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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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亂閃間,念淺安腦中模糊的念頭串聯(lián)成線。 果然就聽劉嬤嬤音量徒然拔高,“汗巾是定情信物、銀票是聘金,六皇子和姑娘早已私相授受、私定終身,六皇子這說法可有錯?!” 念淺安聞言對上劉嬤嬤調(diào)轉(zhuǎn)的視線,頓時露出個驚恐而不失優(yōu)雅的干笑。 她留作馳古閣運營資金的四萬兩銀票,肯定被安和公主沒收了! 不對,現(xiàn)在不是心疼錢的時候。 更不是拆楚延卿臺的時候。 她要是否認,只會火上澆油,導(dǎo)致安和公主更加惱楚延卿。 雖然楚延卿那個混蛋連她也坑了! 念淺安好氣哦,但只能繼續(xù)保持微笑,氣紅的小臉仿佛很羞澀,“……沒錯?!?/br> 劉嬤嬤見狀,眼中的厲色反而倏忽不見。 說句拿大的話,她伺候過孝靜長公主又奶過安和公主,安和公主如她親女,念淺安如她親孫,鬧成這樣郁悶氣惱一過,更多的是心疼,甚至還有點好笑。 “只收了汗巾和銀票,奴婢是不是該夸姑娘長進了,沒跟春宴似的再來個以身犯險、落水硬攀姻緣?”劉嬤嬤說到這里,不由想起當初救了小李氏的“柳樹恩”,本就嗔怪的語氣越發(fā)帶出好笑,“姑娘既然早和六皇子做下淵源,何苦死死瞞著?早和公主說了,也不至于事趕事鬧成這樣!” 涉及魏家和飛魚衛(wèi),除了死死瞞著還能咋地? 坦白從寬主動作死嗎? 何況她和楚延卿的交往由公轉(zhuǎn)私,她會喜歡他,自己都無法預(yù)知、控制。 念淺安默默在心里接道,繼給原身背鍋后又替楚延卿背鍋,敏銳察覺到劉嬤嬤的態(tài)度變化,忙祭出厚臉皮,“嬤嬤,這次是真的。我是真心喜歡樹恩。嬤嬤,您幫幫我們吧?” 劉嬤嬤一邊酸倒老牙,一邊啼笑皆非,“奴婢可沒能耐幫忙。公主如何行事,輪不著奴婢置喙?!?/br> 說罷愛憐地拍拍念淺安的爪子,動作似有安撫之意,離開的步伐卻賊無情。 念淺安哀嚎著倒下,遠山、近水忙爬起來圍過去。 近水不無抱怨道:“那條汗巾是奴婢在鋪子里撿到的,當初六皇子叫奴婢好生收著,奴婢也沒多想,怎么到了六皇子嘴里就成定情信物了?六皇子,可真是好算計!” 她伐開心,之前還心喜得楚延卿高看,現(xiàn)在超嫌棄。 遠山卻不贊同近水的態(tài)度,擠開近水道:“姑娘別聽近水的。公主本就不愿姑娘嫁回皇家、宗室受累,六皇子想娶姑娘,少不得用些非常手段。近水只是嘴巴壞,奴婢們甘愿挨打,好歹圓了六皇子的說法?!?/br> 倆二貨二歸二,兩顆忠心倒是只為主子著想。 念淺安自然不會追究汗巾的坑,起身給二人上藥,氣哼哼道:“你們是替他挨的打,回頭讓他好好補償你們!” 遠山近水齊齊捂屁股,心有余悸道:“六皇子還敢來嗎?” 結(jié)果不出半天,門房就來報:六皇子不僅還敢來,還來得很快,且?guī)砹颂筌仓肌?/br> 饒是榮華院有令不準放人,誰又敢攔手持太后懿旨的楚延卿? 收到消息的念淺安立即彈出綺芳館。 順利進榮華院的陳寶則挎著個超大的包裹,顯然吃一塹長一智,備著替換衣裳以防楚延卿再被潑一身。 早上自家殿下那狼狽樣兒,簡直沒眼看! 陳寶偷偷怒瞪依舊門扇緊閉的上房一眼,立馬轉(zhuǎn)頭去看游廊外的樹叢,果然就見樹叢頂端又冒出顆小腦袋,小腦袋上頂著個小巧精致的銅鍋,很會花樣頂東西的念淺安露出一雙大眼睛,眨巴了兩下。 陳寶一臉平靜。 不就是頂完鳥窩又頂銅鍋嗎? 平心而論,念六姑娘還挺多才多藝的? 等哪天念六姑娘頭上多頂一顆人頭,他再來大驚小怪不遲。 不過,一天接連兩次目睹這種慘烈畫面,還是得好好修修祖墳,求祖宗保佑他別再辣眼睛。 陳寶正琢磨派哪個徒弟去辦,就聽念淺安張張嘴,“咳咳咳,咳咳咳。” 于是非常有經(jīng)驗并且很盡職地托了楚延卿一把,送楚延卿再次入樹叢蹲好。 楚延卿即心虛又尷尬,借驚奇蓋臉道:“笨兔子,銅鍋不重嗎?你就不能換個輕省的東西做偽裝?” 念淺安一臉呵呵,“我生來就是給人背鍋的。鍋重不重多不多,是誰的鍋有個屁關(guān)系,我有的選嗎?” 她一語雙關(guān)地哼哼。 楚延卿聽不懂,此時也無心求解,一聽念淺安爆粗就知道是生氣了,忙抬手扶著銅鍋幫她減輕重量,一手摸了摸鼻子,“你都知道了?公主沒有遷怒你吧?” 念淺安一臉“少年我很佩服你”的冷漠表情,“小表舅,你可真是挖的一手好坑?!?/br> 不叫他樹恩了,笨兔子真生氣了。 楚延卿忙大手下滑,握著念淺安的爪子捏啊捏,輕言細語哄道:“不生氣,不生氣好不好?我之前就說過,我既然許諾追你就準備娶你。那會兒你翻臉不認人,我沒把握你肯不肯答應(yīng)嫁我,正巧近水撿著我的汗巾,你又收著我給的銀票,就想著……多留一條退路也好。并不是故意壞你名聲,公主和劉嬤嬤總不會往外宣揚?!?/br> 這個混蛋! 居然這么早就算計著娶定她了嗎! 有點甜是怎么回事! 念淺安頓覺自己在愛情里是個智障,小表情不冷摸了,爪子輕輕摳楚延卿的掌心,哦了一聲道:“看在你認錯態(tài)度良好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br> 楚延卿握緊念淺安搗亂的爪子,即歡喜又不解,“真原諒我了?真不生氣了?” 念淺安比他更不解,“不然呢?有什么誤會趁早解開不就結(jié)了,兩句話能搞定的事兒,難道還作個十天半個月的沒事找虐?有病吧!” “沒病,絕對沒病。”楚延卿克制住想笑的沖動,卻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念淺安的爪子,“那你該叫我什么?還叫我小表舅,嗯?” 噫! 這個得寸進尺的混蛋! 念淺安抖著雞皮疙瘩抽出手,爪子探進頭頂銅鍋舀滿杯,遞給楚延卿甜甜喊了聲樹恩,“喝飽了好上陣,你再搞不定我娘,估計我們的親事就真得坎坷了?!?/br> 楚延卿立即警覺道:“……你給我喝的是什么?” 念淺安捧著臉憂愁道:“……給我娘補氣的羊rou湯唄?!?/br> 果然不是茶。 他怎么一點都不意外呢? 楚延卿忍著笑默默喝完,溫度正好的羊rou湯熨貼身心,他眼中藏不住柔色,掏出太后懿旨聲音溫和道:“乖乖回去等我的好消息。這次一定能成。” 這話好耳熟。 念淺安表示懷疑,“所以,流言施壓不成,私相授受私定終身鉗制無果,你這是打算直接拿太后懿旨壓著我娘低頭了?” 楚延卿想著她那句“有病才找虐”的言論,決定解釋得清楚些,“無論是cao控流言,還是你的閨譽,都不是為了施壓或鉗制公主。流言傳遍宮內(nèi)外,父皇曉得’柳樹恩’的身份是皇祖母首肯的,不僅沒有詰問我,更沒有追究桂儀。對皇祖母’授意’我親近你的事,也默許了。 母后雖不管我的事,但從不違逆皇祖母,并不反對你做她的兒媳婦兒。有件事外頭不知道,姜貴妃不cao心四哥的正妃,倒來關(guān)心我的正妃人選,沒少跟父皇吹耳旁風(fēng)。流言一出,明擺著皇祖母屬意于你,姜貴妃這才消停了。 她怕我娶高門得助力壓過四哥?我不屑于此。我雖不在乎她那些小心思小動作,但她想拿我的親事?lián)v鬼實在煩不勝煩。一個貴妃罷了,不過得父皇的寵,就真當自己配拿捏皇子的親事了?” 說到最后難掩諷刺,頓了頓才又放緩聲線道:“流言是為表明皇祖母的態(tài)度,如今誰還敢胡亂打六皇子妃位的主意?借汗巾和銀票說事兒,是為表明我的心意。就算我手段不光彩,也想娶你。不為鉗制,只為讓公主看清楚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br> 說罷故意嘆了口氣,湊近念淺安低聲笑,“公主像你一樣就好了。像你一樣愛錢愛貴重物件的話,我只需抬了厚厚的聘禮來,不必趕著休沐跑斷腿,還白費了一身好衣裳?!?/br> 嗯? 溫柔解釋突然變嘲諷可還行? 念淺安一臉“少年你果然很混蛋”的表情,面上假笑,嘴里忍不住泛甜,蹭了蹭楚延卿靠過來的腦袋,“我明白的。不然我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沒多管你怎么做?!?/br> 笨兔子笨歸笨,但是很聽話很乖巧。 他怎么早沒發(fā)現(xiàn)? 楚延卿的心倏忽一軟,叫念淺安蹭得心猿意馬,很想親一下念淺安低垂的眉眼,忍了忍告誡自己笨兔子還小不能再行差踏錯,忙退開距離道:“我去見公主了,你快回去吧?!?/br> 念淺安偏頭飛快地啵了楚延卿的臉頰一下,瞇著眼睛笑,“給你加油了!千萬別再鎩羽而歸了!” 楚延卿當然不會再傻傻地問加什么油,只猛地站起身,一手摸著臉頰一手去拎銅鍋,咳嗽道:“哦。那我去了,羊rou湯我?guī)湍闼瓦M去?!?/br> 這話說得也似曾相識。 念淺安反應(yīng)過來時頭頂已經(jīng)一輕,眼看著楚延卿險些同手同腳,心里感嘆純情小男票簡直是快樂源泉,剛想笑就狂打暗號:“咳咳咳,咳咳咳!” 落后一步的陳寶又神奇地聽懂了,止步小聲回道:“六姑娘放心,殿下身上帶著太后懿旨,公主再怎么著,也不至于再把羊rou湯往殿下身上潑?!?/br> 念淺安看了眼陳寶手中的超大包裹。 陳寶拎著替換衣裳的手抖了抖,“……以防萬一,以防萬一?!?/br> 好在這一回榮華院沒有再鬧起來,沒有發(fā)生萬一。 時刻關(guān)注榮華院的念淺安一臉懵,“我娘進宮去了?” 這……什么情況? 第158章 公主威武 遠山近水送上最新消息,搶著道:“公主按品大妝,和六皇子一起出的府。公主雖沒搭理六皇子,但也沒冷言冷語,由六皇子打馬開路,進宮求見太后去了。” 念淺安聽罷揉揉臉,靠上椅背嘆氣。 事到如今,她也鬧明不白安和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她原本很篤定,相信安和公主心里也清楚,從流言轉(zhuǎn)變風(fēng)向那一刻起,她和楚延卿的親事已經(jīng)由不得公主府拒絕。 講真,這些天“做小伏低”由著安和公主撒氣,其實是有心順著安和公主,“哄”安和公主消氣。 孤單睡外書房的念駙馬,何嘗不是同樣想法。 所謂事不過三,安和公主卻無視太后懿旨,拖著“病體”直接進宮。 安和公主很生氣,后果貌似比她和念駙馬以為的都嚴重。 念淺安這下是真情實感地愁了。 于老夫人卻愣了,頓時病中驚坐起,“你說什么?把話說清楚點!” 于mama也是一臉驚怔,“聽門房的口風(fēng),六皇子行事雖低調(diào),但確實帶著太后懿旨。榮華院沒傳出半點動靜,緊跟著公主就和六皇子一同往宮里去了。” 也就是說,并未正經(jīng)宣讀懿旨。 本來指婚的懿旨,該派宣旨太監(jiān)昭告內(nèi)外,哪有跟楚延卿做賊似的私下登門的道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