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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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我眼睜睜看著他困在那座金籠,被蕭承鄴百般折磨,一直到玉碎珠沉嗎!” 空氣靜下來。 謝燼雙目猩紅,渾身微微發(fā)顫。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失控過,蕭長勖說他不是七年前的謝岐川,但某個時刻,他好像仍是那個倔強(qiáng)執(zhí)拗的少年。 “岐川。”蕭長勖眉頭緊皺,深深嘆了口氣,“冷靜些。” 咚咚,外面有人敲門。 “王爺,是我?!?/br> 蕭長勖看了眼謝燼,說:“進(jìn)?!?/br> 謝燼閉眼深吸一口氣,緩緩松開拳頭。 來人是蕭長勖的幕僚,那個坐在輪椅上、總是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的男人,林夙。 林夙不緊不慢地轉(zhuǎn)著輪椅進(jìn)來,看見謝燼,淡淡一頷首:“謝將軍也在?!?/br> “林先生?!?/br> 謝燼從未見過林夙真容,自他出現(xiàn)在蕭長勖身邊,便一直是戴著面具的樣子。聽蕭長勖說,他小時候遭遇大火,斷了一條腿,臉上留下疤痕,所以習(xí)慣戴著面具。 謝燼對這位林先生不甚喜歡,抱一抱拳說:“那你們聊,我先走了?!?/br> 說完轉(zhuǎn)身正欲離開,蕭長勖叫住他:“岐川?!?/br> 謝燼頓了頓,回頭:“還有事么?” “不可沖動?!?/br> “……知道。” 書房門砰的關(guān)上,蕭長勖收回目光,又嘆了一聲氣。 林夙不露聲色,慢慢搖著輪椅過來,問:“他想去搶人么?” 蕭長勖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問雪在宮里受了不少罪。” 林夙沒有說話,半晌,唇角勾起一個冷淡的弧度:“那個地方……閻王進(jìn)去也要脫層皮才出來?!?/br> 第10章 10 “阿雪,是我在這里?!?/br> 入夜,一道黑影悄然落在映雪宮房頂。 江懸寢殿還亮著燈,何瑞沉默佇立在門口,蕭承鄴讓他守著江懸醒來,他便一直守在這里。 除他之外,四下無人。 謝燼左右看看,隨手摸起一粒石子,咻的一聲,石子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擊中何瑞身上某個xue位,只見何瑞踉蹌了兩下,撲通跌倒在地。 謝燼從房頂跳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窗前。 他并不知道江懸已經(jīng)昏迷一天、連太醫(yī)都束手無策。小心翼翼撬開窗,謝燼先像上次那樣推開一條窄縫,確認(rèn)里面沒有人,迅速打開整扇窗子,撐著窗框飛身躍起,落入房間后回身關(guān)上窗,動作一氣呵成。 整座寢殿靜得落針可聞,空氣里浮動著某種清苦藥香,夾雜著一點(diǎn)似有若無的頹敗的死氣。 謝燼的心陡然一沉。 直覺告訴他江懸有事。 他繞過屏風(fēng),那張雕花黃花梨大床上躺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沒到平日就寢時間,卻安安靜靜的一動不動。 謝燼放慢腳步,有些不敢靠近。 一日不見,昨天還會笑會說話的人,今天只剩一點(diǎn)微弱的呼吸,仿佛隨時要油盡燈枯。 唯獨(dú)那張臉仍舊是漂亮的,漂亮得像畫上的假人。謝燼走過去,慢慢坐下,伸手觸碰到江懸的臉頰。 “阿雪……” 江懸沒有回答。 謝燼抱起他,讓他靠在自己懷里。 “阿雪,醒一醒。” 昨夜還好好的,怎么突然…… 謝燼心里升起一股久違的恐懼和不安,仿佛多年前那日聽聞江家父子遇難的噩耗。他抓住江懸的手,小心翼翼地握緊。 “你怎么了……你醒醒?!?/br> “阿雪……”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又不理我?” “江問雪,江懸……” 謝燼聲音顫抖著,然而無論他怎樣呼喚,懷里的人始終沒有回應(yīng)。 “阿雪……” “你是不是不想見我,故意裝睡給我看?” “你醒來,醒來怎么樣都可以,再甩我一百個巴掌也可以。醒來好不好?” “阿雪……” …… 夜深了,謝燼的聲音越來越低,一遍又一遍呢喃江懸的名字。 他抱著江懸,恨不得將人融進(jìn)自己的血rou。江懸的身體漸漸被他焐熱,終于某一刻,垂落在身側(cè)的那只手動了動,緩緩抬起來,碰到謝燼的手臂。 謝燼渾身一激靈:“阿雪!” 江懸仍舊沒有睜眼,仿佛只是昏迷中的本能反應(yīng)。謝燼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說:“是我,我是謝燼。是我在這里?!?/br> 謝燼…… 江懸的眼皮顫了顫。 他好像陷入一片泥沼,身體緩緩下墜的時候,忽然有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用力向上拉扯。 他不想上去。 沉沒并不痛苦,反而更像一種解脫。他想就這樣閉著眼睛離開,那只手卻越來越用力,扯得他很痛。 他不得不停下。 那個人叫他的名字,叫了很多遍。 很久沒有人這樣難過地叫過他了,讓江懸久違的生出愧疚,仿佛自己不管不顧離開的話,那個人會傷心欲絕。 可是他傷心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江懸心里這么想,身體卻不由自主做出反應(yīng),抬起手想要安慰那個人。 那個人握住他的手放到心口。 胸膛下的心跳堅(jiān)定而有力,即便是在昏睡中,江懸也知道那是一顆熱烈鮮活的心。 “阿雪,”他又在叫自己的名字,“你聽得到我說話,對嗎?”