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血順著耳后往下淌,在耳垂上凝成殷紅的血珠,連珠子一般,滴在梁韞心口。 * “阿韞,吃點東西吧?!毙げ叻泡p腳步走到梁韞身邊。 從賀隼從急救室出來,陷入昏迷,她已經在他床邊守了一下午了。 “沒關系,我不餓?!绷喉y抬頭回答。 不知道是因為病房里太安靜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她的聲音聽起來空蕩蕩的。 聞言,肖策有些擔心,腦海里全是他帶著醫(yī)院沖進林卉病房看到的場景。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梁韞,那樣驚慌失措,害怕無助,好像連怎么呼吸都忘了,滿臉是淚,氣只出不進,就像是擱淺的魚,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 肖策不由出聲安慰,“放心吧,醫(yī)生已經說了,他沒事。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我真的不餓。” 看她堅持,肖策也沒有再說什么,默默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看到她這么在乎賀隼,肖策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氣。 作為朋友,他實在是太害怕她在這個世界上無牽無掛了。 * 賀隼第二天才轉醒。 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梁韞,見到她好好的呆在自己身邊,心口一松。 看他醒過來,梁韞抿了抿唇,什么都沒說起身去叫了醫(yī)生。等醫(yī)生檢查完,她就開始幫他藥把分好。 還是不說話。 賀隼想起自己受傷時她的樣子,心口一緊,看來是嚇到她了,牽過她的手,柔聲道:“嚇到了?” 他滿身是血的樣子深深地刻在梁韞腦子里,她別過臉,“沒有。反正這個世界上男人多得是。” 聞言,賀隼臉色一沉,“誰敢跟我搶,你看我不弄死他?!?/br> “我想弄死你!”梁韞氣得眼眶泛紅。 哪有這么傻的人,明明知道有多危險,還不管不顧地往前沖。 賀隼一怔,繼而驀然笑出聲,躺平,“可以,不過比起死在你手里,我更想死在你身上?!?/br> 還有心情開玩笑? 梁韞氣結,扯過他的手,朝著胳膊上就是一口。她真的是氣懵了,咬下去之后才發(fā)覺自己太用力了,慌忙松口,緊張地抬頭看他。 卻見他面帶微笑地看著她撒潑,像是故意說話氣她,讓她發(fā)泄。 “你這人……”梁韞鼻尖驀地發(fā)酸。 “別哭?!?/br> “我沒哭!” “嗯,你一哭,我心臟就受不了?!?/br> 梁韞眼眶紅紅地瞪他一眼,不說話。 “林卉怎么樣?”賀隼換了個話題, 說起正事,梁韞的脾氣收了起來,“沒事了。就在隔壁。” 賀隼“嗯”了一聲,而后目光深深地看著梁韞,朝她伸出手,等她抬手握住的時候,牽著她讓她趴在自己胸口,手輕撫著她的頭。 “我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所以,別著急,慢慢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br> 梁韞趴在他胸口,感覺到他的心跳,就像是回到了很安全的地方,所有煩惱、擔心都可以拋之腦后,長舒了一口氣,渾身放松,“……嗯。” 作者有話要說: 肥肥的一章~ ———— 小可愛們,跟你們說個事情~ 本來是打算完結之后再入v的,以至于昨天被戳說這事的時候一臉懵,不過真的一直都很羨慕其他作者跟自己讀者講,“明天入v萬更掉落”這種話,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那種開心慶祝的感覺。 所以!科科! 小可愛們,明天《可愛》就要入v啦~到時候萬更紅包掉落,感謝各位一路的支持和陪伴!?。?/br> 第一次講這個,果然很開心~(*^▽^*) 第53章 賀隼在醫(yī)院待了小半個月才出院。他這一住院,賀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尤其是老爺子,三天兩頭就往醫(yī)院跑。于是原本不該守在醫(yī)院里的人見勢收斂不少。 至少不敢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林卉的病房外。 賀隼住院的這段時間,梁韞大部分時間都在醫(yī)院,手上工作已經堆積如山。是以就算心心念念著林卉這邊的進展,也不得不回律所處理工作。 不過幾乎每天都會給肖策打電話,問問他最新的情況。 然而從被救到現在,關于案子林卉沒說過一句話。案子一時間像是陷入了僵局。 就在梁韞坐不住,準備去醫(yī)院找林卉的時候,這天上午,肖策主動給她打了電話,聲音里滿是欣喜,說小若的案子還有另外兩起案子會跟林卉這個案子做并案偵查。 聽到這個消息,梁韞心情激動到難以言表。 這樣一來,到時候證據一起遞交檢方,小若的案子也可以走司法程序,進入審判階段。 然而,不等梁韞從這個巨大的驚喜中緩過神來。當天下午,突然一則新聞爆出來,林卉這個案子的嫌疑人主動自首了。 乍一看見這個新聞標題,梁韞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如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停滯了許久的案子竟一下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然而在看到嫌疑人的背景資料之后,梁韞卻高興不起來了。 嫌疑人叫程君,28歲,海歸,現在是一家小科技公司的老總。 28歲,七年前小若出事的時候他才21歲,而網上的資料顯示,程君是23歲回的國。雖然不排除他中途有回來過,但是梁韞直覺不太對勁。 梁韞躲開同事,到外面去給肖策打電話。 肖策顯然也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但估計這件事有些嚴重,電話里他顯得十分為難。 梁韞不忍讓他太為難,只是問了一句,“程君自首,并案偵查還有戲嗎?” 肖策沉默了很久,“阿韞,現在一切還未成定局,你先別著急?!?/br> 言下之意,就是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沒戲了。 “……好,我知道了?!绷喉y掛了電話。 回到辦公室,梁韞意外聽方新桐說今天是林卉的生日。 梁韞愣了愣,想到之前在醫(yī)院那么多天,一直沒有人來探望過林卉。 心里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新桐,我外出一趟,你有事就打我電話吧?!绷喉y起身,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東西關電腦。 看她著急,方新桐也沒有多問,“哦哦,好?!?/br> 梁韞直奔醫(yī)院方向,中途順路買了個生日蛋糕。 梁韞坐在出租車上,看著放在腿上的蛋糕,心里涌上很多情緒,有緊張,有心虛,也有堅決。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程君,為了讓案子順利進行下去,林卉就是關節(jié)和突破口。雖然知道在這種時候打溫情牌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顯得有些可恥,可是讓她就這眼睜睜看著這等待了七年的機會就這么白白流失掉,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 到了醫(yī)院,卻發(fā)現病房里空無一人。林卉除了治療,幾乎不出病房。 一折身看到專門負責保護林卉的那個人從洗手間那邊過來,梁韞迎過去,隔著老遠就問:“你看到林卉了嗎?” 那人先是一愣,然后神色緊張起來,“她不在病房里嗎?” “病房里沒人?!?/br> 兩個人察覺到情況不妙。 “你去找她的主治醫(yī)生,我在這附近找找。”對方急聲。 他只是去了趟洗手間,人應該還在醫(yī)院里。 “好?!绷喉y掉頭就往林卉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小跑去。 然而辦公室沒人,主治醫(yī)生、護士都沒有見到她。 梁韞一下急了,各種不好的可能全冒了出來,擔心有人對她不利,更擔心她自己會想不開。 住院部里沒有人,梁韞就在樓下找,急診部、露天停車場、后面的花園,一個都不敢放過挨個找過去。 住院部后面的花園不小,這個時間點,花園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在散步、做復建。畢竟還是醫(yī)院里,梁韞壓著聲音叫著林卉的名字。 卻始終無人應答。 路過一個小石橋的時候,梁韞突然聽到被幾棵樹擋住的涼亭里傳來爭吵聲,有些耳熟,梁韞屏住呼吸,快步下了石橋,往涼亭那邊走。 “……你裝什么裝,你是處女嗎?又不是沒被人搞過,你裝個屁裝!” “不是處女就該被強/jian嗎?” 一個歇斯底里,一個冷靜克制。 “你是什么好貨嗎?你就是個婊/子!賤人!” “我是婊/子賤人,那你兒子就是畜生爛人?!?/br> “你罵誰?你罵誰呢?你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狗東西!” “?。 ?/br> 聽到一聲吃痛的驚呼,梁韞一路小跑,繞過一個假山,就看到一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女人惡狠狠地揪住林卉的頭發(fā),拳打腳踢,邊打邊咒罵,“爛貨!婊/子!賤人!” 血氣上涌。 “住手!”梁韞沖過去企圖讓那中年婦女松手,可對方卻像是發(fā)了瘋一般,連著她一起又扯又打,梁韞被打得火氣也上來了,抓住一個順手的時機,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