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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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淺安不無遺憾,“早知如此,該給孔司員也求一道護身符?!?/br> 手下至今鬧不明白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接話只接賞,轉(zhuǎn)身去追大軍隊伍。 塵土飛揚間,已經(jīng)瞧不清楚延卿和魏父的身影。 念淺安極目眺望,氣過怨過,此刻滿腔離情,更多的是無法宣之于口的擔憂。 一旁小喜鵲不知煩憂,扒著琉璃缸數(shù)螞蟻,開口仍是嬤嬤說,“魏大都護也算朝臣異類了,奇人做奇事,這禮送得也跟別人不同。嬤嬤還說,奇人多有奇福,再有娘娘送的護身符加持,魏大都護此去西征一定能順順利利!” 升級成娘娘的念淺安先愣后笑,摸著小喜鵲的腦袋翹起嘴角,“那就承小喜鵲吉言了!” 她心情好轉(zhuǎn),外頭響起七皇女的抱怨聲,“念淺安!你走不走,不走別擋道!” 念淺安扭頭看去,就見七皇女的車架后來居上并列在側(cè),探出車窗的臉上滿是不耐煩,顯然也被堵在路上許久。 此時直呼太子妃名諱,跟車的大小綠葉見怪不怪,東宮侍衛(wèi)見念淺安半點不惱,樂得裝聾作啞。 九皇女跟著鉆出頭,軟糯糯喊,“六嫂嫂。” 姐妹倆稱呼不改,仿佛念淺安住皇子所還是住東宮都沒差別。 念淺安嘴角更翹,見九皇女的小腦袋卡在七皇女的腋下越發(fā)好笑,沖七皇女眨眨眼,“小野貓急什么?大人物必須晚到,你急你先走。” 康親王府很識趣,一曉得皇上將大軍開拔的日子定在今天,就把壽宴改在東郊的王府別院舉辦,方便或送行或看熱鬧的百官、女眷順路赴宴。 眼下單向堵車,次序卻不亂。 念淺安爪子一揮,示意車輦讓道。 太子妃要謙讓,下頭人自然要捧場。 謝恩贊美聲響過片刻,停滯的車馬重新動起來。 七皇女見狀不急了,端起大人物的架子有樣學(xué)樣,也示意車架讓道,順手按下九皇女的小腦袋。 念淺安想著九皇女小尾巴似的粘著七皇女的模樣,脫口嘆道:“要是能生個像九meimei一樣乖巧的女兒就好了。” 遠山趕緊呸呸呸,雙手合十朝天拜,“百無禁忌百無禁忌!觀音大士別聽娘娘瞎說,千萬保佑娘娘早日為東宮誕下小皇孫才是!” 近水也拜,拜完嘖嘖稱奇,“九皇女瞧著輕減不少,氣色倒更紅潤了。” 九皇女病好后勤于鍛煉,瘦下來反而更健康。 念淺安給小吳太醫(yī)點贊,錯眼一瞧也嘖嘖稱奇,“吳家不愧是醫(yī)藥世家,康親王妃過壽,還特意請了吳家?” 車外勛貴高官先行,小吳太醫(yī)領(lǐng)著藥童慢騰騰落在后頭,沒馬騎不坐驕,反而引人側(cè)目。 遠山一看就笑了,“吳老太醫(yī)受公主府供奉,小吳太醫(yī)能得著請?zhí)?,多半是沾了娘娘的光?!?/br> 近水也笑,說起舊事來,“娘娘剛開口學(xué)說話那會兒,瞧見吳老太醫(yī)胡子花白張口就喊祖父,沒把吳老太醫(yī)嚇著,倒把綺芳館上下嚇得半死!” 于老夫人有事沒事都愛哭仙逝的老侯爺,這話要是傳進隔壁,于老夫人指定要找安和公主麻煩。 念mama嚴令綺芳館瞞得死死的,本就是個好笑不能笑的誤會,吳老太醫(yī)自那之后,倒真有點拿念淺安當孫女看的意思。 認真說來,公主府上下最清楚念淺安冷暖好歹的,吳老太醫(yī)得排在安和公主、念駙馬前頭。 念淺安不知原身鬧過這種烏龍,聽罷恍然大悟,“哪是小吳太醫(yī)沾我的光,分明是我沾了吳老太醫(yī)的光?!?/br> 先是六皇子院后是東宮,小吳太醫(yī)全心全意侍奉她,想來是受了吳老太醫(yī)的囑托。 從魏四變念六,倒沒看出來吳老太醫(yī)對她這樣上心。 念淺安想過就罷,牽住小喜鵲準備下車,“待會兒介紹我家林meimei給你認識?!?/br> 太子妃儀仗和皇女車架前后腳停下,走的是王府別院早早大開的中門。 王府管事見七皇女和念淺安并肩而行,哪敢多事挑剔規(guī)矩,只想趕緊把這倆魔星送進門,領(lǐng)著一眾下人跪迎,叫起后哈腰道:“女賓宴席擺在后頭聽雨軒,勞累娘娘移步?!?/br> 指完路又側(cè)過身,“念八姑娘和徐大姑娘特意來二門迎娘娘,等了有一會兒了?!?/br> 東宮早放出話來,今天給康親王妃賀壽不講國禮只序家禮,康親王在前頭迎客,康親王妃在后頭坐著,念桃然和徐之珠跑來二門等念淺安,王府管事干脆不攔不管。 念淺安聞言頷首致意,領(lǐng)著小喜鵲帶著遠山近水,七皇女則牽著九皇女,帶上大宮女大綠葉一同往二門去。 王府管事不由在心里犯嘀咕:瞧這排場,太子妃和七皇女倒比外頭傳聞的省事兒。都說太子妃和七皇女姑嫂和睦,這么一看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嘀咕完忙指了個管事mama領(lǐng)路。 管事mama也是個不愿多事多嘴的,眼見念桃然和徐之珠迎上來,念淺安和七皇女跟著止步,就識趣地打了個手勢,示意下人退遠些,乖覺地等在一旁不看不聽不催促。 念淺安示意小喜鵲上前一步,引見道:“這是我家林meimei,這是我家小喜鵲。” 兩個我家,聽得七皇女心里泛酸,瞪完念桃然瞪小喜鵲。 小喜鵲誰都不怕,從小被大嬤嬤護著,又被念淺安慣得越發(fā)沒大小,笑嘻嘻喊,“林meimei好?!?/br> 念桃然一臉嫌棄地上下打量小喜鵲,胖下巴翹上天,“小小宮女,也配叫我林meimei?” 小喜鵲依舊笑嘻嘻,“娘娘讓我喊,我當然配啦!” 念桃然噎得胖下巴一抽。 念淺安看著二人斗嘴心情更好了,笑瞇瞇道:“林meimei和小喜鵲都是我的小福星,今天可得好好相處?!?/br> 顯然小喜鵲在她心中地位不同。 念桃然以前愛捧高踩低,現(xiàn)在很會見風(fēng)使舵,立即縮回胖下巴亮出大笑臉,“六jiejie帶來的人,我一定替六jiejie看顧好?!?/br> 她頗得姚氏真?zhèn)鳎兡樔绶瓡?,翻完可惜道:“大jiejie身子重沒來,二jiejie……自住進祖母的正院后連房門都不肯出,四jiejie吃多少吐多少,郡公姐夫一早就替四jiejie告罪不來,五jiejie被母親拘著備嫁,今兒就只有我陪著六jiejie了。” 話說得又仔細又周到。 不用姚氏耳提面命,念桃然光想一想親jiejie定親后偶露羞喜的模樣,就愿意給足念淺安面子,態(tài)度前所未有的順從。 念淺安一聽念春然果然沒來,拉著念桃然咬耳朵,“那個柳勇才,除了你信上說的偷跟著我的馬車跑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念秋然缺席,楚克現(xiàn)照常赴宴,跟來的下人中就有柳勇才。 還是念淺安私下請托楚克現(xiàn),如果柳勇才主動提出跟車,就成全柳勇才。 念桃然不知內(nèi)情,本來早忘了柳勇才其人其事,一聽這話想起當時所見所聞,心里本就有鬼,這下再不敢藏著,“那天我和柳勇才被堵在死角,六jiejie和三哥起了爭執(zhí),我們其實都聽見了。柳勇才知道六jiejie和大表哥曾經(jīng)定過親又退了親?!?/br> 這事兒她誰也沒告訴,本就沒想拿來敲念淺安竹杠,現(xiàn)在對念淺安除了順從還有感激,揪著念淺安的袖口囁喏認錯,“六jiejie,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她后來也想明白了,念劉兩家私下定親又退親,早在念淺安嫁做六皇子妃起就不再是把柄。 何況念淺安如今已是太子妃,任誰想拿這事做筏子,都不用東宮或公主府出面,方氏頭一個不會也不敢承認,損不著人利不了己,柳勇才就更不會也更不敢以此作妖了。 念桃然是真的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念淺安聞言雖意外,卻同樣不當回事。 把柄不成把柄,尚郡王妃偏偏選中柳勇才暗地里又拉攏又收買,究竟想干啥喲?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防徐之珠突然擠過來,“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 念淺安按下疑惑,摸著下巴嘿嘿笑,“在說怎么以惡制惡的悄悄話?!?/br> 第284章 只欠東風(fēng) 念桃然聞言一愣,支棱著耳朵的七皇女卻一喜,擠開徐之珠湊上來,雙眼迸發(fā)興奮綠光,“什么以惡制惡?你又想干什么壞事兒?” “干什么壞事兒都和你無關(guān)?!蹦顪\安揮揮爪子,趕蒼蠅似的趕七皇女,“我有話和林meimei、小公主病說,小野貓一邊兒涼快去?!?/br> 七皇女聞言心里更酸,偏放不下端了一路的架子當眾歪纏,見念淺安趕人趕得直白坦蕩,又見不遠處的王府下人好奇偷瞧,越發(fā)端足傲嬌姿態(tài),半不屑半矜持地甩袖彈到一邊,只將耳朵豎得老高。 可惜什么也聽不見。 念淺安低聲耳語,內(nèi)容卻似響雷,炸得念桃然愣怔變振奮,揪著念淺安袖口的小胖手用力得rou窩深陷,“六jiejie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說!” 念桂然啞巴吃黃蓮,煙云錦就是那顆黃蓮,死死瞞著姚氏,生生忍著不去質(zhì)問念春然。 窗戶紙一旦捅破,名聲受損的是念桂然。 連她都不指望能討回公道,萬想不到念淺安仍記在心上。 原先感激念淺安出面保媒,現(xiàn)在越發(fā)感激念淺安肯替親姐出氣,小胖臉滿是甘受驅(qū)使的肅然神色。 徐之珠卻一臉嫌惡,姜元聰連正頭妻室都下得去手虐打,難怪念家三房拼著臉面難看也要和離。 她年紀最小,本該最懵懂,卻自幼失母,尤其聽不得這種事,也尤其能同仇敵愾,說的話和念桃然一樣,“六姨母需要珠兒做什么,只管說!” “就你們這人小腿短的樣兒能做啥?真需要用到你們,我得多無能?還不如躺平任宰得了?!蹦顪\安白眼三連,跟熊孩子打交道從沒溫柔過,“告訴你們是讓你們心里有個底。不管對方是靜是動,我今天都坑定姜家了。 你們一個是我八妹一個是我親家甥女,又都待字閨中,真有什么異樣自個兒靈醒些躲遠點,別摻和進去。給你們一人一個竹哨貼身帶好,有什么變故轉(zhuǎn)圜不了就吹哨,別讓人鉆空子鉆到你們身上就行?!?/br> 林松隱在暗處,帶來的手下已經(jīng)分散開來。 念桃然和徐之珠接過竹哨,吹得腮幫子鼓鼓也聽不見響。 念淺安一臉顯擺,“別瞎吹,你們聽不見聲兒,我的人聽得見。” 竹哨是特制的,據(jù)說聲頻易于尋常,只有林松的暗衛(wèi)小隊伍聽得見。 念淺安深感古代手藝人牛起來超玄幻,念桃然和徐之珠倆熊孩子腮幫子一扁,齊齊在心里腹誹:瞧瞧念淺安這得瑟樣兒,真熊! 徐之珠面上很驚奇,“六姨母怕我們受牽連,就不怕七皇女秋后算賬?” 念桃然面上很木然,“姜家不干好事兒,七皇女要是為姜家和六jiejie翻臉,也就不值得繼續(xù)交好?!?/br> 她暗恨念春然、姜元聰行事齷蹉,雖沒有因此恨上七皇女,但從剛才起就沒正眼看過七皇女,更沒說過一句話。 念淺安表示念桃然說得對,“秋后算賬總比事前添亂好。小野貓和我的友誼小船會不會翻,就看這次了?!?/br> 念桃然不做聲,徐之珠問題很多,“六姨母不擔心七皇女,難道不擔心我們兜不住事兒,反倒被人看出破綻?” 念淺安又翻了個白眼,“你問得出這種話,就別假惺惺自謙兜不住事兒了。再說了,神對手不可怕,豬隊友才可怕。我這是以防萬一,防著你們做了豬隊友不自知給我拖后腿?!?/br> 念桃然依舊不做聲,袖起竹哨調(diào)整心情。 徐之珠竟也不惱,換她揪著念淺安袖口囁喏道:“母親也說過這話。說事無不可言,私下告訴過珠兒許多事兒,行事從不瞞著珠兒……” 念淺安垂眼看袖口:聽這意思,念甘然連妻妾斗都不瞞徐之珠,已經(jīng)開始教徐之珠宅斗是神馬了? 難怪徐之珠今天這么好說話,不再陰陽怪氣地提換人當母親的鬼話。 如此教育繼女,倒像念甘然的風(fēng)格。 而她的風(fēng)格,就是抽出袖子繼續(xù)趕蒼蠅,“該交待的交待完了,二位可以先回座了?!?/br> 她不接話,徐之珠也沒深說,伸手去牽念桃然,“八姨母,待會兒我們坐一塊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