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某人被放的鴿子
她拍開張曉武的手,聽見范沂南說,“那靠窗的地兒是本店寶座,曉武爺,請入座!” 張曉武無奈地看了一眼范沂南,“范哥,您這樣我可承受不起??!當(dāng)年道上誰不是恭敬一聲‘范哥’,這我可……” “你行了行了,”范沂南一抖抹布,“鱔魚不讓人提當(dāng)年的事兒,待會兒她人就來了,你嘴可緊點兒??!” 她總覺著張曉武背著她干了特別多的事,這個范哥是許暮之姐夫,張曉武和這范哥看上去這么熱絡(luò)…… 她看著對面的張曉武,神色幽幽。 張曉武面色一僵,“干嘛這么看我?!” “張曉武,”她依然撐著腦袋,問得輕風(fēng)云淡,“你那不可訴說的心上人,不會是許暮之吧?” 張曉武一筷子就戳了過去,“你放屁!” 還好她眼神好,側(cè)身躲了過去。 張曉武卻怒罵,“許由光你那腦子里一天想的什么?能不能有點兒正常的?老子對暮哥那是崇拜,崇拜!男人之間的事兒,你懂個屁!” “……” 她忍氣吞聲地低頭看著菜單,范沂南端上了鍋底,撐在桌邊和張曉武閑聊,無非就是那些“我一個人看店無聊死了”爾爾。 她余光瞥見那巷子深處走來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向來對美女沒什么抵抗力的許由光側(cè)首看去,那女人正經(jīng)的襯衫包臀裙,下了班后解了幾顆襯衫紐扣,風(fēng)光可現(xiàn),纖細(xì)白皙的大腿露在空中也特招人眼。這樣的一個女人,身材好,同時擁有了一張招桃花的臉蛋,臉蛋始終帶著微微淺笑,一看,就知道曾也讓多少男人費心追求。 透過那道牖窗美人就這么盈盈走來,張曉武嘆道,“鱔魚姐又漂亮了?!?/br> 范沂南就惆悵了,“是啊,上一周是一開著跑車載著一車玫瑰的男的求愛,上上周是一個賊帥賊有型的模特告白,上上上周……我并不想回憶,我特么趕蒼蠅都沒這么累過!” 正說話的時候,單鈺就瞧見了許由光。許由光靜靜地聽著旁邊兩人的閑談,見到她,視線對上了,各自就淡淡笑了。 “單鈺姐?!彼貏e乖巧地叫了一聲。 有過一面之緣的單鈺微微挑眉,范沂南驚嘆,“你們倆認(rèn)識啊?!” “見過一次,”單鈺放下了包,從前臺領(lǐng)了一瓶飲料,放在她們的面前,“回頭啊曉武,鱔魚姐送你們了,甭氣啊?!?/br> 范沂南指著她笑道,“你說巧不巧,這姑娘也姓許,和harles那小子一個姓!名字里有個‘光’,‘光’和‘暮’正好一對嘿!” 她喜歡這個范沂南。 單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挺巧的。” 張曉武明白她的心思,在旁邊附和,“某人心里樂開花了吧?啊……許由光?” 她收斂了放肆的笑,單鈺卻笑瞇瞇地說,“上次在那party上的事兒羅列都告訴我了,那個彈鋼琴的小姑娘就是你吧?” 她愣了一下,范沂南驚異地看著她,她總覺著不是什么好事兒。 果然單鈺就說,“羅列當(dāng)時還問那姑娘什么來頭,還找人要你聯(lián)系方式,難得見羅列對一姑娘這么上心,可是大伙兒都不知道,就harles一個人知道?!?/br> 她和張曉武對視一眼。 想到一塊兒去了。 單鈺假意思考了一下,靠在范沂南的身上,摸著下巴道,“我想想……好像后來是找harles了,不過給沒給……”她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聽單鈺道,“我也不大清楚……最近有陌生人聯(lián)系你么?” 她搖頭。 單鈺打了一個響指,“那估計就是沒給了,羅列那人的脾氣向來不愛拖拉,要是有了你的聯(lián)系方式,估計當(dāng)場就聯(lián)系你了。” 輕瞥了她一眼,她有點兒懵,“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單鈺瞪了她一眼,話都說這份兒上了不理解也就罷了,于是扭頭道,“我累了,范沂南,給我按摩?!?/br> 范沂南多看了她一眼,被單鈺拉走了。 張曉武遞了菜單后沒過多久就上齊了,正是下班高峰期的時候,這個店鋪偏僻,卻偏偏生意特別好。范沂南招呼著人,單鈺就在前臺后面清點賬面,閑暇沒有人光臨離開的時候,范沂南還會低頭勾勾單鈺的下顎,滿眼含笑都是愛意。 她看著看著有些恍惚,突然之間便有些羨慕了。 那天吃完了飯后是單鈺送他們回的學(xué)校。 上次張曉武闖了禍,張叔叔下了死命令必須回家,張曉武特不情愿地在路口下了,準(zhǔn)備回家受死,車上只有她和單鈺的時候,單鈺打了個方向盤,上了一條路。 那條路不是回學(xué)校的路,她疑惑地問道,“去哪兒?” “哦……是這樣,”單鈺說,“某人由于被放了鴿子看不成日出,一氣之下就自己跑去了山上露營了,我呢,打算去看看,順便安慰安慰……你不介意陪我多跑一趟吧?” 她愣怔。 突然想起自己今兒的確放了許暮之的鴿子。 思及至此她輕笑,“不介意的。” 單鈺一笑,開車?yán)@上了山。 這座山林里除了山腳下有幾戶人家,幾乎沒什么人居住,路邊的風(fēng)景也很單一,甚至連山路也十分繞。這條路是屬于城市邊緣地帶,單鈺開得特別小心,在一個高速路口的時候,突然就岔進(jìn)了一條小路。小路坎坷,車身搖晃得有些劇烈,剛吃過了飯的她胃里開始翻涌。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抵達(dá)地點的時候,天色已幕。 她晃晃悠悠地下了車,那個地方是一塊特別空曠的荒野,荒野上停了一輛黑色路虎,背后有一片遮風(fēng)的樹林,就在那個樹林的下面,她看見了兩個帳篷包。而就是對著夕陽的那一處,她看見了兩個人對背著她們支著畫板正在寫生。 “我以為靈山是北京看日出最好的地方,”她關(guān)上車門,“這地方雖然沒那么高,但是視野很開闊吶!” 單鈺望著前方的夕陽,城市在金色的籠罩下變得靜默,她說,“harles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找了很久才找到這個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