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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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跟我提先前,我有沒親口答應(yīng)我睡一覺就忘了,總好過你一腳踏多船,腿劈到頭蓋骨——”鐘二根本沒有好好看劇情,趕緊截斷姜子寒的話。 轉(zhuǎn)而視線對著縮在姜子寒身后的女人,指著姜子寒道:“唉小meimei,你可看清楚了這個男人是個什么玩意,” 鐘二搖頭嘖嘖嘖,“這邊掛著我不想撒手,那邊哄你上山企圖不軌,你別看他身高腿長生的好,他府中的侍妾多的人頭皮發(fā)麻!” “白玉!”姜子寒怒不可遏,實在想不通先前分明教養(yǎng)良好,溫婉可人樣子,此刻卻變的比市井潑婦還要粗俗。 鐘二和姜子寒身后的女人,都被他的聲音嚇的一抖,鐘二謹(jǐn)慎的朝后退了一步。 又道:“小meimei,看到了吧,他這是被說惱了,就本性暴露,他就算對你再是百般的好,把你比作心尖血天上月,惱怒時照樣對你亂吼亂叫,說不定還……唔唔唔?!?/br> 鐘二的嘴被余己捂上了。 姜子寒原地氣成了一個球,兩塞鼓鼓的眼瞪的好似銅鈴,哆嗦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直播屏幕上小天使被鐘二的牙尖嘴利折服,個個躺倒喊666~~ 小魚幽幽:這一波兒太給力了,直播員威武,渣男死開。 藥不能停!:沒料到直播員是這樣的直播員。666~~ prettygirl:用詞好刁鉆,哈哈哈—— 兩點水阿水:我看直播員這幅小人嘴臉,怎么就這么稀罕! yvaine:啊哈哈哈,你看姜子寒的臉色,能湊一副水彩筆了。 “你——”姜子寒嘴唇都泛青,看著鐘二幾乎瞠目欲裂,想不出她怎么會是這種態(tài)度,怎么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他身后的女人聽到這里,神情也變了,姜子寒方才的樣子,確實和他這些天表現(xiàn)出的風(fēng)度翩翩大相徑庭,就算是皇子又怎樣,又不一定能當(dāng)皇帝,脾氣這么差,嫁過去肯定要吃苦頭,侍妾還那么多,她才不委屈自己。 癟著嘴哼了一聲,女人提著裙子轉(zhuǎn)身就朝不遠(yuǎn)處,她帶來的丫鬟侍衛(wèi)跟前兒走。 “飄飄,你別相信她的話……”姜子寒狠瞪了一眼鐘二和余己,轉(zhuǎn)身去追那女人。 鐘二剛松一口氣,正這時候,卻異變突生。 先是箭矢凌空而來,姜子寒把飄飄撲到在地險險躲過,驚惶的回頭看鐘二。 鐘二被余己拽著幾個偏身,也險險只戳破了衣角。而幾人還沒等站直,便圍攏上來一群黑巾遮面手持長劍的人,干脆利落的斬殺飄飄帶來的丫鬟侍衛(wèi)。 飄飄尖叫連連,刺客節(jié)節(jié)逼近。 鐘二有點懵,撕逼大戲秒變殺人現(xiàn)場,這種轉(zhuǎn)折太過奇幻突兀。 但緊接著,她死記硬背的幾個為男主擋刀的場景,突然竄入腦?!?/br> 跟姜子寒在一起,就特么的沒好事兒! 這時候姜子寒的帶的侍衛(wèi)加上跟著鐘二的影衛(wèi),都紛紛手持武器,和圍攏上來的黑衣人交上了手。 可是兩方人馬數(shù)量上是十比一,鐘二并不抱幻想,她這邊能有個千夫莫擋的悍將,殺的刺客片甲不留什么的。 她快速回頭朝山上看,刺客是從山下來,山下不知道還有沒其他的刺客等著截殺,只能朝山上跑。 這些人不用想,肯定是沖著姜子寒來的。 姜子寒不太可能被這種程度的刺殺殺死,本著愛惜生命,遠(yuǎn)離姜子寒原則,她拉著余己,轉(zhuǎn)身就朝著山上跑??捎嗉簠s沒有跟著她的勁兒走,而是拉著她,朝姜子寒的方向跑。 這時候姜子寒見勢頭不妙,也拽著跟他一起來的叫飄飄的女人,朝著山上,幾人一時間統(tǒng)一了路線,沒能如鐘二所愿的分開。 鐘二被余己拉著,滿臉mmp,生怕她再拗不過劇情,又要給姜子寒擋刀。 好在她身邊的影衛(wèi),還有姜子寒帶的侍衛(wèi),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都不是什么軟柿子,身后刀劍相撞的刺耳聲,聽的鐘二毛骨悚然,卻一時半會,沒人追上來。 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千萬不能死,鐘二緊緊攥著余己的手,奔跑中謹(jǐn)慎和姜子寒保持距離,避免在他身邊,萬一追來個什么人,根據(jù)劇情的強(qiáng)大,傷的絕對是她。 好景不長,到底是少不勝多,她們跑進(jìn)一片密林,正要跨過一條山澗,就有幾個人追了上來。 山澗很細(xì),一步就能跨過去的程度,余己將鐘二直接甩過山澗那邊,姜子寒也將那個,已經(jīng)嚇的淚流滿面渾身僵硬的飄飄也甩了過去。 然后兩人迎上了追來的刺客。 姜子寒他本身武藝也不錯,奪了對方的劍,拼殺起來,一時間未落下風(fēng)。 鐘二本來想跑,但見余己驚險連連,一顆心吊在嗓子眼,腳步完全挪不動。 余己根本不會武藝,鐘二見他僅僅憑借身形靈活,扭轉(zhuǎn)躲避,一道劍光閃過,就有一縷白發(fā)落地,嚇的她失聲尖叫。 不過下一刻戰(zhàn)局陡然扭轉(zhuǎn),只見余己寬大的袖口,散落出細(xì)碎的粉末,香氣頓時蔓延四散,哪怕刺客個個帶著面巾,猝不及防吸一口,也手腳發(fā)軟,立見頹勢。 鐘二心中一喜,余己身形扭轉(zhuǎn)靈活無比,專門撿著刺客的門面甩袖子,沒幾下,就有一個人劍尖不得不插入地面,才能勉強(qiáng)支撐著沒有跪下。 姜子寒更是趁此機(jī)會,砍菜切瓜一樣連殺了好幾個,最后只剩兩人。 到這時候,若是沒有援兵,兩個中毒的人,已經(jīng)沒有殺掉姜子寒的可能。 姜子寒對余己的藥完全免疫,但是刺客許是領(lǐng)了死命令,持劍圍著姜子寒轉(zhuǎn)不肯退去,還在不死不休的尋找契機(jī)。 鐘二無意間看到那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后脊的汗毛瞬間豎起,直覺告訴她要cao蛋,她爬起來轉(zhuǎn)身就跑,卻沒成想,還是晚了。 冰冷的劍鋒架在脖子上,鐘二腦子里全是拉屎撒尿的草泥馬,離她不遠(yuǎn)的那個飄飄也被刀架了脖子,鐘二只聽她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然后整個人抖的比肚皮舞大師飚起西米的頻率還高。 “放下劍,否者就殺了這兩個女人?!?/br> 這臺詞鐘二一點也不陌生,十個古代小說電視劇里,能有十一個都有這種橋段。 小天使們也對這種劇情發(fā)展,覺得十分糟心,到這時候倒是露出了一點身為“天使”的善良,個個擔(dān)心直播員狗帶。 白魚:哎呀呀,嚇?biāo)懒死?,千萬不要有事哦,祈禱。 語:別鬧好不好,還沒搞到虞姬,追到這里直播員狗帶,要憋屈死—— lll李淳一:直播員不要屎,我其實可稀罕你了。 小昭:怎么辦,我們幫不上她的忙,點香祈禱去。 鐘二比小天使更擔(dān)心自己活不成,她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試圖跟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刺客溝通。 “大哥,你你你,手別哆嗦……” 鐘二帶著哭腔托著中了毒,手直哆嗦的刺客大哥手臂,免得他一個撐不住,不小心抹了自己嬌嫩的脖子。 余己見狀,深深的擰起了眉,眉心都讓他擰出了一道豎紋,面上是鐘二從未見過的冷肅,白色的紗袍和發(fā),在山風(fēng)中飄飛,真真宛如九天謫仙。 鐘二唾棄自己在這種要命的關(guān)頭,還能看著余己舍不得挪眼,而余己心中焦急,不動聲色上前一步,鐘二的脖子,就擦破了一層嫩皮兒。 這些人,是真的會一言不合就殺人,可不是電視劇里頭,廢話連篇,分分鐘被主角反殺的那種。 鐘二趕緊沖余己眼神示意——別過來啊啊啊。 刺客很高冷,只說了那一句,見姜子寒只是持劍而立,神情陰沉,卻并不動,頓時手上劍鋒一挑。 鐘二眼瞅著那個飄飄的脖子,這一下瞬間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血跟不要錢似的涌出來,片刻的功夫,就將長劍的劍身侵染成血紅。 挾持鐘二的這個大哥和另一個很顯然有默契,手上也使了勁兒,不過他好像中毒不輕,胳膊哆嗦著力道不大,鐘二正好托著他,也起到了一些阻擋的作用,她又見勢不妙,偏頭及時,所以她只是劃一個小口子。 涓涓細(xì)流順著側(cè)頸熱乎乎的滑進(jìn)衣襟,鐘二抽了抽鼻子,眼淚一雙一對兒的掉。 余己神色狠厲,突然屈指放在嘴邊,吹了兩聲不曲的調(diào),不消片刻,就有好幾條蛇,窸窸窣窣的從林間竄出來,奔著兩個刺客而來。 只可惜這林間山明水秀,沒有霧靄毒瘴,并不是蛇喜愛棲息的地方,幾條蛇無毒且瘦小,很快被斬殺,血淋淋的身首分離,在地上抽搐。 飄飄的尖叫已經(jīng)升級到瀕死的豬叫,驚惶凄厲的喊著姜子寒。 “子寒救我,子寒救我——啊啊啊——” 鐘二卻根本沒朝姜子寒那里看,她就沒想過姜子寒能受誰的威脅。 他的人設(shè)可是鐵血帝王,枕邊桃花,都是他萬里江山之上的點綴,沒了桃花還有梅花,沒了梅花,還有牡丹,這個世界里,千千萬盛開的女人花,任憑他予取予折,沒可能為了哪一朵彎腰俯首。 她竭力跟挾持她的哥們較勁兒,嘴上也不閑著,一直在勸。 “大哥,你別沖動,他不可能因為倆娘們就束手就擒,你知道他府里像我倆這種姿色的都只能用來掃地嗎,真的?!?/br> 鐘二說:“這是出門在外,這才臨時找了我倆這種姿色的玩玩,你看你也中毒了,今天要殺他不太可能,就算殺了我倆,你也傷不到他分毫,” “我家中上有八十九歲的兒子,下有兩歲半老母親,都靠我賠笑活著呢,我不容易,大哥你何苦徒增殺虐啊?!?/br> 大哥沒吭聲,也沒叫她閉嘴,鐘二自以為有效果,連珠炮到:“不如你把我踢過去,我抱住他不讓他追,然后你快跑,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白玉——”姜子寒額角青筋直突,鐘二怨死他了,怒目而視,卻見姜子寒慢慢松開了手指,手中佩劍落地。 鐘二震驚了。 兩人一見姜子寒真的放下了劍,推開鐘二和已經(jīng)血糊了一脖子的飄飄,齊聲爆喝,蓄積體內(nèi)最后的氣力,破釜沉舟朝姜子寒飛撲過去。 姜子寒轉(zhuǎn)頭便跑,而余己飛快跨過山澗,從鐘二的袖口里拽出盤成一個卷兒的青鸞,送到唇邊輕碰了一下,直接朝著三人跑走的方向扔出去。 余己跪坐在鐘二的身邊,擰著眉看她的傷口,鐘二吭唧唧的癱在地上,擺手道:“快看看那個姐妹兒,她脖子都漏了?!?/br> “她沒救了……”余己早觀察過了,那女人脖頸的血流先急后緩,失血量不算大,本不致死,但是已然嚇散了心智。 “什么?”鐘二坐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正這時候姜子寒也回來了,同時跟在他身后的還有扭扭噠噠的青鸞。 姜子寒跨過山澗,直奔躺在地上已經(jīng)眼神渙散的飄飄,叫了她兩聲,見她沒應(yīng),渾身僵直的轉(zhuǎn)頭看向余己。 余己將青鸞收進(jìn)袖子,沖姜子寒搖了搖頭,姜子寒卻是眉頭緊鎖,徒勞的捂著飄飄的脖子,喃喃,“這可是當(dāng)朝丞相之女……” “不行,”姜子寒在自己身上亂摸,最后摸出一個黑色的瓶子,將瓶口對準(zhǔn)了飄飄的嘴,不知道倒了什么進(jìn)去,就見飄飄一陣抽搐。 余己看了之后瞪大眼,這倒是能救人一命,只是姜子寒要連心蠱,不是要…… 余己的視線又轉(zhuǎn)回鐘二的臉上,鐘二也看到姜子寒的動作,盯著余己問:“能救活嗎?” 余己點了點頭,伸手拂去她額頭上散亂的碎發(fā),用袖口,一點點的擦她脖子上已經(jīng)快要干涸的血跡。 鐘二劫后余生,什么也顧不上了,她不是什么偉大的人,她的眼光淺,見識斷,只能顧著自己這方寸之地的生離死別,喜怒哀樂。 她扒拉開兩段蛇尸體,吭唧唧的朝余己腿上一躺,蹭了蹭,嬌滴滴顫巍巍道:“嚇?biāo)牢伊?,好疼啊……?/br> 余己將鐘二抱到干凈的地方,用袖口浸山澗水,給她清洗傷口。 “我方才已經(jīng)放了我的馬,并在它身上標(biāo)了求救記號,很快會有我的人過來?!?/br> 姜子寒懷里抱著飄飄,這一會兒的功夫,只見她的脖頸已經(jīng)不流血了,但是臉蛋嫣紅,睫毛亂顫,嘴里吭吭嘰嘰,很明顯的不對勁兒。 鐘二腦子里劈過驚雷,想到她先前中了藥烈火焚身一樣的感受,看著姜子寒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禽獸。 “你去吧,”余己手上還仔細(xì)的給鐘二擦拭著脖子,看了姜子寒一眼道:“我守在這里……”說著余己臉色漸漸染粉,又低低補(bǔ)了句,“速度快點?!?/br> 姜子寒卻沒什么表情,只是涼涼的看了鐘二一眼,抱著飄飄去了山澗石壁后面。 “禽獸啊……”鐘二搖頭感嘆,“她留了那么多的血呢。這不是趁人……” 余己用手指按住鐘二的唇,不讓她再說,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才說:“連心蠱能救她的命,但是中蠱之后,要與攜帶母蠱的人親密后,蠱蟲才會安穩(wěn)蟄伏?!?/br> 鐘二瞪著眼,感覺進(jìn)入了奇幻時間,“啥?你說剛才那個,”鐘二腦袋朝石壁后頭歪了一下,“你說姜子寒剛才給她吃的,是連心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