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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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宥心里莫名的堵塞難受起來。 這種難受,是良心的不安與被譴責(zé)。 他轉(zhuǎn)念還想到,今日雖然母后讓太后拖住了父皇,不讓他知道侯府發(fā)生的一切事情,但今日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終有傳入父皇耳中的一天。 而依著父皇對她的格外恩寵,若是父皇知道了她今日所遭遇的一切,只怕會雷霆大火,更會怪在場的他,沒有出言護住她。 想到這里,李宥眸光一沉,心里已是有了計較。 既然水卿卿簽了退親書,與梅子衿徹底斷絕關(guān)系,再無可能,如此,他的目的算是達(dá)到一半了。 而余下的對付梅子衿的事情,用不到王家,所以,接下王家人就沒必要再出現(xiàn)在這里礙眼了…… 侯老夫人收下退親書,轉(zhuǎn)身對京兆尹的柳大人冷聲道:“既然侯府已與郡主解了婚親,劃清界線,接下的事,就由你們自行定奪,不再關(guān)咱們侯府的事了。” 柳大人沒想到事情進展會如此順利,更想將此事早點解決,不由對水卿卿道:“既然郡主是王家媳婦,如此,本官就判定郡主回歸王家,跟王家人回西漠。郡主意下如何?” “不可!” 不等水卿卿開口,一旁的李宥卻是陡然開口,冷冷的打斷了柳大人的話,將他嚇了一大跳。 “太子殿下……” 柳大人自以為自己早已看清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以為他一心要將水卿卿置之于絕境死地,所以,想也沒想就判了水卿卿重回王家,跟王家回西漠,卻沒想到,卻被他出言阻止。 心如死灰的水卿卿,也狐疑的冷冷看向李宥,猜不透他為何會突然出言阻止? 李宥起身負(fù)手立于堂前,眸光威嚴(yán)的睨著堂下跪下的王家三人,再轉(zhuǎn)頭看向一臉冷汗的柳大人,冷冷道:“郡主之前流落民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才會嫁給這樣的癡啞之人??扇缃?,郡主早已恢復(fù)身份。試問,堂堂皇上親口御封的郡主,怎么能嫁給這樣的不堪之人?!” 李宥此言一出,不止柳大人迷惑不已,就連侯老夫人與樂宜公主她們都看不明白李宥反復(fù)無常的舉動了。 大家都看得出來,方才王家大鬧喜堂一事,都是這位太子慫恿京兆尹與王家人做下的,大家都以為太子是在報當(dāng)初莞卿郡主的退親之仇,沒想到現(xiàn)在他又反過來幫她說話了。 只有水卿卿看清了李宥心里的打算。 準(zhǔn)確的說,從李宥提到皇上親口御封時,她就恍悟過來,李宥此時出面幫自己說話,是為了后面到皇上面前邀功交差,以免皇上怪罪于他。 心里一片冰寒,更是涌起惡寒,水卿卿眸光冰冷的看著李宥,想看他還有什么陰謀要耍? 柳大人惶然不安道:“太子殿下英明,是屬下疏忽了——如此,此事要如何判,還請殿下示下!” 李宥眸光落在水卿卿的身上,不假思索道:“莞郡不僅是父皇親封的郡主,更是本宮的親表妹,既然白府不再管她,本宮就替離世的姨母做主,替她休夫,休了王定寶,恢復(fù)自由身!” 李宥貴為堂堂太子,說話的份量自是無人敢辯駁的,而桂氏與王標(biāo)本就是聽他的話來的,所以聽到他的話,都不敢抗議。 一旁的樂宜公主卻不樂意了,嘟著嘴唇不滿道:“太子哥哥干嘛要幫她休夫?她這樣的賤人,跟著這個的傻子滾回西漠不是最好嗎?不然,你以為大晉還有男人愿意要她嗎……” “住口!” 李宥斥住樂宜公主的話,沉聲道:“西漠乃蠻荒風(fēng)沙之地,艱苦異常。莞卿身為郡主,怎么能去那樣的地方生活,更不能和一個癡傻之人過一輩子。那怕是父皇在這里,也會同意本宮的做法的……” “可本郡主不同意!” 這一次,出言冷冷打斷李宥話語的卻是水卿卿! 李宥驚詫回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向他一步步走來的水卿卿。 水卿卿身心俱疲,她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近李宥,死寂的眸光憤恨的盯著他,慘然笑道:“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的不堪與下賤,太子殿下還要留我在京城天天遭受別人的白眼嗎——” “你……誤會本宮了!” “誤會?!呵,李宥,你將我害得這般慘,如今又突然好心的幫我休夫,是良心不安、怕我母親的鬼魂來找你,還是怕皇上知道今日一切是你策劃,不會饒過你?又或者,你在我身上還有其他目的和陰謀?!” 說到這里,水卿卿心里猛然一怔,突然想到了他之對一直不肯放過昀兒和之前侯府世子一事,心里咯噔一聲往下沉,瞬間明白過來了。 臉色一白,她咬牙狠聲道:“我不同意休夫,我愿意跟王家回西漠!” 米團子 說: 感謝誰是誰的誰ing親親的魔法幣,謝謝噠,么么。 接下來要曝光昀兒的事了……明天見! 第125章 好戲上場 將李宥的心思看得透徹的水卿卿,不想讓自己與昀兒再次成為他傷害對付梅子衿的棋子,所以,她斷然拒絕了李宥的‘好心’,不愿意休夫,表示愿意跟王家回去西漠。 聽到她的話,不止將李宥驚住,侯老夫人與樂宜公主皆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連小喜也是一臉驚詫不解。 按理,以水卿卿如今的身份,她完全可以休棄王定寶,與王家絕斷關(guān)系的。所以,大家都不明白她為什么不這樣做,反而拒絕太子的好意,不肯休夫! 可是,誰又明白水卿卿心里的苦呢? 她并不是真的想與王家人重回西漠,那里曾經(jīng)是她噩夢的開始,她甚至一聽到桂氏的聲音都會心悸害怕,她怎么會愿意與他們回去呢? 可是,不離開京城,如何讓梅子衿對她死心呢? 說到底,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梅子衿,不光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和昀兒成為李宥對付梅子衿的棋子,更是為了讓梅子衿對她死心。 她深知梅子衿對她的深情,若是她休了王定寶,再留在京城,梅子衿一定不忍心讓她獨自過活,一定會想著讓她再回他的身邊。 可是,今日她已害得他在全京城的人面前顏面盡失,更是讓他傷心絕望,若是他再與她在一起,不論她休了王定寶與否,都會讓世人詬病他霸娶一個傻子的媳婦,讓他名聲掃地,受盡世人的嘲笑。 而侯老夫人今日打他的那一巴掌,雖然打在他的臉上,卻重重傷在她心上。 她知道,不論之前侯老夫人對她有多寬容,經(jīng)此王家一事后,侯老夫人是斷斷不會再允許她再進侯府之門的。所以,她不想看到日后因為她,再讓他們母子爭執(zhí)傷害。 何況,她已親手簽下了退親書,表示此生都與他無緣,她又何必再留在京城這個傷心地,讓梅子衿為難痛苦。 而且她還知道,她若是休了王定寶離開京城,不論她去哪里,梅子衿都會去尋她。為了讓他徹底對自己死心,她只有繼續(xù)做王定寶的‘妻子’,跟他一起回西漠…… 跪在地上的桂氏與王標(biāo),聽到水卿卿的話,心里不由暗自一喜—— 雖然他們并不奢望,成了郡主的水卿卿還會跟他們重回王家莊去,但若是她自己愿意隨他們回去,他們卻是求之不得的。 因為,若是讓鎮(zhèn)上的人,知道他們家的媳婦是尊貴的郡主,臉上多有光啊。 想到這里,桂氏一臉獻媚道:“只要郡主愿意,俺們一定好好的伺候郡主,不光不要郡主干活,還會請丫鬟婆子小心的伺奉郡主,讓郡主吃香的喝辣的……” 聽到桂氏尖利的嗓音,水卿卿心里一陣惡寒,但面上她卻什么都沒說,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回過神來的李宥,聽到水卿卿的拒絕,俊逸的面容閃過惱色,心里卻是明白過來,水卿卿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眸子里劃過寒芒,李宥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在拼死維護著梅子衿,不由的再次想到水卿卿為了梅子衿,幾次三番欺騙他的那些事情來??翱耙驗榕聲x明帝責(zé)怪,以及當(dāng)初對武寧公主許下的諾言而感覺愧疚,從而軟下去的心腸卻是再次堅硬起來。 他甚至想到,當(dāng)初武寧公主也在欺騙他,明知道自己女兒結(jié)過婚還生了孩子,還讓自己娶她,何嘗對他不是一種欺騙與污辱。 想到這里,李宥渾身的氣息變得陰戾,眸光不由越過水卿卿,落在了一旁葉mama抱著的昀兒身上,壓低聲音對她冷冷道:“你以為離開京城躲到西漠,就能保住他嗎?” 李宥一語雙關(guān)的話讓水卿卿心口一緊,而且她還敏感的覺察到他神情間的陰戾,一顆心如墜寒潭,冰寒入骨! 水卿卿咬牙道:“謝謝太子的關(guān)愛。但我已是無臉再在京城里呆下去,還不如回去西漠——求太子給我一條生路!” 李宥本就不是真心想留她在京城,不過是做下樣子,以后好在晉明帝面前為自己開解辯駁。 而且,接下的,才是真正的好戲上場了。 所以,李不再阻攔,而是長長嘆息一聲,故做傷情道:“你既然執(zhí)意如此,本宮也不好再攔你。你保重吧——若是日后你遇到困難,或是王家人敢欺負(fù)你,你可以寫信告訴本宮,本宮一定會護住你的?!?/br> 李宥態(tài)度突然的大轉(zhuǎn)變,讓水卿卿頗為意外,不由疑惑的看向他,神情間難掩懷疑與戒備。 淡然一笑,李宥不去理會水卿卿對她戒備,轉(zhuǎn)身向侯老夫人辭別,離開侯府走了。 樂宜公主也去后宅去看梅子衿去了,而京兆尹的柳大人,見事情已處理好,也不便久留,悻悻然告退。 喜堂內(nèi)頓時只剩下老夫人與水卿卿,以及王家人。 李宥一走,水卿卿全身驟然一松,快繃斷的神經(jīng)漸漸放松,回首對久跪的王家人冷冷道:“你們?nèi)ジ獾任野?。?/br> 之前在王家,水卿卿做為新媳婦,在王家大氣都不敢喘,說得好聽是王家媳婦,可平時干活做事與仆人一樣,并沒有清閑過,而婆婆桂氏更是欺凌著她,將她當(dāng)奴婢般的使喚著。 但今日不同往日,水卿卿雖然被大家所不恥,但她還是皇上御賜的郡主,所以桂氏與王標(biāo)二話也不敢說,連忙帶著王定寶嗑頭退到府外去等水卿卿。 她又對滿臉悲痛的小喜苦澀笑道:“你下去幫我收拾一下行李……簡單幾件衣裳就好?!?/br> 因出嫁來侯府,水卿卿的行李與嫁妝都隨著她出嫁一并送到侯府來了,如今她要走了,行李自然要帶走,不會再留在侯府。 小喜流著淚默默下去了,喜堂里只剩下侯老夫人與水卿卿,還有抱著昀兒的葉mama。 侯老夫人知道水卿卿避開王家人的目的,這也是她留下來沒有即刻離開的原因,因為,侯府與水卿卿之間,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處決。 眾人一走,水卿卿再也忍不住上前從葉mama手里抱過了昀兒,跪到了侯老夫人面前,還未開口,眼淚先流下來了。 喜堂發(fā)生這些事以來,水卿卿早已身心疲憊,更是生不如死,好幾次都忍不住想當(dāng)場撞死,一了百了,不再在人世間受這些痛苦。 可是,每當(dāng)她沒有勇氣活下去時,抬眸就能看到昀兒。 他一直看著她,大眼睛里一片純真懵懂。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為她擔(dān)心。更似察覺到氛圍的不對,不吵不鬧很乖巧的坐在葉mama的懷里。 一看到昀兒,她就心痛如絞,再也不敢去奢想一死解千愁。 若是她死了,昀兒怎么辦?沒爹沒娘的孩子,卻是世間最可憐的了…… 所以此刻將兒子擁入懷里,她心里又生出了活下去的勇氣。 抱著昀兒朝侯老夫人重重嗑下頭,水卿卿眼睛流著淚,嘴角卻揚起笑意來,感激道:“謝謝老夫人這段日子幫我照顧昀兒,此恩此德,來世再報!” 先前王家人出現(xiàn)時,侯老夫人確實是氣壞了,但冷靜下來后,侯老夫人心中的怒火悄悄熄下。 如今看到她抱著昀兒跪在自己面前,侯老夫人心里五味雜陳,更是心酸不已,嘆息道:“你帶孩子回西漠也是好的,他再癡傻不堪,也是孩子的父親,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好的……你那公婆想必看到昀兒,也是會歡喜的,何況……他還這般機靈可愛!” 說到昀兒,老夫人心頭仿佛被剜下一塊rou來般的痛著,之前帶了他大半年已有了感情,再加這段日子的日夜相伴,老夫人打心眼里喜歡這個乖巧可愛的孩子。想到日后他遠(yuǎn)在西漠,此生再也不能相見,老夫人不由心酸難過的落下淚來。 然而,侯老夫人做夢也沒想到,昀兒會是他梅家的血脈,是她的親嫡孫,梅子衿的血親骨rou…… 老夫人一哭,水卿卿的眼淚也不由流得更加洶涌。 她無法向老夫人解釋昀兒不是王定寶的孩子。 昀兒怎么可能會是王家的孩子呢。 她從出嫁到王家的當(dāng)晚起,就是一個人睡在小小的后院里,一個月后才見到王定寶,才被婆婆桂氏告知,她的丈夫是個二十歲還不懂事的孩子,還是個啞子,所以讓她去向其他男人借種生孩子…… 悲慘的往事再次涌上心頭,水卿卿抹了眼淚,顫聲道:“是我對不起侯府,也對不起老夫人與侯爺,還望老夫人原諒我……” “此處一別,或許此生都不會再相見,望老夫人多多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