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休怪我無情無義
凌凱瑞看她拿著信封,光在那顯擺,卻遲遲不肯拆開,連忙催促道:“媽咪,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寶貝?你快點打開,讓我開開眼界!” 程蘭茹擋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低聲說道:“沒什么好看的,這里面裝的只是媽咪在銀行的保險柜鑰匙?!?/br> 凌凱瑞抬手擦了下鼻子,很興奮的盯住了那只信封,不可思議的驚問道:“你在銀行還有保險柜?……我靠!媽咪,你到底有多少ney!” “銀行的保險柜里沒多少錢!”程蘭扭頭看了眼已經(jīng)反鎖好的房門,面色一改剛才的玩笑,很鄭重的交待道:“凱瑞,有很多事情媽咪以前沒打算跟你說,但是現(xiàn)在你爹地變了,媽咪不得不告訴你。” “這只保險柜里面有很重要的資料,是媽咪瞞著你爹地偷偷收集的,如果媽咪有一天真的出了意外,你要拿著東西去找爺爺!” 凌凱瑞看她表情異常嚴肅,不禁收起了嬉笑,正色問道:“媽咪,你的意思是,你手上有爹地的把柄?” “對!這東西可以要了他的命!”程蘭茹的目光,凌厲中帶著得意。 握緊了凌凱瑞的手后,很嚴肅的提醒道:“你爹地心腸歹毒,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媽咪為了防著他,早就留了這一手,你千萬要替媽咪保守秘密!” 凌凱瑞看著她神色緊繃,不由的搓了搓胳膊,疑惑的問道:“……媽咪,你到底什么意思?爹地脾氣是不好,可是也不至于那么大惡不赦吧!” “傻兒子!媽咪還能騙你嗎!媽咪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對你爹地,媽咪根本就沒指望!”程蘭茹苦笑著擦了疼痛的臉頰,搖頭說道:“有些事情,媽咪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反正你記住媽咪的話就對了!” “如果你爹地還有點良心,能好好對待我們娘倆,這個柜子里的東西,我永遠也不會動,但是……” 程蘭茹的下巴突然揚起,目光也變得歹毒起來,緊攥了下拳頭后,冷聲說道:“他要是狗膽包天,敢對我翻臉不認人,那就休怪我無情無義!” “我的東西若公布于眾,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爬起來!” 看著程蘭茹十分篤定的眼神,凌凱瑞很是好奇的低聲問道:“媽咪,到底是什么東西,殺傷力居然這么厲害?” 程蘭茹斜睨了他一眼,隨后陰笑著回答道:“臭小子!媽咪的東西一拿出來,何止是厲害,你爹地必定會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 凌凱瑞看著她凌厲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咬了下唇后,試探的低問道:“媽咪,爹地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這個你就別問了,現(xiàn)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程蘭茹拍了下他肩膀,看著疑惑的皺眉,冷笑著提醒道:“臭小子!媽咪要是沒點能耐,怎么可能跟他夫妻這么多年!” “這倒也是!”凌凱瑞點了下頭,看著她把信封放回原位,低聲調(diào)侃道:“爹地在外面新歡舊愛換了一茬又一茬,可您的正宮位置一直屹立不倒!” 程蘭茹放好了信封后,很快又把保險柜藏了起來。 離開更衣間時,程蘭茹又一再的交待道:“凱瑞,你一定要記住了,這東西很重要,到了需要用的那一天,你就過來拿!” 相比于凌凱瑞此時的滿腦袋問號,歐陽軒和杰森也是滿腹狐疑。 黑子今天又約了他們來城北地下室玩牌,可是兩人剛坐下沒一會兒,就有人進來叫走了黑子。 片刻后,安娜和倩倩幾人也全都被叫出去了。 不小的包廂里,就剩下歐陽軒和杰森坐在里面,不解的大眼瞪小眼。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安娜和倩倩眉開眼笑的回來了,可是黑子卻不見蹤影。 杰森出去打探了一圈后,很快發(fā)現(xiàn),除了出入口和財務(wù)室?guī)讉€重要的位置外,這里的崗哨比剛才進來時銳減了一半。 對于這些人員的突然消失,杰森直覺肯定不正常。 回到了包廂后,他立即朝玩牌中的歐陽軒使了個眼色。 歐陽軒領(lǐng)會的點頭,跟那幾個女人嬉鬧著開了幾句玩笑后,扭頭看向安娜,笑著問道:“安娜,快去叫黑哥過來,我們今晚玩大一點!” “找他干嘛呀!就我們姐妹陪你們玩好了!”安娜立即拒絕了,抬手拍了下倩倩的手背,半真半假的笑道:“文哥,你想玩多大就玩多大,大不了,我把倩倩輸給你們!” “那敢情好!不過一個不夠分,最好是連你一起輸給我們!”歐陽軒故意色瞇瞇的瞟向她胸口的半球,隨后又大笑了起來。 “文哥,你真討厭!”夏暖抬手就推了他一把。 歐陽軒笑鬧不改,玩了一會兒后,瞥了眼靠在沙發(fā)上喝酒的杰森,很隨意的提醒道:“我是說真的,還是快點請黑哥來吧,你看阿森一個人坐在那多寂寞!” 倩倩聞言怔了下,扭頭看向安娜,低聲建議道:“娜姐,要不我們還是玩骰子吧!森哥一個人坐在那喝悶酒太不合適了!” “別介,我這牌手氣不錯!”歐陽軒立即阻止了她,眉頭高挑的說道:“你們真是的,請黑哥出來就好了!阿森每次不都是跟黑哥你一杯我一杯,先喝個夠再跟我們玩!” “還是你們玩吧,我今晚沒什么興趣了!”杰森立即放下了酒杯,閉著眼靠在了沙發(fā)上。 歐陽軒眼神一斂,隨后故作為難的說道:“阿森,錢是你的,你要是不想玩,那我們就回去好了!” 說話間,立即就要起身。 “哎!文哥,你聽我解釋一下,”安娜怕兩人真要離開,連忙拉住了歐陽軒,急著說道:“黑子臨時有事出去了,他今晚沒法陪我們玩?!?/br> “他出去了?……不會吧,是他特地約我們過來的,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自己先溜了!”歐陽軒立即丟開了手上的牌,黑著臉站了起來。 “不是,他是臨時有急事,來不及跟你們打招呼!”安娜很不好意思的賠禮道歉起來。 杰森抬手扶了下眼鏡,冷聲說道:“算了,既然他看不起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好!”歐陽軒面色慍怒的伸手就去提包。 “別這樣?。∥母?,黑哥走的時候,特地交待我們陪好你們,他的真不是故意要中途離開!” “森哥,你誤會了!今天真的是情況特殊,他根本不知道會突然來活……” 安娜和倩倩幾人,當然是不肯放過兩人包里的美金,立即想方設(shè)法的極力挽留起來。 歐陽軒等火候差不多時,拍了拍手上的包,挑眉說道:“讓我們留下來也可以,先喝酒吧,等黑哥回來再玩牌!” “等他回來?”安娜一愣,立即脫口而出道:“黑子已經(jīng)連夜趕往景明去了,今晚肯定不會回來!” “他去景明了?”歐陽軒暗自一驚,條件反射的就想起了凌亦辰,強作鎮(zhèn)定后,隨即追問道:“大晚上的,他把我們丟在這,跑去景明干什么?” “他……”安娜神色一變,似乎是發(fā)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瞥了眼倩倩后,立即支走了另外兩個女孩。 杰森跟歐陽軒互相對視了一眼,順手接過歐陽軒的包,掏出了一疊美金,丟到了安娜面前。 瞥了眼鈔票后,抬手推了下眼鏡,表情隨意的問道:“景明還在下暴雨,道路肯定不好走,這黑燈瞎火的,黑哥到底為什么去景明?” 安娜盯著那疊美金咽了咽口水,平時她們掙的錢都要上交給黑子,然后再由他們重新分配給每一個人,今天黑子出去了,她正好可以借機公報私囊。 權(quán)衡了一會兒利弊后,她還是很配合的低語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是剛才接到緊急通知,全都各就各位連夜出發(fā)了?!?/br> “什么人這么變態(tài)!大晚上的整這么大動靜!害的我們都沒法玩牌了!”歐陽軒故意很不滿的數(shù)落了一句,順手也拿出一疊美金,在手上翻了翻。 倩倩看安娜美滋滋的收起了杰森扔在茶幾上的鈔票,貪婪的目光立即緊盯住了歐陽軒手上的那一疊。 沒等安娜回話,就搶著說道:“鷹哥剛才過來了,他說這次的任務(wù)很重要,必須連夜出發(fā)。” “倩倩!”安娜心里還記著黑子的叮囑,對倩倩主動提起鷹哥,不由的眉頭一皺,立即拉了下她裙角。 “文哥和森哥又不是外人,跟他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倩倩躲開了她的手,盯著歐陽軒手上的美金,一臉的垂涎欲滴。 杰森偏頭示意了下歐陽軒,歐陽軒短暫的猶豫之后,還是把美金塞到了她手上。 “倩倩,還是你夠意思!森哥真沒白疼你!” 贊賞完倩倩后,又瞟了眼安娜,很不高興的說道:“你早點把話說清楚不就行了!非要跟我們藏藏掖掖的,真沒勁!” “文哥,真對不起,我也是有苦衷的……”安娜尷尬的賠笑之后,又很是懊惱的瞪了眼低頭數(shù)錢的倩倩。 為了避免兩人對她有意見,一邊給兩人斟酒,一邊介紹了起來。 “鷹哥心狠手辣,他回國后很少公然露面,除了黑子他們幾個信得過的弟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的情況,我也是無意間偷聽了黑子的電話,才知道他的名號?!?/br> 歐陽軒撇了撇嘴,跟她碰了下杯后,很隨意的閑聊道:“看來他來頭真不小,居然對自己人都這么神神秘秘的!” “那是當然!”安娜扭頭看了眼門口,隨后壓低了聲音,悄悄的說道:“我要是說出他的來頭,肯定會嚇死你!” “這么厲害?”歐陽軒故意夸張的瞪大了眼,隨后一臉玩味的問道:“他到底是誰?趕緊說出來嚇嚇我!” 安娜瞥了眼倩倩手上的美金,狡猾的搖頭說道:“不行,黑子三令五申的警告過我不能亂說!” 杰森不動聲色的朝歐陽軒遞了個眼神,歐陽軒眉頭微皺后,再次掏了疊美金出來。 “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沒什么其他意思!而且我們也不會跟別人亂說!” 安娜的目光嶄新的鈔票上幾個來回后,還是沒禁得住誘惑,低聲說道:“我告訴了你們,你們千萬要保密,要不然他肯定饒不了我!” “那是自然,道上的規(guī)矩,我們又不是不懂!”歐陽軒跟杰森交換了一個眼神,很肯定的點了下頭。 安娜見兩人都答應(yīng)了下來,遂壓低了聲音,附耳低語道:“鷹哥的代號叫‘黑鷹’,黑子說他在拉斯維加斯時,一直是道上的頭號人物,這次是犯了大案,才被迫回國避難。” “黑鷹?!”歐陽軒眼神瞬間一斂,怕她的消息不準,略一沉眸后,立即又開玩笑的追問道:“你確定他是‘黑鷹’?不是魚鷹、禿鷹啥的?” 安娜剛要伸手去拿鈔票,聞言一怔,立即嬌笑道:“文哥!你開什么國際玩笑!黑子是鷹哥的親信,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名號!” “我說笑而已!”歐陽軒抬手將美金丟到了她面前,隨后迅速看了眼杰森。 五分鐘后,安娜和倩倩倒在沙發(fā)上人事不知。 歐陽軒順手抄起酒瓶,一邊往兩人身上灑烈性酒,一邊低罵道:“媽的!早就該直接放倒她們了!這樣多省事!” “別啰嗦了!辰哥肯定有麻煩,趕緊離開這里!”杰森迅速提起了背包,疾步走向門口。 與此同時,卓婭開著凌亦辰的車,已經(jīng)從明珠灣度假村疾馳而出。 ——此刻的景明市,下了一整天的暴雨,在入夜時分終于小了些。 凌亦辰在房間來回走動,莫名的心緒不寧。 林子建坐在沙發(fā)上,打開伸縮棍,仔細的擦拭了起來。 片刻后,凌亦辰和林子建的手機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跟凌亦辰通話的是杰森,撥打林子建電話的是歐陽軒。 凌亦辰接完電話后,帥氣的臉龐冷峻堅毅。 根據(jù)杰森的推斷,如果他現(xiàn)在放棄計劃,立即改變方向回a市,利用對方來景明的時間差肯定能避開危險。 可是這樣他就會白來景明一趟,想取得證據(jù),徹底整治凌氏的計劃就會全盤落空。 堅持取證,不回a市,那無疑于是給對方創(chuàng)造了可乘之機,給自己增加了危險性。 凝眉思考了片刻后,他緩緩勾起了唇角,凌厲的目光中,也漫上嘲諷的冷笑。 ——看來對方已經(jīng)是狗急跳墻了!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能退縮! 轉(zhuǎn)身看向面色清冷的林子建,冰藍色的瞳眸緊斂,沉聲問道:“阿健,既然你對這里的路線很熟悉,那夜間行駛有沒有問題?” 林子建雖然也知道了危險在接近,可是他除了脊背挺的更直外,依然是目光鎮(zhèn)定,面無表情。 手上的伸縮棍晃動了下后,他偏頭看了眼窗外,很冷靜的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找他取證?” 凌亦辰默認的點上了支煙,低頭沉吟道:“既然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在景明,那我們的行蹤肯定很快就會暴露,現(xiàn)在,我必須盡快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對方既然已經(jīng)安排了殺手從a市來景明,那景明這邊,肯定也同時安排了人員,已經(jīng)在尋找他的下落。 如果真的被他們盯上,那知情人那邊的東西,他肯定是沒法再順利拿到手。 林子建自然也知道其中厲害,大步走到了窗前后,仔細觀察起了天色和雨勢。 片刻后,他眉頭微皺的介紹道:“辰哥,那邊位置很偏僻,而且路況非常不好,這種糟糕的天氣下,走夜路的話,有點太冒險了!” “如果不冒險,我們不僅很快會處于被動挨打的境地,而且還會連累了他人?!绷枰喑降恼Z氣雖然平靜淡然,卻有種不容抗拒的威力。 “也對,當務(wù)之急,還是先取證重要!” 林子建見他態(tài)度堅決,也沒再猶豫,再次察看了眼窗外后,沉聲提醒道:“辰哥,估計我們這一路肯定會有耽誤,還是抓緊時間,趕快出發(fā)吧!” “即使有所耽誤,也比這樣坐以待斃好!”凌亦辰斂眸,起身站了起來。 林子建動作利落的收起了伸縮棍,很冷靜的分析道:“我們要去的位置是景明西南方向,距離南景高速不算太遠,如果此行順利的話,我們可以直接轉(zhuǎn)道回a市!” “如此一來,也許能以趕在他們主力到達之前,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離開景明!” “能不跟他們正面交手是最好,真要是遇上,那就好好會會!”凌亦辰彎腰摁滅了煙頭,目光倨傲的冷笑道:“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凌亦辰還從來就沒怕過誰!” “那是,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林子建的唇角也跟著冷笑,一邊遞過凌亦辰的外套,一邊隨口說道:“如果歐陽的消息沒錯,說不定我們替國家立功!” ——黑鷹,國際刑警全球通緝的一級要犯,如果能在他們手上落網(wǎng),那可真是大功一件! 凌亦辰快速穿上外套,跟著冷笑道:“要不是我身上帶著重要東西,我倒很想跟這個黑鷹過過招!” 林子建眉頭暗沉的沒再接話,只摸了下口袋中的伸縮棍。 他考慮的不是替國際刑警效力,而是怎么保證凌亦辰的安全。 像黑鷹這種亡命之徒,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 三分鐘后,黑色的奧迪a八駛出酒店地下室,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這樣的雨夜,除了偶爾有幾輛出租車,在雨中濺起一灘水花,清冷的街上少有私家車出現(xiàn)。 黑色的奧迪在市區(qū)一路無阻,直奔西南郊區(qū)而去。 大約兩個多小時候后,雨勢未減,道路卻越來越泥濘起來。 車子在雨中顛簸搖晃著前行了起來這條路是依山而建,左側(cè)是黑黝黝的山體,右側(cè)的山坡上,是大小不一的田地。 道路本來就不寬敞,加上夜晚視線極差,林子建一直皺著眉頭,開的小心翼翼。 凌亦辰靠在后座上,感受著車輛不停的搖擺,內(nèi)心的那種焦慮不安,更是強烈。 車體又一陣劇烈的晃動后,他胸口的藍珀跟著躍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