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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佛系鬼母要吃素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閆時輪不挪寸步,但手中所結(jié)成的印記,卻不斷的向幼童被困的小屋攻擊,每一下卻叫被惡鬼附體的沈巖驚惶不已。

    “住手,再不住手,我便殺了那些孩子。”

    “喔,是嗎?你可以試試?!?/br>
    楊智城手中的鎖魂鏈仿佛有生命一般,低鳴聲變得越來越響,暗紅色的花紋熠熠生輝,仿佛是在吸取什么極為美味的東西,興奮的錚錚作響。

    “在不說,這鎖魂鏈可沒那么好耐心,雖說我是不介意六天將你打到魂飛魄散,畢竟你的作為,也足夠入酆都的名冊,與你好好算算舊賬?!?/br>
    “六天上神?你是墨斯大人?”

    閆時輪雖看不見此時的“沈巖”那張可怖的面貌,但就從語氣上判斷,這惡鬼竟然聽過自己的名號,由此可見,這風(fēng)孟村真的不簡單,那培養(yǎng)血煞,布下聚陰陣,都與蒼舒言有某種牽連。

    “說出前因后果,或許我可以替你求情?!?/br>
    “哈哈哈,求情?你不如想想,自己怎樣能逃出升天,即便你實力超凡,但雙拳終究難敵四手,更何況你還將最大的危機養(yǎng)在身邊?!?/br>
    “看來,你果然是有心人計劃之中的棋子?!?/br>
    “是有如何?”

    “到也沒什么……”

    閆時輪的話沒說完,身形卻動了,而這種變化楊智城卻絲毫沒意外,就仿佛配合好的一般,鎖魂鏈的錚錚響動震懾天際,不知從哪里又飛出兩條鎖鏈自“沈巖”背后穿入,仿佛捆住了一團黑氣。

    “徹?!睏钪浅且宦暠┖?。

    惡鬼的魂魄被完全扯離沈巖的rou體,而閆時輪急攻而出,左手緊握沈巖的咽喉,化作劍刃的手杖更是抵在沈巖左胸之上。

    “你的用心,真是太過險惡,為了自己一己私欲,不惜尸化同門,更是令他們自相殘殺,若不是朔風(fēng)的淵源,你早該自滅于道?!?/br>
    “你憑什么說這樣的話,以為你的天賦高,以為你的輩分高,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沈巖的目光蘊含凌厲的殺氣,指尖更是在虛空中劃動,似符咒又似詛咒,鮮紅的血液在邪月的映照之下,瑰麗而嬌艷,血紅的眼流出的卻不是人類的眼淚。

    “大人小心,沈巖已經(jīng)不是人了?!?/br>
    “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下的了手,他為救你甘愿自裁,試圖與這惡鬼同歸于盡,你竟吞噬他的魂魄來助長自己的修為?”

    “難道你感覺不到,我這里已經(jīng)不會跳了。”

    “自甘墮落,原來你早就知曉此地有血煞,你想以它的陰氣與邪氣入鬼道?!?/br>
    面前之人閆時輪能感受到的人氣確實僅存不多了,不僅如此,這具軀體之中的確聽不見心跳與流動的血液,就仿佛全身的血液已經(jīng)不在血管之內(nèi)。

    “你想殺我?沒這么容易,鉗住我的咽喉,你還以為我需要呼吸嗎?”

    “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樣看待你的父親?”

    “父親?他配嗎?”

    “看來,你的仇恨深入魂魄?!?/br>
    “你試過不人不鬼,為人不所不能容的感受嘛?這個風(fēng)孟村有誰是接受我的?”

    “原來如此?!?/br>
    閆時輪緩緩的放下雙手,腳步也開始后退,與沈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停在林朔風(fēng)的身邊,隨后將林朔風(fēng)輕輕的抱起,對于身后的沈巖,既無防備,更沒打算再做什么,而此時的血月逐漸暗淡,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你不殺我了?”

    “無此必要。”

    “那你也不救那些孩子了?”

    “他們早就離開了,再你試圖殺我的時候。”

    沈巖驚覺,回身查看,身后早已沒了那惡鬼,更沒黑衣的楊智城,整個風(fēng)孟村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祥和而充滿了圣氣,低低的嗚咽聲,仿佛自地底傳來,不甘又憤怒,閆時輪的身影逐漸遠(yuǎn)離視線,沈巖試圖要追,卻被一道無形的氣勁隔絕。

    而正當(dāng)閆時輪要帶林朔風(fēng)返回之際,青山小筑的上空卻發(fā)生了詭異的波動,身著鮮紅色如同被血浸透的旗袍,艷冠群芳的美艷女子,朱紅的指甲自芬芳的唇瓣劃過,不知口吐什么,瑰麗的鮮紅將最后一道血月的光華攬盡。

    此時青山小筑之內(nèi),床鋪之上的蒼舒言似乎被什么熟悉的聲音召喚,緩緩的睜開雙眼,眼神迷茫中透著一股惑人的媚態(tài),赤足而下,浮在空中的神態(tài),仿佛藐視眾生,豐潤的雙唇微啟,吐出氣息仿若白霧。

    “姑娘?”

    句芒察覺不對,破門而入,只見蒼舒言浮在二樓露臺的半空之中,渾身充滿鬼氣,吐納之間似乎要對青山小筑的結(jié)界下手。

    雖說句芒身為蒼鬼,但卻并不希望這個世界會淪為黑暗的掌控,與契真三世相處,他始終秉持天道,也始終追尋自己的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蒼舒言在此時覺醒,更不能讓她與人里應(yīng)外合,破除青山小筑的結(jié)界。

    而當(dāng)句芒試圖出手阻止之時,蒼舒言仿佛受到指引,霍然轉(zhuǎn)身,雙手更是攀上句芒的肩頭,浮在空中的兩人,臉龐已是極其的接近,呼吸之間皆是對方身上所散發(fā)的氣息。

    “呼……”

    蒼舒言似乎很喜歡句芒的氣息,下意識的開始吸收,指尖更是不由自主的攬住那堅實的頸肩,陣陣瑩綠色的氣息被盡數(shù)吸入蒼舒言的腹中,句芒卻無法掙扎,體內(nèi)魂力大量流失,留在臉上最后的表情不是恐懼,而是自責(zé)與悲涼。

    當(dāng)閆時輪進入青山小筑之時,他無法看見自空中墜落的是句芒原來的形貌,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張空的人形軀殼,飄飄然的落在地上。

    但他卻察覺到屬于鬼母姬雅濃郁的鬼氣,身形極快,旋身而起騰在半空之中,五指緊扣蒼舒言的咽喉,原本遮住雙眼的墨鏡應(yīng)聲而碎。

    “唔……阿時,疼……”蒼舒言迷茫之間,只感覺體內(nèi)猶如火焚一般,口中呢喃道。

    閆時輪心痛難忍,偏開頭卻始終未出聲,染血的衣衫無風(fēng)而動,全身籠罩著一股清圣的氣息,口中更是低聲吟唱,不知是什么經(jīng)文。

    經(jīng)文吟誦完畢,閆時輪加大手中的力量,拇指更是發(fā)力抵住蒼舒言下顎的xue位,迫使她不得不仰起頭,微微張開粉嫩的雙唇,瑩綠色如雞蛋大小的充滿光澤的珠子字蒼舒言的口中吐出。

    第61章 愛與責(zé)任

    閆時輪松開了蒼舒言的咽喉處,輕輕的將人擁入懷中, 而浮在空中的青色珠子光暈忽明忽暗, 閆時輪騰出右手平攤掌心,珠子如同有意識一般落入他的掌心。

    此時的蒼舒言感覺自己仿佛漂浮在水中, 不斷的上下起伏,說不出的難受, 只想抓住包裹著自己的那股屬于閆時輪地青木香氣,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感覺到安心。

    而閆時輪同樣察覺到在青山小筑之外那股特別的氣息,那是一股很強大的, 來自蒼鬼一族的味道,他本想現(xiàn)身, 但懷中的蒼舒言又令他難以安心,他確實沒料到, 這上門挑釁的人竟然一直沒走。

    “嘖嘖, 墨斯大人這份愛,依舊深沉的讓阿黎羨慕?!?/br>
    “原來大祭司也在期待一份令人動容的愛情?”

    “呵呵,阿黎怎敢與少君相較, 少君乃是我們蒼鬼一族的鬼母, 萬千蒼鬼皆是她所孕育, 阿黎只是佩服墨斯大人的定性,目睹了少君食人還能如此淡然?!?/br>
    女人嫣嫣一笑, 隨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得停頓了片刻才繼續(xù)說道。

    “嘖嘖,阿黎險些不記得了,墨斯大人為了少君已經(jīng)犧牲了雙眼, 自然是看不見少君如何吃了這句芒,唉,不知大人對于吞噬同族的少君是何感想呢?”

    身著鮮紅旗袍的女人,騰在青山小筑結(jié)界上方,緩緩的搖了搖頭,輕輕抿了一下唇邊的指尖,媚態(tài)盡顯只是與蒼舒言的完全不同,那是一股極為妖嬈而惑人心魄的美,單從聲音已經(jīng)叫人無法抗拒。

    “大祭司的手段,我早已領(lǐng)教,只不過不知大祭司這副皮囊還能維持多久?”

    “自然是不能與墨斯大人的不死之身相比,阿黎很好奇,大人究竟是愛少君多一些,還是愛少君這一世的這副皮囊多一些呢?”

    “他們本就不是同一人?!?/br>
    “哈哈哈,想不到墨斯大人也會自欺欺人,阿黎很期待帶少君完全覺醒,是會怎樣對待當(dāng)年大人對她的狠絕,少君真是可憐,阿黎早就提醒過她,男人都不是好東西?!?/br>
    女人消失的地方,還殘留些許的蒼鬼氣息,楊智城心中煞是不安,原本他就非常不同意將蒼舒言留在閆時輪身邊,因為越是相處的久了,閆時輪的心就越不能果決,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閆時輪不再背負(fù)族人的期待。

    所以對于楊智城,或者說對于六天來說,他更擔(dān)憂的是,閆時輪會因為愛而選擇與一千五百年前完全不同的結(jié)局,但這卻不是自己,或者說很多人所想要看到的。

    “大人,讓她就這樣離開嗎?”

    “留著她,我還有打算?!?/br>
    “但是……”

    “你也認(rèn)為,言兒不該留在我身邊?”

    “是,大人與鬼母是注定背離的立場,不可能改變,六天實在不愿看到大帝為大人你煩憂?!?/br>
    “未成定局,我只是不愿放棄,你放心,雖說現(xiàn)在我沒背負(fù)族人的壓力,但我對十王殿還是肩負(fù)了責(zé)任,如有必要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閆時輪的話令楊智城也是稍稍安心,確實他竟然不記得了,閆時輪之所以會留在人世,也因為交易使然,即使真對鬼母姬雅難以忘情,他也不可能完全拋棄責(zé)任,任由這個人世間被蒼鬼一族的有心人所顛覆。

    “朔風(fēng),情況如何?”

    “大人放心,人我已經(jīng)帶回,在他的房內(nèi),只是還沒清醒?!?/br>
    “稍后,我再去探他?!?/br>
    “大人為何對他這般不同?”

    “六天,你記不記得,一百五十年前,那青衫紙傘……”

    “原來是他嗎?”

    閆時輪并未說完,但楊智城似乎已經(jīng)領(lǐng)會到了,只是那個故事又蘊含了多少的心酸,楊智城已經(jīng)記不清了,而他沒料到,即使過了那么多年,即使這個人世間日新月異的變化,不管閆時輪走過多少的地方,人的緣分就是這樣奇妙,因果牽連終將會再相遇。

    “阿時,難受……”蒼舒言凝眉,又向閆時輪的胸口處靠得更近。

    “乖,沒事了,睡醒了就沒事了?!?/br>
    閆時輪細(xì)聲的安慰,給蒼舒言帶去莫大的寬慰,他很了解,以這樣強硬的手法,迫使蒼舒言吐出句芒的魂珠,那是一種極其嚴(yán)苛的術(shù)法,對蒼舒言來說自然是難以承受,而如果不這樣做,不僅句芒身死,對姬雅的完全覺醒也是一種推動。

    一是為了救下句芒,第二閆時輪不希望在自己還沒想出對策之前,蒼舒言的意識就逐漸偏向姬雅,如果蒼舒言本身的意識無法掌控這個身體,那早先他損失魂力逆天救回蒼舒言的舉動就失去了意義。

    “大人,句芒情況如何?”

    “我及時趕到,尚有一線生機?!?/br>
    “那要如何處置?”

    “句芒的事,由我處理,今日你也很勞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br>
    楊智城默默的注視著,直至閆時輪將蒼舒言安頓在被褥之中,焚毀了句芒留下的人類皮囊,人才緩緩的退出房間,他明白閆時輪選擇了一條最為艱險,也是最難的路,但自己卻沒任何的立場去阻止,因為他也希望,看到閆時輪的努力會有收獲。

    輕輕觸摸著蒼舒言光潔的額頭,閆時輪的心不由的顫抖,指尖的冰涼與鼻尖充斥的鬼母氣息,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遲了一步,令姬雅吸收了句芒的魂力,那后果閆時輪明白自己不能承受,一想到蒼舒言會因此沉眠甚至消失,心頭就止不住的劇痛。

    “我該拿你怎樣辦?!遍Z時輪不由的喃喃自語。

    “你本就不該救她。”

    “誰?姬雅?是你嗎?”

    “你一定要分的這樣清楚嗎?難道我和她不是同一個?”

    意料之外熟悉的聲音,令閆時輪心驚,他沒料到即使熟睡了,蒼舒言的意識之中依然存在屬于鬼母姬雅的執(zhí)著,只是閆時輪并不希望這種意識交替會成為永久。

    因為確實蒼舒言就是姬雅,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無論當(dāng)年姬雅是如何獲得復(fù)生的機會,蒼舒言與鬼母姬雅之間的聯(lián)系是不可能斬斷,而這也是自己會不由自主愛上她的原因。

    閆時輪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蒼舒言豐潤的雙唇,確定了位置后他俯下身,雙唇交接之處可見瑩瑩的淡藍(lán)色光暈,似乎是本能,又似缺水已久的人初獲甘霖的喜悅,蒼舒言本能的吮吸著來自閆時輪的給予。

    “我一定會找到方法,我不會放棄你,你也千萬要堅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