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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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奉命挑選教引宮女,或許她真的看走眼挑錯人了。 大嬤嬤哂笑搖搖頭。 小婢女不明所以,有些郁悶:大嬤嬤和大太監(jiān)們一樣,說話總叫人聽不懂。 雖不懂但不影響她當差,很快又笑嘻嘻問,“嬤嬤,我要不要悄悄盯著十然姑娘,還有那個小宮女呀?” 大嬤嬤磕了磕煙桿,嘴角勾起的弧度幾不可見,“小豆青既然知道了,皇妃又自有計較,我們就別多事了?!?/br> 小婢女邊點頭邊點煙,伸手推開窗扇又歡喜起來,“夏天的陣雨真是叫人又愛又恨呀!下的時候砸得人心煩,下完又舒爽得讓人沒來由地覺得心情好呢!” 大嬤嬤吐出一層層煙圈,嘴角弧度深刻了些,“又能涼快一陣子了。今晚可以睡個清清爽爽的好覺了?!?/br> 小婢女笑著附和,她這廂伺候著點煙,那廂小太監(jiān)們挑著長竹竿,一一為六皇子院點燈。 楚延卿踩著滿院橘紅光暈,夾裹著一身新雨后的涼潤空氣跨進正院,才進屋就見四大丫鬟都在,瞧見他忙齊齊蹲身行禮,小豆青領(lǐng)頭告退,相當自覺地帶著小豆花三人退去屋外。 “剛才在說什么?”楚延卿瞥一眼錯身而過的小豆青,隨口問道:“難得見你和小豆青她們說話這樣嚴肅?!?/br> “內(nèi)宅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我自有計較,你別管了。”念淺安隨口答道,接過楚延卿脫下的皇子冠帽,抱在手里左看右看,“內(nèi)務(wù)府的差事順利嗎?晚膳是不是在外頭用過了?” 邊說邊摸了摸皇子冠帽上的寶石:貌似很值錢的樣子??上Р荒軗赶聛須w入她的小金庫。 楚延卿一見她這副扼腕的財迷樣就忍不住笑,彎身低頭隔著寶石閃亮的冠帽親她的眉心,沉聲笑道:“喜歡寶石?內(nèi)院庫房里應該攢了不少珠寶,明兒讓人開庫房隨你拿就是了。” 他還真不清楚這些年攢了多少賞賜和俸祿。 說罷耐心十足地答念淺安的問題,差事順利晚膳尚可,錯眼瞧見堆了滿桌的茶點又笑了,“給我備的宵夜?怎么不去御膳房點,倒跑去宮外買?五香齋的茶點可不便宜?!?/br> 他笑念淺安小財迷難得大手筆。 念淺安一雙笑眼早彎成了月牙,說的話卻略嚇人,“買給菲雪jiejie犒賞林侍衛(wèi)的。給他們一個少談公事多吃茶點的機會,看看能不能把他們撮合城一對。” 楚延卿當場石化:“……撮合誰和誰?” 念淺安眨了眨眼:“……李菲雪和林松?” 才點明誰和誰,就聽窗外砰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 持續(xù)石化的楚延卿:“……你把林松嚇著了。” 林松是暗衛(wèi)頭兒,不管有事沒事,早晚暗中護衛(wèi)他出門進門是基本職責。 他前腳進屋,林松后腳翻墻未遂,指定是聽見念淺安不曾壓低的說話聲,嚇得失足摔下墻了。 那聲清晰可辨的悶響,想必很疼。 窗外動靜響起得突兀,消失得也很快。 估計林松已經(jīng)飛遁的念淺安:“……哦?!?/br> “哦?你倒哦得輕巧。”楚延卿也被嚇到了,氣笑不得地屈指敲念淺安的腦袋,“你腦子里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大李氏和林松,虧你想得出來?!?/br> 雖然李菲雪不是他的女人,但他媳婦兒要撮合他的“寵妾”和暗衛(wèi)頭兒,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念淺安抱頭瞪眼,爪子豎起一根又一根手指,“我不想看菲雪jiejie守一輩子活寡;比起死遁,另嫁他人有個歸宿當然更好;林侍衛(wèi)知根知底人品可靠,或許不會嫌棄菲雪jiejie的’過往’,簡直是上上人選; 林家是沒落武官,李家是武將新貴,門當戶對不說,只說林侍衛(wèi)是頂立門戶的一家之主,能做林家的主也能做林老夫人的主,若是真能和菲雪jiejie結(jié)成連理,將來受到的阻力和難處也能少些。更何況郎才女貌,能湊成對多好?” 四個理由四樣考量,已是大環(huán)境下最完美的出路。 念淺安一臉認真,收回手指握起爪子嘟囔道:“外銷轉(zhuǎn)內(nèi)銷,一氣解決兩個人的終身大事,可以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我為你的內(nèi)宅和諧cao碎了心,哪里是胡思亂想?” 楚延卿啞然,半晌才找回聲音,扳著念淺安的嚴肅臉慢慢點了點頭,“……我媳婦兒說得好像有道理?!?/br> “那必須的!”念淺安不抱頭了,爪子搭上楚延卿的手背拍呀拍,笑得有點激動還有點壞,“林侍衛(wèi)這壁腳聽得正好,他心里也算有底了,就看他下次見著菲雪jiejie是什么反應了!” “如果他沒有任何反應呢?”楚延卿反手握住念淺安,牽著她轉(zhuǎn)向次間貴妃塌,“就算你不是胡思亂想,也不能強做媒。” 理想當然是越美好越好。 念淺安默默祈禱現(xiàn)實別太骨感,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你放心,牛不喝水強按頭的事兒我不會做的。所以才要看林侍衛(wèi)的反應,他要是無意,我就不折騰了。以后再想別的辦法吧,總要幫菲雪jiejie打算條好出路。” 李菲雪不上心,作為李菲雪真愛的她就多上點心唄。 楚延卿聽她嘆氣莫名想笑,順勢將人攬進懷里倒向貴妃塌,學她故作嘆氣,“我媳婦兒這么苦惱這么cao心,我是不是該出點力?回頭我找機會問一問林松?” 念淺安表示別了,扭頭伸出爪子,戳楚延卿的下巴玩,“問個啥?問了豈不尷尬,倒叫林侍衛(wèi)怎么回答好?啥也別問。順其自然吧。省得日后林侍衛(wèi)別扭,差事都不好當了?!?/br> 李菲雪名義上還是六皇子妾呢。 念淺安突然想到這節(jié),略古怪地咳了一聲,“樹恩,你不介意吧?” 楚延卿揮去心底丁點怪異感,藏著笑的語氣很干脆,“不介意?!?/br> 一時驚嚇轉(zhuǎn)瞬即逝,石化完聽罷念淺安的“深思熟慮”后,反而覺得撮合林松和李菲雪的想法不錯,本就不介意,又何來猶豫。 結(jié)果如何不說,至少他很好奇林松會是何反應。 有念淺安的日子,果然好有趣。 楚延卿嘴角噙著越來越濃的笑意,偏頭埋進念淺安發(fā)間,親一下再親一下,將想要大笑的沖動全都壓進香香滑滑的青絲里。 心里暗自反省:他肯定被媳婦兒帶壞了??搓悓殨r不時憋悶還不夠,現(xiàn)在又想看林松糾結(jié)煩惱的好戲,作為主子是不是太壞了點? 楚延卿埋頭無聲笑,念淺安沒下巴戳了,瞪著眼看楚延卿的大手:這人又開始揉她肚皮了! 打哪兒養(yǎng)成的新癖好? 好清奇! 第225章 貴妃有請 念淺安的眼睛越瞪越大:某人似乎嫌光揉不過癮,揉完兩下按兩下,按完并起手指一點又一點,在她肚皮上用手指模擬起走路來。 癖好清奇,手法也清奇。 “我飯后消過食了?!蹦顪\安邊以眼控訴,邊按住楚延卿的手,語氣很有些不確定,“不用特意幫我按摩腸胃。” 楚延卿抬起帶笑的臉,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大手繞過念淺安的爪子輕輕巧巧鉆進衣擺,輕柔而熟練地又揉了兩下。 沒有衣物阻隔的小肚皮甚得他心。 怪不得小黑逮著機會就愛睡念淺安的肚皮,睡得舒服了就抱臉伸懶腰,還喜歡在念淺安的肚皮上踩來踩去。 掌下膚rou軟軟綿綿,仿佛握著團云,手感甚好。 楚延卿噙著嘴角無聲喟嘆。 念淺安也在想小黑。 小黑愛在她肚皮上踩奶就算了,楚延卿跟著瞎湊什么熱鬧? 果然那啥有益感情升華,楚延卿喜歡她,居然連她的肚皮都愛了。 她一臉“直男的心思好難懂”的沉重表情,沉重半天還是沒忍住,“好癢??!” “碰你腰時不見你癢,碰兩下肚皮倒受不住癢了?”楚延卿半暗昧半戲謔,揉完今日份的肚皮滿足了,抽出手理著念淺安的衣擺道:“越來越嬌氣了。起來坐好,我讓人進來伺候更衣洗腳?!?/br> “更衣洗腳還要人伺候,你這才叫真嬌氣?!蹦顪\安回懟完挽起袖子,“叫什么人,放著讓姐來!” “你算哪門子姐?你是我媳婦兒!”楚延卿邊斥邊笑,握住念淺安的小細胳膊忍俊不禁,將人按回塌上,莫可奈何道:“行了,你就老實坐著吧。就你這細胳膊細腿能干什么力氣活兒?乖乖坐好,哪敢勞動我媳婦兒伺候人?!?/br> 說罷放下念淺安的袖子,自己動手更衣褪鞋襪,動作行云流水,仿佛在向念淺安展示自己一點不嬌氣。 保定三年,他沒少做這些事。 打理起自己輕車熟路,卷著褲腿赤著腳,很快從凈房拎來兩只洗腳盆,坐回貴妃塌逗念淺安,“媳婦兒,可要為夫伺候你脫鞋脫襪?” 念淺安沒有奴役親夫的愛好,踢掉鞋襪泡進水盆,腳丫踩出小水花,眼里有小小驚奇,“樹恩,你的腳好大!” 楚延卿垂眸看一大一小兩只水盆,挑著眼角瞥小水盆里的腳丫子,“是你的腳太小了?!?/br> 白白嫩嫩小巧玲瓏,那啥的時候碰都碰不得,一碰就踢他,小腳丫倒比人還嬌氣。 楚延卿想到這里微微一愣。 以前怎么沒覺得念淺安嬌氣? 似乎是在成婚后,又似乎是在告白后,私下獨處時念淺安好像越來越嬌氣了。 清風說兩情相悅情意相通時,姑娘家才會放任自己依賴對方,不管是優(yōu)點還是缺點。 清風連翹如是,他和念淺安也如是嗎? 潛移默化的小小變化,無端端令人心頭悸動。 楚延卿偏頭看念淺安,一時自顧神游。 念淺安也在偏頭看他。 以前年節(jié)倉促見面時還不覺得,成親后日夜相對才發(fā)現(xiàn),楚延卿變了不少。 尤其是氣質(zhì),少年長成青年,在外歷練無形中磨平了楚延卿原本的沉郁,多幾分沉穩(wěn)更多幾分明朗。 而且,那啥不僅有益感情升華,還有助于男孩蛻變成男人。 言行間多了股難以言喻的魅力是怎么回事! 念淺安心里偷偷樂開花,喜滋滋地碰了碰楚延卿的肩,暗自嘖嘖:還有這副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小鮮rou親夫越來越養(yǎng)眼了! 她碰肩,回過神的楚延卿則碰頭,抵著念淺安的額頭失笑問,“洗腳也不老實。又在胡思亂想什么了?” “想你??!”念淺安歪頭蹭他眉眼,笑眼彎彎道:“想我家親夫怎么這么帥氣!” 楚延卿只知將帥不知帥氣,聽念淺安活靈活現(xiàn)地解釋完何為帥氣后,不禁嗤嗤笑,“哪兒學來的這么多古里古怪的詞匯?原來在你眼里,我很帥氣???” 一聲啊拖得老長,長得忽然變調(diào),含笑俊臉也跟著黑下去,“原來在你心里,大李氏過的是守活寡的苦日子。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你是這么想我和大李氏的?!?/br> 某人反射弧果然很長! 沉穩(wěn)明朗什么的,念淺安決定撤回,嘿嘿干笑果斷自保,可惜一把就被某人的長手拽上膝頭,扭頭就被狠狠“懲罰”了一番,踢踢踏踏踹翻了水盆。 念淺安嘟著有點腫的嘴呵呵,“我說錯了,我家親夫不帥氣,依舊是個小氣鬼!” 楚延卿朗聲大笑,趿著軟底鞋抱起念淺安,不管自有人收拾的滿地水漬,只管連人帶自己摔上臥室大床,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被他罰過的紅唇,收斂笑意沉聲道:“你家小氣鬼至少幫你做事從不含糊。于海棠的事兒,陳寶已經(jīng)查清楚了?!?/br> 念淺安立即乖乖窩在他懷里豎起耳朵。 “御書閣是清水衙門,灑掃下人不過三五個,于海棠自從去了御書閣,對下十分和善,凡事親力親為頗得人心。”楚延卿緩聲道:“但凡有人去御書閣找書看書,多是她這個女史親自接待。劉青卓在翰林院做編修,常去御書閣查閱古籍經(jīng)典,一來二去就熟識了。 于海棠在椒房殿時就有才名,據(jù)說和劉青卓頗談得來,沒少下棋作畫談古論今。年輕男女時常私會,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許,倒也不算稀奇事兒。至于魏明義,和于海棠沒什么直接關(guān)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