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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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策見到她,迎了過來。 賀隼原本跟在梁韞身后,剛走到臺階前,手機響了,看了下來點顯示,停下,“梁韞。” “嗯?”梁韞回頭。 “我接個電話就過來?!?/br> 梁韞看著他,用眼神詢問,是不是有什么事。 “公司的事。”賀隼解釋,“去吧,我很快就來?!?/br> “嗯?!绷喉y點頭,隨后跟著肖策并肩大步往醫(yī)院里走。 肖策帶著梁韞往電梯那邊走邊壓低聲音跟她說下現(xiàn)在的情況,“受害人叫林卉。昨天我跟茱萸一起去吃飯,剛上酒店八樓,電梯門打開,她突然就沖了進來,抓著茱萸不停喊救命??吹轿覀冎螅驹谒竺娴娜苏哿嘶厝?。” 梁韞聽得心情沉重,雖不是親身經(jīng)歷,但是光想想,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也太過可怕,“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做完鑒定檢查了。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 這個“不太好”其實已經(jīng)算是比較保守的說法了,事實上從酒店出來,林卉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那立案了嗎?”梁韞問。 “叮!”一聲,電梯到了。 “嗯。”往里走的時候,肖策輕輕應了聲。 至于就目前掌握到證據(jù),局里應該打算做并案偵查的事情肖策沒有細說,一來這是內(nèi)部機密,二是如果現(xiàn)在讓她知道,他擔心她也許會失控。 電梯里人很多,兩個人再無交談。 梁韞愣愣地看著那數(shù)字一點一點地變動,手心漸漸冒汗。 她腦子里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是一團亂。她試圖將這件事理得再清楚一點,可是每當她試圖抓住一個線頭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就一片空白,一旦放棄理清的念頭,又變成一團亂麻。 再一看這擠滿人逼仄的電梯,梁韞忽然覺得氧氣稀薄。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缺氧暈倒的時候,電梯到了。 “麻煩,借過一下?!毙げ邘е吡顺鋈?。 往林卉病房走去的時候,梁韞莫名覺得有人在背后盯著自己,驀然回頭。 似乎是沒有料想到她會轉(zhuǎn)頭,一個身穿夾克的男人側(cè)身的動作她看得分明。 鬼鬼祟祟,不像是警局那邊的人。 不是警方的人,那也就是說…… 梁韞擰眉,嘴唇不自覺抿了起來。 “這醫(yī)院還有不少人?!毙げ咴谒吢曇舻偷偷卣f了一句。 梁韞倏爾抬眼看他,先是一瞬地詫異,詫異對方的明目張膽,然而,最后所有詫異都化為沉默。 “走吧?!绷喉y看向前路的目光有些冷。 肖策沒有跟上,反而輕輕拉住她?!鞍㈨y……” 梁韞轉(zhuǎn)頭,不解看他。 “你想好了嗎?”即使到了這里,但是太清楚她這一過去意味著什么,肖策還是遲疑了。 梁韞看著他的眼睛。 林卉現(xiàn)在是被保護起來的狀態(tài),關(guān)于她為什么能進來探視,肖策之前并沒有明說,但是她也能隱約猜到一點,而剛才看到那個穿夾克的男人,她的猜測無疑被證實。 有一個躲在暗處的勢力,而她,或者說是賀家,是能與之抗衡的籌碼。 而越是重要的籌碼,在某些人眼里便是眼中釘rou中刺。 可是這個轉(zhuǎn)機她等了七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她也想要抓住。 梁韞跟肖策對視片刻,點了點頭,“嗯。” 肖策輕輕嘆了口氣,松開手,什么都沒說,率先走在前面,帶她過去。 梁韞緊跟他,眼看著離林卉的病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呼吸全是亂的,急促不已,血氣一波一波地往上涌,沖得她有些發(fā)暈。 很快,兩人已經(jīng)到了林卉病房外。 梁韞站在門外,看著那一道門,忽然生出一絲膽怯。但她也說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感覺腿有些發(fā)軟。 肖策拍了拍她的肩,“她現(xiàn)在情緒不太穩(wěn)定,極其排斥異性,所以我不能陪你進去。但我就在門口,有事就叫我?!?/br> 聽到他跟自己說話,梁韞的緊張緩解了些,“嗯?!?/br> “我能跟她說話嗎?”梁韞問了一句。 聞言,肖策看向一直守在病房外的同事。對方像是一愣,而后看了看梁韞,最后卻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到,撓了撓后腦勺,走開了。 意思不言自喻。 梁韞伸手握上了門把,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像冷靜下來點,正要往下壓,手腕卻突然被肖策握住。 梁韞轉(zhuǎn)頭看向他。 肖策一臉擔憂,“千萬冷靜,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不急這一時?!?/br> “嗯?!?/br> “十分鐘之后我會敲門叫你?!?/br> 她來醫(yī)院這一趟與其說是想從林卉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更準確地說是向某些人亮出自己這個籌碼,所以會面時間不會很長。 “好?!?/br> 肖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緩緩松開手。 梁韞示意他不要擔心,而后壓下門把,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 梁韞一出現(xiàn)在病房里,病床上的人就像是驚弓之鳥,一下坐起來,滿身警惕。 梁韞站在門口,看著病床上那個到處是傷,眼里全是驚懼的人。 林卉一頭柔順長發(fā),眉清目秀,就是那種生活中經(jīng)常會見到的,很溫和,不太愛秀存在感的女孩子。她頭發(fā)烏黑,襯得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愈發(fā)蒼白。 梁韞咽了咽口水,緩緩道:“你好,我是梁韞。肖策跟吳茱萸的朋友。我只是進來看看你,我不會傷害你?!?/br> 聽到肖策跟吳茱萸的名字,林卉臉色明顯松了一分。而且見梁韞一直站在原地,似乎沒有前來的意思,漸漸放松下來,小心翼翼躺回去。 梁韞本來是有想跟她聊聊的念頭,可自己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糟,再加上看著她這惶惶不安的樣子,她忍了下來。 肖策說得對,不急在這一時。 梁韞就這么站著,等著肖策敲門。 她這么干巴巴地站在那里,林卉也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只要她不過來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梁韞不由四處打量,看看窗戶,看看點滴瓶,而后目光一下被林卉從被子里伸出來那只手吸引住了。 她的手腕上有一圈很明顯的勒傷。而那個傷痕她看過無數(shù)遍。 梁韞腦子里一瞬間全是小若的影子,她笑的樣子,叫她jiejie的樣子,還有那張她雙手的照片。 梁韞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張張嘴,卻發(fā)不出來一個音。她有些著急,用力呼吸,而呼吸之間全是醫(yī)院特有的那種味道,凜冽不已,吸進肺里卻燒得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疼。 登時她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極其混亂又極其清醒。梁韞頓了下,屏住呼吸,繃緊了心里的那根弦,用一個縹緲到不像是自己的聲音的聲音問道:“……那個,你有看到對方的臉嗎?那個人,那個人你認識……” “?。。?!” 梁韞的話被林卉凄厲的尖叫聲打斷。 她像是突然看到了非??植赖臇|西,瘋了一般,雙手抱著頭往角落里躲。 不等梁韞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林卉立馬又像是換了一個人,不管是什么,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扔向梁韞。 那邊病房門被一把推開。 “阿韞???”肖策聽到里面的動靜沖了進來。 “別進來!”梁韞急聲制止,一邊躲著林卉扔過來的鞋子、杯子,一邊跟肖策道?!翱烊フ裔t(yī)生……啊!” 杯子砸到了梁韞的手腕,她疼得臉色都白了一瞬。 “好!”肖策立馬折身往外跑。 避免再刺激林卉,梁韞連連往角落里退。 手邊的東西都扔沒了,林卉的情緒卻越來越失控,用力拖拽著椅子柜子往旁邊甩。她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拉扯著點滴瓶直晃蕩,撞在架子上“當當”響。 像是筋疲力盡,很快林卉安靜下來。梁韞心里松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落到底,只見林卉緊張地四處看了看,然后突然沖向窗戶那邊。 “林卉!”梁韞大驚,急忙沖了過去。 梁韞死死抱住她,林卉卻把窗戶打開,拼了命地想要翻出去。 林卉又踢又踹,胡亂掙扎,掙扎得狠了,點滴開始倒流,鮮紅的血流進點滴軟管里,格外顯眼。 看著死死拖住她不放過她的人,林卉雙眼猩紅,像只野獸一樣,喘著粗氣,忽而回身把點滴瓶取了下來,一把拔了軟塞里的針頭,尖叫著將點滴瓶朝著梁韞砸了過去—— “梁韞!” 就在梁韞覺得這次是在劫難逃,認命閉上眼睛的時候,手臂上突然覆上一股很強的力道,將她猛地一拽,而后眼前晃過一道黑影,她被人護進懷里,什么還沒有看清,就聽到很清晰“嘭”的一聲響。 點滴瓶炸開,玻璃渣飛濺。 梁韞被賀隼護在懷里,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一動不動。 “……沒事吧?”賀隼將她松開一點,一陣一陣地眩暈感襲了上來,看到她擔心不已的樣子,輕輕搖搖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一動,猩紅的血從他發(fā)間像是一尾蛇鉆了出來,順著脖子一直往下淌。 梁韞瞪大了眼睛。 他只穿著一件白襯衣,衣領(lǐng)很快被染紅一大片。 像是也被賀隼身上的血嚇到,發(fā)瘋般的林卉終于安靜了下來。 梁韞的眼被那抹紅色刺痛,唇微張,卻說不出來一句話,手忙腳亂地想要捂住他的傷口,可是她卻清晰地感覺到那股溫熱從她的指間不住地往外涌。 梁韞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流這么多血,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將她吞沒??粗樕系难稽c點退去,梁韞渾身都控制不住地抖,淚流滿面卻渾然不知,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不……不要……不要……” “醫(yī)生來了!”這時候肖策帶著醫(yī)生護士沖了進來。 梁韞還沒來得及回應,面前的人突然倒了下來,頭抵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