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想到這兒,他便箍著朱玲瓏,徑直打橫抱起。 “我……想樸素一點。”朱玲瓏當然不能坦白背后的真實原因,因為雙腳凌空,只能抱住他的脖子,“不能總是亂花錢……外婆說,節(jié)約是美德,要勤儉持家。” 提起外婆時,目光還微微閃爍,似乎有點害怕。 真是個小可愛,容欽貼著她的耳畔廝磨,溫熱的呼吸灑在臉頰上,“我買給你?!?/br> 朱玲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哪來的錢?”那些東西可都不便宜啊,她心里一著急,生怕他為了送禮出賣自己的□□和靈魂,便拽著對方的袖子追問,“你是、是不是同時找了好幾個富婆?” 容欽的臉登時就黑了,深吸一口氣,仿佛竭力忍耐什么。 見他沉默不言,似乎是被自己戳到了痛處,朱玲瓏愈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連眼眶都開始發(fā)紅,“我說對了,是不是?那我不要你的東西了?!?/br> “我哪有別的富婆?”容欽恨不能“弄死”她,豬腦子整天在想什么。 心里眼里,都只有她這個小富婆,何曾多看過別人? “那你哪來的錢?”朱玲瓏攥著他的衣服,糾結(jié)極了,仿佛他當真被什么富、婆給、睡了,冰清玉潔的身體自此慘遭玷、污,不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頭單純不做作的阿牛。 容欽無法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但又不想聽她胡言亂語,心里極其煩躁。 可他越不辯解,朱玲瓏就越是擔心,甚至要哭了,“為了錢,你就這么出賣自己?連……” 容欽忍無可忍,全然聽不下去,徑自低下頭,堵住總吐出讓他不悅字詞的紅唇。 他施了法術(shù),沒人能瞧見這里的場景,原本只是想中斷對方喋喋不休的胡言亂語,卻在不經(jīng)意間點燃了埋藏在心底,炙熱guntang的渴望。 這是一把燎原大火,越燒越烈。 被含住的紅唇被磨得有些疼,朱玲瓏的背后發(fā)酥,渾身燥熱,腳指頭都快蜷縮起來,不禁從喉嚨中溢出幾絲嗚咽。 容欽原本是想抱她回宿舍,如今看得延后一點,托起她的手松開,轉(zhuǎn)而將朱玲瓏按在墻上,素來冷靜自持的帝王,眼下也染上幾分迷亂的情愫。 “容……”朱玲瓏抓住她的手臂,靠得這么近,緊張得半個字都吐不出,但還是美得令他想要占為己有。 等不到她畢業(yè)了,得盡早去東海提親,這樣才能安心。 還要在瑤池造起金屋,自此往后,將她小心翼翼地藏起。 容欽捧著朱玲瓏的臉頰,絲緞般光滑。 他幾乎把這些日子的念想全部傾付于此,大掌穿過她烏黑冰涼的秀發(fā),墊在墻上,以防被冰涼的石頭冷到。 像失久復得的珍寶,容欽溫柔地纏著她的舌,迫使其跟隨自己墮入深淵。 隨著他的動作,臉頰愈發(fā)guntang,像熟透的番茄,朱玲瓏毫無反抗的能力,準確說,幾乎是默許了他的所有舉動。 她不爭氣地任小白臉抱著,甚至被“勾、引”了,下意識環(huán)住他的腰,腦袋迷迷糊糊。 等容欽終于舍得和朱玲瓏分開時,發(fā)現(xiàn)對方又雙眼紅通通的,和嫦娥家養(yǎng)的玉兔那樣,楚楚可憐。 怎么這么容易哭? 容欽以為她是不愿意,盡管心底不悅,甚至有些豬不喜歡他的無奈,但還是耐著性子抱在懷里輕聲細語地哄,“方才還緊緊摟著我,現(xiàn)在又怎么了?” 朱玲瓏就是嫌棄自己,一碰到他,就原則盡失,淪陷在男色中毫無招架能力,絲毫沒有冷靜,沒有自持,“你欺負我?!?/br> “哪里欺負你了?”容欽這會兒很好說話,尤其是聽這帶著嬌氣的小軟音,愈發(fā)疼愛地親吻額頭,“什么時候欺負過你?” “一直欺負,欺負了很久?!敝炝岘囃低灯难?,用力地擰,擰了一下還不滿足,再擰第二下,朝左狠狠轉(zhuǎn),再朝右用力轉(zhuǎn),勢必要將心底積壓的郁結(jié)全部發(fā)泄出來,可在皮糙rou厚的容欽眼里,就跟小貓撓癢似的。 她很難受,難受容欽知道她破產(chǎn),就去尋找下家,可再見到他時依舊控制不住胸口小鹿亂跳,就是這么不爭氣。 她太差勁了,一點都不像外婆那樣殺伐果決,大概這就是女王和小公主之間的差距。 容欽抱著小笨豬,直覺敏銳地告訴她,她似乎有心結(jié),或許是誤會自己。 為了消除朱玲瓏心頭的不高興,他又握緊小豬蹄,很虔誠地親吻手背表白心跡,“最喜歡的就是你?!?/br> 朱玲瓏根本不相信,連看都不看他,眼角沁出淚花,“你騙我,你以前發(fā)的那些誓都是假的,什么全世界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好的豬……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沒有一句是真話!” 容欽感到不對,“是什么人誤導了你?讓你有這種想法?” “我親眼看見的?!毖垡姙閷?,朱玲瓏只要想起那一幕,就比失去限量限定痛苦數(shù)十倍。 那會兒,她所有的資產(chǎn)都被外婆凍結(jié),一夕間從小富婆豬變成生活貧苦的小窮豬,原本想到容欽那兒尋求安慰,但沒想到福不雙至,禍不單行,竟眼睜睜看著他跟一個富婆左擁右抱,姿態(tài)親密。 他果然只愛錢,為了錢出賣rou、體。 朱玲瓏都記不得當初是如何逃離那兒,離開時雙腿都在顫抖,狼狽地逃回家,獨自躲在被子里哭得眼睛腫成核桃。 “看見什么?”容欽有種不祥的預感,雙手握著朱玲瓏的肩膀,雙眉緊鎖。 “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清楚?!敝炝岘囅霋昝撍氖`,卻被容欽不容閃躲地按在那兒,美眸中全是控訴,但依舊堅強地抬起頭,不讓皇冠掉落在地,“我從沒想過,你竟然會是這種愛慕虛榮,眼里只有錢的牛?!?/br> “究竟看見了什么?”容欽努力不生氣,語氣依舊很溫柔很溫柔,溫柔得幾乎要滴出水。 朱玲瓏扭過頭,似乎很不想回憶起那幕,過去不知多少個夜晚,他就是這般溫柔地摟著自己,哄她睡覺。 容欽繼續(xù)循循善誘,“興許只是一個小誤會,我根本不在乎錢。” “你別再騙我了。”朱玲瓏搖搖頭,“我親眼看見,你在桃花樹下,親那個脂粉厚厚,手上戴著十幾個金鐲子,脖子上還有瑪瑙項鏈的貴婦。” 容欽的眉頭狠狠皺起,“不可能?!?/br> 第6章 吻 “你看到的不是我?!?/br> 容欽將那段時間所有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盡管記不起當日具體在哪,但那段時間曖秋帶著前任天帝逃離禁地,令他格外煩躁,也沒多陪朱玲瓏。 但此事絕對不可能發(fā)生。 哪怕世界毀滅都不可能出現(xiàn)。 像他這樣潔身自好的龍,和豬在一起后,日日守身如玉,怎么可能會和妖冶富婆接吻? “你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敝炝岘囯m然心底難過自己信錯了牛,但目光里絲毫不掩嫌棄,還有幾分堅強的倔強。 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一刀兩斷,快刀斬亂麻,就不要再拖拖拉拉。 何況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么還死皮爛臉地粘著自己。 容欽在她的腳邊蹲下,自發(fā)幫朱玲瓏脫繡花鞋,旁邊還放著溫度適宜的洗腳水,“這是你最喜歡的靜德鎮(zhèn)白瓷,上面的花紋是特意找畫匠新描上的?!?/br> 被拋棄的三百六十五個失眠的深夜,他想了三百六十五種方法令她痛不欲生。 但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時,容欽常獨自坐在書桌前,將她所有的喜好反復琢磨,拋磚引玉,甚至還寫了一本書。 每寫完一頁紙,他都會反反復復地問自己,是不是因為對她所喜歡的東西了解不夠深入,不夠知己知彼,才會被豬所嫌厭,而提出分手。 如果他做得更好一些,她是不是就不會這么草率地離開自己。 想到這,容欽的眸中劃過一絲深色。 “你走開?!敝炝岘噮s對他的討好不為所動。 她坐在床頭,根本不想再看他一眼。 從教室回到宿舍,容欽像狗皮膏藥那樣,甩都甩不走,還強行抱她過來。 被拒絕很多次,早已經(jīng)習慣的容欽仔細捏著她的腳踝,溫柔而不容反抗地脫去素白繡花鞋,緊接著是潔白的襪子,然后將纖纖玉足放入溫度適宜的水中。 朱玲瓏國色天香,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美。 都快不記得,到底有多長時間,他沒有幫自己的小豬洗小豬蹄了。 打不過他,只能任由容欽半跪在床邊替她洗腳,但朱玲瓏還是像女皇大人俯視伺候自己的朝臣那樣,毫不因此退讓,“容欽,我外公從小教導我,一仆不侍二主,我不會再接受你了?!?/br> 要冷靜,容欽咬著牙,克制住自己不能發(fā)作。 他就是這只豬規(guī)矩立少了,她才會這樣爬到自己頭上。 朱玲瓏漆黑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還在不依不饒地繼續(xù)說,“洗完腳你就走吧,尋找新的富婆去開啟璀璨牛生,追尋星辰和大海,我不會再在你身上花半文錢?!?/br> 換作旁的對象,他早就一道天雷劈下去讓神格灰飛煙滅。 容欽握著那兩只雪白的玉足,繼續(xù)忍氣吞聲,“朱玲瓏,我再重申一遍,是你看錯了。” 怎么可能? 朱玲瓏都不敢回憶那一幕,想起來,就有種生吞十斤生牛rou的惡心感,而且當時她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容欽那張臉,“口說無憑,你怎么證明我看到的那頭牛不是你?” 這件事恐怕是過不去了,意識到這點的容欽近乎是崩潰的,讓他證明一件完全不存在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偏生她還這般篤定,真真有這么一茬。 干脆直接拎著回天庭得了,到時候便是再不聽話,也得被調(diào)|教得聽話,讓她往東就不敢往西。 “十一月初八,當時我報名參加了南山書院的插班生考試?!比輾J仰起頭,只要看著她,內(nèi)心就被暖意填塞滿,沒有半點九重天上的森寒冷意,“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那里?!?/br> “你有證據(jù)嗎?”朱玲瓏終于肯低頭看他了,好像有點松動。 “書院的校長、夫子,都能作證?!北M管不知道那幕出現(xiàn)的原因,但先把眼下這關過了,只要他稍微施加些壓力,威壓之下,他們不敢不配合圓謊。 水已經(jīng)開始變涼,容欽取過旁邊的布巾,替她將水珠子擦干,隨后晾到一邊。 朱玲瓏像在思考他這番話的真假,“可是,你平白無故,為什么會去參加南山書院的考試?” “想要更配得上你,所以我先去了南山,又設法轉(zhuǎn)學來仙麓書院?!背D臧l(fā)號施令的九重天君王,低聲下氣地哄起心上豬時,全然看不出平日高高在上的模樣,“那段時間復習的壓力很大,或許沒有好好陪你,是我的錯,但也不能因此就誣陷我,說我另尋新歡了?!?/br> 朱玲瓏的耳根子特別軟,何況對象是喜歡了這么久的容欽。 “那你對創(chuàng)世神發(fā)誓。”她眸中有霧氣氤氳,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沁人心骨的嫵媚,令天帝整顆心都酥了,“沒有和我以外的富婆有不正當來往?!?/br> “對創(chuàng)世神發(fā)誓,如果跟朱玲瓏以外的雌性有染,自愿墮入九重深淵,永世不得超生?!比輾J慢慢起身,見她像是放下戒心,便挨著坐下。 “你怎么發(fā)這種毒誓?”朱玲瓏都有點怕,纖細修長的五指攥住容欽的袖子,模樣極其糾結(jié)。 九重深淵是六界最可怕的煉獄,只有極惡之神才會被創(chuàng)世神流放過去。 容欽順勢將魂牽夢縈的對象攬在懷里,鼻息間是淡淡的花香,“要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頭豬?!?/br> 朱玲瓏靠在他身上,白皙如瓷的臉頰染上嬌嬈的紅暈,像還有些困惑,“那我當時見到的是誰啊,和你長得一模一樣?!?/br> “我會查清楚,或許是仇家蓄意為之。”這件事恐怕沒有這么簡單,容欽倒不認為天底下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恐怕是某些神知道了朱玲瓏的存在,思及此,眼底便多了幾分肅殺的冷氣。 妄圖離間他與朱玲瓏的關系,待他查清是誰,定要對方萬劫不復。 “仇家?”朱玲瓏有些擔心,“是和你父母有仇嗎?對方很有勢力嗎?” 容欽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嗯。” 朱玲瓏抬起頭,一雙桃花眼里波光粼粼,“你會有危險嗎?要不,我去東海找忠叔,讓他派鯊魚來保護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