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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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支書開完會?!被趔显谵k公室外的木長凳上坐下了,再等明天誰知道會出什么事,她今天怎么也要等到支書。 霍笙在外面等著,里面十幾個生產(chǎn)隊隊長卻是聚在了一個狹小的屋里,都是五三四粗的大老爺們,烏泱泱的一片。 孫敬畏手畏腳的坐在邊上,平時要是這個時候,他早就拉著其他的生產(chǎn)大隊隊長嘮嗑說話,但現(xiàn)在他兩只眼睛紅腫的像核桃,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哪還有半分大隊長的樣子,幾個人問他這是怎么了,他說是走夜路不小心踩溝里砸的。 明眼人一看就不相信,這像是被打的,不像是被摔的,不過他們也不多管閑事。 “我們公社的知青不少,你們各個生產(chǎn)隊都說說隊上的情況?!敝谧钌戏?,捧著大茶缸掃了一眼旁邊的各個生產(chǎn)隊隊長。 一說到插隊的知青,沒有比生產(chǎn)隊隊長更了解的了,每年到隊上的知青都有夠他們頭疼的,干不了活,總想偷懶,時常拖了公社的指標。 見公社支書開口了,生產(chǎn)隊隊長都開口抱怨,支書靜靜的聽著,聽完之后,他把手里的大茶缸放到了桌子上:“恩,大家說的我都知道,城里來的知青,到底和我們半個泥腿子不一樣,這樣吧,我今天叫大家來是有個想法,讓你們各自隊上的知青也到其他生產(chǎn)隊上去,相互交流交流,大伙看,怎么樣?” 一時屋里都安靜了,支書這話的意思是要交換每個生產(chǎn)隊上的知青? 幾乎所有的生產(chǎn)隊隊長都不同意,知青本來就難管理,大事小事還多,把他們都已經(jīng)管熟的知青換出去,又換新的知青進來,這不是還要重新花力氣重新管理一番嗎? 支書也預料到了大伙的反應(yīng),他繼續(xù)道:“不用全部的知青,你們各自挑兩三個隊上的知青交換就行,大家都是生產(chǎn)隊隊長,干事不能閑麻煩,這點處理事情的能力都沒有還怎么為我們公社做貢獻!” 所有生產(chǎn)隊隊長你看我,我看你,不說話了,平時隊上事情不少,弄出互相交換知青真是找麻煩,不過他們到底不會當著支書的面出心里想的。 “至于是哪個隊和哪個隊交換,大伙有什么想法?沒想法,那就我來給你們安排。” 趙衛(wèi)東坐在角落,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就安靜的坐著,此時他舉手了:“支書,這有什么好安排的,抓個鬮,憑運氣,是哪個隊就哪個隊?!睂O敬文的書耍流氓的事,除了他就徐力爭知道,徐力爭是他隊上的人,交換什么生產(chǎn)隊的知青,他想都不用想都能知道支書的心思,想把人塞到他的隊上。 趙衛(wèi)東一說抓鬮大伙立馬應(yīng)喝著同意了,抓鬮比讓公社支書來安排好多了。 霍笙等了差不多快有三個鐘頭頭,前面支書辦公室門才打開了門,里面正紅公社的各個生產(chǎn)隊隊長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出來。 霍笙這次沒問辦事員,直接朝公社支書辦公室走去。 在門口的時候遇到了趙衛(wèi)東和孫敬文,孫敬文瞪了她一眼,趙衛(wèi)東則沉著臉朝她說道:“明天我讓徐力爭去接你?!?/br> 霍笙還沒明白過來這話是什么意思,那邊公社支書喊霍笙進去。 公社支書見到霍笙,態(tài)度很好,邊招呼著霍笙坐下,邊說道:“霍知青,我這邊正準備讓隊上的知青走動到不同的生產(chǎn)隊上,你要是不想在三隊上呆了,去和孫敬文打個報告,換到其他的隊上也是行的?!睂嶋H上他已經(jīng)著手打算把人換了。 “支書,昨天晚上我守麥場的時候,孫敬文趁夜耍流氓,我是上你這來舉報他的,有二隊上的趙隊長和徐力爭作證?!?/br> 霍笙這次沒想讓支書打馬虎眼,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她現(xiàn)在確實沒人可靠了,說直白點還是個帶著成分的知青,但也不能任由人欺負,難不成都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了? 管什么成分知青公社大隊的,再過幾年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淘汰了。 “耍流氓——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不能隨便胡謅,知道耍流氓是多大的罪嗎?作證?作什么證,你去吧趙衛(wèi)東和徐力爭請過來,我看他們怎么說!”支書提高了聲音:“霍知青,你是想挨□□嗎?” 霍笙眼都不眨一下的看著支書。 唱了一會獨角戲的支書咳了一聲,軟了聲音下去,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霍知青,你要以后還想回城,就不能說這些無事生非的話,正紅公社還有很多的生產(chǎn)隊,我們剛剛已經(jīng)討論過了,讓你去二隊,明天你就上二隊報到去?!?/br> 霍笙從公社支書處出來之后,沒有馬上回村里,她把包里的一條灰色圍巾拿了出來,裹在脖子上遮住大半個臉然后朝一個地方走去。 縣里的供銷社門庭若市,和河溝村完全不同,霍笙低著頭從供銷社后面的小道里走了進去,小道一條通到底,道上有不少人,霍笙拐到一處四合院的地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伸手拍了拍門。 “誰?!”里面?zhèn)鱽磬诹恋囊簧ぷ印?/br> “我找王四寶?!?/br> 好一會門微微開了一條縫,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謹慎的看著門外的霍笙問:“找誰?” 霍笙把裹在脖子上灰色圍巾拉了下來,露出臉:“我找王四寶,你讓我見一見他。” “你找錯了吧,我們這里沒有叫王四寶的?!蹦腥讼氚验T合上,攆人走。 “等等,我,叫霍笙?!?/br> “你叫什么?”男人要合門的手一頓,把門拉開,細細的打量霍笙,看著看著忽的高興的笑了,吞吞吐吐的說:“霍,霍笙?你,等等!等等!別走啊?!彼f完急吼吼的朝里屋跑去了。 沒一會,一個光頭的男人跑出來了,他瘦巴巴的,但是很高,腰上系著慘兮兮的圍裙,身上彌漫著一濃重的腥味。 “你,你怎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 第14章 014 各個生產(chǎn)隊要交換知青,生產(chǎn)隊隊長把自己隊上積極性不高,扯后腿的都換了出去,大伙都以為公社要整大動作了。 其實充其量不過是為孫敬文擦屁股。 正紅公社下的各個生產(chǎn)隊,是按照農(nóng)民居住地劃分的,二隊就在三隊的旁邊,在交換名額出來的時候,霍笙一早已經(jīng)把行李收拾好,準備上二隊去報到。 她東西雜七雜八的不少,徐力爭帶著一名社員過來幫忙,等到了二隊知青點的時候,霍笙沒費什么力,全程就拎著個搪瓷盆了。 周萍帶著霍笙熟悉二隊上的情況,帶她去了食堂、倉庫認了地方。 “我們這邊干活比其它的隊早開工半個小時,早開工也提早收工,只要勞動積極性好,不躲懶,公分該是多少就是多少?!?/br> 正式在二隊干活的時候,霍笙就明白了周萍的意思。 天沒亮,其他生產(chǎn)隊都還沒動靜,二隊這邊已經(jīng)在倉庫外熙熙攘攘的聚集了所有的社員。 趙衛(wèi)東坐在倉庫的小破桌子前面,手里正翻動著桌上的冊子,旁邊生產(chǎn)隊副隊長挨個點名,看有沒有人缺勤。 霍笙是最后一個點到的,她脆生生的應(yīng)了一聲,坐在倉庫桌子前面的趙衛(wèi)東翻冊子的手一頓,然后站了起來給社員們一一派工。 輪到霍笙的時候,趙衛(wèi)東和隊上的副隊長耳語了幾句,然后走到霍笙身邊安排她跟著隊上的女社員們?nèi)ナ扒嗖荨?/br> “丑話說在前頭,在隊上好好干活,我眼里容不得沙子?!闭f完揚長而去,他當時提出抓鬮就是怕公社支書私下搞動作,結(jié)果他這一只手,還真給他張臉,一抽就抽了三隊。 霍笙走到倉庫領(lǐng)了簍子,她干活的前科并不好,原書的霍笙,不是給孫敬文送東西,干些輕省的農(nóng)活,要不就是反映身體不舒服,泡病號。 泡病號是知青逃避勞動的一種方式,原書霍笙做的得心應(yīng)手,在河溝村也小有名氣。 拾青草不是重活,關(guān)鍵在于你能拾到多少,是根據(jù)拾到的數(shù)量計工分,拾青草大多還是女同志,婦女們在一起邊嘮嗑邊拾時間過的也快。 霍笙才到二隊上,幾乎不認識人,她主動和旁邊一起干活的人搭話,一天下來和隊上的人也混了個熟臉。 大家以為這個新來的知青不怎么好相處,但還是挺和善,長得如花似玉,干活也不偷懶,瞧著挺不錯的。 生產(chǎn)隊把社員拾到的草過稱,然后記錄相應(yīng)的公分,霍笙一直到傍晚收工才背著簍子到倉庫外面過稱。 過稱的是趙衛(wèi)東,霍笙今天就看到幾乎一整天這個人都在檢查農(nóng)活進度和質(zhì)量,做的不合格的不給記公分,說一不二,要求嚴格。 “青草都是濕的,壓稱,記6分,下次再這樣干就加倍扣斤兩?!壁w衛(wèi)東把青草過稱之后,朝旁邊記錄公分的人說道。 社員每天勞動的工分有高有低,是不一樣的,一等的勞力是10分工,二等的勞力是89分工,三等的勞力是67分工,再加上農(nóng)活的類型,年齡得等等最后決定的。 得到6分的社員是想在數(shù)量上重一點,就故意把青草弄濕,往常過稱的都是記分員,社員多說幾句,記分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往往不會計較。 碰上趙衛(wèi)東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霍笙是最后一個,她把簍里的青草過稱,趙衛(wèi)東用手抓了抓,檢查濕不濕,有沒有夾雜著泥土。 霍笙瞅著比之前檢查的還仔細。 半響,趙衛(wèi)東朝記分員道:“給她記8個。” 這比霍笙在孫敬文隊上割麥子強多了,公平的待遇讓霍笙猝不及防,8個公分相當于二等勞動力,她積極性也高了不少,放了簍子和趙衛(wèi)東打了聲招呼就回了知青宿舍。 “三隊換上來這個女知青還成,看她白白凈凈長得跟朵花似的,我以為又是不干活嫌這嫌那的女知青,這么一看干活挺踏實的。”記分員把記錄公分的冊子遞給趙衛(wèi)東讓他過一眼。 “拾個青草都干不好還能干什么?!壁w衛(wèi)東看著手里的冊子,視線落在一處,拿了筆在冊子上一劃,重新寫了一個字。 記分員在收拾倉庫里的農(nóng)具,歸置冊子的時候,看到霍知青的名字被劃了,重新寫上另一個名字。 他看了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把霍知青的名字登記錯了,是“笙”不是“生” 城里來人女娃娃就是和他們不一樣,名字都文縐縐的,霍這個姓在這里不多見,更是沒有笙這種叫法的,也虧得趙隊長認字。 二隊的食堂飯菜和三隊的差不多,其實幾乎每個生產(chǎn)隊知青的食堂飯菜都沒什么分別,玉米面高粱米紅薯頓頓換著來,霍笙不怎么會做飯,于是把之前買的富強粉分了一袋給是食堂的師傅,讓師傅給他做一周的白面饃饃,她早上出工的時候吃。 這兩天霍笙被分到去鏟玉米地,和她一起的還有周萍,周萍中午也帶了吃食,徐力爭會趁中午的時候過來,發(fā)揮了他的優(yōu)勢,幫周萍干活然后一起吃飯。 “霍知青,你上次不是說要抓田雞嗎?后天隊上休息,去不去?”徐力爭和周萍兩人坐在一起,分食著吃了一頓午飯,隨后他轉(zhuǎn)過頭來問霍笙:“周萍也去,你去不去?到時候烤田雞有你一份?!?/br> 霍笙咬著嘴里的白面饃饃,喝了口水,抿了抿嘴角笑道:“行?!?/br> 休息了一會,周萍打發(fā)徐力爭回去,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說道:“你聽說了嗎?前兩天,公社支書和孫敬文被打了。” 霍笙把水壺蓋子蓋上,神情微微訝異:“被打了?誰打的?” 周萍看向徐力爭,這事是徐力爭和她說的。 徐力爭道:“套麻袋堵溝里打的,大晚上的誰知道是誰,鬼影都不見一個,你說邪不邪乎?” 原來在前幾天,從公社回河溝村的半道上,孫敬文被人套上了麻袋,丟進了臭水溝打了一頓,這幾天身上傷好些了才下地走動,而公社支書更倒霉,一晚上和人談事情,喝了點酒,暈乎乎的被人堵在了街角,上去二話不說就揍,揍了還被他丟家門口。 報警抓人去哪抓?警察受理了,但到現(xiàn)在都沒個消息。 霍笙盯著水壺出聲,半響說:“是有夠邪乎的?!?/br> 夜半,田里的田雞呱呱的叫個不停,二隊上的一伙人結(jié)伴在溝里摸索抓田雞,除了霍笙和周萍還有另外幾個女知青,這些平時都是關(guān)系好聊得來的。 田雞這東西長的不好看,女知青就負責在邊上拎籃子。 霍笙撩起褲腳就跳到水稻溝了,順著梗邊一路摸著去,逮到了好幾只田雞,眼都不眨一下丟進籃子里,不咬人的東西她是不怕的。 看得其他女知青一愣一愣的,都心道,霍知青,膽子真大。 幾束光在田野里穿梭,伴隨著幾人的說話聲,忽的不遠處穿來女人的尖叫,一時所有人都愣住,他們二隊和三隊本就挨著,聽聲音像是從三隊那邊傳來的。 幾人一時也不敢呆了,徐力爭把人帶回了宿舍,確定一個沒少一個沒多,然后就朝趙衛(wèi)東家走去。 霍笙在水井邊沖洗著自己的腳,周萍心有余悸的問:“你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叫那么慘,聽位置像是從三隊倉庫那個方向傳來的?!?/br> 嘩啦啦的水從霍笙腳上略過,她放了盆:“去睡吧,明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這邊,徐力爭沒見到趙衛(wèi)東,三隊那邊已經(jīng)燈火通明,看樣子是真的出事了,徐力爭想起之前霍笙被孫敬文追趕的事情,猜測難不成孫敬文又干了什么。 “去哪?” 一聽聲音,徐力爭在黑夜中忙走上前:“東子,你去哪了?是不是三隊出事了?” 趙衛(wèi)東說:“孫敬文被竹葉青咬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十點還有一章~謝謝各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