從八皇子想到徐之珠,默默感嘆念甘然真心招熊孩子喜歡,不由咂舌道:“沒想到大jiejie這么會哄孩子?!?/br> “大jiejie是嫡長姐,從小就聰敏能干,以前還領(lǐng)著我們一起啟蒙讀書呢。五meimei、八meimei敢頂撞二jiejie,可從來不敢當(dāng)面說大jiejie的不是?!蹦钋锶槐硎灸罡嗜淮_實很有長姐風(fēng)范,先笑后嘆道:“要不是大伯父病逝,大jiejie前兩年要守父孝,也不會和我們都疏遠(yuǎn)了。 大伯母如今深居簡出,大jiejie倒要擔(dān)起大房大半個家。五meimei、八meimei當(dāng)面不敢說,背后怎么非議大jiejie的你也親耳聽過。還有些碎嘴的下人也說大jiejie越發(fā)孤清強(qiáng)干。其實大jiejie這樣的處境,換成哪個姐妹,只怕未必能做得比她好。” 念淺安對念甘然的上進(jìn)努力表示贊賞,可惜她不是原身,對念家姐妹情無法感同身受,更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遂嗯嗯虛應(yīng)幾聲,繼續(xù)咂舌道:“我看大jiejie不單招小孩子喜歡,上回端午宮宴,似乎也挺招魏夫人喜歡?” 她哪知念秋然因著曾經(jīng)那份念想,私下對魏家人事不比她關(guān)注得少,聞言只短暫一愣,竟張口就答,“這事兒我倒是知道。那天魏夫人拉著大jiejie一道聽?wèi)颍瑳]少說魏四姑娘生前軼事,倒似覺得大jiejie和魏四姑娘有些像,嘴里夸大jiejie心思巧廚藝好,心里多半是睹人移情,拿大jiejie當(dāng)魏四姑娘親近?!?/br> 她那天是和念甘然一起出宮回府的,路上曾好奇問起過陳氏,念甘然并不隱瞞,對jian臣夫人的青眼不以為然,對做魏明安的替身更是興趣缺缺,后來不見陳氏再有什么親熱表示,便說過就罷,哪里會放在心上。 念淺安暗道果然,正暗搓搓地冒著羨慕嫉妒的酸泡泡,就聽念秋然的大丫鬟忽然開口笑道:“別是魏夫人瞧上了大姑娘,想討回家去做三兒媳?” 念秋然目露無奈地看一眼大丫鬟,先就搖頭道:“京里想嫁進(jìn)魏家的姑娘確實不少,不過那些人家和我們永嘉候府、公主府不是一路的。不說其他,只說祖母向來看不上魏家,就算魏夫人真有意,祖母也不可能答應(yīng)。” 說著又失笑道:“何況魏相、魏大公子、魏二公子都是文官,魏家只有魏三公子一人行伍,外頭都說魏三公子是魏家反骨,一心只想著建功立業(yè),如果真肯任由長輩決定親事,哪里會等到現(xiàn)在還不娶妻?” 念淺安頓覺念秋然不僅知道的很多,還不小心真相了:魏明義確實只想立業(yè)沒想過成家。從會蹲馬步起,天天掛在嘴邊的就是哪天能帶兵打仗、報效朝廷。她和魏明義玩得最多感情最好,成天對著忠君愛國的魏明義,實在不怪她以前被保護(hù)得太好,從來沒想過魏家會是大jian臣。 而魏家大哥娶的是魏母的娘家侄女,魏家二哥娶的是次輔徐家的嫡次女,不是內(nèi)部解決就是皇上賜婚,現(xiàn)在想來,和魏家聯(lián)姻的除了本就和魏家一路的人家以外,就是皇上做主硬塞的,還真和念家這種“正派”人家挨不上邊兒。 念秋然反駁得有理有據(jù),念淺安同樣沒被大丫鬟的話驚嚇著,只再次被魏家往事虐到,問出想問的后無心再多坐,果斷結(jié)束睡前閑聊,默默帶著干完活的遠(yuǎn)山、近水飄回自己房里。 念秋然的大丫鬟合上房門,邊伺候念秋然洗漱,邊壓低聲音道:“奴婢倒覺得魏夫人若是真看上了大姑娘,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您能借著大姑娘的關(guān)系,多和魏家走動,也能多見見魏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