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總有辦法讓謝家給銀子! 他也只求銀子,其他的現(xiàn)在不管了,等把窟窿補上,他就沒有后顧之憂。他是儲君,謝家沈家能如何?! 當日,內(nèi)侍親自出宮一趟去辦太子交代的事。 隨著時間流逝,謝家亦變得熱鬧起來。 年節(jié)在跟前,姑娘又要出閣,謝家上下都喜氣洋洋,府里掛滿紅綢,處處都是喜慶的氣息。 宮里針線房的嫁衣是在成親前兩天送來的,謝幼怡試過,很合身,根本不需要改。 宋晉庭這日下午也跑來,笑吟吟問她試過嫁衣沒有,那嘚瑟的樣子,早沒了前幾日因為一個擦碰落荒而逃的靦腆害羞模樣。 謝幼怡留了他一會就把人趕跑了,還特意吩咐成親前不能再見面,某人只能不舍的摸著鼻子一步一回頭。 等到宋晉庭期待已久的日子到來,謝幼怡才真正開始緊張,她被喜娘簇擁著換嫁衣,連手指頭是緊緊蜷縮著攥著。 她……今日就要嫁人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故意卡這兒的~~~~不許寄刀片,已經(jīng)很努力趕情節(jié)了?。?! ———— 感謝在20200226 22:55:00~20200228 21:59: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指尖 5瓶;吃吃睡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謝幼怡發(fā)現(xiàn), 出嫁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 她天蒙蒙亮就被喊了起來,迷迷糊糊被推著沐浴凈身, 接下來是開臉上妝。耳邊都是鬧哄哄的說話聲, 身后的仆從來回的走動, 母親在邊上亦是一會兒顧她,一會兒又被人喊走稟事。 吵雜中,她一直就處于茫然狀態(tài), 直到她被喜娘們推到水銀鏡前,紛紛夸贊新娘子真好看時, 她才恍惚回神……她就這要嫁人了啊。 鏡子里的少女額發(fā)已經(jīng)被梳了上去,往日披肩的長發(fā)盡數(shù)被挽起,一截白皙的脖子與火紅嫁衣呈強烈的對比。 她似乎比以前的模樣多份柔婉, 少女的那份活潑都像挽起的長發(fā)一樣,被藏了起來。 喜娘還在耳邊說:“姑爺瞧見姑娘時, 恐怕都得愣神好大一會呢。” 她腦海里就閃過一個念頭。 他會喜歡她梳婦人發(fā)的模樣嗎? 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她抬手,想去摸摸腦后的發(fā)髻,被喜娘拉住手:“姑娘這會可不能亂動, 我們再坐一會兒,姑爺就該到了?!?/br> “這么快?”她詫異看向外頭。 前幾日天陰陰的, 總感覺要下雪,到了今日卻放晴了。 如今外邊陽光明媚,光禿禿的枝椏上還不時有鳥兒落下,吱吱喳喳唱幾聲,仿佛是來給她添喜的一般。 幾個喜娘又簇圍她坐下, 七嘴八舌道:“外頭喜宴都開了,不早了?!?/br> “姑娘餓不餓,吃些糕點墊一墊,但水要少喝,一會還得坐花轎呢。” “記得以前有心急的姑爺,女方剛開中午的喜宴,他人就跑來了,結果被抓去灌了一道。差點連馬都沒能爬上去,還是新娘家這邊給他喝了醒酒湯,才順利趕吉時把新娘接走了呢。” 謝幼怡聽得得趣,沒忍住撲哧笑出聲。 他應該不能干這種事。 然而想什么來什么就是常有的事,剛出去招呼賓客的安平侯夫人急急過來,跟喜娘們說:“姑爺怎么這會就來了,快來人守著院門,可別讓他偷偷闖進來了?。 ?/br> 謝幼怡唇角的弧度就僵在那里,喜娘們哎喲一聲,整個院子都亂了起來。 安平侯夫人來這一趟,也為和女兒多說話,站到她身邊摸摸她的臉,溫柔地笑:“晉庭是真的很在意你,你嫁過去,娘心里只有高興。娘嫁你爹的時候,別人也都說,你爹爹不靠譜,可自己要嫁的人什么樣,娘會不知道嗎?” “你爹爹看著總是愛闖禍,可是這么多年,什么時候真出過大事?只是外人看不出來罷了,所以你到了宋家,不用太擔心我們,你爹爹不敢再亂闖禍的?!?/br> 安平侯夫人的話讓謝幼怡感觸良多,父親自小陪伴的記憶一點點涌上來,很快就紅了眼眶。 “哎喲,可不能哭。都說要哭嫁哭嫁,按為娘說,嫁給心儀的郎君,是天下最幸福的事,喜慶的日子就該笑!” 謝幼怡把眼淚憋了回去,外頭又有人來找安平侯夫人,她就看著娘親笑著匆匆忙忙離開。 ** 侯府熱鬧非常,安平侯夫人離開是因為有人來稟報說太子夫婦及兩位公主都來了,她身為主母自然是要去招呼的。 連當朝儲君都來了,礙著情面來喝杯喜酒的大臣們都詫異跟著去迎人,心想皇家真是給足安平侯府面子,這都是全靠老侯爺拼了命賺下來的榮譽啊。 可惜安平侯這廝只會紈绔闖禍,這侯府肯定也沒有多少榮華富貴可享了。 宋晉庭來得早,自然就跟著見到太子。 太子見到他面色如常,滿臉笑意還親昵拍他肩頭:“你小子,居然這個時候就跑來,難道討了人家姑娘不止,還得多討一頓飯才滿足?” 宋晉庭也笑:“殿下別打趣臣了,我才受了岳父大人的冷眼?!?/br> 安平侯很配合地冷哼一聲,讓眾人哄笑。 大家就簇擁著太子去吃宴,在太子身后,岳婿倆交換了一個眼神,厲色都在眼底一閃而過。 前院賓客滿棚,后院女眷們也圍著太子妃說笑,太子妃讓身邊的丫鬟去給謝幼怡添妝:“我早知殿下今日是要來的,所以這添妝一直留到現(xiàn)在,好親自給幼怡帶來?!?/br> 三公主、四公主聞言就詢問安平侯夫人,她們能不能去見謝幼怡。 安平侯夫人怎么會攔著兩位公主,這就是讓人帶著去過去。 謝幼怡見到兩位公主的時候挺驚奇的,拉著兩人到一邊坐下說話。 昔日同窗,又是真心來往,感情總是親厚的,并不因為她不在學院而生疏。 三個小姑娘說著說著都笑開來,三公主和四公主卻是詫異看著她的笑臉。 她臉上的笑淡淡的,卻叫人無比的驚艷,兩位公主印象里,就極少見過她笑的時候……或者是沒有? 兩人頓了頓,都睜大眼看她:“果然,要嫁人的姑娘,都會因為心情好變得漂亮嗎?” “兩位殿下在說什么呢?”謝幼怡被說得赧然。 外頭來了位太子身邊的丫鬟,長得五大三粗,嗓音倒是尖細,來說太子妃讓兩位公主殿下去吃宴。 兩位公主知道自己不好在新娘屋里久呆,跟謝幼怡約好元宵的時候去賞燈,依依不舍跟著去了。 謝幼怡看著呼啦啦一應宮人離開,腳步聲遠去,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院子似乎靜得出奇。 是因為剛才公主過來,都避開了嗎? 她轉頭,想看看窗外的情況,忽然雙眼就被人蒙住。 ** 侯府的熱鬧一直持續(xù)到近接親的吉時,宋晉庭果然跟喜娘先前說的那個新郎官一樣,在席間被人灌了不知多少酒下肚。 唯一不同的是,他除了一雙眼睛微微泛紅,絲毫沒有醉意。被刁難作詩都隨手拈來,應對更是得宜,連安平侯都有些佩服他的酒量了。 近吉時,自然有人報上來,安平侯攔下那些還要為難女婿的,自己先和妻子及岳父到后院等女兒來行拜別禮。 身著華麗嫁衣的女子被蒙著蓋頭扶到長輩跟前三叩首,迎親的宋晉庭在院門口被攔著再鬧了一番,才得與入內(nèi)。 太子此時見到站在謝幼怡身邊的只要安平侯夫妻,想起今日似乎都沒有見到謝煜鋒。 他愣了愣,人堆里出來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把新娘背起來,一路送進花轎。 這個時候大家才都發(fā)現(xiàn)謝煜鋒并不在場,面色都紛紛變得古怪。 難道是謝煜鋒不喜歡這個妹夫,特意避著不出? 太子就站得遠遠的,看著新娘被送進花轎,身邊這個時候來了一個人,低頭跟他說了幾聲很忙。太子眼睛一亮,看著花轎翹起嘴角冷笑。 新娘上了花轎,喜樂響起,一路熱熱鬧鬧往宋家去。 宋父早在家里招呼親朋好友,而安平侯吃過宴的大部分官員都要再到宋家,侯府里就余下謝家一系的親戚繼續(xù)熱鬧。 而在新娘出門快到宋家的時候,眾人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口大箱子根本沒進宋家,暗中擋住了所以人的視線給抬上經(jīng)過胡同的一輛馬車上。 宋晉庭踢轎門后,聽著里頭回應的比他還響的咚一聲,嘴角往上揚。 新娘終于從轎子里被扶下來,交到他手中。 他一下就攥緊,熱鬧中,聽到她長出一口氣的聲音,然后就是她低低地問:“庭哥哥,是你嗎?” “窈窈難道還想別人?” 他扣住她十指,牽著她一路過火盆,進了宋家大門。 謝幼怡聽著身后的鞭炮聲,回響出嫁前在屋里發(fā)生的一幕幕,一顆心總算落回原位。 他在兩位公主離開后忽然出現(xiàn),還用手蒙住她的眼,將她帶到凈房內(nèi)。外頭響起奇怪的聲響,還有人悶哼,他告訴她是在抓賊。 來偷她的賊。 那之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膽,直到聽到他的聲音,被他暖暖的手掌握住才真正安心。 她被他牽著入喜堂,再被送入新房,這一路,他手都沒有松開。她聽到不少奴仆都在邊上小聲笑,心里有些害羞,可他們以后就是夫妻了,反倒用力握回他的手。 宋晉庭被她鬧得一愣,坐在喜床上還在想,他的窈窈是不是被嚇壞了。 等揭了蓋頭,他看清那張明媚嬌艷的面龐,還有她盯著自己一眨不眨的清亮眼眸,她哪里有害怕的樣子,反倒讓人品出一絲期待來。 喜娘們還是首回見到這樣不害羞的新娘,居然盯著新郎看半天不帶眨眼的,最后還把新郎看得抵拳咳嗽,反倒是新郎被弄得有些無措和……害羞。 喜娘們心里嘖嘖稱奇,又覺得好笑,連忙按著成禮的章程進行。 撒帳、合巹,禮成,新房里一片喜慶。 謝幼怡放在裙面的上的手在聽到禮成那刻偷偷滑下去,與他亦偷偷伸過來的手糾纏著握在一塊。 喜房一片紅,連燭光都被這片濃艷的紅染出特別的旖旎氣氛,宋晉庭還要到外頭招待賓客,他戀戀不舍地摩挲她指尖,嘆息一聲傾身在她耳畔說:“窈窈等我回來,很快……” 謝幼怡被他的胡話鬧了個紅臉,剛才沒覺得不好意思,這會倒被他急迫的語氣撩得心跳加速。 “你自去你的!”她松開手,還推了他一下。 還好喜房里的人走離開了,不然他們又得看見一個趕人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