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改拿修羅場劇本 第18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又離婚失敗了[娛樂圈]、種田之流放邊塞、逆天至尊、一起投胎我卻成了豬、九零年代之做個有錢人、我不是小啞巴、白蓮花不好當[娛樂圈]、科舉出仕(士)、小肥啾的豪門寵婚、反派總在懷疑人生[穿書]
薛秉舟蹙了眉, 語氣寡淡:“我所說并非虛言, 你現(xiàn)下是——” “住嘴!” 緋潛打斷他, 眼神根本不敢往奚昭那兒瞥。 不知是因憤怒還是燥熱,他的胸脯劇烈起伏著。 “你就是胡說八道!” 薛秉舟盯他半晌, 漸舒展開眉。 他自言自語般道:“多數(shù)大貓脾氣確然如此。” 緋潛:“什么?!” 他正欲罵這多管閑事的鬼, 就感覺尾巴尖陡起陣酥麻, 一直竄上后腰。 渾身的氣力都被這突來的刺激消去大半, 他咬緊了牙, 忍著失穩(wěn)的呼吸, 回身望去—— 身后, 奚昭一手攥著他的尾巴。 “緋潛, ”她晃了晃那毛茸茸的虎尾,“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尾巴,往我背上打好幾次了。” 他明明背朝著她, 可尾巴卻跟自動定位一樣,不論她往哪兒挪都會跟著追上來。 隨她搖晃, 那股游竄在虎尾上的癢麻更甚。 緋潛幾欲忍不住急促的呼吸,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不知道?!?/br> 說話間, 他的心跳一陣快過一陣, 耳中也嗡鳴不斷。 他再忍受不住, 一把握住了尾巴上截,將它拽了回來。 薛秉舟看著那高高大大的男人, 隨后視線移向奚昭。 他忽問:“你們是妖侶?” 奚昭搖頭。 “也是?!毖Ρ勖鏌o表情,“你身上有另一人的氣息?!?/br> 他剛開始一直沒感受到。 但許是緋潛的緣故,將那蟄伏的氣息逼了出來。如同在密林間搖搖晃晃直起身的蛇,陰冷強勢地阻擋著外息靠近她。 奚昭知曉他說的是太崖,也懶得解釋。 反正再過兩天,那道元陽之氣就該散盡了。 薛秉舟思忖著以往養(yǎng)貓鬼的經(jīng)驗,說:“可以撫摸他的后背,或是讓他多消耗些精力?!?/br> 緋潛微躬著身,怒睨向他。 不是,這人把他當什么了? “我是妖!”他惱道,“現(xiàn)下是——嗯……” “人身”兩字兒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他就感覺到背上覆來一手,生生斷了他將要脫口的話。 緋潛渾身一抖,余光瞥見奚昭抬了手,正輕撫著他的后背。 他低下泛燙的臉,忍著往她身上貼的沖動,眼睛卻不自覺地瞇起。 沒過多久,他便耗盡了耐心,任由自己陷在那快將他溺斃的快意里。 他轉(zhuǎn)身躬了背,一把抱住奚昭,腦袋埋在她的肩窩里,尾巴跟過了電似的連抖直抖。 又過了會兒,許是嫌太別扭,他索性將她抱了起來,使她坐在了桌上。 “奚昭……”他含含糊糊地喚道,毛茸茸的虎耳在她頸側(cè)來回地蹭。 奚昭覺他好玩兒,捏了下那發(fā)燙的耳朵。又將手移至下頜,拿虎口卡著,迫使他抬起頭。 “難受?”她問。 緋潛點點頭,失焦的視線落在了她臉上。 不知怎的,他忽想起上回隔著窗戶,看見她與藺岐待在一塊兒的場景。 從心底漸生出一股連他自己都辨識不清的渴念,可旋即又記起太崖的話。 ——就如貓犬親近主人,又下意識排抵旁人。 ——你仍視她如契主,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僅此而已嗎? 他晃了晃腦袋,將那陣不該有的旖旎心思晃走。 對待契主,確然不當如此逾矩。 但就在這時,奚昭像逗貓那般輕撓了下他的下頜。 “昨夜里不是好些了么,今天怎又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緋潛瞇起眼,甩動的長尾纏上了她的踝骨,隔著褲管兒不斷收緊。 薛秉舟在旁看著他倆。 突地,他往前兩步,將手按在了緋潛的肩上。 緋潛原還覺得如置身暑日,僅能靠著奚昭的觸碰舒緩滿心燥熱。 直到一只手搭在了肩上。 說是手,卻沒有絲毫溫度。掌心帶著凍骨頭的鬼氣,如一把鋒利尖刀,猝不及防地扎在了他的肩頭。 很快,那縷鬼氣就流竄至四肢百骸。 緋潛眼眸微睜,打了個冷戰(zhàn),渾身燥熱散得干干凈凈。他忽覺從頭到尾都仿佛浸在了冰天雪窖里,連神智都清醒不少。 因著與他靠得太近,奚昭也感受到了那陣鬼氣。 寒意覆上的瞬間,她往后稍傾去身子,同時推開了緋潛。 緋潛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兩步,站穩(wěn)時仍舊寒顫不止。 方才是什么? 他倏然偏過頭,看向薛秉舟。 薛秉舟不動聲色地迎上他的視線,垂手,語氣如常道:“勾魂時偶爾碰見發(fā)熱難受的貓,會這樣幫它?!?/br> 奚昭打量著緋潛的臉。 好像的確有效。 臉都白了。 緋潛忍著刨薛秉舟兩爪的沖動:“……要我說聲多謝嗎?” 薛秉舟稍怔,道:“不客氣?!?/br> 緋潛深吸一口氣,而后緩緩吐出。 別動氣。 不值得。 這人已經(jīng)是鬼了,沒法打死。 - 入夜,薛家二子照常離開了柿子湖。 回了鬼域,薛無赦將哭喪杖抱在懷里,眼梢飛笑。 他道:“往常這伏辰寨的妖,死了還要頂著滿身殺債四處亂跑,以為逃得過懲治,叫鬼差好一陣費神。今日可好,被那幾根鎖妖鏈緊緊扣著,連庫房大門都跑不出去。” 薛秉舟跟在他身后,好半晌才送出聲應答:“嗯?!?/br> 薛無赦陡然停住。 按說鬼魄無心,眼下他卻覺胸口一陣沉悶。像被什么給堵住了似的,郁結(jié)難舒。 他側(cè)身看向薛秉舟,問:“今天玩得不自在?” 薛秉舟沉默著搖頭。 薛無赦不解:“既然玩得痛快,怎還不高興?” 薛秉舟垂著眼簾,并未看他。 “不知道。”他木訥道,“許是看見了些東西。” 薛無赦反倒興奮起來:“什么什么?你瞧見了何物?別不是又有鬼差偷摸著挖走鬼核了,還是遇著了什么迷路的亡魂?盡與我說,興許能趁機會再往上面跑一趟。” 薛秉舟盯著手中的哭喪杖,漆黑的瞳仁里不見情緒。 她沒碰著他,只不過是感受到了他的鬼氣,便已有所排斥了。 “兄長,”好半晌他才開口問,“人會怕鬼么?” 薛無赦眼眸稍睜,以為他又起了耍弄誰的念頭,登時來了興致。 “你想嚇誰?前兩日陰陽殿那鬼吏追問我捉拿亡魂的事,非揪著我不放,還說要去酆都走一趟。依我看,就躲在他常走的路上,也好耍耍他——屆時莫說人了,鬼也得怕鬼!” 聽了他的話,薛秉舟陡然記起上回在樹上,吐了長舌嚇奚昭的事。 他不由得擰了下眉。 白臉長舌的鬼。 定然難看至極。 就不該那般。 “不想嚇誰?!彼麄?cè)過身往另一邊走去,不大愿意看薛無赦。 后者陡然又體味到一股莫名的心緒,笑意稍凝。 他甩了兩下哭喪棒,面上顯出些正色來。 “秉舟,”他跟了上去,“你做了什么錯事不成?竟這般不痛快?!?/br> 薛秉舟搖頭,可半晌后,又遲疑著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